记录的地平线第五卷 秋叶原的星期日-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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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美」的意羲,晓也是美少女,但眼前的美女释放出匹敌晓却异质的魅力。
连平常不在意女性容貌的城惠面对这副蕴含蛊惑的容貌,都涌出类似微醺的感觉,脸颊不自主发烫。
「原本应该等待城惠大人的大嶋先生,现在虑于实在无法自由行动的状况……所以委托我来到这里,代为传话与回报。」
是的,和城惠约好在这里见面的是〈冒险者〉大嶋,是体格娇小却敏捷的矮人族青年,不是黑发美女。
妲莉艾拉/二级市民/等级十。
城惠观看她的状态画面,得到证实她这番话语的情报,正因如此,城惠摇晃甜蜜得差点恍惚的脑袋,挤出声音:
「——我没听过这种魔法。濡羽小姐,这是什么伪装?」
阴暗的地下管理室。
不太宽敞的房间里,坐在沙发上的女性和城惠之间降临一股沉重的沉默。美女面对全身充满紧张情绪的城惠,发出清脆的笑謦扭动身躯,以指尖在半空中描绘小小的纹章。
无数漆黑的小鸽子从她美丽的黑发起飞,如同吸走城惠魔法光源的光芒。穹傻娇罩腥谌肟掌奶匦ВΩ檬悄持治粗哪Хā
美女蛊惑到妖艳的美貌维持原样,换上如同以乌鸦羽毛制作的漆黑哥德礼服。她拥有尖端洁白似雪的兽耳与尾巴。
「呵呵,呵呵呵……城大人为什么会知道?〈情报伪装〉的相关情报,肯定还没流传到任何地方才对。」
「是直觉。」
城惠使用强势语气。
刚才位于地下室的女性确实是〈大地人〉,名为姐莉艾拉,等级只有十。城惠以状态画面确认无误。依照〈幻境神话〉的常识,这是确定的事实,无从颠覆。城惠之所以能质疑这一点,只不过是基于直觉,以及不同于大嶋这个管道的情报。
城惠确定濡羽在这一瞬间,肯定位于秋叶原某处。他没预料到濡羽会出现在面前,不过与其相信那么美丽的女性是「平凡的〈大地人〉作家」,不如认定烦恼的源头终于登场。
「直觉吗……但您知道我的名字吧?」
眼前的美女——濡羽展露妖艳笑容。城惠即使知道对方真面目,视线依然不免被吸引。
「——请坐吧?」
濡羽以湿亮的双眼仰望城惠。这个角度看到的濡羽自细喉头毫无防备,使得城惠紧闭着嘴。要是没这么做,城惠害怕自己会一直注视下去。
「请不用这么提防。您看……我甚至没带魔法背包,当然也没有武装。我今天是只身前来,因为我只是来见城大人一面。」
城惠维持戒心坐在门旁的办公椅时,濡羽如此温柔述说。
「身为西方的总领袖,这样很冒失吧?」
「我不是什么总领袖。」
濡羽露出微笑。
食指轻椿自己嘴唇的做作模样,如同少女般娇怜。看起来年龄和城惠差不多,却能以相同的美貌,借由不同举止展现多变气息。以为是妖艳的女性,却也看得见天真少女的一面。
城惠觉得她迷人却恐怖。
如同在漆黑中骄傲绽放的白花,具备甜美麻痹般的瘟狂美艳。
毕竟这名女性是〈Plant hwyaden〉的公会长。
如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却摸不清真实面貌的巨大公会〈Plant hwyaden〉。位居该公会顶点的美女,就是「西之纳言」濡羽。
事情的起源要追溯至城惠企划成立〈圆桌会议〉的时候。
当时的城惠正打算为〈大灾难〉之后意气完全消沉,治安也逐渐混乱的秋叶原,再度找回活力与秩序。
同一时间,西方的玩家都市阪南也发生类似状况,也就是混乱、消沉与治安恶化。而且某个〈冒险者〉也和城惠一样,试图改变这个一状况。
这个人,就是毫无警戒坐在城惠面前的美女——濡羽。
但濡羽拟定的自治远景与选择的手段和城惠完全不同。
濡羽尝试接近斋宫家。斋宫家继承古代大和统治者〈威斯特兰迪皇王朝〉的血统,是夸称在大和贵族社会 名列第一的家系。和〈自由都市同盟伊斯塔尔〉统治的东方不同,〈神圣皇国威斯特兰迪〉是由住在京都的斋宫家与执政公爵家,进行中央集权统治。
这当然是对〈大地人〉的统治,原本和〈冒险者〉无关。听说居住在西方的〈冒险者〉历经大灾难之后,也毫不关心〈大地人〉或贵族的状况。
但是只有濡羽不同。她接近并讨好贵族与斋宫家。虽然手法并未公开,总之濡羽以「魅惑」方式讨好〈大地人〉,洒下某种毒素
在城惠他们前往薄野时,阪南市内的〈卫兵〉已全部成为濡羽的私人部队,而且濡羽进一步使用〈大地人〉的财力购买阪南的大神殿区域。
强大武刀与生杀大权。濡羽得到这两项工具却没有抛头露面,始终平静、妥善、秘密进行计划。她成立的公会〈Plant hwyaden〉逐渐聚集赞同者,不知不觉达到相当大的规模,而且成员净是西方引以为傲的高手或资深玩家。
某天,濡羽正式宣布。
——住在阪南的所有〈冒险者〉,都要加入〈Plant hwyaden〉。
「以单一公会统治,没有公会歧视的城市」。
这是濡羽提出的新自治形式。
「恕我直言,即使将实务交给茵缇克丝、翠叶与杰鲁迪斯,您依然是西方的总领袖。」
「并不是交给他们耶?大家只是以自己喜欢的方式去做。我不打算束缚大家,只是将归宿献给大家……借以得到大家的保护。这是我唯一的期望。」
流畅说出的话语如同海妖的美丽歌声,甜美细语仿佛情话诱惑男性想永远听下去。
「——请说明您的来意吧。」
「城大人真性急。」
「这叫做自知之明。」
「……呵呵,明白了。既然城大人这么说,我就配合您吧。其实我——」
濡羽遵照城惠的催促,继续说下去。
「我是来邀请城大人。邀请您来到〈Plant hwyaden〉——来到我身旁。希望您和我并肩同行,希望您保护我。」
「为什么?」
「如同字面的意思,我想得到城大人……说来难为情,我很久以前就知道城大人。」
这番话没什么好讶异的。
城惠与濡羽都是〈赋予术师〉。〈赋予术师〉这个职业在〈幻境神话〉不受欢迎,玩这个职业的人数,只有其他职业平均的一半。
〈幻境神话〉还是普通游戏的时代,日本伺服器平常会玩的玩家约八万人,不过就城惠所知,九十级的〈赋予术师〉只有两千人左右。
在MMO…RPG,相同职业的〈冒险者〉会相互在意。身上是何种装备?使用何种方式培育?以何种形式战斗?既然是游戏,在技巧或培育方针这部分最容易参考的对象正是和自己境遇类似的玩家,讲得贪心一点,从优于自己的玩家身上可以学得更多。
这是玩游戏时堪称常识的观念。
加入大型公会,在大型副本收集到优良装备的〈冒险者〉,以及研究战法的〈冒险者〉都只是一小部分。如果限定是〈赋予术师〉,人数大概是一百人左右。既然是一百人左右,就有可能记住所有人的名字。
实际上,城惠大致掌握日本伺服器高阶〈赋予术师〉玩家的名字,所以也知道濡羽。
濡羽也和城惠一样,是选择不加入公会的〈赋予术师〉。不属于大公会,却参加大规模副本战斗大展身手的〈赋予术师〉,是比西表山猫还罕见的濒危物种,肯定也打过照面两、三次。对于老玩家城惠来说,一百人的业界绝对不算大。
「……我明白城大人的想法,但不是这样喔。我并不是因为城大人是〈赋予术师〉才听过大名,也不是因为您是〈赋予术师〉才想拉拢。」
「这是怎么回事?」
濡羽没移开视线。
她以陶醉的视线像是要对城惠注入某种东西般凝视,持续编织锐利如刀的话语。
「您在桑托利夫发现新的概念魔法吧?我不懂具体手法,但那是大规模的改变魔法——城大人很特别,所以我早就认为您做得到这种事。」
「真要说的话,濡羽小姐也是吧?我不清楚方法,但您重新启动〈都市传送门〉,只是好像还无法自由使用。」
在空气紧绷到如同可以触碰的地下室,城惠与濡羽相互凝视。
城惠没想到「契约术式」的消息走漏,不过真要说的话,他也掌握西方新技术的情报。城惠同样以话语之刃还击,瞪向濡羽。
「城大人果然特别,什么都知道——想到我藏在幕后的一切都被您看在眼里,脸颊就仿佛要冒火。」
「请不要说客套话……封锁西方情报是您的指示吧?」
〈Plant hwyaden〉是严格管制的单一公会,内部细分为许多部门,处于高度组织化。
城惠明白濡羽提倡的宗旨。
消除大型公会对中小型公会的歧视,恢复阪南治安,团结一致努力回到现实世界,以单一公会进行组织化,是最有效率达成目标的做法,阪南这种主张就某方面是真相,城惠也认同这么做的优点。
然而,为这个目标成立的〈Plant hwyaden〉,基于这个崇高理念,成为具备高度团结又利于统治的组织。
也就是成为具备排他性,不会泄漏情报的组织。
〈圆桌会议〉使用的是自由的公会自治体制,因此议论内容必须对外公开。情报公开是议论的基础。外界因而能将动向完全看在眼里。
另一方面,以执行部门推动运作的单一公会〈Plant hwyaden〉,无人能掌握组织核心的实际状况。城惠在秋蔡原是屈指可数的万事通,即使就城惠看来,〈Plant hwyaden〉的全貌也笼罩在五里雾中。秋叶原的〈冒险者〉们更不用说,应该只知道那里是由冒单一公会统治的谵异地区。
今天要和大嵨见面的原本目的,正是要聆听阪南的新情报,并领取一些物品。
「不,我刚才也说过吧?我采取放任主义。封锁情报也是翠叶擅自决定的事。」
「那么,对秋叶原〈圆桌会议〉处理能力的饱和攻击也是?」
「是的。那是想法肤浅的贵族院以及马尔维斯独断行径造成的失控。」
没人相信这种事,这叫傚「默认」。城惠想开口这么说,濡羽却如同要打断他的话语,以白细指尖轻触城惠的嘴唇。
城惠甩掉濡羽的手。他丝毫没注意到濡羽是何时接近过来。
「我是来邀请城大人的。您顾意来我身边吗?」
「这种愿望应该向宗次郎说,这不是我擅长的领域。」
「宗次郎先生吗……」
濡羽中隐约闪烁危险的光辉,却在下一瞬间以有点困惑的表情取代。
「比起宗次郎先生,我更想要城大人;比起宗次郎先生,我觉得城大人更为特别。我不惜来到这座城市,只是为了邀请城大人,只是为了恳求城大人。」
这番话使得城惠感觉眼前一片空白。
城惠无法从眼前的女性感受到任何诚挚。
城惠基于本能感觉到,这名女性是以谎言与罪孽塑造而成。但即使明白,这份诱惑也强得令他眩目。城惠也觉得自己对女性的免疫程度太差了。
(即使如此,至今没人说过我比宗次郎特别……真丢脸。)
「不行吗……?」
「因为这不是真相。」
「这样啊……」
濡羽就这么看着下方低声回应。
至今缠住城惠般的气息消失,由虚幻脆弱的气息取代。
「那么,如果我说出真相,您愿意来我身边吗?」
「要听过真相才能判断。」
「真相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濡羽维持着脆弱如同老旧陶器的表情,发出沙哑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