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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那多灵异手记-11-纸婴-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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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对!吕挽强肯定得跟上楼,才知道黄织具体住在哪间房。尾行男怎么说?“
“他没看见吕挽强。而且他肯定地说,如果有人紧跟着他上了旅馆,他一定会发觉,除非是那只猫!”
“吕挽强怎么解释?”
王探长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他说自己很小心,所以没让崔的发现。”
“胡扯!”
“知道胡扯也拿他没辙,现在他连死都不怕。”
我默然结束了和探长的通话。警方的调查确认了吕挽强杀黄织不是临时起意,想杀就杀这么简单,他是从其他途径知道黄织的住处的。这条途径牵扯到那些他极力隐藏,宁死都不肯说的东西。
我呆立在人来人往的路边,天色在我毫无头绪的思索中一点点暗了下来。
“嘀——”手机又响了。
还是何夕的短信,这条比刚才那条更简短,只有两个字。
“笨蛋。”
我看着这两个字发愣。我做了什么,让她骂我笨蛋?
奇怪了,她先和我说结案了,又不回我的短信,现在等了这么久,再发短信来说我是笨蛋。
可是如果现在打电话给她,问她为什么骂我笨蛋,岂不是显得我更逊了……
我捧着手机双眉紧锁。结案了,然后就跳到笨蛋。前三个字和后两个字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肚子咕地叫了一下,我猛地抬起头,看着更加黯淡的天色。
我真是个笨蛋。
何夕告诉我结案了,结案代表着她已经把黄织的尸体交回去,不用整天切来切去地研究了。这就表明她现在比较有空了,而且忙了这么久,谁都希望可以放松一下吧。再说现在的时间,正该吃晚饭呀!
不过要从三个字里推导出这一对潜台词,要不成为笨蛋难度还真是不小。
二话不说,立刻拨通何夕的电话。
“你还在警局吧,我马上就到,你喜欢去哪里吃晚饭?“我用极度谄媚的语气说。
何夕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我如奉纶音,冲到大街边,挥手大喊:“TAXI,TAXI!哦不不,出租车,出租车。!”



十二、奇怪的办事处

地铁候车厅里灯火通明,外面夜已深。
何夕走在前面,我快步紧跟在后。
微风起。
“够了,你还要跟多久,我们已经结束了。”何夕突然站住,冷着脸对我说。
我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让我看见你。”她面带不屑说。
漆黑的甬道里亮起灯来,风忽然打了起来。
“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一定能做到,你……”话还没说完,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伴随着热辣痛感的,是一声清脆的声响和周围人吃惊的目光。
虽然这是一个小站,以现在的时间,候车的人很少了,但何夕是那种走到哪里都可以吸引人们目光的女人。所以现在尽管没有人围观,但我们俩毫无疑问是周围目光的焦点。包括一个带着女儿的母亲,一对坐在长椅上的情侣,一个上夜班的中年人,以及一名地铁保安。
我吃惊地望着何夕,真没想到她会出手打我。
何夕淡蓝色的眼眸中掠过一丝狡黠,只是一眨眼后,就又气势汹汹地瞪了回来。
轰隆隆的声响越来越大,地铁呼啸而来,风吹动她的发丝,在她耳畔舞动。
“别打电话给我,我会把手机号换掉。“说完这句话,何夕走上地下铁。刺耳的警报声响起,门缓缓关闭,仿佛一瞬间把她分割在另一个世界里,迅速而去。
风停了,甬道里的灯光暗淡下去,再次变成漆黑一片。
我走到长椅坐下,用手捂着脸,慢慢缩成了一团。地铁来了又去,夜归的人们在我面前经过,我全然不觉,何夕如果真的离我而去,这个世界还有什么意义呢?
我不知道过了多久,人的心情可以控制时间,有时快,有时慢,而现在,我意识里的钟表已经停摆很久了。
“嘿!”我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我抬起头,是个地铁保安,我想他已经在旁边看了我很久了。
“刚才,末班车已经开走了。”他对我说。
“哦。”我应了一声,又低下头去。
“我说,你不能一直坐在这里呀。”他说。
我缓缓站了起来,我相信,此刻我看起来一定非常茫然。
我走开去,但并不是走向出口,而是走到一台自动售货机前,呆呆地看了一会儿,突然猛地一拳打在售货机上。
“哎哎!”保安叫着向我跑来。
我没理他,又狠狠踢了一脚。
“当!”一罐可乐从售货机口滚了出来。
“谢谢惠顾,欢迎再来。”一个电子声音从售货机里发出。
保安跑到旁边,看了看售货机,摇了摇头:“你有火也别往这上面发啊,还好没踢坏,否则你赔不赔呀。”
我直愣愣地看着他,却仿佛在看着别处。
“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我用失魂落魄的语气说。
保安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他用奇特的目光看了我一会儿,又拍了拍我的肩膀。
“你说得对,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意义。”他说,“人这一辈子总会遇到很多麻烦,如果有信仰的话,什么坎儿都能过去。”
“信仰?上帝?”我看了他一眼,“我没有信仰,我什么都没有。”
“信仰并不仅仅是上帝。”他向我微笑,“反正我要下班了,陪你走一段夜路,跟你聊聊。”
“随便。”我用不在乎的语气说。
可是在心底里,却响起了一声巨大的欢呼。
酝酿了这么久的情绪,忍耐了多少路人的目光,发挥出超水准的演技,终于还是让你上了钩呀。
还有,我恨不得立刻就去找何夕算账,原先说好的脚本里,可没有她扇我耳光这回事呀。虽说演员可以有一定程度的自由发挥,但也不能发挥成这样,回头一定得连本带利收回来。怎么个收法呢,嘿嘿,想想就过瘾啊。
此刻,正做好心大叔状走在我身边的中年保安,名叫袁吉。这一切的原委,还得从前天晚上说起。
那天我圆满完成了与何夕的约会任务,虽然最后想要去她家里喝咖啡的意图没有达成,但是我知道饭得一口一口吃。
我一会儿吹着口哨一会儿哼着小曲,回到了我家楼下。就在那儿,被人堵住了。
“你是那多吗?”她问。
我点头。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
几秒钟后我忍不住说:“现在天这么黑,你也看不清楚,要我换个光线好的地方给你看个饱不?”
“好啊。”她立刻回答。
我晕倒。
“这位大婶,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赶紧问。和两种人说话最好不要绕圈子,一种是聪明人,一种是二愣子。
“换个地方说话吧。”这位圆头大耳的大婶笑眯眯地说,然后一摇一摆走在了前面。
我最恨故弄玄虚的家伙……不过我还是乖乖跟了上去,摆这种谱的人,最好还是不要惹。
一辆黑色的别克商务车停在路边,门自动滑开了。胖大婶率先上了车,然后一只肉肉的大手从车里伸了出来,向我招了招。
“反邪教?”我稍稍吃了一惊。
“这的确是我们工作的中心之一。这些事情做起来很繁琐啊,所以我们要和很多部门协调配合。市局最近抓的一个人,正好是我们紧盯的可疑分子,这事和你有些关系。”
“吕挽强?”我立刻想到了他,“他是邪教分子?什么教?”
“一个规模还不算太大的邪教组织,成立没几年,刚处于扩张期。”胖大婶张开肥厚的左手,右手大拇指抵住掌心,用力捻了几下,“得把他们快点摁下去嘛。”
她笑呵呵地做这个动作,却让我觉得有些可怕。恐怕在那一堆肥肉的表象里,藏着的是雷霆万钧的凌厉吧。
“吕挽强是我们盯着的几个内围教徒,或者换个词,他已经算得上是这个邪教的虔诚信徒了。他杀人的原因,很可能和邪教有关。居然做出这么极端的危害社会的事情,超出了我们的预计,所以有些行动要加快了。”
“这和我有关系吗?”
“你不是很热衷于调查这个案子吗,帮我们打进这个教吧,你会知道吕挽强为什么要杀人的。而且,我们也很希望有个记者,能报道一下我们打击邪教的工作,战斗在第一线,就能获得第一线的材料嘛。”她慢悠悠地说出了自己的意图。
“可你刚才不是还说,我是个容易受骗的孩子吗,能这么简单打进邪教去吗?”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喂喂!”
“别急嘛,像我这样的老狐狸不是走到哪里都能碰见的,而且年轻人,要锻炼才能有成长嘛。”
“别是这个任务很危险,你手下没人敢接吧?”
“我的手下嘛,不敢接也是要接的嘛。”胖大婶微笑着说,“不过不必要的损失,还是尽量避免比较好,郭栋说你运气好,很不容易死的。”
我直瞪瞪地看着她,这是传说中以目光杀人的秘技。
胖大婶没有半点不自在,拿出一个厚牛皮大信封给我。
“这里面是我们掌握的一点点资料,还有几个建议你接触的邪教官员。他们正急于扩张,你能想出办法让他们上钩的。好了,虽然这邪教有点古怪,但应该没多大危险。还是说,你准备放弃对黄织案子的追查了?如果是我们自己调查的话,所有结果都是机密的,你大概是没办法知道了。”
我迟疑了一下,把纸袋接过。
“我先看看这里面的东西再说,并没有答应哦。”
“那么,祝你今晚睡个好觉。”
车门再次打开,自始至终,前排的司机都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头,好似个木头人一样。我确认了自己先前的看法,当这胖女人的下属,一定非常非常非常的辛苦。
“对了,你要找我,为什么不先打电话,反要在家门口堵我?”下车前我问。
“你不会明天起床就把这个胖女人忘了吧?”
“当然不会,可这和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你看,这么让人印象深刻又直接的法子不是很好吗?我比较乐于给人惊喜。唉,这大热天在外面站了一会儿就是一身汗哪,洗澡可是件麻烦的事。”
我急急忙忙地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研究过大婶给我的资料,知道这个名叫圣女教的邪教在吸收新秀的时候,尤其喜欢引诱那些刚遭受挫折打击的人,趁情绪低落时吸收入教。于是就选定了袁吉作为进攻对象,和何夕一起联手演了这场戏,果然成功地引他上钩。
第一面当然不可能深谈,袁吉好言安慰了我几句,又浅浅谈了谈关于“信仰”的问题,看我有了兴趣,就互留了联系方式,约好有时间再找我深谈。
我不想表现得太主动,所以一直在等袁吉给我打电话。几天后的一天夜里,手机的来电显示终于出现了我就等的名字。他在电话里盛情邀请我去参加他们的一个聚会。我表现出一定程度的犹豫,最后在他的劝说下同意了。
这邪教聚会的地点,并非在什么妖异的地方,而是一所中学。
这是上海市北的一所普通中学,袁吉早在校门口等着我了,天才刚刚暗下来,还没到七点钟。
学校把教室租出去收租金是惯见的事,也不知出面出租的人用了什么名义。邪教在校园里的聚会如果曝光,校长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
聚会所在的是比普通教室大上一倍的阶梯教室,我走在袁吉的身边,看他从校门口开始就不时和人打招呼,心想参加这次聚会的人似乎不少。
进门之前先要签到,这时身边围拢过来的观众就越发的多了。袁吉脸上堆满了笑,就像看见了自家亲人一样,有的握手有点拍肩,热情地和周围的人招呼着,并且把我推荐出去,说:“这位小兄弟是第一次来的。”于是就有许多笑脸凑过来,很亲切的模样。
这些人年纪基本上都比我大,如果走在外面,和普通的市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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