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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霍桑探案之活尸 - 程小青-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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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敬渊兄,你是今年春天回国的吗?那末,你是在美国认识徐之玉的吧?”
    谢敬渊又拿出一只小小的金烟嘴来。他的华贵精致的烟具和那种吸烟时熟练的
姿势,大概都是他留学的成绩。这些的确是一般不出国门的人望尘莫及的。
    他作惊异声道:“正是,你也认识他?可要请他过来谈谈?”
    这建议原是我们求之不得的,可算是一拍到题。霍桑不等我答话,立刻接嘴说
:“敬渊兄,你肯给我们介绍,再好没有。不过我先有几句话请教。你熟悉他吗?”
    “我对他的情况不太了解;据说,他是个官费生,河北人,他的父亲做过县知
事,已经死了。现在他住他的表兄赵尚平家里。”
    “这一位舞伴可是他的恋人?”
    “现在,可以算是他的未婚夫人了,他们不久就要结婚。”谢敬渊微微一笑,
接着,忽凑近些霍桑。“我听说这位密司冯雪蕉有过不少人追求,她却偏偏拣中了
之玉。我们都羡慕之玉的艳福不浅!”
    霍桑也微笑着说:“其实除了漂亮不算,他的功夫也着实不错。你瞧,他的对
女伴殷勤小心的神气,怎么不使女人们倾心?密司冯可也是跟他在美国求学时相识
的?”
    “不,她是上海人,梵王渡毕业的,没留过学。她爸爸是个银行经理。之玉回
国后不到两个月,便有这样的成绩。霍先生,你说他功夫不错,这评语真是恰到好
处。”
    “在美国的时候,他总也曾有些艳史吧?”
    “当然有,不过我并不深悉。”‘“他不曾和你谈起过?”
    “这个人很有城府,我和他的交情也够不上谈知心话。”
    霍桑似乎要表示他的问话只是随便谈谈,因而又附加了几句题外的而含有讽刺
意味的话打趣。
    他说:“敬渊兄,你虽然回国不久,也已经是这里的老顾客了罢?”
    “晤,不,我难得来。”谢敬渊的答语有些不大自然。
    “这叫做逢场作戏,嘿嘿嘿。”
    “那末,你的未来夫人是哪一位呀?”霍桑又问。
    敬渊合着眼缝笑一笑,又像得意又像谦虚地说:“毫无成绩!毫无成绩!”
    我从他的服装、姿态和谈话的语调上推测,他在追求女性的问题上一定也下过
功夫,而且目前说不定正是在这一条道路上兼程前进。他也是个留学生,学的又是
自然科学的重要部门——化学,那也是我们国家急需发展的一门学术。回国之后,
他怎么不进一步研究或者发挥所长,却到舞场里来厮混?霍桑方才的“老顾客”的
问句确是含有深意,而不仅仅是单纯的讽刺。不过转念一想,我又不禁暗暗叹气。
因为在目前的政治和社会情况之下,执政的既然只重表面,不求实际,一个有志的
人要找个实事求是、尽其所长的机会,真是谈何容易:何况上海社会又满布着诱惑
青年的色情陷阱,恶风披靡,使多少青年都把追求女性看作人生唯一重大的事情。
谢敬渊也只是狂澜汹涌中的—个与波浮沉者罢了。
    “唉,音乐停了。”敬渊低声说。“霍桑兄,要不要叫之玉过来谈谈?”
    霍桑瞧瞧手表,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情。“唉,对不起,我还有些事,过一
天我再来请你约他谈谈。你府上不是仍在南大街吗?”他向我和汪银林丢了一个眼
色,自己先立起身来。
    谢敬渊也离了座位,答道:“正是,有便请过来叙叙。”
    霍桑付了账,谢了一句,便和谢敬渊握手作别。我也照样和他握了握手。汪银
林却只冷淡地点点头。

                              第十节  岔子
    到了舞场门外,接触了比较新鲜的空气,我的呼吸顿时舒爽得多。时间刚近十
一点半,舞客们正在一群群涌到,一辆辆的汽车也在络绎地排展开去。
    汪银林抱怨地说:“霍先生,你既然要和徐之玉接近,为什么又白白地放弃这
个现成机会?”
    霍桑答道:“在这种地方和他谈,不会有什么好处。眼前,我们正有一件更加
重要的工作。”
    “什么工作?”
    霍桑走到人行道上站住,低声道:“马上往金山路他的寓所里去,也许可以找
到些物质证据。”
    “喔,你准备去搜索?”银林的语调有了些活力。
    “搜索?这怎么可以凭空乱干?”霍桑摇摇头。“我知道赵尚平律师已经往南
京去了,之玉本人又在这里,料想一两个钟头不会回去。我们不妨假托访问,在他
们的屋子里等候一下;然后乘机观察,或者可以得到些物证,也说不定。”
    汪银林淡淡地问:“这办法有把握吗?”刚才的活气又像溜走了。
    “这自然难说,但是不妨试一试。”
    “霍先生,我说一句老实话,这个办法不太痛快。”汪银林皱着眉头说。
    “不错,但是我们总得依照合法的步骤,眼前,既然还没有有力的证据,就不
能考虑痛快不痛快。”
    “好罢,现在,如果用不着我,我打算先回去。”
    “也好,你回去休息罢。如果有什么收获,我会通知你。”
    汪银林点一点头,就和我们分别。
    从明月舞场到金山路,只隔两条马路。夜风习习,很适宜于步行。我和霍桑一
边步行向西,一边低声谈话。
    “你希望找一些什么物证?”
    “这不一定。我们进去以后,只能随机应付。”他停一停。“包朗,你还记得
他们那里有个光头的黑脸麻子吗?这个人也许知道什么。我们要是能够想个方法,
利用他做个证人,那末两方面都有了人证,即使缺少物证,也就不怕他狡赖。”
    “你想这个仆人会知道些什么?”
    “这个要看我们的手段了。他是赵尚平的仆人,对于暂时寄寓的徐之玉,未必
有怎样密切的感情。你知道在目前这个时代,在一般人眼中,金钱是万能的东西。
现在,为着要达到除恶灭害的目的,我们也尽可以利用这个工具。”
    我们已经走完了公园路,再走过一条枫林路,就到金山路了。
    “我们用什么名义去访问?”我问。
    霍桑道:“我们可以假托有一件重要事情去访问赵尚平,那仆人一定会说主人
不在家。我们就说我们的事情很要紧,不妨坐一会等徐之玉回去,请他代表我们打
个电报,请赵律师马上回来。在这当儿,我们就可以向这仆人施展我们的钩刺手段。”
    “假使徐之玉当真回去了,岂不要当场穿破?”
    “不会,此刻刚过十一点半,正是舞场中的全盛时期,他决不会立刻回寓。”
霍桑想了一下,忽又现出踌躇的样子。“哎哟!我太疏忽了!这的确不能不防!”
    我忙问道:“你说什么事?”
    “谢敬渊说不定会把我们的谈话告诉徐之玉。如果这样,那就会引起徐之玉的
疑心。”霍桑停住了脚步,向左右瞧了一瞧。“我想还来得及补救。那边有一家枫
林餐馆,我去扦个电话给谢敬渊,叫他不要多说话。你不妨先到金山路八八九号去
敲门接洽,我立刻就来。”
    霍桑穿过马路,急步向枫林餐馆去。我也独自向金山路前进。两分钟后,我已
走进了金山路的北口。这时街上已很清静,除了几家小商店门前的人行道上有几个
赤膊的人躺在藤椅上乘风凉以外,马路上已不见车辆来往。我先靠着朝西的一面人
行道进行,忽然看见赵律师寓所对面的一家石库门屋子门前,有一个人站着。这人
穿一件深蓝色的长衫,戴一顶深色软胎草帽,既不像乘风凉的住户,又不像过路的
行人,模样儿很可疑。我放慢了脚步,继续向南进行,我的眼光瞧到了朝东的一排
西式屋子,不禁暗暗地惊异起来。
    原来第四宅八八九号洋房的短铁栅面前,另外有一个人静悄悄地站着。这两个
人遥遥相对地站住了不动,显见有所企图。什么企图呢?不会闹乱子吗?我能不能
照原定计划上前去叩门?经过考虑,觉得为郑重起见,我不应轻举妄动。好在霍桑
随后就到,我们的计划应否贯彻,也不在数分钟的迟早。‘我装着行路人的模样,
从朝西的人行道上进行,不一会,便走到那个穿深蓝色长衫人的近旁。他的右手插
在长衣袋里,左手手指间夹着一支烧着的纸烟。我从他面前经过的时候,自然想瞧
瞧他的面貌,可是我的目光一瞧到他的脸,觉得他的一双可怕的眼睛也正在向我注
视。经他一瞧,我不自主地怔了一怔,只得低垂了头,继续前进。我的意识中立即
产生一个结论:“这个人一定有什么企图,而且他的企图有危险性!”
    我向南走过了十几家门面,觉得这种局势不能不给霍桑知道。霍桑从北面走来,
我要和他接洽,必须回到金山路北口去。但是为了避免叫那人对我怀疑,我不能再
退回去。怎么办呢?
    这时,我看见前面七八丈远的地方,有一辆黄包车停着。我走到车子面前,看
见车夫坐在车子的脚踏板上,正在张着嘴打吨。我在车夫的肩上轻轻拍了两下,叫
醒了他,又用手向北首指一指,随即跨上车去。
    当车子沿着朝东一边进行时,我向两面瞧瞧,那两个人依然面对面站着。我看
见朝东那一排洋房的上下窗口都露着明亮的灯光,只有第四宅赵律师的楼上黑暗无
光。我还瞧见站在赵律师门外的那个人,穿的是浅颜色的西装,面貌却不清楚。车
子到了金山路和枫林路的转角,我向后面瞧瞧,那两个人分明还守在那里。我叫车
夫向西转弯,瞧见人行道上有个穿白色衣服的人远远地过来,正是霍桑。我立即叫
车夫停车。
    “包朗,为什么这样子慌张?”霍桑站住了问,“可能有变异,现在两个人守
在赵律师的寓所门前。”
    我就把我所瞧见的情形说了一遍。
    “你可瞧清楚他们俩的面貌?”霍桑的语声也有些惊异。“内中有没有和表盖
里的照片相像的人?”
    “我没机会细瞧,不清楚。”
    霍桑不作声,低倒了头,模着下颌思索。
    我问道:“你以为像片上的少年是秦守兰的另一个恋人,此刻他就是来给她报
仇的?”
    霍桑向左右瞧瞧,才说:“是,这很有可能。不过刚才谢敬渊说的话也有意思。”
‘“你指哪一点?”
    “他说这个冯雪蕉曾给好几个人追求过,现在她给徐之玉独占了,其余的人难
免嫉妒忿恨。”
    “不错,事情很复杂。”我顿一顿,又问:“你给谢敬渊的电话打通了吗?”
    “没打通,舞场的侍役说,谢敬渊已经走了。”
    “那末,目前你打算怎么办?”
    霍桑沉吟了一下,答道:“我想原来的计划不能不改变一下哩。首先,应得瞧
瞧这两个究竟是什么样人。”
    我赞同道:“这个容易,我们分两边进行,你打西边走,我打东边走,总可以
瞧清楚他们的面貌。”
    “好,不过你得小心些。你说穿长衫的一个把右手插在衣袋里,可能是带着武
器。”
    “是,我懂得。”
    我们便从站立的地方出发,向金山路转角进行。转过了弯,霍桑又站住了叮嘱
我小心。我答应了,才和他分手,穿过马路,走上朝东的人行道;向前一望,穿西
装的依旧站在洋房门前,不过在缓缓地走动。那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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