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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霍桑探案之活尸 - 程小青-第24部分

小说: 霍桑探案之活尸 - 程小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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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黑纺绸长衫的衣袋。室中静下了。他们两个人的烟雾各自在空中盘旋着,又慢慢
地相互纠结在一起。这使我想起了神怪小说中教主们互相斗法的神话。
    徐之玉吩咐道:“杏生,去给我预备洗脸水。”
    杏生分明抱着满腹狐疑,想模一摸底,但是又不敢不听命令。他走出去时,随
手把餐室门拉上。室中只剩下了三个人。以二敌一,我们方面显然占着优势,但是
我觉得我神经上的紧张仍没有丝毫放松。
    “霍先生,今夜枉顾,有什么见教?”
    “我是特地来慰问你的。你的左臂上的伤势怎么样了呀?”霍桑吐出一口烟。
    徐之五的眼珠转了一转,两条浓眉也掀了一掀,似在辨别这句答语的含意。
    “承情得很,我的伤大概可以平复了。我想霍先生的来意不见得是专程慰问我
吧?”
    “的确是的。我希望你能把你的伤臂给我瞧一瞧,我才能安心。”
    “你太关怀我了!现在,我已经不觉得痛。”
    “虽然,我怕那刀口没有消过毒,不清洁,可能有什么细菌染到血液里去。那
是会发炎的,还可能酿成破伤风,你不能轻意。”
    徐之玉的嘴唇角上的强笑立刻消失,他的脸色沉下厂,眼睛里射出异光,但仍
没有惊慌的神情。
    “霍先生,你弄错了。我是给枪弹打伤的啊。”
    “喔?我说错了?”霍桑突的瞪大眼睛,假装着疑惑的状态。“尊臂是给枪弹
打伤的吗?不是刀伤的吗?喔,我可有些怀疑。”
    “霍先生,你怀疑什么?”
    “因为那枪弹明明是从外面穿过了玻璃窗,直接射进板壁里去的,我想不出它
怎么会伤你的臂膀。”
    “这很容易明白。我的左臂膀就是在枪弹穿过了玻璃还没有陷进板壁以前被擦
伤的啊。”
    “喔?那怎么可能?无论你的本领怎样高强,我决不相信你会有神怪小说中分
身术。”
    “晤,什么意思?”
    “因为在那个时候,你自己还站在这屋子外边的铁栅外面哩!”
    徐之玉的神态突然变异了。他的脸色白得异常,那当然不再是雪花霜之类的成
绩,他的额角上略略蒸出了些汗珠。这是他走进餐室以后第一次出现的惊惶状态。
他把纸烟夹在指缝之间,他的右手慢慢地伸进他的柳条哗叽的裤袋里去。这举动告
诉我他身上的确带着手枪。我的右手握住了衣袋里的手枪,食指也扣在枪机上面。
霍桑却毫无准备,仍自顾自地吸烟,连眼光都不注视他。
    徐之玉说道:“霍先生,你的话我完全不懂。”
    霍桑答道:“你不懂?嘿嘿嘿!这叫做聪明一世,懵懂一时。好吧,我可以说
得明白些。我以为你在门外开了第一枪以后,略略耽搁,又站在铁栅外面,瞄准了
那只有白套子的空沙发的左边,接连开了一枪。那时候你不是还站在铁栅外边的人
行道上吗?我知道你是个博学的大教授,可是我不相信你博得学会了神话中的分身
术。你既然不能同一时间分身在两个地方,那枪弹怎么会擦伤你的左臂呢?”
    霍桑的揭发明明已经是“图穷匕见”,一触即发的火山该爆发了,但是徐之玉
仍旧想维持他的镇静。他吐出了一口气,发出了一阵子冷笑。
    他道:“霍先生,哪有这回事!你又想表现你的诙谐天才吗?”
    “你还认为是笑话吗?好,就算它是笑话罢。”霍桑沉着眼光,把纸烟丢了,
一只手撑在餐桌边上,准备立起来。“唉,夜深了。对不起,我们不再惊扰。”
    “霍先生,我倒还不想睡哩。你的话怪有趣,不妨再坐一会。”
    “不,我有些倦了。你如果有兴,我们明天不妨再来聊聊。”
    霍桑离了餐桌,转身向半桌走去,他的步骤绝不慌急。局势是密云不雨,但是
迅雷霹雷随时有破空而下的可能。我怕徐之玉突然下毒手,故而我把枪管暗暗地从
衣袋中直注着他。他依旧坐着,他的手依旧插在裤袋里面,目光随着霍桑的行动而
流转。
    “霍先生,你刚才的话究竟有什么意思?你知道了些什么?”
    霍桑本要楼下身去拿那半桌底下的皮包,这时他又仰直了身子,重新旋转来。
    “我不知道什么,我只是猜想罢了。”
    “你猜想我打死了那个苏祟华,然后又自己向屋子里开了一枪?”
    “是的,我的确有过这种猜度。不过,现在我有些怀疑,这猜想未必中鸽。”
    “我想你总已调查过了罢?你可知道这个苏崇华和我有什么关系?”
    “是的,我查出他不但和你毫无关系,而且是彼此素不相识。”
    “那末,我为什么要打死他?”
    “是啊,就为着这一点,我才怀疑我的猜想能不能成立。惊扰了,对不起得很!
现在能不能请你引导?”
    徐之玉略略疑滞,站起来鞠了一躬,似乎接受了霍桑的请求,准备将我们送出
去。这个人的犯罪阴谋既已证实了十之八九,我们不是公务员,的确用不着急急地
当场和他破裂。紧张的局势松弛些了,我的戒备的动作自然也不便怎样显露。我便
将右手从黑纺绸长衫里面抽了出来。于是一瞬之间,那稍稍消散的阴云突然又密集
拢来,事态又变得严重了!
    徐之玉的右手本已从裤袋里伸了出来,他旋转身子,首先向餐室门口走去。他
偶一回头,瞧见了霍桑从半桌底下提起来的那只皮包。他呆一呆,忽又将他握在门
钮上的右手缩回去。
    “霍先生,你带着什么东西?”
    霍桑轻描淡写地答道:“我刚才买了些罐头食品,还没有回家去过,顺便带了
来。”
    这解答自然有些牵强,难怪不能叫徐之玉满意。他露着白齿,嘻一嘻。
    “罐头食品吗?晤,能不能送一罐给我尝尝?”徐之玉仍站在门口。
    “徐先生,这些都不是美国罐头,不会合你的胃口。”霍桑强笑着回答。
    “是国产品吗?给我广一广眼界也好。我想你不会再见拒罢?”他走近了一步。
    霍桑忽向我侧一侧头。“包朗,你开了门。我们不必劳徐先生陪送了。”
    我踏前一步,用左手握住了门钮,正要用力拉开,忽见徐之玉的右手一扬,早
从裤袋中抽出了一支黑钢手枪。
    他把枪管对着我,大声呼喝。
    “不要动!动一动我就开枪!”
    他的枪管距离我的胸口不到五寸。在这样的局势下,我如果蛮干,未免不智。
我索性放了握门钮的左手,装着屈服的样子。我回头瞧瞧霍桑,霍桑仍不动声色。
他明明也带着手枪,并且也有摸出来对抗的机会,可是他并不反抗。
    他冷冷地说道:“徐先生,我劝你还是谨慎些好。天这样热,动肝火也犯不着。”
    徐之玉作命令声道:“请你把这一只皮包留下!”
    “假使我不遵从你的命令呢?”霍桑仍带着微笑。
    “那末,你们休想离开这屋子!”
    “真是笑话!我们怎能够打扰你在这里过夜呀?”他一边说一边自顾自地前进。
    “住步!你再进一步,我就——”
    他的“开枪”两字还没有出口,我乘他的目光略略左转的机会,早已飞起左脚,
猛踢他的握枪的右手。
    砰的一响,枪弹已离膛而出,射到承尘上面,落下了一阵灰泥,可是他的枪仍
没有脱手。当他的那只被踢而高举的右手重新落下来时,便向着霍桑开了一枪。霍
桑将身子一偏,也砰的回了一枪,但是彼此都没有打中。这时候我的手枪早已从黑
纺绸长衫的袋里拔了出来,乘他躲避霍桑回枪的当儿,也向他发了一枪。可是他的
动作很敏捷,我这一枪同样没打中他。霍桑一边保护着他的皮包,一边把身子一蹲,
做出少林拳派里的金钢扫地的架式,射出右腿来在地上一扫。徐之玉晃了一晃,却
没有跌倒。他分明感觉到众寡不敌,把枪管向我一扬,发射了第三粒子弹,便闪电
似地拉开了餐室的门,向外面飞奔出去。他的第三粒子弹在我的耳朵旁擦过,本来
非常危险,但这时候我像一个勇敢的兵士上了火线,生命早已不放在心上。我急急
地追进通道,看见徐之玉已经奔出了花玻璃门。我虽不是公务人员,也没有正式的
逮捕公文,但是对付一个现行罪犯,任何人都有权捕的责任,因此,我决意抓住他。
    正在这时,那黑脸麻子忽从办公室中蹿出来,阻止了我追赶的路线。我就举起
手枪,向着前面的徐之玉再发一弹。
    枪声刚停,接着是一声惨呼,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轰隆巨声,又是一连串的玻
璃碎裂声,砖墙倾倒声,惊呼声,呻吟声,混成一片!
    “包朗,快进来;外面有炸弹!”霍桑在我的后面惊呼。
    我回进餐室以后,仿佛进入了梦境,回想先前的局面固然严重,但料不到会严
重到如此地步。我的鼻子里嗅着一阵火药气味,耳朵中听得远远里的警笛声音,我
的脑子也有些昏迷了。霍桑仍镇静地提着那只惹祸的皮包,一只手扶我坐下来。
    “事情闹大了!怎么办?”我说。
    “放心,这不关我们的事。”霍桑安慰我。“我怕徐之玉已经逃了。……不过
他一定逃不掉。”
    “我听得他喊过一声,我的手枪也许已经打中他。”
    “当真?我在这里坐一坐,小心着这皮包,我出去瞧瞧。”霍桑跨出了餐室门
口,忽作惊异声道:“杏生呢?不好!他也溜掉哩!他是个重要证人啊;”
    我离开了皮包,跟在霍桑后面,走到餐室门外,在楼梯的转折底下站住。霍桑
还停留在办公室的门前。大门外却已人声喧闹,隔壁裕成布号门前更加吵吵嚷嚷,
嘈杂不堪,分明已惊破了不少人的睡梦。
    屋子前面的盘花铁门忽然被推开来,有两个人匆匆地走进来,但是他们并不直
接进屋子里来,只在那水泥径旁站住,俯着身子在瞧察什么。
    霍桑惊呼道:“银林兄,你来得真好!好极了!”
    “惊喜交集”真是我当时的心理状态。汪银林会在这当儿像飞将军般到来,委
实使我们喜出望外。汪银林抬头一瞧,忙从花玻璃门里奔出来。他的同伴仍留在水
泥径上。
    “唉,霍先生,包先生,你们都安全?好得很!那个坏蛋躺在草地上,脸儿炸
掉了一半。但是,你们两位怎么会到这里来的呀?”
    霍桑道:“话长哩,此刻不能细谈。可惜那唯一的证人已经逃走哩:”
    汪银林反问道:“你说那个光头吗?没问题,他已经给我捉住了。刚才我的汽
车从南面过来,看见光头在人行道上乱奔——”
    霍桑接嘴道:“好,好,再巧没有。现在我有一种重要的证物交给你,别的话
明天细谈。……唉,包朗,皮包呢?”
    “在餐室里。”
    “哎哟,这东西是防杏生翻供的证物,你怎么随处乱放?”
    我们三个人急急走进餐室,我看见皮包仍然在门背后的地板上面,我的心头才
放下了一块石头。
    霍桑指着皮包。向汪银林说:“这里面有一架小号的灌音机,三张灌成的录音
片,就是杏生的真实口供,另外还有一件左袖上有个刀洞的染血的白细纱衬衫。这
些东西是我们舍了性命保存的,你得小心些带回厅里去。外面的事大概是一件锄奸
团的炸弹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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