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灵血脉四部曲Ⅲ暗军突袭-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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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气流告诉关海法通道已经被毁坏了,就在两个世界间的某个虚空之处。火魔被拉成了长长的形状,接着被吸了出去;余下的火焰疯狂的舞动着,跳跃着,摇曳着,似乎要一起出去一样,突然猛地一起高涨,火势汹涌。风强劲地吹着关海法的后背,推着黑豹向前,推着通道里面的每一样东西向前从裂口中飞入虚无。
关海法本能地意识到如果她屈服于那股力量的话,将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她将会成为一个迷失的、无助的、在两个世界之间的流浪者。
关海法撑开脚爪,缓慢地后退着,一步一步努力地同猛烈的劲风做着斗争。她黑色的皮毛被风吹得零乱,圆滑的毛发都被吹得反立过来。
退后了一步。
通道又滑又硬。很少有突出的东西能够让黑豹的脚爪抵住。关海法的脚爪更加疯狂地抓着地面,但是,不可避免地,大猫开始向前滑去,向火焰和裂缝之中滑去。
※※※※
“怎么了?”凯蒂·布莉儿问道,她看到当崔斯特拾起小雕像时脸上满是疑惑。
“温暖,”崔斯特回答道,“雕像是温暖的。”
凯蒂·布莉儿的表情也同样由于困惑而皱了起来。接着她有一种纯粹的恐惧的感觉,那是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感觉。“快点召唤小关回来。”她催促道。
崔斯特也同样感到害怕,并且早已开始了召唤。他将小雕像放到地上,呼唤希望黑豹出来。
※※※※
关海法听到了召唤,不顾一切地想回答它,但是现在她已经靠近了裂缝。野蛮的火焰高高地舞动着,燎烤着黑豹的脸。风越来越大了,根本没有任何东西可以让关海法抓住。
黑豹也感到了恐惧,她也感到了忧伤。她将永远无法再回应崔斯特的呼唤了;她将永远无法再和这个游侠一起在秘银厅附近的树林里狩猎或者和崔斯特以及凯蒂·布莉儿沿着山路赛跑。
关海法在她一些前任主人死去的时候也曾经感到过忧伤。然而这次与崔斯特分离的悲伤将是无可比拟的。凯蒂·布莉儿或者瑞吉斯,甚至那个最让人感到灰心的布鲁诺,以及那些给予黑豹无数快乐时光的爱或恨的故事,都让她难以释怀。
关海法还记得崔斯特曾经让她躺到熟睡中的布鲁诺身上去睡觉。那个矮人是多么的暴怒啊!
火焰灼烤着关海法的脸。她已经可以看到裂缝的外面了,看到那无尽的虚无在那里等侯着她。
从很远很远的地方,穿越了呼啸的风声的屏蔽,传来了崔斯特的召唤——黑豹无法回答的召唤。
第七章 班瑞的失败
尤德占特·安戈,魔索布莱城第二家族巴瑞森·德安戈家族的侍父兼武技大师,并不是贾拉索喜欢的那种黑暗精灵。事实上,贾拉索甚至有些怀疑这个家伙到底是不是一个真正的卓尔。尤德占特站起来有六尺高,浑身强壮的肌肉加起来有接近二百磅重,他是魔索布莱城中最彪悍的一个黑暗精灵,也是幽暗地域中那些普通的体形纤细的种族中最大的一个。这个狂暴的武技大师与常人的区别绝对不仅仅在体形上。贾拉索被公认行为古怪,而尤德占特则是令人恐惧的。他将他的白发剪短,用洛斯兽的乳汁煮沸后提取出来的厚厚的凝胶束起来。一个秘银环穿过尤德占特那棱角分明的鼻子,他面颊的两边各伸出一根金质的销钉。
他的武器是一根三叉戟;他穿着一件非常合身的制作精良的黑色铠甲,还有一张网——据说是一件有魔力的宝物——挂在他腰带上随手可及的地方。
令贾拉索感到高兴的是,至少今天尤德占特没有涂上他的迷彩,那是一些纵横交错的颜料条纹,雇佣军并不知道它们的含义,但是那些黄色和红色条纹不论是在普通光谱还是红外光谱下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在魔索布莱城众所周知,尤德占特不仅是梅兹·巴瑞林主母大人的侍父,还是巴瑞森·德安戈家族中很多女性的配偶。第二家族认为尤德占特血统纯正,让他繁衍后代,当想到无数小尤德占特在自己周围跑来跑去时的情景时,贾拉索的脸上露出了难看的,厌恶的表情。
“魔法很疯狂,但是我的力量也一样强大!”这个怪异的武技大师咆哮道,他那始终皱着的眉头使他让人更加难忘。他举起长满了铁一样肌肉的胳膊,当他的肘部弯起来的时候,二头肌立刻绷得紧紧的,胳膊上像岩石一样坚硬的肌肉高高地骄傲地耸了起来。
贾拉索花了一小会儿提醒自己这是在什么地方——这是在他自己营地的中央,在他自己的屋子里,坐在他自己的桌子后面,一打训练有素、忠诚无比的达耶特独立佣兵团的战士正秘密包围在他的身边。即使没有这些隐藏着的援兵,贾拉索的桌子里也安装了数种足以应付各种难题的致命的机关。当然,贾拉索自己也不是一个二流的战士。他身上的一小部分——极小的一部分——非常想知道如果他同尤德占特交战的话,结果将会如何。
很少有战士,不管是卓尔还是别的什么种族,能够胁迫到这个雇佣军首领,但是他却允许自己在这个疯子面前稍微显露一些谦卑。
“ultrin sargtlin!”尤德占特继续道,这在卓尔语言里是“至高无上的战士”的意思,在这个城市里,当丹卓·班瑞死后这个说法看来是安全的。贾拉索以及魔索布莱城绝大多数的黑暗精灵都经常想象,尤德占特和丹卓这对相互怀恨的对手之间的那场不可避免的较量会是什么样子。
丹卓的速度更快一些——比任何人都快——但是尤德占特完全凭借他的力量和体魄,就可以在对决中占据上风,贾拉索是这么下赌注的。据说当尤德占特进入战斗的狂暴状态之后,他拥有一个巨人的力量;这个骇人的武技大师是如此的强壮,以至于当他同一些较小的生物们(比如地精奴隶)格斗的时候,他会让他的对手先发动攻击并且绝不会去格挡,硬接住这恶意的打击后,在苦痛中狂欢,接下来他就会把对手肢解、撕碎,并且挑选他身体中最精致的部分来作为晚餐。
想到这儿,贾拉索打了个冷战,设法将这些图像从脑海里驱走,提醒自己和这个尤德占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谈。
“在魔索布莱城没有哪个武技大师,也没有任何一个卓尔精灵敢和我作对。”尤德占特继续自夸到,贾拉索很容易地听出了这个粗人话语里那过分的自负感。
他仍然按照他的方式继续着。当贾拉索想问他到底什么能够说完的时候,他静了下来,使人确信这位第二家族的使者终于可以参加严肃的会谈。
尤德占特突然停止了他那长篇大论的演说,伸手抓起了桌面上贾拉索当做镇纸的一块宝石。尤德占特咕哝了几句,贾拉索没有听清他说的到底是什么,但是这个雇佣军敏锐的眼睛注意到了巨大的卓尔精灵所佩戴的作为巴瑞森·德安戈家族徽章的胸针轻轻颤抖着。接着尤德占特高高举起那块宝石并且用全身的气力紧紧地攥握着。他棱角分明的手臂上的肌肉紧绷、凸了出来,但是那块宝石仍然坚硬如初。
“我本可以捏碎它的,”尤德占特抱怨道,“这就是力量,魔法的力量,罗丝赐予我的力量!”
“这块宝石碎成粉末后一文不值。”贾拉索冷冷地答道。尤德占特的意图到底是什么呢?他疑虑着。当然,整座城市的魔法似乎都出了什么问题。现在贾拉索更加明白了尤德占特早先的吹嘘。这个怪异的武技大师仍然很强大,但是没有以前那么强大了,因为显然有什么事情困扰着他。
“魔力消失了,”武技大师说道,“到处都是如此。女祭司们跪下祈祷,祭献了一个又一个卓尔精灵,但是仍然没有得到罗丝或者神后侍女的任何回应。魔法全部失效,这都是班瑞主母的过失!”
贾拉索注意到尤德占特重复强调这件事的方式。可能为了是提醒自己要讨论的是什么,雇佣军沉思着,他那阴沉的面色恰且地反应了他对尤德占特的智力的看法。
“你不知道。”雇佣军答道。尤德占特的指责显然源于梅兹·巴瑞林主母。现在,雇佣军觉得很多事情已经明朗了,最可能的事实就是梅兹·巴瑞林派尤德占特来刺探达耶特独立佣兵团,看看组织反班瑞家族同盟的时机是否已经成熟。尤德占特的讲话确实十分让人厌恶,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巴瑞森·德安戈家族也让人讨厌,因为这个武技大师的话几乎从来不经过他的大脑,并且永远不会去恭维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东西。
“是班瑞主母让那个叛徒杜垩登逃掉的,”尤德占特咆哮着,“正是她主持了失败的高阶司仪!失败,彻底的失败,就和现在魔力的消失一样。”
再说一遍,贾拉索想着,但是理智使他保持了静默,没有嘲笑他的对手。这个雇佣军的失望不仅仅是因为尤德占特话语中表现出来的无知,而是由于这样的一个事实:现在整个魔索布莱城的看法都和尤德占特这个笨蛋一样。贾拉索认为,魔索布莱城的黑暗精灵们对于整个事件的认识还停留在盲目的坚信这都是一个更深层含义的征兆,蜘蛛神后在他们的一举一动背后有着更重大的计划。在女祭司们的眼里,假如崔斯特·杜垩登背叛了罗丝并且逃跑的话,那也仅仅是罗丝想要使杜垩登家族堕落,并且抓回这个叛逃以警告城里其他那些野心勃勃的家族。
这是一种受局限的哲学思维体系,完全放弃了思维的自由。当然,罗丝可能会在追捕崔斯特的过程中助上一臂之力。她也可能为高阶司仪的破坏而愤怒,不过前提是她得不怕麻烦真的关注这件事!事实上,对现在发生的这一切的推理完全依赖于一点——在魔索布莱城五千年历史上微不足道的一点——一种愚蠢的骄傲,魔索布莱城的居住者们似乎认为所有的多元宇宙都在围着他们转。
“那么为什么每个家族的所有的魔力都消失了呢?”贾拉索问尤德占特,“为什么不仅仅是班瑞家族受到惩罚?”
尤德占特精力旺盛地摇摇头,甚至根本不愿意去思考这个问题。“我们令罗丝失望了,现在正接受惩罚,”他宣布,“假如不是那个倒霉的丹卓·班瑞,而是我遇到了那个游侠的话!”
现在,这是一幅贾拉索会很希望看到的景象!崔斯特·杜垩登与尤德占特的对决。仅仅是对此的想象就使这个雇佣军的背脊感到一些麻刺的感觉。
“你必须承认丹卓深得罗丝的宠爱,”贾拉索说道,“但是崔斯特·杜垩登显然没有。可是结果为什么是崔斯特赢了呢?”
尤德占特的眉毛又痛苦地皱了起来,两只红眼睛眯成了细细的一条缝;贾拉索立刻重新估计了一下让这个蠢货沿着这个方向继续推理下去是否有失慎重。推理的结果将是对班瑞主母的支持;另一方面,它也会彻底动摇整个盲目迷信神力的奴隶世界的基础。
“事情会自己清楚起来的,”贾拉索断然地说,“在所有的蜘蛛教院,在所有的学院,在每个家族的神堂里,人们都在向罗丝祈祷。”
“但是他们的祈祷并没有得到回应,”尤德占特立即提醒道,“罗丝因为生我们的气而不愿和我们说话,直到我们惩罚了那些冒犯她的人。”
贾拉索想,他们的祈祷没有得到回应,或者很可能这些祈祷根本就没有被听到。和魔索布莱城里其他绝大多数典型的恐外的卓尔不同,这个雇佣军一直和外面的世界保持着联系。从这些接触中,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