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龙腾-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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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海摇摇头,道:“对不起,在下恐怕令大爷失望了,天涯闯荡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乐
何如之?
在下可不愿供人驱策。”
徐福春哈哈狂笑,干了一杯酒,阴森森地说:“老弟,我不会失望的。”
“你倒是一厢情愿哩!”
“不!两厢情愿。”
“你的意思是……”
“刚才第五道菜是什么?”
“如意凤肝,平常得紧。”
“那里面放了朔望散。老弟,你知道什么叫做朔望散吗?”
“中海心中悚然而惊,但仍沉着地问:“朔望散?请教。在下孤陋寡闻,愿闻其详。”
“初一为朔,十五为望。吃下了朔望散,十五日如无解药,必死无生。”
中海神色一冷,阴森森地问:“阁下,你想到你自己的安全么?”
徐福春呵呵笑,说:“不错,你的飞刀了得,神剑无敌,举手投足皆可置我于死地。
但……呵呵老弟,我并不害怕。你是聪明人,你不会轻易赴死,杀了我你同样是死,智者不
为,是么?再说,我并不亏待你,只要你永远在我身畔做保镖,每半月我给你一次压下毒性
的药,你我共享富贵,彼此息息相关,你会乐意的。”
“我可没告诉你我乐意。”
“唉!天下间的事,难求十全十美,我看你还是乐意算了。如果你不嫌弃,我有十房妻
妾,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四女中任君择其一,以后翁婿相称,那一点不好?你还没成亲
吧?”
中海按下心头怒火,不动声色地说:“十年之后,再谈婚事并未为晚。”
“呵呵……”徐福春大笑,笑完说:“我知道你这种人,眼高于顶,不愿早早成家,被
家所累,以免将壮志消磨在床第间。因此,我知道你会拒绝的。今晚,我会给你一个好女人
快活快活。”
“呵呵!是阁下的妻妾呢,还是女儿?”中海狂放地问,为免引起对方的疑心,他故意
佯放狂意在心中,他已打定主意找机会迫恶贼要解药。
徐福春不疑有他,满以为中海也是个好色之徒,不以为逆,笑道:“我的妻妾和女儿都
不在这儿想在今晚送一个给你也办不到。我所说的女人,就是分水犀带着的村姑。”
“阁下是怎么将他俩人捉回来的?”
“老龙丘下有我的人。”
“是一个姓邹的老人么?这人我见过。”
“姓邹的老人?那老家伙只会养羊,冬日来临时,他会替我准备羊胎供膳。”“分水犀
目下大概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罗。”
“不,咱们好好优待他,要带往湖广呢。那女人是他的侄媳,本来我想留来自用,现在
把她赏给你,走!我已叫人给了她一杯青春露,大概药力已然发作了,祝你快活。”
中海推杯而起,摇摇晃晃像是不胜酒力,含糊地说:“走啊!你……你怎老……老狐
狸,早该让让我快……快活了,故意吊……吊胃……胃口么?”
徐福春架起他的胳臂,高兴得大叫大嚷,在哄闹声中,向后跌跌撞撞地走了。大厅中闹
酒的人,也纷纷退席,从另一道门走向有美女的早春楼。
徐福春架着中海走的是另一道门,前面有两名大汉掌灯引路。佯醉的中海一面打酒呃胡
说八道,一面留意所经的四周景况。
经过不少座重门,穿越不少叠廊,到了一座形如碉楼的两层四方大楼,墙壁全用径尺的
巨型方砖砌造,小窗格全用酒杯粗的铁条所制,内有沉重的木造窗门,露出一线微弱的暗红
色灯光。只有一座门,宽仅三尺,外加铁栅,两名黑衣大汉刀隐肘后,不住地左右巡走。
掌灯大汉在前止步,两名警卫趋前向徐大爷行礼。
徐大爷醉醺醺地向右首一指,道:“老弟,看,那一栋大楼;听,楼中的笑击隐隐可
闻;那就是早春楼,弟兄们正在那儿快活。楼中的女人,都是我从各地弄来的,专用来招待
各地的朋友,算起来大多成了败柳残花了。这儿,是我建来处治人犯的囚牢,是违法的私刑
室。私刑室皇法不容,但谁来管我呢?楼下是男囚房,楼上是女囚房。后端,各有精致的雅
室,是我用来试验人性弱点的地方,多少硬汉与多少烈女,皆难以逃过此关,他们早晚都得
在那儿暴露原形。”
“你……你是怎……怎样试……试验的?”中海醉昏昏地问。
“很简单,他要求死,我给他用金钱、女人、和酷刑,任他选。奇怪的是,嘴上最强
硬;最不怕死的人,在这儿反而最软弱最怕死。老弟,今晚你在楼上雅室快活一宵,不是试
你,而是遗女人很野不能放在别处,如果老弟有兴,享受多少日子悉从尊便,不要便将她丢
入狼坑算了。”
中海向前走,摇晃晃地说:“废话!你走吧,大爷,少陪了。”
警卫打开巨大的铁锁,移开了铁叶门。徐福春将中海往里送,附耳向警卫说:“小心
他,如有异动速行禀报,但不必阻他,他已无能为力不足为害了。”
女囚牢后面的雅室,确是雅,布置得古色古香,粉红色的宫灯映出动人的光芒,牙床罗
帐花园锦簇,幽香满室,令人心动神摇。
室门砰然闭上了,灯光下,床中跃出一个半裸的女人,罗衫半解,酥胸半露,红潮满
颊,瞪着火热的大眼,看清室中的人,突然飞扑而上,婉转投怀。
中海一把将人揽入怀中,哈哈狂笑,抓过桌上的茶壶,倒满大杯滚热的茶,挽着人在室
中行走,一面怪叫道:“哈哈!心肝宝贝儿,你……呃……你真……真迷死人了……”
声未落,茶杯一扬,热腾腾的茶水从一座小窗格中激射而出,窗格子像被暴风雨所击。
“啊……”外面有人在狂叫,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急急远去。
中海关上窗,回到桌旁,取饼盥洗用的冷水,不客气地将银凤姑娘放倒在桌上,冷水往
她头脸猛浇。
银凤打一冷战,咕噜噜吃了不少冷水。中海将她往床上一丢,火速将所有的官灯熄了,
方到床前擒住银凤,先制住她的双肩井,低叫道:“禹姑娘,先别挣扎,低声,我是大地之
龙。”
银凤即使想动也无能为力,久久方热泪盈眶地说:“该死,我……我怎么会……
会……”
“恶贼用药迷失了你的灵智,不是你的错。”
“你……”
“我混入恶贼家中,不小心被他用慢性毒药暗算,今晚他将你交给我,想市恩要我替他
卖命。请听我说,你我两人身在虎穴,随时有不测之祸,暂时你不能离开,你我合作共除此
獠为地方除害,也算是剪除龙虎风云会的羽翼。”
“请问恩公,该如何合作?”
“分水犀目下无妨,恶贼要将他解往麒麟山庄,而你的处境却最危险,所以你必须在表
面上与我亲蜜,不能恶贼要将你丢入狼窟,他们至今还不知道你的身份呢。今晚我要出去办
点事,你可以安静地在床上养神,并将锦被堆高,像是我确已入睡。我走了,等会儿见。”
“恩公你……”
“我要将卫家的人弄走,唆使卫家的人前来袭击。”
说完,悄然起身。侧耳听听房外毫无动静,他像一头狸猫,溜出房外,摸下底楼的男囚
室。
男囚室分为十数间囚房,两人一间,囚犯们全已入睡,在菜油灯的微弱光芒照射下,他
找到囚在最后一间囚房的卫存宗。
没有钥匙,房门无法打开。一不做二不休,他在大门后端的一座小窗上下工夫。追电剑
可切金断玉,但必须注入内力,他默运神功,全力向铁枝的顶部按去。
铁格子应剑徐断,三根铁枝应剑先后齐顶而折。看看外面没有人,奋力将铁枝向下板,
千斤神力徐发,铁枝被扳得向下弯落。
他一跃出窗,往墙根下一伏,伏地蛇行进至屋角。真妙,一名守卫就倚在墙角的另一
端,贴着墙根伸手抓住守卫的脚跟一拉,另一手扬起就是一劈掌,击中守卫的耳门,应掌而
倒。
还有一名守卫,必须全部解决。听另一端传来了足音,另一名守卫快转过这一面来了。
他将昏厥的人制了重昏穴,塞在另一面的墙根下,自己戴上守护的头巾,右手挟了一把飞刀
防范意外,倚在墙等候。
天空浓云密布,黑沉沉地伸手不见五指,他倚在墙上,如不留心,很难发现守卫已换了
人。
丙然不错,另一个守卫毫无戒心地走近,相距十来步,发话道:“咱们有人质,卫家投
鼠忌器不敢来讨野火。真要命,刚从热被窝里爬出来就喝霜风,真受不了。老四,去拿壶酒
来暖暖身子,怎么样?”
说着说着,已接近至三步内。中海踏进两步,手起掌落,守卫连人都没看清,应掌便
倒。
由守卫的口中,中海知道他们刚换班不久。按规矩,守卫的时刻是搁在灰上点燃的两柱
香,约一个时辰。这是说,假使今晚徐府的人大意不来查警,他就有六个时辰可用;如果有
人查警,他只有两刻至三刻的时辰可用了,必须尽速进行。
搜出了锁匙,他从原窗口进入,带出被点了昏穴的卫存宗,将窗格铁枝扳回原状,挟起
人投入夜色茫茫中。
街南卫府早先闹翻了天,这时三更正的更豉已经响过了,人声已静。卫二总管和几个爪
牙落在徐福春之手,投鼠忌器,卫振明兄弟一筹奠展。这时兄弟俩正在书房中喝闷酒,烦燥
地暗自商量如何救人,如何和徐家一拚。
卫振明一向骄横成性,是个暴燥的霹雳火,猛地一掌拍在书案上,咆哮道:“真他妈的
饭桶,搞出这桩丢人的大事来。二弟,你说,咱们是不是可以不管存宗的死活?”
二爷卫振堂哼了一声,断然地说:“咱们不能为了存宗的安全受制于人,我认为趁他们
踌躇满志时大举进袭才是妙着,过几天狗东西再招来大批党羽,咱们危矣,目下各路朋友皆
已到达,这时进袭不啻表示咱们志在必得的拚死决心。为大局着想,存宗个人的生死,何足
道哉?”
“但……但咱们如何向大家交侍?这会影响咱们的士气呢!向朋友们怎么解说?他们会
说咱们连亲情也置之度外,岂不教人心冷么?”
蓦地,灯影摇摇,书房门突然大开,一个蒙面人挟了一个软绵绵的人,接口道:“当然
啦!你们连自己亲人也置之不顾,还有谁愿意替你们卖命?三思而行,再思可矣!是湖广口
音,有点难懂。
兄弟俩大惊,振堂去拉警铃的拉绳。
“且慢!在下是送人回来的,不必惊动府上的人。喏!这位是府上的二总管卫存宗。他
的刀伤并不太严重,目下昏穴被制,并无大碍。”
蒙面人说完,将卫存宗的身躯放平,半点不假,确是卫存宗。
卫振明不由大喜过望,急问:“尊驾贵姓大名,肯以真面目见示么?”
蒙面人摇摇头,说:“事关机密,恕难见告。在下冒险将人送回,与两位做一笔买卖,
如何?”
“做买卖?你……”
“足下如果送在下值千金的珠宝,在下今晚助阁下成事。”
“成什么事?”
“救出昼间被擒的人,一举除去卫府的死对头。”
“阁下能否详细说明?如何取信?”
蒙面人哼了一声,不悦地说:“在下敢从牢房中将贵总管救出,如无把握,岂肯前来做
交易?”
“这…..”“两位如果心中存疑,在下告退。明日徐府将大举进袭,到那时悔之晚
矣!”
“且慢!尊驾到底是谁?”
“不必问,只须知道在下是徐府请来的人就成。如果阁下能将价值千两黄金的珍宝给
我,在下没有理由再替徐府卖命。”
(请坐下谈谈……”
“不,成功与失败,取决于片刻间,良机稍纵即逝,时辰不多了。阁下,你愿意明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