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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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胆子并不大。我顾不了那么多了,就拼命地爬起楼梯来,电梯里传出的声音好象一直在追着我。我爬着爬着,竟然忘记爬到第几层了。我懵了。这黑灯瞎火的夜里,我怎么分辨楼层呢?我估计是离十八层很近了,说不定就在十八层了,我不可能再下到一层开始走。我就一直走到了顶楼。我站在最高的一层楼正要数着往下走,我突然又听到了声音。这可不是电梯里传来的声音。而是有一个女人叫我的声音。那声音十分飘渺。谁会在这样的黑暗中叫我的名字呢?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我没有答应那叫我的声音就仓皇地往下走。那叫声一直在追着我。此时,我的头脑彻底地清醒过来的。我十分的害怕,我的双脚在颤抖。我在下楼的过程中有几次差点摔倒。我在这栋楼里几乎没有和任何人交往,谁会在黑暗中叫我呢?难道……我不敢想下去了。我希望马上就回到家里,把门死死地关上然后蒙头大睡。可是,就在我走到十九楼时,我觉得有一个人挡住了我。我大声说,你是谁?没有人回答我。此时,电梯里传出的声音和女人飘渺的叫声都消失了。一片寂静。我确定是有一个人挡住了我。我站在那里,浑身冰凉。我的双腿也在发抖。这时,我看到十九楼的一家人的门开了一下,房间里透出来的烛光,让我看清楚了,我面前根本就没有人。那开门的人说,谁在那里叫呀?我说,是我。那人把门关上了,他骂了一声,神经病!那人把门关上后,我有陷入了一片黑暗中,恐惧有弥漫上来。我正要下楼,我觉得是有一个人挡住了我。我不敢大声地叫了,我怕惊动邻居。我压低了声音说,你是谁?还是没有人回答我。我真的十分害怕,刚才十九楼的邻居开门时我怎么没有看人我面前有人?我狐疑又恐惧地伸出了手。我的心快停止了跳动,我是摸到了一个人。是一个一丝不挂的人。而且是一个女人。我的手鬼使神差地从她的上面摸到了下面。那是冰凉细腻的皮肤,我从来没有摸过的皮肤。这黑暗中冰凉的皮肤,让我窒息了,我瘫软下去。我像是被催眠一样昏睡过去。在我昏睡过去前,我听到了一声叹息,长长的一声女人的叹息,然后有飘渺的歌声传来……我清醒过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我一激灵地站起来,匆匆下楼,回到家里,关上门,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天亮以后,来电了。我坐在沙发上,希望自己的心情平静下来。突然我听到了闹哄哄的声音在门外的楼道里回响。出什么事了?奇怪!我本不想出去看热闹,我不是个喜欢看热闹的人,我觉得生活中没有什么东西能够让我激动的了,我颓废我活该!也许是因为昨夜的奇怪事情,也许是因为的确太吵了。我就出了门,去看个究竟。我下到了一楼,那里很多人在楼里楼外说着什么。我听了一会就明白了什么事情。这事情让我异常的吃惊。原来,今天看电梯的阿姨在来点后一打开电梯,就发现一个女人赤身裸体地死在电梯里,那女人的皮肤死后看上去还特别的好,细腻得没有一点瑕丝。那个死去的女人就是六楼经常在深夜尖叫和哭喊的女人。让大家很奇怪的是,她是怎么进入电梯的,她有是怎么死的。我吃惊之后是前所未有的恐惧。我昨天晚上摸到的皮肤难道是她的,那时,她应该已经死了,有人说,来的法医说,这个女人在昨天晚上一点钟左右就断了气。几乎所有的人都以为女人的死和她的丈夫有关。但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后来,我才明白,那个男人是个可怜的男人。他和女人结婚就是个错误。那个女人爱的是另外的一个男人,她爱的男人已经离她远去,因为这个男人很像她爱的那个男人,她才和他结了婚。可以说,男人把她当宝贝,但是他们没有一天开心,每当深夜是,女人就会想她爱的男人,她会发疯一样地抓丈夫,发疯一样尖叫和哭喊,男人忍耐着,他一直相信,总有一天他会用自己的爱融化她这块冰。但是,他没有等到这一天,女人在他出差的这个晚上服毒自杀了,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自杀,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赤身裸体地跑到电梯里去死……是的,我有时在阳光灿烂的午后会听到一种飘渺的歌声,我心里十分清楚那歌声不应该在阳光灿烂的午后出现,那是我的幻觉吗?听到那飘渺的歌声,我的心冰凉起来,我整个身体冰凉起来,我闭上了眼睛,仿佛天地一片黑暗,我的手触摸到了柔滑的皮肤。我感觉到自己浑身的寒毛一根一根竖立起来。我睁开眼睛,我眼前什么也没有,窗外的阳光依然灿烂。但是我的内心已经陷入了恐惧。我已经不敢在深夜的时候独自爬那个楼梯了,我不知道其他住在这个楼里的人有没有和我一样的经历……
阿花想到书中故事中皮肤,她就会想到那天李莉怀里抱着的那只死去的小斑点狗。阿花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音,是不是蛇溜进房间里来了?阿花紧张万分,她看着四周,蛇根本就没有办法溜进来,门窗关得是那么的严实!那么,这响动来自何处!
阿花突然想到了花园里香樟树下埋小狗的那块草地。白天里打扫卫生的时候,她的脚踩在上面像是要陷入进去,那块草地十分的松软。阿花的眼前突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情景:那块松软的草地蠢蠢欲动着,渐渐地凸起来,鼓起了一个大包。在悉悉索索的声音中,鼓起的大包裂开了一个口子,小斑点狗的头露了出来。小斑点狗的眼中迸射出蓝荧荧的光,不一会,小斑点狗就钻出了草地,它用舌头舔着嘴角上的泥,呜咽着朝楼这边走过来……阿花喃喃地说:“不,不,不会——”
阿花突然抓起毛巾被,蒙住了自己的头,她在毛巾被里沉重地喘息着。
阿花还没有从自己的想像中缓过神来,她发现悉悉索索的声音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脚步声。是的,阿花真切地听到了脚步声,脚步声是从窗外的铁楼梯上传来的,有人在从楼梯上下来,还是从楼梯底下走上去?
阿花大气不敢出一口,她紧张到了极点,心脏被一只巨大的手掌攒着,无情地用力挤压,似乎要把她的心脏挤爆。
如果没有听芳芳神秘地说这个铁楼梯,她或许不会这样惊惧!她也许会撩起窗帘,打着手电筒住外看个究竟。但此时,她连走到窗边的勇气都没有,她还担心有什么东西会破窗而入。难道在这寂静的夜里,会有人在搬运货物?阿花被毛巾被捂得大汗淋漓,她掀开毛巾被,闭着眼睛把手握成了一个拳头,塞在嘴巴里,不让自己大声尖叫出来,阿花如何才能捱到天明,天亮后,她在夜里产生的恐惧会随着上升的朝阳消失么?
她一无所知,就像她对自己未来的命运一无所知。谁又能掌控自己的命运?
第三部分
第六章 她是不是无处躲藏(1)
我和张文波的冲突仿佛是梅萍所期待的,她希望我离开张文波?或者她一开始就认为我不配做张文波的妻子。黑夜里发生的事情是那么的诡异,根本就不可能让我发现真相,我怀疑一切都是梅萍设下的套。
就在我和张文波结婚那年的八月二十四日晚上,我被吓坏了。那天,张文波到外地去开个什么会,没有在家。晚饭时,梅萍老是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目光看我,吃完晚饭我就赶紧躲进了自己的房间。张文波不在家,我十分的不安,我总担心梅萍和张默林会做出什么对我不利的事情。夜深了,我还没有入睡,尽管房间门反锁上了,我还是担心门外面会突然响起敲门声。一个人越是害怕什么,问题往往就在这个时候出现了。
我听到了一种声音,隐隐约约传来的惨叫声,而且是个女孩子的声音。这个楼里此时除我之外,只有梅萍张默林和底楼的保姆,那时的保姆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怎么会有女孩子的声音呢?她又为何发出惨叫?我鼓足勇气,走出了门。我发现声音是从我们卧室旁边的那间小房间里发出来的。那时,那间小房间里没有人住,也没有放什么东西,是一间空房间。我提心吊胆地推开了小房间的门,一团火光在我眼中熊熊燃烧,我吃惊地张大了嘴巴。小房间里竟然起了火,一个女孩子在熊熊的烈火中挣扎,呼号!她的身体扭曲着,翻滚着,我看不清她的脸,我不知道她是谁,为什么会在这个晚上出现。我也不清楚这熊熊的烈火是谁点燃的。
我害怕极了,我想冲进去救她,可我的双脚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我想呼救,可喉咙被什么东西卡住了,根本就发不出声音。尽管我眼前是一团大火,但是我浑身却是冰冷的。我看着那个女孩子带着那团火朝我滚过来时,我一扭头,看到身后站着的梅萍。她微笑地对我说:“半夜三更不睡觉,在这里叫什么呀?”她为什么会突然站在我的后面?她是不是怕我发现她的什么秘密?这个老楼里似乎隐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包括那个不让任何人上去的阁楼?我不是探秘者,我也没有力量去探求这个老楼里的秘密了!
我叫了吗?我回过头来时,发现小房间里的那团火消失了,小房间里一片黑暗,什么也没有。我回到房间里,想着那团裹住小女孩子的烈火和梅萍的话,百思不得其解。在后来的那么多年里,几乎每年的八月二十四日,我都会听到小女孩子的惨叫,都会看到那团烈火,以至于只要到了这天,我都不回家住……张文波回家后,我对他说了这事,他说,那是我的幻觉,那是我的心火在燃烧,他让我要冷静,冷静地处理好和梅萍的关系,这样才安宁!我的话他竟然不相信,还教训我,我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弦外之音,仿佛是我没有和他母亲搞好关系,我气不打一处来,所有的委屈愤怒一古脑地发泄出来,和他大吵了一架。我和张文波吵架时,梅萍若无其事地在那里弹钢琴……我一怒之下,离开了这个家!
如果那时我离开了这个家,或者我不会像现在这样子,陷入不可自拔的境地,或者一切都会改变。但是,我抗不住张文波充满深情的话语,他说他错了,他不应该那样和我说话,甚至还要给我下跪求饶,我当时真的被他打动了,他是个死要面子的人,他能这样,我又还能说什么,只好跟他回家。后来,我发现自己怀孕了。我怀孕后,张文波十分的兴奋,张默林也很高兴,他们开始对我关心起来。可梅萍还是老样子,她仿佛对我肚子里的孩子十分的漠然……
——摘自李莉的博客《等待腐烂的稻草》
30
赤板出版社文艺编辑室主任老金从摞得高高的书稿堆里抬起了头,扶了扶鼻梁上的深度近视眼镜,看着李莉故作轻松地走进来。老金的第一感觉就是李莉的嘴唇涂抹得太红了,那唇膏的颜色像血,第二个感觉就是她脸上的粉抹得太多了,似乎有一阵风吹过来就会扑刷刷地往下掉,第三个感觉是她敞开扣子的短袖上衣里面的吊带内衣太鲜艳了,而且也露得太多,可以看到半个肥硕的奶子。老金皱了皱眉头,他弄不懂一向朴素的李莉怎么越来越花哨,她可不像张婷婷那样刚从大学毕业的小姑娘,新潮点没有关系。
李莉仿佛知道老金的心思,她的办公桌和老金面对面,李莉坐下来,把包往旁边一放,说:“老金,我有什么不妥么?”
老金连忙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不妥,挺好!”
他摇头时,差点把眼镜给摇落下来。他的话音刚落,旁边办公桌旁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