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极游龙-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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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就是避免动的形象暴露的不二法门。
工人们谁也不会发现,同伴中多了一个人,这人也赤着上身,搬运着建材。
即使是大白天,也不可能发现同伴有异,何况各处的工人各有隶属,谁也弄不清同伴是哪一个单位的人,到处都有人走动,任何人也不会想到有人混入。
只要能潜入外围的警戒网,一进内部便如人无人之境了。
杨一元混进来了,连兵刃衣物也用包裹带进来了。
夜班的工人需要休息,也需要在外走动。
每一处的住人工书都不一样,不论昼夜,除了一些禁区不许有人接近走动之外,各处都有人来来往往走动,
工人们的打扮一看便知。混炖它身份地位高的人,也一看便知。宫内正常的事务同样进行处理,并不因工程进行与强敌将至而停顿。
这天未牌时分,他身上披了一件青粗布短衫,夹杂在偏殿至后面圣母大殿工作的人群中,留意东首后院的天池,留意两名颇为尽职人的年轻道人。
道人分列在拱门的两侧,拱门后就是幽静的天池。
天地,其实是蓄水的半亩大池子,一天到晚有六名年轻的、入门资历最浅的弟子,到宫前的小溪流,将水不断地挑注入池中,供宫内的人食用洗漱。
各处需用水的单位,也派有专人,由地后的另一座门进人挑取或提挽,所以内外进出的人是不同的。
他不需冒险进入天地,留意挑水弟子的动静。
从窗外小溪,将一担水排入天地,足有一里以上的路程,而且下溪的石阶有近百级之多,用水不易。
六个挑水的弟子来来往往,一天到晚忙个不停,这也是锻炼筋骨、劲道、脚力的好方法,非常辛苦。每半月轮一次以,初入门的弟子,人人皆需经过这一价段,轮期通常是一至两年。
据说,少林的武僧也用这种方法训练弟子,但用手挽双桶而不是用挑,似乎更为辛苦些。
负责管工的道人,认为他是值夜班的人,并没加以留意,他也避免到处逛引起督工人员注目,
天地以后是禁区,他无法混入。
两天两夜,他终于发现了地底欢乐宫的人口所在。
那是第三进大殿后倒,一座不太起眼的另一座殿堂,横额上的大匾,三个漆金大字,刻得龙飞凤舞,出自名家手笔:祖师殿。
有四个不断到天池挑水的道人,将水从偏殿门挑入,可知必定将水挑太地底,着祖师殿外表,里面根本住不了几个人,哪用得着四个人不断挑水?
他必须潜入祖师殿,找出控制出入门户的枢纽。
需要侦查的事很多,他心中渐感不耐。
从北与南两条山径,往来混饨宫的人很多。
这天,他发现曾在新郑,与刘夫人打交道,要以一千两银子,买他的尸体加以焚毁,那位妖术极为出色的老道玄风,领了五个人仆仆风尘赶到,是不是妖道已经发现假的杨一元了?
他已经了解混饨宫门人与信徒的组织状况。
中州五子是开山五祖,日下已调教出三代门人:元、始、本;预定再下两辈是:无、-。
其中没有玄字,立风必定是五子的其他同门道友。
五方揭谛与圣手无常,也是同门道友。
百绝头陀、降龙僧、铁罗汉,则是臭味相同的道友。
佛道两门的人,通常互称道友。
他曾经看到好几个和尚进出,但他从没发现百绝头陀与妙观音。
接引坛在二进大殿的西院,和尚、道士、俗家妖魔鬼怪,全部安顿在该处。但接引本坛,已经迁入地底去了,西院仅是外宾住宿的地方,有必要才派人将贵宾蒙住双目,带入地底欢乐富快活。
两色的套装形罩衫披上身,加上两色的怪头罩,他完全失去人的形态了,随时可以改变形状,从一根圆柱变成一堵墙,眨眼间可办到。从七歪八扭的怪状变成两或三堆石块,也说变就变。大时宽高丈余,小时与一块两尺的顽石一样大小,比变形虫更高明,根本不知道他的四肢五官列底在问处?
他手中的连鞘剑,也可以像手一样,箭助改变形状,所以他似乎有六件肢体帮助改变;头、双手、双脚、剑、袋形套装申缩性甚大,变幻得心应手。
灰蒙蒙的长形物体,贴着墙脚蠕动,把守在祖师殿阶下的两名道人,竞然没发现他从最右面道人的身侧,不足一丈处滑上了殿外廊。
三座大殿门是大开的,殿廊一排八盏灯迎着山风摇曳。殿内也香烟综绕,长明灯火焰摇摇,巨大的神龛、神案,供着五子的坐像和各种法器。
为了增加庄严、神饨、阴森,以便震慑门人信众的气氛,殿中的神像、神案、拜坛等等设备,必须巨大、颜色阴沉、光线幽暗,因此大殿内的光度明显地不足,不论昼夜,进入的人皆可感受到强烈的神秘、阴森、甚至诡橘英测的压力,会心惊地匍伏下来,感到自己微不足道,渺小卑微求祖师爷慈悲。
神龛巨大无朋,足有四丈宽两丈高,除了五尊祖师爷坐像之外,各种邪神异兽也塑造得颇为狰狞传神,似乎五位真人,真有降龙代虎役神驱鬼的神通。
神案两侧,是两名盛装佩七星剑的值殿弟子。
两侧两排巨柱,把大殿分为三部分。神龛左右后方,是两座加了领的内殿门。廊门通向东西偏殿,但没有人把守。
神龛左右,实在没有派值殿弟子把守的理由。
灯火幽暗,有利于他的行动。
殿外比殿内明亮,幸好两个值殿弟子,并没有多少成心,不时在龛与神案之间前后走动。
他像一张薄皮,更像无壳的蜗牛,贴两尺高的殿门限,缓缓地卷滑而入。
深入堂奥,直抵中枢。
祖师殿的左后方,是几排有许多静室、丹室、经阁等等道侣们住宿的处所,每间云房住五个人,身份地位愈高,云房住的人愈少愈精致。地位最高的弟子,住的云房是个人的单间。
四更天,值殿弟子每一更次换一班。四更的两名弟子,是由两名高阶老道所带来的,换班之后,两名高阶老道,将神龛座前最左的有麒麟铸像,以及最有的白象铸像,旋转了半圈。
神龛前的一列异兽铸像,第一尊皆高有两尺。彼新与白象的头部,本来是向内的,这时转为向外。
响起一阵轮机的格格转动声,声音不大,但夜间听得真切,震动的声源倒在神龛底部发出。
通向后面的两座后殿门内侧,传出人声与脚步声。
原来神龛后面的空间很大,龛宽四丈,深也有三丈,两侧的墙壁,有一半是活动的。
其实活动的一半不是真的墙,只是像墙的秘门,高八尺宽四尺,厚两尺,先向内移两尺再滑入墙侧,便出现向下的石阶。
左右两座门,一出一人。
值殿弟子与两老道,把守住后殿门,监视从秘门出入的人。出入的人皆是从内殿往来不许经过祖师大殿,在大历仅听到后面传出人声笑语,不见有人出殿。
这就是地底欢乐宫的出入门户,内外皆由人管制,早上四更天开店出入,五更初关闭。这是说,每天仅天一个时辰。
秘门关闭之后,他悄然撤走。
第二十八章 血腥宫门
他在混饨宫活动了两天两夜,不能再拖延了。玄风老道显然是从通密县的小径赶来的,新郑密县那边,一定起了无法预测的变化,很可能假冒他活动的人被揭穿了,所以玄风老道丢下那边的事赶回混饨宫。午夜时分,他回到监现混饨宫的山梁。
忧心如焚的小雅接到他,投入他怀中喜极而泣。
唐世安一家老少,也感到心头一块大石落地。
“怎样了?”唐世安等小雅情绪稳定下来,才上前询问。
“一切顺利。”他乐观地说,“明天一早,我再将相关事项,居高临下分配扼守位置。供水区的药包,已牌初溶解,正好赶上用水举炊的时间,午牌末未牌初瘟击发作,我们必须在未牌初抵达混饨宫。大叔四人扼守住秘门,由小雅负责策应。诸位必须记住,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搏杀任何接近的人,千万不可慈悲。苍天佑我,我要大开杀戒。”混饨宫的人,分日夜两班工作,应该有一半人不会中瘟毒,所以势将有一番惨烈无比的、有我无敌的疯狂搏杀,慈悲手软,必将自陷危局。“我家在穷山中苦熬了三年,就等这一天到来。”唐世安咬牙说,“小老弟,你放心,慈悲两字在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了,我不是佛门弟子。”“我担心的是人手不足。”唐世安的妻子田氏说,“但我们必须尽全力保持秘门的完整。”“这里警讯传出片刻声号可传抵山口。”他郑重地说,“郑州俞大人的人,如果沿途没有多少耽搁,薄喜时分可望能够赶到,所以只要支撑至日落时分,我们就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武功高强脚程快的人,一个时辰就可以赶到。”小雅说。“从山口到混饨宫,四十里地算得了什么?我和三哥如果全力。飞赶,半个时辰便可到达。唐大婶!放心啦!”“你别信口开河。”杨一元拧了她的小嘴一把,“平地飞奔,我也许办得到,攀山越岭,不累死才怪。即使能赶到,也已经精疲力尽。只能任人宰割,谁肯做这种不要命的傻事飞赶?再说,俞大人的手下,真还找不出能一个时后飞赶四十里的人才。”“敢打赌吗?三哥!”小雅在他身畔躺下,笑吟吟地说,“我赌一定有人飞赶来策应,如何?”各就草窝子歇息养精蓄锐,明天将是决定性的一天。
“赌什么?”他将薄龛替小雅盖妥,躺下笑问。
“赌……赌……”小雅挤在他腋下,嗓音似乎走了样。
以往,两人也曾经相传相偎同眠,她从来就没感到异样的感觉,只感到有杨一元在身边,极为自然地有温暖和安全感。自从经唐英姑娘的提醒,再经过三天的焦虑等待,她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杨一元在她心中的份量有了奇妙的变化。现在,她熟悉的杨一元似乎陌生了,陌生得令她感到异样的不安,而这不安与惊怕的不安完全不同,心理与生理都起了她陌生而又刺激的变化。“咦!你有点不一样了。”杨一元感觉出她的变化,亲呢地将她挽紧,“你的不安反应是正常的,不要太过担心好吗?下面混炖宫中,总人数仅有三百余,瘟毒可以摆平他们一半以上,其他的人心惶惶,我们六支剑……”“我……我不担心这些啦……”她感到浑身灼热,心跳加快了一倍。杨一元挽紧她的手,与往昔完全不同了,似乎变成了令她喜悦而又害怕的魔手,连杨一元的气息和体温,也令她感到异样的喜悦和不安。“最好不要担心……哦!不要胡思乱想。”杨一元突然感觉出她的不安和畏缩,有点恍然,“这几天,我也好思念你。好好睡,你一定要好好歇息。”杨一元思念她!
“你……你再不上来,我……我要疯了。”她忘情地挺身而起,伏在杨一元的胸口,紧抱住杨一元,将脸庞紧贴在杨一元的肩颈上,兴奋得眼前朦胧,喃喃地低唤:“三哥,一……元……”“哦!你这小可爱……”杨一元突然感到怦然心动,情不自禁抱紧了那颤抖的温暖娇躯。
他知道,往昔那份近乎兄妹的感情,已经逝去了。
近午时分,两人已回复了怪装束,不带包裹,浑身皆携有杀人的利器。
唐世安一家,也是劲装待发。
居高临下看得真切,工人们已歇息收工等候午膳。
“我先下。”杨一元将剑系在背上,开始动身,“两道警哨,我负责清除,走。”
北面群山深处,突然传来隐隐的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