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龙骑-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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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隆帝无奈的扫了一眼耿烛野:“再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陛下所言,若是不尽快将沙氐军赶出去,南之泽楚、东之海夷怕也会驱兵直入,到那时候四处烽火燃起来,大汉三百年江山怕真是要亡了。”耿烛野说的很是坚决,坚决的就一如当年他献计架空贺铭章手上的军权一样。当年,耿烛野认为贺铭章的功劳太大了,所谓的功高震主,他害怕当年年的贺铭章长成一颗危害到景隆帝的毒瘤,作为自诩忠臣的他,是花了极大心思才达到了现在的效果。
“先生不怕朕是饲虎成患了!”这是当年耿烛野说给景隆帝的原话。
耿烛野当时还说了,欲作一代雄主,并不在于这位帝王有多么的才高八斗;有多么的武冠雄豪。做帝王重要的不是文武之力,而是驭人之道。朝上之文武,或为山林猛虎,或为苍天雄鹰。若臣是猛虎,那帝王当是伏虎之人;若臣是雄鹰,那帝王当是熬鹰之人。
“是老臣之罪!”耿烛野傲然直挺着身子跪了下去,他虽然口上认罪,但那也仅仅是一句话,他并不认当时自己做错了什么,此一时彼一时也:“现如今,就算社稷侯是一盏鸠毒,陛下也得尝一口了!”耿烛野的话说的很是悲壮,谁让这大汉帝国景隆朝,可用的镇边之将如此之少呢?
“喝?”景隆帝站起了微微有点儿肿胖的身子:“这算是饮鸠止渴吗?”
“但愿社稷侯只是一剂泻药罢了!”耿烛野也清楚这样撺掇着景隆帝,大有玩火自焚的意思,若是到最后他们驾驭不了贺铭章,他耿烛野将背负万世的骂名。但能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吗?但凡有一丝别的办法,是断然不会力主景隆帝去弄醒贺铭章这头本来就是假睡的狮子。当年,为了景隆帝,为了大汉,他可是与贺铭章结下了死仇。贺铭章的两个弟弟,就是亲自被他定成叛国罪处死的——当然了,这项罪名是耿烛照花了很大的心思为贺铭章准备的,只是贺铭章的两个弟弟将这口黑锅替贺铭章给背了下来。
“说的是啊!若是闹闹肚子,朕还是能抗得下来的,可只是闹闹肚子?”这个鬼才知道,或许连鬼都不知道,景隆帝朝站在殿上的内侍官挥了挥手:“容朕好好再想相想吧!”
然后,内侍特有的声音随之响起:“散朝!”
陪着景隆帝来到妙音姬馆的,是一队锦衣卫和锦衣卫都指挥使冷九保。
“侯爷他真的醉了?”景隆帝问侍侯在身侧的冷九保,景隆帝知道,若是单论起对他的忠心来说,冷九保要比季忠贤强得多。可是他也离不开季忠贤,季忠贤有着让他开心快乐的法子。这样的法子冷九保根本不会有,季忠贤是一个能明白他心里最需要什么的人,也是当朝唯一一个,所以只要季忠贤不生大逆之心,他景隆帝什么事情都可以容忍的了。比方说季忠贤做为一个内侍总管大太监,娶了十二房妻妾的事情,景隆帝有时就取笑季忠贤,说你那玩意儿都用不得了,娶那么多房妻妾看着不闹心吗?
“是真的醉了!”冷九保这谎说的也不怕欺君砍头那大罪:“适才下臣进去看了,一屋子的酒气!侯爷卧在榻上是鼾声如鼓。”
“是吗?打鼾?”景隆帝想想贺铭章打鼾的样子,笑了。
第二十九章 血衣飞骑
对于漫长的人生而言,半月的时光也就是一个眨眼的工夫。
在这半个月里,整个大汉又发生了许多事情。比方西面的沙氐人突破了玉门关,兵峰直抵京府永安城;比方景隆帝起用了西府五军大都督、总领西府政事、社稷侯的贺铭章;比方说贺铭章拿东阁大学士耿烛野的人头祭了西征大军的军旗——但对于姚子洋来说,最为重要的还是在翠屏山东三十里的牛角峪里,他的三弟秦杀蛮真的建起了一座寨子。
牛角峪的寨子,秦杀蛮说他准备完全依着唐城现今的样子来建造。如今,牛角峪的寨子里,有民众七千多,兵勇一千多。
秦杀蛮给这一千多兵勇起了一个很霸气的名字——血衣飞骑。
血衣飞骑,当然全是一水儿的骑兵。这些兵卒的出身都是原来匪寨里的匪人,匪寨一座座被秦杀蛮扫了个干净,寨子里不服、不从的匪人都被秦杀蛮手的枪挑死了,余下的匪人便只能是由着秦杀蛮来收拾了。
为了按着姚子洋的法子来练兵,秦杀蛮把刘大鸣要了过去。现在,秦杀蛮是血衣飞骑军的旅长,刘大鸣是血衣飞骑军的首席教习。
姚子洋去了一趟牛角峪,发现了一个穆桂英式的人物叫王小娥。这个王小娥本是一处匪寨里的掌家,骑的是桃花马,用的是眉尖刀,圆盘儿脸,眼睛很大,左边腮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不爱笑,总是酷酷地绷着一张脸。
秦杀蛮说,这个女人手里的刀很厉害,为了打服这个女人,他可是用了半天的工夫,打了三百多个回合,累的跟狗似的,其间还差点儿让王小娥的飞石给打下马去。
王小娥的寨子,本来是有七八十个女兵的,秦杀蛮认为打仗是男人家的事情,所以那七八十个女兵和王小娥都没有被他编入血衣飞骑军中。
姚子洋一来牛角峪,就被王小娥给缠上了。
王小娥说的很明白,她和她的姐妹们也要杀蛮子,也要为死在狼蛮子手里的亲人报仇,还问姚子洋,他秦蛮子凭什么不让女人上阵杀敌了?
姚子洋就说,这事儿你得找秦杀蛮好好说说啊!
王小娥说,那蛮子犟的很,横竖是油盐不进,姑奶奶磨了好几天,他就是不松口。这几天更是躲着我,连面影儿都抓不到了。
姚子洋就说:“我看呐,女人能顶半边天。既然他不想编你们入血衣飞骑军,那你就自己专门编一支女军,将那些愿意上阵杀敌,能上阵杀敌的女人,全都收罗到你的女军里得了。”
“真的?”王小娥睁大了大眼。
“我从来不说假话!”姚子洋极度无耻地自我夸赞了一句。
“那我就建一支不逊于他血衣飞骑的女军出来!”
“我拭目以待了!”
在秦杀蛮建立牛角峪的这半个月里,江鹤子也很忙,但是姚子洋根本就看不明白这家伙在忙什么。问他,他就说,等弄好了再给大哥看。
在江鹤子亲自的督造下,整个唐城外围按东、西、南、北等八个方位,建起了八座一人高低、两围左右的青砖塔。
然后,江鹤子就领着姚子洋巡视了这八个青砖塔。
八座青砖塔无门无窗,在每座塔身冲着唐城的方向,都雕有一个斗大的白字。自东而始,至东北而终,分别是木、木、火、土、金、金、水、土八个字。
看着这八个字,姚子洋很容易就想到了阵法这个词,然后,连着方位又想到了生、伤、休、杜、景、死、惊、开八个字:“这是一个阵法?”姚子洋从来不相信古书上那玄而又玄且名目繁多的阵法,他认为那些阵法都是写小说的人凭空臆想罢了。比方那个天门阵,一部杨家将听完了,你都搞不明白它究竟强在了何处?
“算是吧!”江鹤子每到一处青塔前,就将自己的左手中指挤破,在那每处的白字正中点上一个血印点记。
“塔里都装了一些儿什么东西?”姚子洋看着江鹤子装神弄鬼。
“里面什么都没有装,只是个空壳子!”将白字点了血印点记,江鹤子又从一个玄色的布包里,取出了一份黄表、一把神香,然后敬了黄表,焚了神香。
“能起什么作用?”姚子洋扬手比划了一下:“是不是能布起一个大的光幕,像倒扣的巨碗一样,将唐城罩在巨碗里,来阻挡敌人一切的冲击?”
“大哥的想法可真是天马行空!”江鹤子笑着摇头。
“不能吗?”
“大哥相信这世道上有神仙鬼怪?”
“不信!”姚子洋摇头,他是很彻底的无神论者。
“那不就结了,大哥的说法只有神仙鬼怪才能办得到吧?”江鹤子抖了抖沾了浮土的袍子往山下走了。
“那你这几天忙着盖这八座塔是为了做什么?”姚子洋也只能跟着下山了。
“故弄玄虚而已!”江鹤子嘿嘿地轻笑着:“一城的百姓,有很多人喜欢听八卦塔能保他们一生平安、子孙昌荣的鬼话。所以,我就建了这八座青砖塔!”
“没有别的意义存在?”姚子洋有点儿不死心,他的心底又泛起了兵王、念圣、符尊这三个词。他虽然是彻底的无神论者,但又特别向往玄幻的世界。
“意义?”江鹤子略略沉思了一会儿:“或许能成为唐城里一处很好的景致?”
“呃!”姚子洋还能说什么?还能期待什么?
现在的江鹤子是唐城的司政令,在他的操持下,整个唐城被细分成了二十个坊市,每坊设坊正一名,可领坊丁二十人,负责一坊之治安。
他又着手编写了《爵职奖惩》,比方军爵等次按姚子洋的意思,编成了将官、校官、尉官三等,上将、中将、少将、大校、上校、中校、少校、上尉、中尉、少尉十级。
奖惩里规定,军中为官者皆配牛皮鞶带。尉官之鞶带依等级高低打血线一至三条,校官之鞶带依等级高低打银线一至四条,将官之鞶带依等级高低打金钱一至三条。
他还设置了刑狱司,将姚子洋先前所颁发的三斩十一律更加的细化了。
在姚子洋看来,对于唐城的管理,自己是大体定了一个方向。而江鹤子所做的,就是让唐城朝着自己既定的这个方向,迈出稳健的步子来。
第三十章 好一个商佐康
花狸又领来了两个人。
这两个人,听花狸介绍说,那头发花,一脸麻子小坑,穿一身白色衫子的老者叫商佐康,是侦密司总、左、右三大头领之一的左司。跟在商佐康身边的大光头,半边脸罩着半片银皮面具的矮个子中年人叫狼奎,是商佐康的贴身卫士。
商佐康这次来,主要是带来了景隆皇帝的一份圣旨。
圣旨上大致的意思是说,北府五路,今撤辽东路、河北路、镇北路、山西路四路建制,统改为北府道。任姚子洋为北府道行军大总管,赐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假节钺。
姚子洋虽然不知首骠骑大将军是多少品级的官儿,但是他至少明白开府仪同三司、假节钺这几个字儿的份量。只是这大汉王朝和景隆皇帝,也太将他姚子洋当脑残儿来看待了。
“北府道行军大总管?”姚子洋笑了:“真是天大的笑话,东面有大燕朱能占着,西面有晋王唐保忠占着,北面有狼蛮子占着,仅仅这雁门一郡之地,也称得上北府行军大总管?”
“将军此言差了,朱能占着就打他朱能,唐保忠占着就打他唐保忠,狼蛮子占着就打他狼蛮子,将军现在之行事可是名正言顺了!”商佐康捋着他几根儿稀拉的胡子,轻飘飘地说着话:“以将军奔虎军之勇,北府道行军大总管很快就会名付其实了!”
姚子洋推开了商佐康推过来的圣旨:“说得倒是轻巧,左司大人以为朱能、唐保忠之流是泥巴捏就的不成?”商佐康侃侃而谈,说如何如何打这个,如何如何打那个,却半字不提实质性的东西。姚子洋是个很务实的人,北府道行军大总管这玩意儿总是太虚了。
“难道左司大人这次前来,只带了这样一份旨意吗?”这个时候,坐在姚子洋旁边的江鹤子也说话了:“既是一国之道,那银饷几多?物资辎重又有几多?”
“以战养战足矣!”商佐康右手拇指和食指搓捏着他的几根小胡子,左手端着茶盏轻抿了一小口,似乎是茶水的味道不合口,轻皱了皱眉,才慢慢地咽了下去。
“如果是这样的话,似乎我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了!”姚子洋忽地站了起来:“左司大人何时走,我也好为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