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关东-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只是那人的剑呢?他根本不知道那人的剑在哪里!
出剑的部位和方向是极为重要的,若能事先知道,要躲开并不太难,而寺冷血连对方藏剑的地方也不知晓,这已经吃了一个大大的亏。
但冷血不停也不顿,第四十七剑已破空划出!
那人滚身间险险躲过一剑!
冷血目中精光四射,第四十八剑攻出!
剑已断,断剑刺向喉;剑未到,剑气已足可杀人!
只是剑与剑气皆未到,那人吐气扬声,双掌一合,硬生生把剑箍住。
人影即分!
冷血的第四十八剑,那人竟乃是空手接了下来,只是那人的双掌,已鲜血淋漓。
冷血一声怪叫,第四十九剑终于刺出!
“铮”的一声,那人身前也幻起两道剑影。
冷血一剑递出,绝不回手,简直是没有办法可以去形容他的快和准!
只是当剑将至那人的胸门时,那人陡地双手自袖中一翻,两柄薄如蝉翼的银剑已刺出!
那人用的竟是袖中剑!
剑藏袖中,翻飞而出,冷血的第四十九剑攻向那人的胸前,更造成袖中剑的优势。
只可惜冷血不知道对方用的是袖中剑法!
那人右手剑疾迎向冷血的断剑,左手剑卷冷血执剑的右手:一攻一守,变化无穷。
剑花四射,冷血的断剑已震开那人的右手剑。
冷血只觉右手一阵麻痹,他的剑本可疾刺而出,但手上的力量只剩下二成,只怕剑来刺到,右臂便已给那人左手剑削下。
那人左右连环袖中剑,正是攻其所必救,守其所必攻。
冷血一咬牙,将第四十九剑剑势向上疾迎,刹时间两剑再度交击!
星火四射,两道银虹一敛,一道白光飞出!
冷血手中断剑已被震得飞出丈外,整个人也像断线风筝似的摔了出去,蓬然倒在一株树下。
冷血的剑势已衰,力已尽,那人左手剑所蕴之力,比右手剑更加沉猛,冷血在一击之下,不但剑脱手而飞,连人也被震飞!
那人左右剑影一收,飞身而起,一脚踢在冷血的胸膛上!
冷血再度飞跌,倒地不起。
冷血的全身劲道只是一口真气内力所持,而今元气已被那人一剑击散,冷血的几道伤口更加剧痛,连翻身之力也荡然无存。
此刻纵然冷血能集中圭身功力致命一击,他也找不到那人的罩门。
冷血的第四十九剑,竟逊于那人的致命一招!
冷血静静地仰卧于地,似已不再图挣扎,似已完全绝望,况且掌中无剑!
那人盯着脚下的冷血。
冷血如剑芒般的双眸,竟已变得暗惨与颓丧。
那人盯住冷血,突然笑了,笑得很开怀,把冷峻的脸孔一败为爽朗的笑脸。笑容像是改变了整个的他。那人止住了笑,望着地下死狗一般的冷血,道:“你是唯一能接下我这夺命一击而犹未死的人。你是唯一敢追杀我的人,也是唯一值得我出手的人,但你终于要死在我手中。”
那人又不住的笑了。他十几年来从没有真正的笑过,今天是第一次最痛快的笑。
能击败冷血毕竟是件非常光荣和值得骄傲的事。
冷血的目瞳似在收缩着,似有无限的痛苦,这种与肉体上的痛苦相比,皮肉上的创伤又算得上是什么呢?
这就是失败的耻辱?
那人袖中双剑再度扬起,短小的银剑在透射过叶缝的阳光上精光闪闪,似正炫耀着他的胜利。
那人似有一声叹息;“你说吧,这是你最后说话的机会了。”
冷血道:“我不想说话时我绝不说。”
那人冷冷地道:“你说不说话都得死。”
冷血的声音更冷得像地狱中吹来的寒风,令人不寒而栗:“现在我还没有死。”
那人瞪着冷血:“但是你已败在我手中,是不?”
冷血的目光更狡绘:“但是败了并不等于死了,是不?”
那人只觉毛骨惊然,双剑一翻,疾插而下。忽尔,眼前似是飞掠一物,闪电般已刺在他喉咙上!
那人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快的剑光,也从不知道有这样快的剑法。
他至死也不相信。
他始终认为冷血连最后一剑也非他所敌,何况他根本掌中无剑!
但这道剑芒从何而来?
那剑把他的喉管切断,那人向后退去,目光中充满惊异、恐惧、和不信……
冷血铁山般姑了起来,目光如龟,道道刺在那人的身上。
冷血的左手,竟似铺了一层光芒,居然剑光闪动!这便是绝迹江湖已久的“剑掌”,以掌为剑,非但无坚不摧,而且防不胜防,剑随心生:但以掌为剑出手尚如此之快与准,连昔年独创“剑掌”成名的天下第一剑上官正也远不能及!
剑掌!
那人恐怖地盯着冷血的手,喉咙格格作响,无奈又发声不出,他怎么也不相信会死在冷血的手中,冷血的剑掌下!
掌已沾血,插入他的喉咙正是这一掌。
冷血目光如剑地盯住他:“我告诉你三件事:第一,你不该太有把握,以致让手下一个个死在我手下:第二,我的最后一剑不是第四十九剑,你竟和一般人相信了;而且,我的第五十剑是以掌作剑:‘剑掌’!”
那人目中充满愤恨和绝望。
冷血继续道:“第三,敌人未死,你根本不可以为胜;今日你不犯这两点。死的是我,不是你。”
那人的目光充满痛苦和后悔。
他忽然忆起自己常对手下所讲的一句话:“没有得到最后的胜利,或敌人仍未死绝,决不可得意,否则必然后悔。”
可惜他也不能再后悔。
因为他已失去悔过的机会。
他死了。
冷血盯着那人,直至那人真的死去了,他才松下每一寸紧拉的肌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才展颜笑了,笑声中有痛苦的呻吟。
最后一击,毕竟是尽了他全身精力之所聚。
冷血盯住那人,因为只要敌人未死,他绝不疏忽;此际他放松每一寸肌骨,只因敌人已真的死去。
冷血的叹息是为了那人的死,因为这样的敌人实在少见,他本来不该败也更不该死的,只怪他得意得太早了。连这样的高手也死在一时疏忽下,冷血也不禁为他而叹息:他实在不该有独占财宝之念,以致他的手下都一一死在自己的剑下。
冷血第一次露出真正的笑容,因为他已完全胜利,以一个人追杀十三名武林高手!
冷血的笑声中夹有痛苦的呻吟,因为他的一股真气和斗志至此惧已轻松了下来,伤口的溃烂使他现在才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入骨。
比起失败的耻辱,皮肉上的损伤又算是什么呢?
他一定要走出这座森林,然后才命人把银两收回。
只要他回去了,一切事情都不难了。
可是他伤得如此之重,别说走这么长的路,平常人只怕连动都动下了。
只是他是冷血。
冷血就是走不回去,爬也得爬回去!
亡命
第一章素女剑
冷血虽是回来了,只是伤得实在不轻!伤势不但不轻,简直相当严重,换一个人,可能根本回不来了。
冷血是回来了,因为他是冷血。
只是冷血也是人,这伤势至少也要他躺半个月。
在森林中截下的珠宝,官府重托于河北四十二家镖局之首:“风云镖局”。
风云镖局从不亲自护镖,若四十二家镖局被动,而对手太强以致无法追回,这样风云镖局才派三四名镖头出去,失镖便轻而易举地夺了回来。
每次风云镖局所派出的镖头,都可以算得上是身手极高的高手,无往不利;不过,他们在风云镖局中的地位,仅是三流高手而已。
风云镖局高手如云,普天之下,的确没有什么帮派能惹得起的。
于是,不少江湖名士都想投入风云镖局效命任事,但风云镖局选人极严,能被选中,必定是百中无一的高手中的高手。
被风云镖局选入的镖师,确是引以为荣的:因为风云镖局的名气实在太响亮了。
不少商客以重价聘风云镖局出马为他们保镖,但风云镖局多不答允。
风云镖局是由河北二十家镖局及河南什二家镖局所支持的,局中四大天柱是东堡、南寨、西镇、北城等四大武林世家,声势之巨,已在试剑山庄之上,与天下第一大帮长笑帮并驾齐驱了。
风云镖局的局主是风云无敌手龙放啸,此人武功之高,听闻还远在东堡堡主、南寨寨主、西镇镇主、北城城主之上了。
风云镖局中纵然是三流人物,在江湖上都已是响当当的人马,就连各大镖局的镖师,也难与其较量的。
某次“淮阳镖局”被劫,动者乃是冀北七盗。风云镖局派出的十四名镖师皆失手被杀,风云无敌手龙放啸一怒之下,派出两名二流高手,便把名动南北的冀北七巨盗格杀于昆仑山下。
冀北七盗之死,令昆仑派大为震怒,因七盗中有三盗是昆仑派的门下,于是昆仑派有意与风云镖局作对,连劫风云镖局辖下七镖,杀去风云镖局四名二流剑手。
这一来,龙放啸传下风云令,五名风云镖局座下的一流高手,夜袭昆仑,破青竹阵闯五行关,伤昆仑二奴挫昆仑三千,最后力擒昆仑派掌门冥阳子,使昆仑派人人折服,再不敢动风云镖局分毫!
这就是风云镖局的实力。
这次风云镖局答允在森林中送回财主,不受官府重酬,因为这笔财物,是用来救济黄河一带十余万灾民的。
别的风云镖局可以不管,这件事风云镖局却是非管不可,这是龙放啸的话。
只是这趟镖,纯粹是义务的,而且也是最难保的。
这趟镖的数目实在太大了。
断魂谷无谓先生誓夺此镖。
长笑帮八大剑手及燕云双钩也已潜伏于途。
峨嵋怪佛与少林长佛已下书警告过风云镖局。
昆仑派后起之秀,一剑夺命施国清也要夺镖复仇。
最可怕的,还不是这干人,而是七岁便杀了夷贺派高手长畸甲谷的少年剑手、贺兰山无敌公子!
不过风云镖局还是把镖接下了。
龙放啸一点也不敢忽视。
风云镖局的一流高手,除龙放啸及东堡南寨西镇北城外,便是二十八名一流高手。
为这趟镖,龙放啸派了七名一流高手,十八名二流高手,几乎是全力以赴。
这恐怕是风云镖局近年来最隆重的一趟镖了。
除此以外,风云镖局还秘密派出东堡南寨西镇北城中的各一人,暗地保护此镖。
这件事,连风云镖局知道的人也不多。
而且,官府中更了动了四大名捕的另一人:追命!
追命!
追命是冷血的师兄。
冷血的冷静,冷血的坚忍,冷血的快剑,的确令人惊心动魄。
只是冷血尚逊追命半筹。
听说追命是酒鬼,但轻功之高、内功之强,天下无人能及,而且一双腿,大概没有什么人能接下一腿,是以,天下无人能逃过他的追踪。
森林阴暗。
林中有一行人,皆劲装打扮,但步履都很轻。
一共是十八人。
这十八人皆是一身劲装,单看步伐的气势,已足以成为江湖上的高手了。
十八人皆穿青色劲装,腰间系着一柄无鞘的剑:华山派青衫十八剑!
十八人中有十六人是抬着八口大箱子,箱是铁打的,而里面,正有足以救济黄河水灾灾民的黄澄澄的金子,白晃晃的银子!
十六人每二人为一组,八组人抬八口大箱子,一名从容稳健的青衫剑客行在前面,另一名英气逼人的汉子殿后。
只听那名英气逼人的汉子道,“大哥,咱们师父何时才到呢?”
走在前面的汉子道:“快到了,老七,听说师叔也和师父一道来呢!”
抬箱子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