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锋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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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正是周涟漪。
周涟漪才回来就看到一个身着军装的英俊大叔在同工作人员一脸凝重地交涉,她模糊间听到对方提到韩仪的名字,想想怕是韩仪家里人有什么事情,便上前询问,对方点点头:“我是韩仪的叔叔,你知道韩仪现在在哪里吗?”
“她在医院陪着我们受伤的队友。”周涟漪给施寅指了路。
施寅道了谢,按着周涟漪说的方向走去。
韩仪在医院里默默吞咽着食物,彭斌在她的劝说下才好歹吃了些东西,走廊上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她一抬头就看到阿絮的爸爸被众人拥着走来。
彭斌猛地站起来挡在几人面前,牢牢地盯着成铭奚道:“医生,请您一定要救他。”
成铭奚挑眉看了他一眼,狭长的凤眼透出一股冷冷的味道:“想要我救他就给我让路,我是个医生,不需要你来告诉我做什么。”
他说着朝旁边的韩仪扫了一眼,暗暗哼了一声,便推开人要走。
一个声音从走廊尽头乍然响起:“韩仪!”
施寅的声音不大,也足够吸引前边的几人转过头来。
他没想到,他会见到成铭奚。
一时间,万物皆寂,唯有脑中钟磬长鸣,余音浩荡,响绝不息。
这世界人太多了,难得有一张面孔是能够记住一辈子的。可是有的脸,哪怕宴席散尽还会烙在你的记忆中,哪怕山河岁月慢慢雕琢,尘埃风霜渐渐印刻,人海重逢时你都不会擦肩错过。这样的人少之又少,还常常骨血牵连,因此尤为可贵。
他们歃血为盟出生入死的义气兄弟,却被悄悄打断筋肉扯断联系二十多年,如今冷不丁再碰这块断了骨头的皮肉,还是痛得冷汗直下。
施寅觉得自己的喉咙发干,心中巨浪滔天狂风过境,到了嘴边却只有一阵轻飘飘的气音:“……阿奚?”
成铭奚也没料到在这里会遇上施寅,只是有了和师十娘相遇的铺垫,看上去比施寅镇定许多:“施寅。”他站在远处,和多年前的少年形象重叠起来,仿佛旧日重返。
施寅的眼圈红了,他大步上前朝着成铭奚胸膛就是狠狠一拳,又立马把人一把抱住:“你小子……”太多怨言一时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想问他什么时候回来的,为什么离开不告诉他,为什么回来也不联系他,这些年他一直在哪里,他是不是恨他是不是怪他抢了十娘,难道他们只是爱上同一个人就连兄弟也没法做了吗……他有太多话要说了,十多年的苦水已经汇成了一腔苦海,让他一人多年沉浮。
可是他嗓子发苦,什么也说不出来。
一旁的人都看呆了,韩仪更是莫名,这是认亲的节奏?
全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认亲”搞懵了,手术间的门里跑出来的人打破了凝滞的时间:“医生到了吗?”
被惊醒的成铭奚推开扣着自己的人,笑笑:“我那里还有病人,等出来的时候再说吧。”
施寅盯着他:“好。我等你。”
成铭奚有些头痛,也没时间理会他,转身进了手术间。
“师傅,这是怎么回事?”韩仪不明所以,“你怎么来了?你和成医生认识?”
“我来看看你。”施寅收回目光看向韩仪,“我听到你们学校有人受伤有些担心,就过来了……那是你师叔,我和他已经多年没见了,没想到有朝一日竟然还能再见面。”他顿了顿,叹了口气。
“那是师叔?”韩仪从小就听师傅常常提起这位失踪多年的师叔,只是没想到缘分如此奇妙,师叔竟然是阿絮的父亲么?
施寅道:“是。你师叔医术很好,他曾是皇室医疗院的主治,没有他救不了的人,你放心吧。”
韩仪无暇顾及师傅那明显夸张的表达以及透出来的盲目信任,毕竟对彭斌来说,这样的安慰聊胜于无。
手术室里成铭奚穿上衣服,愣愣地站在原地,良久才听到阿絮叫他的声音。
“怎么了?”成铭奚回过神来,看到阿絮担忧的眼神,安抚地朝她一笑,“爸爸没事,只是在想该怎么下手。”
“真的没事吗?”阿絮皱起眉头,虽然她看着成铭奚的脸色不好想要劝他休息,可是何兆也实在不能再耽误下去了,只能硬着头皮上。
“没事,你去准备吧,这次给做爸爸的助手。”成铭奚看着阿絮上去进行准备,精神一松下来竟发现自己的后背全是惊悸的冷汗,一时间双手竟然有些打抖。
他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走上了手术台。
冷冷的光笼罩着在场所有人,成铭奚打开伤处,腐臭气味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你们没有做处理吗?”
“做了。”一个人答道,“但是没有用,我们发现除非把他全身都冷冻起来,否则只要有血液流动腐臭就会进一步扩散。”
“那透视枪来。”
在透视枪的扫描下,何兆身体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纤维都清晰地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一人指着他受伤的右臂道:“又扩散了。”
成铭奚直觉这伤不寻常,对身体素质相当强的他们来说,一个中毒不可能这么严重。可是要从脑中一团杂乱的浆糊中抽丝剥茧对现在的他来说真是有些讽刺。
手下的皮肤被焦炭一般的物质覆盖,透视枪下血液奔腾循环,加速着毒素的蔓延。
外边三个人等得抓心挠肝五内俱焚,才终于看到里边的人出来,成铭奚不耐烦地推开围上来的彭斌,抢先警告道:“你他妈再说话我就撂挑子。我要先去找人,这病症有些奇怪,我要找下毒的人。”
他疲惫地拨了拨额前垂下的湿发,却被施寅一把抓住了手:“你要去找将军吗,我跟你一起去。”
成铭奚冷笑着拉了拉嘴角,也不知道是在嘲讽施寅那声满怀敬意的“将军”还是嘲笑施寅自作多情的举动,最终他还是没说什么,默许了施寅的提议。
“我也去。”阿絮追了上去。
成铭奚紧皱着眉头喝了一声:“不许!”这一声虽然不大,却把阿絮给震住了。虽然成铭奚这个人对别人刻薄又嚣张,对阿絮可算得上是宠到了家,这么一喝,竟让两个人都有些发懵。
成铭奚很快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缓下了声调低低道:“我知道你关心他们,但是你要知道爸爸这是去军部,那里不是随意出入的地方,知道吗?我也听说你这几天都没好好休息了,你给我去休息,否则下一场手术不带上你了,嗯?”
“还有,你答应过爸爸什么?不是说好不跟那些人扯上关系的吗?爸爸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阿絮低低地“嗯”了一声,韩仪上前摸摸她的头,引来成铭奚锐利的目光。
“我们都担心何兆,但是伯伯说得对,你好久没休息了,只有充足的精神才能更好地给何兆治疗,你说对不对?”她光明正大轻声细语,又看了看彭斌。“彭斌也是,没有好身体,怎么照顾何兆。”
“你说的是。”彭斌扯了个勉强的笑容,“我也要休息一下。”
“过来。”直到两人走了后,韩仪才牵起阿絮的手,伸手摸了摸汗湿的额头,“有没有不舒服?”
阿絮摇摇头,小声道:“有些累,但是还好。”
“阿絮,”彭斌忽然问道,“你告诉我,他还能不能醒过来?”
阿絮为难地看向彭斌,良久才小声地歉疚道:“我不知道……”
彭斌笑了笑,又道:“我可以知道那是什么毒吗?”
“现在还不知道……”阿絮低着头,“我们没有见过这样的毒。”
韩仪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朝彭斌道:“你放心吧,他们会尽力的……”可是每一次说出这样的话她都会更深察觉自己言语的无力。
“没事,这有什么呢。”彭斌弯着嘴角,双眼直直地盯着前方,“我会让他活下去的,不管用什么办法,我都会让他活下去的。”
施寅跟在成铭奚身后,欲言又止地看向前边的身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反倒是成铭奚先开了口:“我记得你以前就是这样,总是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
施寅有些失神,想起两人曾经形影不离的岁月,成铭奚在后面指挥他在前面冲锋,不管是捕猎打架还是行军打仗,无往不利,跟当下这场景合在一起不由升起怅惘。
他看着成铭奚,良久才憋出了句:“你老了。”
成铭奚看了他一眼,不禁露出笑容:“这么多年,女儿都长大了,也该老了。”
施寅愣住:“当年那个……真是你的女儿?”
“当然。”成铭奚看他一眼,“你不会以为我痴心十娘,会终生不娶吧?”
施寅讷讷的,成铭奚反而嗤地笑了一声:“你恐怕一直以为我因为你们两个在一起的事情一直故意避开你们,在你心里,我成铭奚恐怕就是这样一个小肚鸡肠懦弱善妒的人。”
“你怎么能这么说!”施寅忍不住反驳他,看到那人眼中闪烁的笑意才知道自己又被耍了。
“好了,”成铭奚拍拍他的肩,“这些年不见你们,你要理由我可以找一万八千种,只是,”又瞟了一眼,“我要信任,你肯不肯给我一点。”
“我……”施寅抿了抿唇,多少年的怨愤不解失望埋怨哪里是他一个要求就抵消的,于是只得生硬地转移话题:“你的女儿现在在哪呢?我这个做伯伯的,也该见见她。”
成铭奚笑了出来:“你又不是她死掉的妈,她想必也没有那么大的执念见到你。”看着对方脸上熟悉的不赞同表情,他漫不经心地又道,“刚才那个,阿絮,是我女儿。”
施寅表示有印象:“是韩仪旁边那位?”
成铭奚想起刚才韩仪的动作,眼神不禁有些意味深长了:“那个韩仪,你认识?”
“嗯,司令的独生……子。”
“你说什么?!”成铭奚的脸色霎然铁青,恶狠狠的像是要吃人,“韩泷的孩子?!”
chapter 48
韩仪轻抚着阿絮的脸颊,长时间的工作让她累得沾床即睡。小姑娘呼吸平缓,她忍不住伸手去碰那眼睛下面的一抹淡淡青黑,有些心疼惆怅。
她不是不知道阿絮跟他们来工作量会有多大,只是一心想着两个人能够多一些相处的时间就刻意去遗忘这点,甚至抱着侥幸希望这次联赛不会有受伤,她能每天无所事事地在自己耳边抱怨清闲。
是她太幼稚天真,爱一个人就丧失了冷静似的,自欺欺人忘了最坏的境地。现今让她这样累,以后呢?会不会有一天,她也会累到支撑不下?
她们之间,相伴一程容易,难的是来日方长。
韩仪不敢去细想隐隐冒在心头的不安,握着阿絮的手放上自己脸颊。
阿絮的手跟她的人一样,清秀瘦长,手指柔软,指腹上有微微凸起的茧子,让人忍不住轻轻摩挲,暖暖的搭在韩仪手心里,安静得很。
韩仪用脸颊蹭了蹭阿絮的手,靠着那个温暖的身体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门外的彭斌看着她们忽然笑了笑,那笑容一闪而过,他转身向外面走去。这里太闷了,空气沉重压得他直不起腰来,他急切地想要离开这个让他透不过气来的地方。
没想到才出了大门,他就发现了不正常,奇异的精神活动被精神细丝截取,他环顾一周,不动声色地朝那股精神活动的地方走去。
医疗院楼下花草茂盛,彭斌随意地走近一丛,一道黑影忽然从里面窜出来,杀气毕现。
匕首被利爪格挡,那人双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