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h同人)北城往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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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真是一个魔王!伊万!”托里斯扶着胸口:“拜托你能不能把话说明白,我觉得你的表情不对劲,真的,你这样搞下去,我的心脏都会停跳的。”
托里斯也抑郁了,他无法破解伊万同志的想法,但伊万自己的想法却很简单,这一次惹怒他的不是尼古拉。混蛋!自己坐在第三排都能听到他说话的语气!更何况这根本就不是语气的问题!就连他的表情都在激怒他!
下课之后,王耀发现伊万好像在等他,然而伊万的确在等他。刚走出教学大楼,伊万就抄起手抱在胸前,满脸严肃的说:“你为什么要和他说话?”
“和尼古拉同学?”王耀突然猜到他要说什么了。
啊!你已经开始称呼他尼古拉了!伊万的脸色简直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了。
“我不允许你和他说话。”
这种家长式的作风真的把王耀逗笑了。
伊万勃然大怒,但是他没办法把他的拳头招呼到王耀脸上去。
“嗯,嗯,不要解释原因,”王耀示意正准备开口的伊万打住:“首先,你的光辉事迹我已经全部知晓了,不用担心是谁告密,能够猜到你喜欢吃樱桃蛋糕的王耀老师有这个智慧。”王耀看着伊万那张紧绷的脸,又忍不住笑了一会儿:“咳咳咳,伊万,你怎么会像个小孩子呢?哈哈哈,你怎么会像个小孩子呢?”
伊万生气的别过头。
王耀只好忍住笑,拽过他的胳膊:“好吧,伊万同志,让我听听您的见解,你说说我该怎么办。”
“如果你再和他说一句话,我就再揍他一次!”伊万的表情是认真的。
“可是,伊万,”王耀拽着他往前走:“没有出路的无/产/阶/级政策,不是真正的无/产/阶/级政策啊。”
“……”
“给你两天时间,消化消化你的大/沙/文/主义,好不好?”王耀拽着未来的装甲连连长,因为他在怄气,所以沉重得就像一辆装甲车。
“……”
“快走,”王耀加大了手上的劲:“要不然我就给你布置额外的家庭作业。”
然而王耀并没有兑现承诺,第二天,他们去图书馆的时候正巧遇到了尼古拉,或者说根本就是尼古拉在那里等着他们。尼古拉甚至还主动和伊万打了招呼,即便对方没有理他都没生气。
“你都对他做了什么?!”伊万简直没法面对这样的尼古拉。
“我对他施了魔法。”王耀压低音量,说了句德语。
“哦,天哪,你们两个都是白痴!”
打开书本后,王耀便进入了忘我的状态,直到他到书架前踮起脚,瞄准了一本放在书架最上层的《无线电基础》的时候,他才发觉伊万站在背后。
“你要哪一本?”
“那本。”
“这本?”
“不,是另一个出版社的,再左边一本,万尼亚。”
伊万觉得自己的手似乎是顿了顿,然后他说:“是这本?”
“嗯,谢谢。”
“拿好。”伊万没有转身,只是反手把书递给王耀:“我要再看看,你先走吧。”
等到脚步声远去后,伊万把额头靠在满架子的通讯工程类书籍上,他在内心安慰自己——就算是装甲连的人,站在通讯工程的书架面前看看书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作者有话要说: 注:哥萨克是苏/联的一个地区,在一战中以骑兵而闻名,相关他的著名文学作品《静静的顿河》描述了哥萨克人从一战到内战的苦难历程,本文的老伊万的原型主要参考了主人公的经历,他在内战期间的徘徊与迷茫成为了他在“大清洗”中“罪名”,从而颇受冷遇。
注:万尼亚是伊万的昵称。
☆、第六章
如果有什么是所有苏/联人都想要的,那一定是夏天!还有什么比一天二十小时的阳光浴更令人激动地呢?王耀对这种“极昼现象”还有点不适应,不落的太阳令他情绪疲惫,而伊万们则像一群要去狩猎斑鸠的猎狗兴奋到不行。之所以称呼这个群体为“伊万们”,是因为其中真的包含了伊万。
虽然不能睡得很好,但王耀总体还是满意的,特别是在他拿到本学期的所有考试成绩之后:“看来我有可能提前毕业,”王耀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也许用不了三年,两年半内我就能完成论文和论文答辩!”
“你不会是把这个暑假全都计划成学习了吧。”伊万不满的看着每天学习十二个小时的对方,这次他收拾了行李,准备要离校的样子。
“你这次是要回莫/斯/科了么?”
“莫/斯/科?”伊万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我才不会把一年两个月的珍贵夏季浪费在拥挤嘈杂的莫/斯/科呢。我要去乡下的别墅,那可是个好地方。”
在苏/联只要是有工作的人,几乎家家在近郊都会有一幢“别墅”,但和欧洲其他地方的“别墅”的概念不同,这更像是消磨假期的乡间小屋。
“伊万,你是不看报纸么?今年年初芬/兰还在和你们交战呢!这里离芬/兰不是很远了吧?”
“战争已经结束啦,而且规模应该不大,你看我们都没有停课。别用你们中/国式的孝道来谴责我,这次是我父母要求的,别墅那边的菜园子也要有个人稍稍打理打理才行啊。”
“唉,好吧,祝你有一个愉快的暑假,而我呢,要给窗户加一层窗帘,要不然我没法入睡了。”
“嗨!我说!”伊万跨坐到了自己的行李上:“要不要来我家?我会做饭,比食堂的饭菜好吃的多!”
“我……”
“不要拒绝我,你完全可以把书带上!我家的别墅在绿/城边,你要知道那是个多美的地方!而且我家的不是Коттеджи,是дачи。”
Коттеджи王耀在莫/斯/科周围见过很多,一般都是不大的小木屋,дачи王耀还没注意到过,这个算的上是真正的别墅?不过这个对于生在南/京的王耀,算不上是个有吸引力的理由。
“作为交换,”伊万又想了想:“你可以选一本德语的专业书,我来帮你翻译成俄语?”
“我不需要把德语翻译成俄语,我需要的是把俄语翻译成中文,伊万同学。”
“我可以帮助你,特别是俄语,对了,我可以教你俄语。”
“可我真的没有时间啊!”
“怎么可能?你以为你还能找到你的导师?他早就跑到乡下去啦,在夏天,你别想在学校里找到一个人,我向你保证。”
“我真的得留在这里学习。”
“别拒绝,”伊万突然露出萧瑟的表情:“你一个人在这里,会多孤单啊。”
“明明就是你自己害怕孤单吧?”王耀笑着弯下腰:“自己不回家,还拖累我。”
“我有一屋子的书!保证你不虚此行。”
王耀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有空消受那一屋子的书,总的来说是盛情难却了。绿/城距离列/宁/格/勒有五十多俄里;伊万家的别墅在绿/城的另一端,所以到达绿/城后,两个人还需要拖着行李转车。经过短暂的休憩,颠簸的旅程还需继续。王耀甚至无心欣赏绿/城的风景,直接靠在车窗上睡着了。伊万不大明白为何这个人面对旅行能如此淡然,他却不知道王耀已经走过了太多的地方,旅途就是他最熟悉的生活经历。
二月的黑夜有多久,现在的白昼就有多长。
等王耀打着哈欠下车的时候,太阳还挂在正空,要知道,现在已经下午五点了。
“饿。”
“放了行李我们就去邻居家吃饭。”
“咦?”
“我父亲的好朋友,离我们家十多分钟的路程,我告诉了他们你要来的,走吧,走吧!”
感觉自己还晕乎乎的王耀,拽着自己的行李,努力跟上伊万的步伐。
不得不承认,这一片住宅区很美,虽然要隔很远才能看到一幢小楼,但这些蓝色或棕色的小楼都很精致,花园也打理得非常整洁。伊万家的小楼是棕色的,距离车站有半个小时的路途,伴着乡间的微风,旅途的困倦终于逐渐消散了。
“你看,到了。”伊万指着前面:“啊!娜塔莎!你好!娜塔莎!”
小院子的门口坐着一位小姑娘,中学生的年龄,有着精致的脸庞和闪闪发光的金发:“哥哥!哥哥!你终于到啦!”
伊万扔下行李,把扑进他怀里的小姑娘抱了起来:“你多久就来了啊?久等了吧?”
“您就是哥哥的那位朋友么?”小姑娘搂着伊万的脖子,好奇的看着眼前的外国人。
“您好,我是王耀,来自中/国。”
“这是娜塔莉亚。彼得洛夫娜。阿尔洛夫斯卡娅。”
“这算什么介绍啊!”娜塔莉亚伸出手:“您好,您可以叫我娜塔莉亚,我在列/宁/格/勒音乐学院附中上学,学的是大提琴,您会拉大提琴么?”
“很抱歉,我不会拉大提琴。”王耀握住了她的手,配合她像成年人那样摇了摇。
“你这样好奇的盯着对方看会不礼貌的,”伊万笑着拉起娜塔莉亚的手:“你妈妈让你来接我们么?太感谢啦,我爸妈也让我带他们向你们问好呢。来,进来吧,我们还得换件衣服不是?”
话是这么说,娜塔莉亚还是第一次见到中/国人,她仍旧忍不住偷偷的看了又看,嗯,怎么形容好呢?和高/加/索人长得不一样,和蒙/古人长得也不一样,总的来说是第一次看见,真的太好奇啦。
“哥哥,我就直接叫他王耀么?他姓什么?我应该称呼他姓吧?”等王耀去放行李后,娜塔莉亚忍不住问伊万。
“他姓王。”
“王?”娜塔莉亚难以置信:“就一个音?这么短?”
“中/国人的名字都很短,他们的姓往往放在名字前面,所以通常称呼全名。”
“也是,就两个音节,没法再简略了。”娜塔莉亚喃喃自语:“嗯,奇怪的中/国人。他的名字有什么含义么?”
伊万想了想:“好像是光明的意思。”
“难以理解,他应该给自己取个俄语名字,阿纳托利啊之类的。”
“那你去问问他愿不愿意吧,如果他愿意,我可以把我的姓借给他,”伊万哈哈大笑起来,拍了拍娜塔莉亚的头:“不过现在我得去叫他吃饭了,一会儿给你讲我们大学里有趣的事情。”
晚饭其实是正式的晚宴,阿尔洛夫斯一家盛情款待了他们的两位贵客,晚餐结束后,娜塔莉亚还和伊万合奏了卡尔·尤利耶维奇·达维多夫的《浪漫曲》。娜塔莉亚的父亲也是位机械系的教授,他听说王耀来自斯图加特便尤为的感兴趣。
“爸爸!爸爸!我要和他说话啦!您的那些没有趣的东西,今后再说啦。”
作为独生女的娜塔莉亚显然备受宠爱,老彼得只好耸了耸肩,把王耀让给了女儿。王耀好奇这个小姑娘要和他聊什么,没想到她把他拉到了僻静的角落里:“请问,我哥哥在列/宁/格/勒有恋人么?”
这个问题令王耀大跌眼镜:“你为什么关心这个呢?”
“啊!不解风情的阿纳托利!你是不解风情还是在装糊涂啊?”娜塔莉亚生气的叉着腰。
“应该没有吧?”王耀可不愿被扣上“不解风情”的大帽子。
“那就好!”娜塔莉亚松了一口气:“我注定是要和伊万哥哥结婚的!谁都无法拆散我们!”
好像没有人想拆散你们,如果伊万要你的话?看着眼前的十五岁小姑娘,王耀强忍住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