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日常-论洗衣店在末日的生存率-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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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苦都无所谓,我就当提早实习提早工作,自己和陌生人打交道也是应该的,我知道我不该诉苦,我一个字都没有对父母讲。”
我笑,“也亏得是这样,小时候父亲教会我的话那些东西,和工作经验,让我知道该怎么做。跟得上你的脚步。”
“可是事实不如人意,当我辛苦联络上当年那个朋友,她的父母说:她已经自杀了,初中的时候被排挤,然后在小学跳楼的。”
我努力笑,可是眼泪还是流出来了。景凉伸手擦掉它,我握住她的手,靠在床边。“如果我没有走,如果我坚持一下,如果我努力一点,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现实才是最黑暗的存在啊,它能磨得我失去了全部的斗志,什么都掩盖不了我的绝望——我只是想要朋友,我只是想和人一起吐槽过去的经历,我只是想有个人,她能理解我过去的一切。
可是没有。
没有人的经历像我一样。我的回忆与人生被生生割开三段,散落在三座城里,我被拉扯得好疼。
所以我会觉得景凉熟悉,我能信任她,同为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啊。——虽然,也有别的因素在,可是此时此刻,我脑子里只剩下了这么一个理由。
我是一个,没有家,也没有任何回忆的人了。
彻骨的孤独,是真能叫人绝望的。
“我家楼下,上学去车站要路过一个小公园。”
“那里有个湖,放学的时候,我经常坐在那里看。折射在水面上的阳光那么美,我突然就想,就算是为了这样的风景,我也要努力活下去。”
如果用网络上的说法,我应该算是不停地换一个账号又一个账号,从言情爬墙到耽美,再从耽美爬到同人圈,再从同人圈爬到百合圈,混了那么多圈,却什么都没得到的傻子吧?
我又哭又笑,“很可笑对吧,我是靠自己活下来的。”
景凉眼里也冒出了晶莹通透的泪珠,我笑着就去擦她的眼泪,我们在笑,同时在哭。“什么鬼啊——”
许久许久,我们平静下来,握着彼此的手,一时什么也不想说。
“要开战了。”
“嗯。”
“我会陪着你的。”
“……我也是。”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就这么多,我困死了,明天展开冷情的剧情。我写这篇文就是为了写风景,不过说实话,现在回头看我发现自己这是得鱼忘筌了,为了人物牺牲剧情,所以这篇文注定要扑。我还是赶快完结去写iwanna吧。
…是的,风铃的异能是【吸引异能者】。她是块磁铁hhhh。第三张鬼牌弦意出场就解释了一切……不是巧合啦哪有那么多巧合,弦意和弦乐一起长大,会走的路线当然是一样的,她会去工厂区而弦乐居然找不到她,就说明有外力影响了。而景凉是这样:
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喂)是情报员,和程序在训练时相识,两人搭伙为政府工作。在故事线的五年前被派来接应工厂区,配合政府的计划。但因为思维过分单一,无法理解常人的交流方式,为着自保,开始扮演影帝。面对不同人有不同人格。失败之后,面对空空荡荡的店,终于崩溃了。就这样,成了面瘫。
控场型角色。面对人类:让他们说真话,无法欺骗别人;面对丧尸:操控行动,让他们和自己一样,无法顺从自己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终于可以用凄凉这个形容词了,我好开心啊
第46章 <;第四十六张鬼牌》
电话眼镜电脑一起上,是一种怎么样的体验?
我右边肩膀压着电话,双手在键盘上敲,看起来简直像杂技演员。
“弦乐弦意,五分钟后可以停止演奏。——是的,医院那边集合防护型的异能者了。”
“程序,麻烦你切一下界面,医院那边在入侵X的电脑的程序员组想和你联络。”
“然药,等等明喻传给你那些和X相关的资料,别直接把人拉黑了= =”
“若忆,能给我看看第三区那边是什么情况吗?”
我按熄了手机,看着眼前的画面松一口气。白板前合上了两张一样大的长餐桌,看起来就像是通宵赶工的设计公司。水镜分裂成两边,一边映照着第三区里正在独自奋斗的冷情,另一边是医院和基地现在的情况。视角不停跳动着,同时说明了这里所有人的心情。
第三区的外表已经基本修复,银河全神贯注盯着水镜;现在人心已经够容易乱,我们谁也不知道有没有别的异能者会将这些消息散播出去。
现在没有系统了,只能全部电子仪器一起上,若忆、我和曦寻还有明喻各戴着一副眼镜,把情景尽可能同步上去,第三区就用水镜补;在这个时候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异能和机器并不相互排斥。
弦乐和弦意以同步的节拍合奏同一首曲子,还有五分钟她们就可以稍微缓一口气了;程序和然药正在同医院那边合作搜刮和X相关的一切资讯,还有怎么入侵他的电脑系统讯息库;若忆和银河还在用幻术补救环境,而店长正在处理本区所有工厂的系统和讯息。
嗯,至于语音……
“咳咳咳,诸位晚安,我是连语音!欢迎收听我的电台,哎呀我知道你们没什么心情听歌,但是好歹先听我说几句话嘛,我声音这么好听演萝莉御姐病娇都没问题的!除了无口!”
银河忍不住幽怨地望了她一眼,但是语音说的非常嗨。
“那么接下来是曦寻列出的任务名单……别笑啊,就算系统没了,我们也还是要积极向上面对反派的不是吗,本来还有一线希望,现在趴了可就连那一线希望都得被我们自己毁了。攻击型异能的人请到一号任务站排队,防护型还在继续招人,直接去院长办公室吧不会有人拦着你的。任务站门口的那个姑娘能读心,记得去她那里检查一下确定安全哦,嘛,现在是冰河时期啊。”
#语音一个人足以撑起五十分钟的演讲#
#某女主播直播始乱终弃月入百万#
我在桌边绕了一圈,然后去看然药和程序工作。
电脑上黑色的画面跳动着英文数字和符号,我勉力辨认了一下,程序是在入侵X的研究所系统本身,然药则在和明喻一起合力搜索资料。
我调开明喻戴着的眼镜连接的那个视频直播画面。
那里同样有一块大大的白板,他坐在桌边整理搜索下来的资料,时不时站起来在白板上划掉一个重点;断断续续地,情况也就清晰了。
X是研究所的人,但他并不只有一家公司。目前能搜索到的注册名就有两家,一家专门研究人工智能,明喻说得没有错,是他独自撑起了整座城市;他的名字从来没有公布过,看起来就像是政府为了安全已经把他抹煞了一样;
与此同时,另外一家研究所,同前者那般,那是很深奥的英文,恐怕用了典故,我读不出那是什么意思。注册栏上的资料,其实也是不能相信的,那是现实世界的规则。
可是,我却看见X写上了这家公司是研究什么的,一点都没隐瞒;和店长对话的人都不能说谎,所以X真的一直都在研究他的目标,从来都没骗过我们?
那么,X的目标是什么?
——我想象不出来。毁灭之后,世界……除了城市的废墟,还能有些什么。
到了最后,明喻趴在桌上像是累极,他跳到电脑屏幕,那是他和一个女孩子的合照。
然药自电脑前抬起头,她摘下耳机:“已经找齐网络上能找到的有用资讯了,接下来是要交给医院那边的程序员吧?”
我点头,“嗯,谢谢。”
然药又插上耳机,没有说一句话,可是耳根红了。我笑一笑,却已经无法掩盖此时绝望的心情。
我总是忍不住要在绝望中描绘希望的颜色。
明喻电脑桌面上的那个女孩子,是他当初给店长解析昏迷现象时,躺在床上的那个女孩子。
(他走到窗边,找张椅子坐下,那张床上是个看着像大学生的姑娘,没明面上的伤口,也没插什么高精尖的仪器,你可能甚至以为,她只是就这样睡着了。沉静秀美的脸庞看起来完全不像是受到了惊吓,特别宁静。)
——戴着眼镜的那个人有多难过,镜片下是不是一张默默流泪的脸,我们永远不会知道。
视频画面一动不动,可见他凝视电脑良久。
然后,他点开了通讯栏。
【similar:风铃,关于X的资料,我能做的恐怕就这么多了。】
【凌零铃灵:嗯,谢谢。】
【similar:我从来都没想过,这些东西,居然有用。】
【凌零铃灵:?】
【similar:我的女朋友,是X的狂热崇拜者。我和她认识,是因为一场发布会。她迷路了,在中途遇上我,我们一起去的会场。后来,我们毕业了,我成了一名医生,而她因为医患关系,患上了抑郁症。】
我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明喻桌面上的那个女孩子,笑得阳光明媚,好像可以驱散生命中所有的黑暗。
【similar:她曾经对我说,希望大神发表的系统能应用到日常生活,可是等到这个系统真的有用的时候,她却再也看不见了。我想,她恐怕也没有想到,她心目中的神,做这一切的目的,是为了毁灭世界。】
【凌零铃灵:……她……现在情况如何?】
【similar:还在昏迷中。】
【similar:是我的错。我太习惯和病患沟通了,她在医院里呆得久,我就不记得她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把她当成一个案例来看待……我注意到了所有的病征所有的细节,我却忘了她也是个人。】
“不,我是个很粗心的人。因为太注意细节,我错过了全世界最重要的东西。”
【similar:我错过她了】
我叹一口气。
【similar:我偶尔会想,是不是不记得就好了,如果只记得我们的相遇,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的相遇那么好啊】
【凌零铃灵:她醒过来的话,会原谅你的。会不开心说明她还喜欢你啊】
【similar:……谢谢】
世界还在继续转动着。
我抬眼望向这个纷乱到容纳不下人心变化的世界。
语音戴着耳机直播,这时候她的异能不再是用来攻击丧尸的了,而是用来抚慰昏乱的人心;弦乐与弦意弹奏两把不同的乐器,三分钟即将过去,她们就像一把琴上的两根琴弦,拉出同一个和音'1';
程式坐在程序旁边,她看着她哥哥敲键盘,全神贯注一动不动;若忆看着水镜对银河低声说话,我看到银河看着自己手上的一幅画,那是由白骨红血组成的糖果屋,外头有美丽如同梦想的棉花糖点缀,里头却关着一只吃人野兽;
——X,你难道没有意识到,我们这么努力,只是为了回家吗?
如果能回,那就回去,如果不能,那就再建构一个家。
窗外重又下起雨来。天上的乌云,就像是我和店长相遇之时,天空灰暗的颜色。水镜中的冷情在和第三区研究所外,X设下的重重陷阱斗争,她手中的冰剑不停有水珠滴落,但有闪烁着迷人的光彩。
程序此时从电脑前抬起头来,他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眼神疲累像是再也没有一分力气说话。
他说:“我们成功联系上X了。”
作者有话要说:
'1'源自里尔克的诗《爱之歌》
但是,你和我接触的所有一切,
犹如犹如小提琴的琴弓拨弦,
在两根琴弦上,拉出同一个和音。
原文更美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