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崩溃中-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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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仍坚持要带儿子回冥界,吩咐乐正逍想个主意,让白泽充分认识到小儿子不觉醒的坏处。乐正逍觉得很腻味,告诉他把人掳走得了,结果见他爹想揍他,只能动了动脑子。不过他自小便被带到冥界觉醒,直接长歪了,经常会让人很无语——当然,他自己并不清楚这一点。
他灵光一闪,拍着胸脯向父亲保证一定完成任务,然后溜进明泽宫窝着,终于找到了弟弟落单的机会。
唐攸这时正在玩,突然发现草地上有一块棉花糖,跑上前嗅了嗅,确认没毒,高兴地吃掉,接着看见前面还有一块,便继续吃。
白泽出来的时候,远远地就见小儿子一边吃东西一边向前蹭,而前方一丈远的地方有一个支起的铜钟,正静静等着猎物钻进去,他的眼角顿时狠狠一抽。司南也正走出来,见状急忙过去,但唐攸此刻已经吃到最后一块,乐正逍用力一拉绳子,“砰”地便将他弟弟罩进了钟里。
白泽:“……”
司南:“……”
唐攸吓了一跳,开始拼命挣扎嚎叫。
“弟弟,你怎么了弟弟!”乐正逍跑出来一把掀开铜钟,将弟弟抱进怀里安抚一阵,跑去找母亲,痛心疾首劝道,“母亲,弟弟怎么这么单纯好骗?万一将来出点事怎么办?这次是我在身边,下次要是咱们都不在呢?所以不如送去冥界吧,您说呢?”
白泽面无表情盯着他。
唐攸对大哥有阴影,急忙冲司南伸爪子,扑进他的怀里窝着。乐正逍并不在意被嫌弃,站着与白泽对视,一脸的严肃认真。
“出了什么事?”君主听到动静,霸气地走上前,目光在铜钟和小儿子之间转了转,迅速想明白经过,暗道这主意真是太蠢了,可事已至此他也不能说什么,只能道,“小逍虽然是和他弟弟开个玩笑,但不能只当成玩笑看,若以后有别人闯进来这么干怎么办?”
白泽简直想抽死他,冷淡提醒:“明泽宫周围都被布下了结界,只有没法力的动物和带着玉牌的几个人能进来,其他人都得事先经过我的同意。”
唐攸正在舔爪子,闻言不由得想起前些天见过的殷展,心想原来母亲和他们认识,那等以后殷展再来的时候,他便能告诉对方他的名字了。
君主则看了看司南,转念一想这里的结界是天界的太子帮忙弄的,太子与元洛的关系又非常不错,司南应该也有玉牌,便转回了视线,说道:“若有人强行冲进来呢?”
白泽说:“有实力能冲开这里的人,哪怕糖糖觉醒了,也挡不住。”
君主说:“最起码能跑,他这样跑都没办法跑。”
白泽不为所动:“等假设成真的那一天,我早想出办法了。”
君主下意识要反驳,但想到如今比较太平,确实不可能出现那种情况,不禁有点暴躁,暗道不如真把儿子掳走算了,至于白泽……他可以事后再哄。
白泽冷淡地扫了他一眼。
“……”君主沉声道,“只有血脉觉醒的他才是完整的他,你好好想想吧。”
他最后看看白球般的小儿子,带着大儿子走了。乐正逍很不解,问他难道要这样放弃不成,君主没开口,心底却在想白泽的耐心看上去要耗尽,真逼急了搞不好会带着小儿子去天界住着,到时再把人弄下来就难了。
他问道:“你会觉得那样好么?”
“怎么可能,”乐正逍说,“还是觉醒好,那样像什么样子?玩都玩不痛快。”
君主于是觉得舒坦了一点。
正如君主了解白泽,白泽也了解他,清楚他暂时是作罢了,便准备去天界处理公务,顺便打听一下司南的事,结果还没动身,元洛又来了,他不禁眯眼:“你来得正好。”
元洛微笑问:“怎么,有事?”
白泽点头:“上次的事你还没告诉我。”
“嗯?你指的什么?”元洛说完见他要开口,便笑着打断,“不管是什么,先放放,我今天找你是有正事。”
白泽暗道一声这次无论说什么他都不会上钩,却见元洛拿出了一粒红彤彤的丹药,告诉他糖糖的化形问题有着落了,他顿时一怔:“当真?”
元洛温和说:“自然是真的,但这只能帮他化形,开智和法力方面却无能为力。”
白泽说:“这样已经很好了,剩下的可以再想办法。”
元洛点点头,跟着他去找唐攸,准备一番后将丹药递了过去,尚未开口,却见唐攸凑过来乖乖吃掉了,然后大概是觉得不甜,茫然地看着他们。
白泽:“……”
司南:“……”
安筠:“……”
元洛笑出声,不知是第几次觉得这小白泽太呆也太好拐了:“糖糖,你都不问这是干什么的?”
唐攸说:“不是给我的么?你们又不会害我。”
元洛笑着嗯了声,摸摸他的头。唐攸习惯性地想扒着他蹭蹭,这时惊觉身体忽然开始发烫,烧得人都有些受不了,不禁蜷缩起来,可怜地呻吟出声。白泽几人紧张地看着,很快见淡淡的光自他身上溢出,紧接着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进去。
这道光持续的时间不长,数息的工夫便散尽了,只见面前坐着一个十岁出头的长发少年,大概是具有两条血脉,他化形后的袍子是白色为主,领口及袖口则绣着红纹,华贵得很。他的样貌充分继承了父母的优点,五官精致,拥有一双漂亮的丹凤眼。
唐攸仍像小白泽一样双手着地,睁着纯洁的双眼望向他们,接着才觉出不对,低头看看自己如今的模样,惊讶地“啊”了一声。
白泽问:“站得起来么?”
唐攸闻言便将一大堆的疑惑咽回肚,慢慢起身,惊奇地走了两步,双脚一绊,顿时呈大字型摔在了地上。
司南和安筠急忙过去扶他,元洛笑了笑:“过些日子就好了。”
唐攸不太开心:“我想变回去。”
元洛安慰说:“等你能习惯人身了,我再教你。”
唐攸说好,又试着走了走,毫无意外再次栽倒。
元洛含笑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问题,对白泽说有事随时找他,便准备告辞。白泽仍记得有事还没问,及时叫住了他。元洛见这次没办法蒙混过关,好脾气地道:“他是司命的养子。”
白泽神色微动:“他就是……”
元洛说:“嗯,他不喜欢在天界待着,我便把他带下来了。”
白泽说:“我听说司命的养子其实是司命亲生的,但司命一直不承认。”
“这个可说不好,”元洛看着他,“司命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认定的事谁敢过去问?上次她还非说我大哥和现在这个伴侣不会有好结果,一直在劝他们赶紧分了来着。”
白泽原本想问问元洛是否知道司南的实情,闻言一顿,立刻问:“那她都说了什么?”
元洛说:“具体的我不清楚,只知他们的姻缘是一场大劫。”
白泽不禁皱眉,元洛的大哥便是天界储君,也是他的顶头上司兼好友,而司命在命数上一向是不会出错的……他站起身,当即打算去天界了解一下情况。
元洛也要回去,便同他一起离开昆仑山,一路东拉西扯,等到了地方,白泽又忘记问他司南的事了。他的额头一跳,接着想到哪怕司南是司命亲生的也没关系,他只是想弄清司南的身份,看看是否会是危险人物,如今既然查清,他便放心了点。
白泽一走,明泽宫便只剩三个人了。
唐攸早已习惯母亲不在身边,一点感觉都没有,开始努力适应人身。
化形后,视野与以往大不相同,原本觉得很高的草如今才刚过大腿,原本要跳上去才能看清的桌面,如今只要一低头,便能看得清清楚楚,还有……暖烘烘的小窝再也睡不了了。
司南耐心陪着他,手把手地教他各种东西,比如筷子怎么用,喝水时不要伸舌头舔,也不要随便舔爪子,要用水洗等等,若见他郁闷地瘪嘴,便递一块糖给他。
唐攸顿时被好哄,于是继续学。以前他还是兽体时看的书并不多,司南便充当了一回教书先生,温柔地教他读书。唐攸只是懵懂,并不是弱智,能吸收他讲的知识,直让安筠对司南赞赏不已。
不知不觉过去了一个多月。
唐攸除了筷子使得不够好之外,基本都能掌握了。
白泽与元洛都还在天界,君主倒是出现过一次,见小儿子竟然化形了,心底大为惊讶,接着见他仍旧呆呆傻傻的,便冷哼一声,转身走了,竟破天荒没有念叨觉醒的事。
安筠谨慎地推测:“君主也许是有些认同主子的想法,但却碍于面子说不出口……吧?”
唐攸高兴问:“那他不会再和母亲吵架了吧?”
“……这不清楚,”安筠说,“他们一族的人比较注重血脉的事,君主可能要观察一阵再决定。”
唐攸哦了声,觉得很乐观,跑去找司南学知识,捧着一本游记摊开给他看:“你看他们小时候去河里摸鱼烤来吃,我们也去吧?”
司南笑着说好,与他一起到了明泽宫附近的小溪边,伸手掐了一个诀,两条肥大的鱼顿时从水里飞出,摔在地上来回扑腾。
唐攸呆了呆:“书上不是这么说的。”
司南看向他:“嗯?不是要吃鱼?”
唐攸说:“但书上写着要动手抓才好玩,走,我们去抓!”
他说完便拉着他向下冲。司南此刻离河边不远,被拉着一脚迈入河里,高度的落差让他猝不及防,扑通一声向前栽倒。唐攸也摔了一跤,不过水很浅,他没觉得害怕,快速爬起来,顺便拉了司南一把。
司南自小被教育要注重仪表,温雅和善,还从没干过这种事,他浑身湿漉漉地站着,整个人都有点呆滞。
唐攸没注意他,而是专心盯着不远处的一条鱼,伸手扑过去,啪地摔入河中,顿时溅了司南满脸的水。
司南:“……”
唐攸这次摔得比较狠,整张脸都拍进了河底的泥里,再起身时几乎看不出五官。司南瞬间没忍住,噗地笑出了声。唐攸抹了把脸,扭头继续抓,结果还是一无所获,不高兴了。
司南这才找回一些状态,上前道:“你是神兽,鱼群肯定会怕你的。”
唐攸眨眨眼,还是很想亲自抓,便期待地询问有没有办法。司南想了想,拿出一块玉佩为他系上,告诉他这样能完全遮住身上的气息,哪怕修为比他高的人也察觉不到。唐攸不由得问:“那你呢?”
司南说:“这只是鱼群,我用一个小法术就能骗过它们。”
唐攸很激动,重新看向河面,伸着爪子寻找猎物。
司南站了一会儿,也有点想尝试,便屏住呼吸盯着游过的一条鱼,快速弯腰抓住,但对方的身体太滑,他一时无法弄上来。唐攸在他出手的一瞬间便注意到他了,见状急忙扑过去帮他,结果扑得太猛,二人的额头“砰”地撞到一起,双双跌坐进水里,一时都有些蒙。
唐攸捂着脑袋抽噎一声,抬头看着他。
司南慢慢回神,扶额低笑起来,嘴角的弧度越笑越大。唐攸微怔,相识至今司南的笑永远是浅浅的、温柔的,这还是他第一次见他笑得如此畅快,他不由得裂开嘴也笑了起来,阳光从苍穹洒下,让这笑容灿烂不已。
司南片刻后才止住,温润的眸子里满是愉悦的光,揉揉他撞到的地方:“疼不疼?”
唐攸摇头:“不疼。”
司南便拉着他起身,再次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