谬 误-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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窒息!
冰冷的海水几乎浸透了空无一物的灵魂深处,我的躯壳和一丝清醒连带着已经被我化小挂在颈间的圣杯,都以一种十分迅速却非常有规律的状态下沉。
随后,我听到了海面之上,那一声声的呼唤……
……
当赵博阳跟着夏军感到甲板上时,乌云密布的天色已然逐渐趋向明朗,那茫茫无际的海的中央,有一个明显的漩涡在翻腾着,耀武扬威的放肆张扬自己的得胜。掉下大海的人,连一声呼救也没有,就如同不曾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般消失的毫无痕迹。
当赵博阳下意识的大呼他落水的朋友的名字时,一条粗壮、巨大的章鱼似的紫黑色触手突然窜出了海平面,导致波涛更加的汹涌暴戾恣睢。那根属于了海中原本的神祗——现在的海怪,那些小红鱼怪的主人的“手臂”——它死死地绞住了一个人的躯壳。
看起来那是十分渺小脆弱的存在,他已然了无生机,四肢垂下,一动不动,而那神祗之手却不愿轻易的就将他放过。
赵博阳突然间猛地转头看向了目光深沉,不发一言的夏军。谁也不知道恶魔不会游泳,只能绝望的溺水。
他从不知道,只有这个人……
他是知道的!
是他将他的朋友推向了灭亡吗?
海中的神祗在几次将圈住的人摔打在海中、捞起、再摔进海中……的过陈结束后,心满意足的绞住它的“战利品”快速地消失——就好象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生那样!没有电闪雷鸣,没有乌云密布,没有海上翻腾滚动的巨浪,更没有那吓人的海中的漩涡。一切,就在几分钟之内便恢复了平静,就如同来时,大海“再次接受”了他们的“献祭”。
贺加的眼睛在黑夜里闪着不正常的幽光,那并不是人类会有的特征。更像是某种危险的夜行动物。他面色冷峻,不发一言的在甲板上踱步,最后望了一眼恢复了平静的海面,在确定了被他推下去的那个貌似已经获得了强大力量的魔鬼不会再爬上来的同时,吩咐了身边的一个船员:“开船。”
“快速的!”他又加了这么一句。
夏军在听到贺加的这一句话以后才回过神来,几乎是不能相信眼前发生的是真的——就算是他将灵魂出卖给了一个魔鬼——也没有比现在所发生的更加不真实,让他不可置信的事情了!
他当然知道是贺加干得!就是他!出现在黑夜里的甲板上,在背后突袭了一个刚刚心情有所好转的魔鬼!是他!——推魔鬼走向了灭亡!是他!——推魔鬼沉下冰冷的海底!
诅咒还是预言,都在此刻应验了。
黑洞洞的,装上了消音器的枪口指向了夏军和赵博阳。“你们也可以下去陪他。”贺加这么说。仇恨和憎恶充斥了他这双“混杂了魔性”的瞳孔,他散发出邪恶,罪责,恐惧的烦恼。
……
恶魔之眼,赤红地在幽深黑暗的海底睁开。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卷结束。
☆、第一百零三章 :THE DEVIL&ANGEL CITY
*Pillage the village; trash the scene*
*But better not take it out on me*
*'Cause a ghost town is found*
*Where your city used to be*
*So out of the darkness and into the light*
*Sparks fly everywhere in sight*
①
……
“伊丽莎白,给地板打好蜡!……伊丽莎白,把吉姆带回他房间去!……伊丽莎白,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要进先生的书房!……”
天使之城,最破的小酒馆,最低廉的烈酒,中年的叛逆还没过去,青少年的残忍却已经开始了。人类的那些麻烦,永远也不会有真正意义上的结尾。
非裔女佣Elizabeth正在抱怨那个她正在服务的古怪家庭。
住在远郊的怪异的仿哥特式建筑里;一周佣人们出去采买一次;被称为“先生”的一家之主从不露面;尖酸刻薄的女主人总是喜欢将自己打扮的像一个招蜂引蝶的荡/妇;天生带有残障的“吉姆小少爷”二十岁了却还在穿印有泰迪熊的T恤……
“哦,天呐!如果不是他们付我的薪水足够多,我可真不想在那种地方工作!”
女佣的胸脯蹭上了那个男人。
高大的白人,四十出头的模样,蓄须,那颗金黄色的大脑袋摇摇晃晃,随着酒吧里的嘈杂音乐和女人快活的笑声得意忘形。
“宝贝儿……不喜欢做就辞职吧!我带你去兜风!”
男人炫耀似的鼓起手臂上结实的肌肉,用下巴指了指停靠在外面的机车……
就在那两个沉浸在了自己缠绵的、疯狂的世界的家伙,即将准备好要带着这次雇主用于采买的钱一起私奔的时候,一个带有浓重的可笑口音的提醒,打破了这场浪漫。
“先生,我想这位女士还不能跟你走。毕竟,你是在骗她不是吗?”声音的主人散漫却不失恭谨,他走出阴影,一字字的道,“就在你把手伸到她的内衣里的时候,你的脑子里都还在反复重复着‘玛丽……哦!玛丽!把它吃下去!吃下去!’……玛丽是谁?是你的女朋友吗?”
“我觉得,你如果只是想要把这位可怜的女士带上你的车,然后再找一个地方抢劫她,这完全大可不必……因为……”
“嘿!你他妈的说完了没有!”暴躁的、反叛的男人粗鲁的打断了那一段内容冗长的发言,大跨一步上前打量着这个似乎还不知死活的小个子……
“小个子”似乎是被吓了一跳,惊跳着后退了一步。他有点儿罗锅,身材瘦弱,身上穿着一套崭新的格子西装,脚下的皮鞋擦得锃亮。相对而言,那个高大的,健壮的,穿着机车夹克,脖颈上挂满了撒旦标志的朋克则显得极具攻击力,且十分的危险。
“他死定了!”酒吧里的其他客人们饶有兴趣的旁观着这场双方实力悬殊的冲突,脸上嗜血而残酷的表情并不能被威士忌的冲劲儿给淹没。
“别激动!别激动伙计……我只是想……”
“他妈的下地狱去吧!”
“砰!”
“咣当!”
伴随着这样的两声,就在他们的对话刚刚结束不久,高大的白人还来不及收拾这个自不量力的小白脸儿的时候,他的拳头却就像是挥不动一样被固定在了半空,随即便是毫无道理的一头栽了下去!砸坏了一张吧台椅子和邻桌的几个玻璃杯……
这一摔,可真是要命!
谁也不知道这个刚刚还在像是狂犬一样乱吠、耀武扬威的大个子究竟是怎么了?脚下稀松?
“他可能是喝醉了。”小个子冷静的看了看那个趴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家伙,全然没了方才的胆怯,推了推那副遮了他大半张脸的重度近视镜,一条腿跨过了倒在地上的人,将他翻了过来,拎起一条金属项链。
项链上面挂着的是一枚宽边指环:666——撒旦的印记。
“你真的认为这些会有帮助吗?除了显示你很危险?”听起来,小个子男人似乎是对此感到很困惑,随着他的视线所及,那些个邪恶的象征、恶魔的山羊头、被误解的五芒星、巴比伦大娼妇的裸体刺绣胸章……这一切都显得可笑又滑稽。
“上帝听不到你的声音,孩子……恶魔也是一样。”小个子再次推了推滑下鼻梁的眼镜框,作为了这次无厘头闹剧的结束语,他甚至还滑稽的对着酒吧周围等着看“好戏”的“观众们”微微欠了欠身,四周嘘声一片,人们似乎很遗憾没有看见他被揍得满地找牙、连连求饶的样子——这可真遗憾啊!不是吗?!
“女士。”小个子这时走向了一时半会儿还反应不过来的女佣,谨慎的说,“我想,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了……关于……”
酒吧里再次恢复了往常的模样。
在小个子和那个女佣耳语了几句之后,女佣突然间就变得很是不自在,甚至还有恐惧。她紧紧地跟随着穿西装打领带的小个子走出了这间与他们都是格格不入的破旧酒吧。
……
“Alan·Mara·Jayaraman②?”伊丽莎白的手里现在正捏着一张名片,上面印着某个报社的名字、职位以及男人的名字和联系电话。“Jayaraman”……这可真是一个奇怪的姓氏。而“Mara”又是什么?她怀疑的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人。
“哦,我来自卡纳塔卡。”男人温和的微笑着,尽可能地表现出一副善解人意和平易近人的模样,“我此行的目的绝对不是要伤害你,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伊丽莎白女士。”
“可是你看起来不像是印度人。”伊丽莎白依然保持着戒心,毕竟,目下的状况是,她才是那个被人道出了所有秘密,且进行威胁的那个。
“我出生在那里。”男人似乎并没有什么要解释的了,他走近了伊丽莎白,温柔地牵起了她的一只手,用一种带有着蛊惑性的语气说,“你要相信我,伊丽莎白。”这一次,他没有再使用那种拘谨的方式说话,而是直呼其名。
他的英语有些拗口,别扭的带有着演绎的戏剧风格,黏腻的的音调就像是在调情一般,口音的确很像印度人,好像还掺了一点儿伦敦腔,总之是不伦不类,却又教人不由自主的仔细聆听每一个字……
“我相信你。”伊丽莎白最后说。
如果此刻有路过的人注意到她的眼睛的话,就会发现,此时此刻,她的瞳孔一片浑浊,涣散,没有光彩,就像是着了魔一样!
也的确,她的确是遇上了一个恶魔。一个货真价实的。
作者有话要说: ①节选自Pantera的Cowboys From Hell。
②Jayaraman是一个印度姓氏。“Mara”可翻译为“玛拉”,是一个姓氏。同时也是魔罗的意思,出自印度佛教,是欲界之第六天主为魔王。(这个名字其实就是一个小的玩笑,暗示这个“Alan·Mara·Jayaraman”不是常人,是一个魔鬼。)
◎本章为《谬误》第六卷(最后一卷)的第一章,从此之后,将以人称转换的方式展开和结束。且第一人称的使用会在章节以前做出提示,是属于哪一个人物的。
◎“*”代表音乐。
☆、第一百零四章:神圣的魔鬼
【夏军视角】
……
“别说得好像你有打算似的……没有人能够免俗、与众不同。”
……
“夏军,你真的觉得就凭你那个鲁莽暴躁的脾气就可以轻轻松松的胜任现在的职位吗?别天真了!升职记功都是理所当然的?……哈!哈哈!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
“没有黑幕,没有裙带关系,你真的可以吗?夏、队、长!”
……
一:尹斻是一个坏情人。
二:我不是一个蠢货!
……
闹钟的聒噪铃声把我扯出了那一场糟糕透顶的恶梦。理所当然的语气,嘲笑,肆意妄为的一个自大狂——那个人,是我曾经的情人——尹斻。
当然了,这都是过去式了,在他还没有像灌了水泥一样的沉下大海,在他还没有匪夷所思地承认了自己不是一个人类,在他还好好的,老老实实的酗酗酒、嗑嗑药,就那么安静地待在我身边的时候……
那个时候,我想,我们应该是情人关系,而不是像是现在这样。
一个漂亮的,有尊严的,冷漠的坏情人……
老实的说,我现在唯一还怀念的就是当我还懵懵懂懂的时候,他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