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三同人)[天下3][鬼墨x无寐侯]不见天-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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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心皱眉看着他们,总觉得这两个家伙有那么点打情骂俏的意思。
狄戎蹲在地上,忽地想到什么,抬头对幽篁道:“话说回来,你不是成功了吗?给我示范一下……成不?”
***
因为酋明显不会好好配合,被按在椅子上的人重新变成了鸩酒。狄戎站在一旁,很认真地观摩着。幽篁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执了鸩酒的一只手,专注地望着他。
鸩酒也很努力,盯着幽篁的目光直视回去。
“姑……”幽篁张了张口,忽地停住,他的目光定在了鸩酒胡子拉碴的下颌。
鸩酒:“……?”
“姑……”幽篁又努力了一下,还是停住,他的目光转到了鸩酒胸前,那领口开得很低,露出肌肉健硕的胸膛。
鸩酒:“……?”
幽篁受不了了,忽地改口,“……公子,你身材真好!”
鸩酒听到赞扬,眼中冒起兴奋的光芒,仿佛终于遇到了知音:“你也这么觉得啊?”
幽篁道:“是的啊!”
鸩酒马上把领口往下扯了扯,这下整整齐齐的八块腹肌也露了出来,又捉住裤腰,得意道:“……其实我身上最好的是大腿,要看吗?”
幽篁又趴了。
狄戎站在旁边一脸挫败,这帮家伙简直就没一个靠谱的。
酋本来一脸幸灾乐祸,到此时也有点忍不了,一把拎起幽篁,对狄戎指点道:“所谓追求,你不仅仅要表达出你对对方的喜爱,铭心刻骨的深情,还要展现出你自身的优秀,强大的力量与卓越的见识,让对方看出你的确堪负重任,产生对你托付一生也绝不后悔的想法。最最重要的是,要散发出绝对压倒性的气势,让对方在能够理性思考以前就被你的魅力深深折服。”
看狄戎还是一脸懵懂,酋决定亲自做个示范。他一把将快要起身的鸩酒按回椅子,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按回自己胸口,低头凑近了些,双目深深地凝视着,声音低沉而带有磁性:“……姑娘,自从与你相遇,我的世界就像被点亮了。你的身影,总浮现在我脑海里;你的笑脸,总环绕在我睡梦里;无论在梦境还是现实,你都是我心里最深的相依。我是用真心喜欢你,所以请相信我,不管风吹浪打,我都会守在你的身旁为你挡风遮雨。惟愿这一生,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愿意吗?”
话音刚落,四周忽然静了静,气氛明显就有点不对。
酋低头,见鸩酒呆呆地望着他,半晌,胡子拉碴的下半张脸,居然慢慢地红了。
玉心在一旁,一脸震惊地道:“真是魔不可貌相,想不到无寐侯大人你居然对爱情有这样深刻而动人的理解!”
酋沉默了一瞬,迅速地后退,然后他撞到了一个人。幽篁从背后拽住他,一脸泪汪汪的被遗弃的小狗的表情,嘴唇颤抖。紧接着,从鬼墨的背后有黑气腾腾地升起来,沿着墙壁往上蔓延,结成一片浓墨氤氲的鬼蜮,众人都听到了厉鬼们凶狠惨戾的尖叫,还有惨白的骨爪从那片漆黑中探出来,四处抓挠。鸩酒的仙鹤拼命扑腾了两下翅膀,就此惨遭毒手。
幽篁诚恳地道:“我一点都不介意的,你说得挺好。可以继续说,真的。”
酋看了看墙,又看了看他,抿紧了嘴。
狄戎见酋也退出,更加悲愤了:“……也许我不该拿男子来练习——”
玉心想了想,出主意道:“我记得最近的邻居家就住了女子,只是年纪要比流香稍微大一点。”
在众人的催促下,她把那位女子请了来。满头花白头发,脸上皮肤松弛,皱纹重重,酋认出这是起先告知他幽篁坟墓位置的那位婆婆。
老太太笑眯眯地坐在椅子上,情绪很好:“哎哟,现在的年轻人就是有活力。我们那时候,哪能想到这个。”
狄戎深呼吸几下,上前一把握住她皱巴巴的手,道:“姑娘,你真美!”
老太太笑眯眯地回答:“我有一个儿子。”
狄戎怔了一下,明白她是没听清,只好提高了声音又重复:“姑娘,你真美!!”
老太太继续笑眯眯地回答:“不对不对,死猪要用开水烫!”
狄戎有点挫败,声音提得更高:“姑娘,你真美!!!”
老太太笑得更开心了:“唉——还是韭菜馅儿的生煎包好吃!”
狄戎朝四周看看,发现其他人站了一圈儿,全都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他想了想,干脆铁了心直入主题,惊天动地地大吼:“姑娘,嫁给我好吗?!!!”
哐地一声,门忽然从外面打开了,有人问道:“你们在干什么?”只见流香站在门口,一脸诧异地盯着他们。
屋内顿时一片沉默。
狄戎还半蹲在椅子前面,一只手紧紧地握着老太太皱巴巴的手,扭头望着她,愣了。
流香的脸黑了,整个人看起来鬼气森森的,说了一个字:“你……”
狄戎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什么……?”
“……你、你——原来你是真喜欢老的!!!”
——完蛋,这误会可大了。
“不、不是!你听我说!!”
又是哐地一声,流香摔门而去,狄戎连忙追了上去。
其他人本来要马上跟过去看热闹,不过屋子里又来了一个人,把他们阻住了。来人挥舞着一把闪亮的大砍刀,浑身散发着浓烈的血腥气,凶神恶煞地喊道:“……你们要对我老娘做什么!!”
——老太太的儿子,是村里杀猪的。
☆、同窗
第四十五章
那天晚上到狄戎和流香跑出去后肯定是遇到了点儿什么,因为最后两个人是一起回来的。狄戎脸上身上还带了伤,没损到筋骨,但皮肉裂开了好几处,鲜血淋淋地看着甚是骇人。
流香也不凶了,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看酋给狄戎包扎,时不时地上手帮忙,破天荒地展现出几分女儿家特有的温婉情态。鸩酒在一旁看得眼睛都要直了,一连掏了好几张符纸出来,口中念念有词,居然是防止恶灵附身的驱邪咒。
不过具体发生了什么,狄戎和流香的口风都很紧,就连玉心都没能打听出个所以然来。
倒是那个屠夫,在把自家老娘接回去时,多看了幽篁好几眼。
酋便留了心。果然几天之后他跟幽篁在溪边打水时,看到屠夫在附近树林里磨蹭了一会儿,慢慢地走近了。
幽篁放下水桶,直起身子看他。
屠夫盯着幽篁的脸,仔细打量了半天,最后小心翼翼地问:“……千竹兄?”
幽篁没回答,似乎一时半会儿想不起这个人来,又似乎太久没听到“千竹”的称呼,有些不适应。
屠夫更确定了,走近几步,道:“千竹兄,你不认得我了?我是三七啊,咱们在万松书院可同窗过五年呢!”
幽篁眨眨眼睛,只觉眉眼依稀相识,终于从记忆里捞出这个比自己小两岁的同窗来。三七是同村屠户家的儿子,父母不愿他继续做杀猪卖肉的买卖,就攒了钱送去读书,盼着能有一天博取功名出人头地。没想到十几年过去,当初脸孔白净的小伙儿,如今居然还是继承家业拿起屠刀,变成这么个面带风霜、五大三粗的汉子。
涉及幽篁的昔日旧事,酋犹豫了一下,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应该回避。不过幽篁并不介怀,一只手捏了捏他的袖子,口中对三七道:“怎么不认得,当年读书时你还偷偷往我的水囊里倒了一整碗生猪血呢,害我吐了好几天!”
三七听他一说,黝黑的脸庞腾地红了,不好意思地揉揉脑袋:“唉,那时候年轻不懂事,闹起来没谱,见笑,见笑了!”
幽篁笑笑,并不十分记恨。三七先前的紧张去了好几分,又上下看了看他,道:“那天晚上我就瞧着好像是你,但又不太确定,毕竟你都走了十几年……”
幽篁道:“也不算,我每年清明都回来的。”
不料这话引起了歧义,三七蓦然露出一个很怪异的表情,顿了顿,才极小声地问:“清明……?你、你果然是入了那个门派,是不是?”
幽篁一怔。
三七继续道:“毕竟是书院,总还有些传递消息的渠道。那时候蜀州城出了事,可谁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直到你的遗……呃……东西被送回来,建了冢,大家才知道原来你当时也在那里。”
幽篁点点头。三七微微侧着脑袋,仍然在回忆:“就在那一年,书院的人散了一半。大家走的走,逃的逃,先生们也不愿意教书了。”
“为什么?”幽篁有点惊讶。
“因为寒了心。”三七苦笑,“天下士子寒窗苦读、昼夜发奋,哪个不是怀了以笔为刀,精忠报国的心思?然而灾祸临头,往往便是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最先做了王朝的弃子,连命都保不住。如此一来,与其受那‘十有九人堪白眼’的冷遇,还不如做点实打实的事情,自谋生路。”他拍了拍腰上还挂着的剔骨刀,“我也是那时候回家的。本就不是读书的料,继续在书院里也不过浪费爹娘辛辛苦苦挣来的银钱,所以就早早回家接手生意,娶媳妇生娃,再尽尽孝道。”
幽篁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唏嘘:“……这样也好,你倒是看得清楚。”
三七道:“后来……不知不觉,日子也过了十几年啦。直到有一天,王朝发了告示,封赏……呃,封赏那个门派。”
幽篁道:“……鬼墨。”
三七犹豫了一下,似乎觉得这名字有些怕人,但最终还是重复道:“……鬼墨。所以我就想,说不准你也是其中之一呢?今日一见,果然——”
幽篁忽道:“你既然知道前因后果,怎地还敢来找我?你不怕吗?”
三七笑笑,再次拍了拍自己的剔骨刀,道:“我现在就一杀猪的,杀伐气重,反倒是鬼见了才该害怕……诶,我不是说你!”他想了想,又往下补充,“更何况,你生前人很好,不会害人的!”
听他这么说,幽篁起先淡淡的微笑便多了几分真意,道:“……多谢。”
三七点点头,宛若老友般在幽篁肩上拍了拍,又道:“话说回来,我记得你好像还有个兄弟?你们后来碰上过没有?”
幽篁明显有点僵硬,摇了摇头。
三七道:“那还真有点可惜。好几次我都看到他来拜祭,一个人什么话都不说,就坐在坟头前面喝闷酒,看着很是伤心。若有空,你要不要去……”
话未说完,却是酋出声打断了:“时候不早,我们该回去了。想来屋子里那帮家伙还在等着用水呢。”
幽篁点点头,青白的脸色看着更加青白,朝似乎还想多说些什么的三七匆匆揖了一揖,转身离去。
***
“诶,小师叔要回蜀州?这么快?”流香惊讶地叫,“不行不行,这才来几天啊。说好的要带我去看桃溪的鸳侣花呢!还有去龙井茶庄品茶呢!!”
幽篁无奈道:“是有些急了。不过玉心和狄戎在这里还要住好些日子,要不你让他们陪你去吧?”
狄戎立刻道:“好啊好啊,我去!”
流香却脸色一红,狠狠瞪了他一眼,道:“谁要他陪!”
玉心在桌前抱着一碗桂花糖水,闻言吃吃一笑,道:“既然哥哥去,那我就不奉陪了,免得杵在那里无端端讨人嫌。”
她这样一说,狄戎立刻尴尬起来,挠着头道:“怎么会!玉心你又来笑我。”
玉心转而又看向酋:“……你呢?你是留在江南这边,还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