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鱼海棠同人)再无夫诸再无湫-第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他们……
当真是荒唐!
眸色渐暗的鹿神负气离去。
☆、如此粲者何
接连数日,山林中暴雨狂作,鸟兽俱寂。本想上山探望的赤松子在祝融的阻拦下只得止步。独享清静的鹿神立于窗前,铁青着脸,想事情想得出神,连蜡都忘了点。
“咳,夫诸,有酒吗?”
忽而声响。连门也不敲便大大咧咧登堂入室的,也只有那人了。鹿神不着痕迹地叹息,继而转身笑道,“有。”
“可以让我忘了她吗?”此次而来的湫失了往日的少年兴致。一头总是兴冲冲的银发此刻软绵绵地贴在头上;眼里,嘴角,尽是苦涩。
你看看,椿,你看看,你害他成了什么鬼样!
“有一种药,能让人忘掉世间所有的痛苦和美好,世人叫它,孟婆汤。”鹿神竭力克制住内心的愠怒,声音内却是半点温度也没。
“那我还是喝酒吧。”那个似乎昨日还是“爱上层楼,爱上层楼,强赋新愁”的孩子,眨眼间便长成了懂得世间万般苦难、欲说还休的情困之人。
“我心里难受。”端了酒杯仰头而下的湫紧皱眉头,一把拉住鹿神坐在他旁边,“夫诸,陪我喝两杯。”
见他这副模样自是无法拒绝的鹿神为自己也斟一杯,抬手,却是以袖为他擦去了面上的眼泪。
“我难受。”干脆举壶饮酒的湫吞下苦辣的液体,趴在桌上,口中不住地喃喃,“夫诸,我难受。”
“我知道,我知道。”情之深,关之切的鹿神一时乱了手脚,惶惶然忙将湫的脑袋揽进自己肩膀,边轻拍他后背,边安慰道,“夫诸知道,你为椿受委屈了。”
“夫诸……夫诸……”平日无处可倾吐的委屈、难过都在鹿神的温言温语中爆发。湫死死抱住鹿神,似抓住水中最后的稻草。积压的情绪如山中的雨,来得迅猛而绝望。
看着他哭得声嘶力竭的鹿神心中一恸,环在湫身上的手臂收得更紧。若是可以,他也不愿他受这般的苦楚!
有个秘密在他唇边呼之欲出,可他最后还是吞下去,和着最浓烈馥郁的酒。
他又何尝,不是醉了。
鹿神轻笑出声,笑这世间最无用,最无用的爱情。他轻拍怀中的湫,待他彻底安静下来,这才缓缓开口。
他说,湫,我知道你和椿在养一只鱼。
叫鲲。
饶是醉了酒的湫登时清醒过来,不可置信瞪大了眼。
“我还知道那条鱼返回人界之日,就是椿命尽之时。”
感受他在颤抖,鹿神轻轻将他拥在怀里。
“不要怕,湫,椿不会死的。”
“因为你,可是下一任龙王啊。”
满意地看到湫慢慢平静下去的鹿神眯起眼,抓住湫的衣领,凑到他唇前轻点一下。
“湫,你不恨他吗。”
“那个抢走你的椿的鲲,你不恨他吗。”
他当然恨。
趁奶奶不注意,湫偷偷爬到家中禁地的阁楼上去,偷走龙王面具。
可是夫诸,我现在才知道,爱,是会盖过恨的啊。
据上次胤传亲眼见椿和湫私藏了条鱼后,整个村子便陷入混乱。而此时正值盛夏却飞雪,一时间更是人心惶惶,流言四起。
“恐怕要有大灾啊。”祝融叹一句,以法力加旺屋里的炭火。
“不知胤所传是否属实。若是的话……那后果将不堪设想。”裹紧被子,缩在床一角的赤松子惴惴然。
“但愿不是。”赤身躺上床的祝融将赤松子紧紧拥住。
这赤松子自小便被赞为是“冰肌玉骨”可毫不夸张。春夏日倒也还好,一入冬便是冷进了骨子里。深谙于此的祝融伸出左臂,好让赤松子与自己再贴近一些。
轻车熟路躺上去的赤松子才不过片刻,便感受到祝融温暖体温,餍足地轻出口气,待慢慢暖和过来便转过身依在祝融怀里,把下巴搁在他肩上。
“想什么呢?”难得见他如此认真的祝融亲昵地刮刮他的鼻子。
“想夫诸。”赤松子倒也坦率,直愣愣地看着祝融,将自己心中所想托盘而出,反而惹得祝融醋意满满却不好发作。
“想他做什么?”
“知道为什么你我皆只有一个名号,而鹿神却一人独享两个吗?”听他语气不善,便知道又是吃醋的赤松子在祝融唇上轻点两下。
“为什么?”很是受用的祝融自然是不会放过,纠缠着又是一个深吻。
“因为我们只能守护,而他却可以毁灭。”
“你怀疑这天气,是鹿神?”无疑,祝融也想起了曾经打雪仗时发生的事。
“以防万一,明日还是上山看看吧。”面露困意的赤松子打一个呵欠。屋里温度暖得他眼皮似也黏在一起了。
“也好。睡吧。”祝融替两人掖了掖被角,熄了灯,轻轻吻在赤松子的唇上。
可第二日他们没有等到上山。也没能再见到鹿神。
一大早,后土大人携句芒、祝融、赤松子、蓐收出现在椿家门口。椿的妈妈凤出来挡在门口。
“我家椿绝对不会做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是不是,叫椿出来当面对证就是。”后土大人厉声道,吩咐四人进屋搜查。还未及后院,一条赤红的大鱼载着椿施施然飞在空中。
是大鱼!
没料到真的会有大鱼潜藏村中的赤松子惊得后退一步,抵上祝融的胸膛。而祝融看到这画面也是十足吃了一惊。
谁曾想这看似柔弱的姑娘椿,竟真敢强留人类的灵魂!
“鲲!快飞!”椿伏在大鱼的背上,说不出的着急。
似是有灵性的鲲嘶叫两声,大摆尾折身朝院外飞去。
“给我拦住!”这边后土大人也放下命令,法力最强的祝融与句芒分站两侧,施法欲拦下大鱼和鲲。
“快啊,鲲!”害怕他受伤的椿无奈之下,只得也施法反抗。
“荒唐!”凤见状更是气愤,出手直接将鲲打落在地。
“妈!”
“我们家没有你这样的不孝女!”凤怫然甩手,态度已然明朗。
“椿,万物轮回皆有道,你怎可就这样不管不顾,逆天而行。”后土大人语重心长。
“鲲是因我才死的。”椿的眼里已满是泪水,“无论如何,我都要送他回去!”
两边正值争论不下,突然西边奇发大水,一条水龙呼啸而来。
“椿!我来帮你送鲲回家!”清亮少年音穿透滚滚水声。
“是湫!”句芒叫道,“他偷了龙王面具!”
“湫的法力还不足以开海天之门啊!”湫的奶奶珮痛心疾首。
此刻一心一意只想帮椿达成心愿的湫什么也听不到。他站上高台,模仿着奶奶的动作大力挥舞权杖,伴随着龙啸与嘶吼,这海天之门慢慢再次开启于众人眼前。
他竟真的为她义无反顾,犯下滔天罪行!
【记住,鹿神,万不可至怒至哀。你的情绪可牵动着那个世界万千人的性命。
切记切记。】
后土大人的话犹在耳边回响。
管他什么洪水猛兽,去他的克己抑制。
他自要去爱!
哪怕天地俱毁,人神共愤,他也要爱!
远在山林间观望的鹿神看到冲天的海天之门,再也忍受不了,仰天恸哭。
“风神湫!你以为你在爱谁!”
一时间水势再起,席卷而来,浩然不息。不单单是山、树、花、鸟,还有村子,房屋,以及无数尚未来得及反应的村民,纷纷挟裹进洪水之中。
“风神湫!你又以为你接受的是谁的爱!”
轰然一声,水柱捅破天幕,自天上滚滚而下。
感应到危险的天鹤长鸣一声,遥遥赶来,送赤松子升到空中。天空中云雾簇涌。一片迷蒙。盘坐鹤背的赤松子望向已沦为无际汪洋的山林,想,他终还是怒了。
“松子哥!松子哥!救我!”被突如其来的洪水淹没的胤大声呼救。
乘了天鹤的赤松子立即俯冲下去,一把捞起胤放在身后。
“呼。”长松口气的胤亲密地双臂环住赤松子,“松子哥哥,祝融哥哥怎么没跟你在一起啊?”
“松子!先救妹妹!”廷牧也被卷在水里,双手高举起年纪尚小的妹妹。
来不及多想的赤松子抱好廷牧妹妹,将两个孩子平安送至安全地带,这才有些心慌地想起,祝融呢?
这时正帮后土大人维持秩序的祝融也看到他,过去也骑上鹤,安抚地在他耳边轻吻两下。二人接着转去水里救人。
大鱼鲲也正试着飞进海天之门。赤松子面含忧郁地看看正竭力想飞上去的鲲和椿,转脸对身后人道,“我们先去救牧廷。”
“可是鲲!”
“先去救牧廷。”赤松子声音依旧温和,可祝融知道这其中的不容置喙,也只得应允。
天鹤飞到适才救起廷牧妹妹的地方,二人探下搜寻多时,却始终不得廷牧的影踪。想到廷牧八成是被洪水冲走了的祝融心下一沉。他感到自己身前的赤松子也是身体一僵。天鹤心有灵犀般继而直转向上,直冲大鱼而去。
祝融积攒的火气化作毫不留情的攻击。愤怒的赤焰逆风而上,重重击在大鱼身上。大鱼鲲不堪疼痛,惨然哀叫数声。
眼见大鱼伤势渐多的椿只得哭着求他们,“鲲必须回去,还有他妹妹在等他。”
“你只知鲲的妹妹在等他。可知牧廷也有妹妹。他的妹妹也在等他。”一向和悦温柔的赤松子此时也怒目相对。
蓦而东边再突袭大水。近百米高的浪来势汹汹,将要盖过现在村民所在的高坡。
“危险!”
无奈只得暂时放过大鱼的赤松子祝融回到大部队,以一己神力帮助建天梯,通往最高的山顶。忙乱间,祝融拉紧赤松子的手。二人皆是相视一笑,无需再言他。
另一边被大水冲散的湫兀自在水中挣扎、沉浮。突如其来一个巨浪,彻底将他卷入深水里。咸涩的水自他的鼻子嘴巴灌进去,来于死亡的窒息感死死将他笼罩。就在他准备放弃挣扎时,忽然一股强大的外力将他托入空中。
“湫。”耳边忽然响起鹿神温润的声音。
“咳……夫诸?是你?”湫双手胡乱抹开脸上的水,惊喜道。
“是我。”只见那磅礴迷雾中,四方角鹿渐渐在空中幻化成熟悉的鹿神模样。
“早知便不该将你是龙王的秘密告知于你。”鹿神的话语听来似初见般空灵,“我还有个秘密,关于你和椿的。”
“我和椿的?”
“你和椿本是有可能的,是我从中作祟。”
“成年礼那日,椿喝的,不是饯行汤,是断情水。”
“你……是你……居然是你!”湫看着鹿神,眼里的光从不可置信,转而震惊,继而是愤恨!
“是我。”鹿神不无苦涩地笑道。
“所以,椿,本是喜欢我的?”得知这一真相的湫不免又有些喜悦,“她是喜欢我的?”
“她真的,喜欢我?!”
他的眸子仿佛初见,满是少年星光,灼灼耀熤,似草尖清露,还似新华酒酿。
鹿神近乎迷恋地看着他,点头。
“你还有最后一个机会。”
“这是两个藤团。浅色的,你可运用龙王的功力,帮那条鱼再次打开通往人间的门。深色的,若你认为值得,就自己吞下,拉住椿的手,送她也到那个世界去。不过那样,从今往后你就只能化作天地风雨,再无实体。”
“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帮我?”对他的话仿佛置若罔闻的湫将藤团死死攥在手心,复才的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