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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致双生花开如荼·上-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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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就触动了阵法搞得脱不了身?”我向前进了一点。
  “你别过来!”颜子惑大叫,“别过来!你进来就出不去了!……你既然出来了,就赶快回仙庭去吧。”
  我看着他倾城亡国的脸容在风屏后隐现,问道:“那你呢?”
  “我?”他嬉皮笑脸地笑了一声,“我没关系的啦,再怎么说我也是南荒的王子,长谲不会动手的。”
  我冷然道:“他只会让你枯死在这里面。”抬起流火,蓄足力气向风屏劈斩过去。狱焰与风暴交缠嘶吼,我双手巨震,血顺着虎口流下去。
  “没用的。”颜子惑苦笑一下,我这才发现他的脸异常苍白,“快走吧,纪虞。这次是我自己犯贱,而我也即将支付应有的代价。你能来瞧一瞧我,我很高兴。快走吧,我们没有必要两个人都落在他长谲手里。”
  “殿下!”卓晔在我手里哭喊一声。
  “快走吧!”颜子惑爆喝。
  我仰头,长啸一声,一半的狱焰冲上天际,炸开成一朵烟花。
  颜子惑:“纪虞!你疯了!”
  我向他笑了一笑:“我会救你。”
  等了三炷香,终于有人来了,不出所料,长谲也在这些人之中。
  都“重伤垂危”了还对我的仙力压制那么牢固,鬼才信呢!
  长谲立在青麒麟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纪虞神君,你现在唱的是哪一出?”
  我道:“把阵解了,把他放了,我跟你回去。”
  他轻笑了一下:“现下这个情况,神君难道还有不跟我回去的道理?”
  我看着他的眼睛:“把阵解了,把他放了,我做你的璧青。”
  他的表情一瞬间凝固。
  颜子惑在风茧内吼道:“纪虞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长谲轻咳一声,面目冷静:“神君说笑了,这个阵法本就是个死阵,就没想过收了人性命还要还回去的,此阵无解,我就是有心也无力啊。”
  长谲自愿让谦痕刺一剑且不还手,之后又守约带去九窍玲珑心,我不知道他们过往有什么恩怨,怕长谲是有愧疚。但这次谦痕端的是把长谲惹毛了。
  “您会有办法的,帝君。”我放开手,将流火和卓晔都扔下去,横跨一步,进入了风茧。
  颜子惑目瞪口呆地看着我。
  他当机:“你进来干什么?”
  我道:“陪你啊。”
  他道:“你出不去了。他说的是实话,这本来就是个死阵。”
  我摊一摊手。
  我当然知道。这种一布下就没有打算解开的死阵破解起来是如何困难,然而世间万物,有因必有果,有禁制便有解放,长谲一定会解开它,就算是为了这幅皮囊。
  我第一次庆幸自己长了一张这样的脸。
  风茧中自成空间,寒冰流火交替,霜雪风刃肆肆,简直是炼狱。我碰到颜子惑的手,发觉他早已仙脉紊乱,全身忽冷忽热,一会儿像冰渣一会儿像焦炭。我一把把他抱住,燃起狱焰将我们两人重重包裹。
  “人界一别,你做事越来越不经大脑了。”我揉揉他的头发。
  “唔。”他迷迷糊糊应一声,趴我怀里睡着了。
  

☆、生生

  长谲用了一日一夜的时间单解开了困住我与颜子惑的这个风茧。在这一日一夜里,颜子惑睡过半日,醒了以后我两人聊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题,我总觉得这破孩子几次欲言又止,问他他又不说。
  他还戴着我在历劫是给他夺的那个额饰,幽蓝的宝石遮住了他额间的血泪,清丽单纯,掩盖了他动人心魄的妖艳,反而显得更小了。
  风茧一破,魔兵铺天盖地地罩了上来。我喊了长谲一声,长谲淡然道:“放他走。”贤禹靠近过来,丢给颜子惑一团灰不溜秋的物事,正是狐狸形态的卓晔。
  “走吧。”我向颜子惑点头。
  颜子惑动了动嘴唇,又是那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终究没有说出什么,回身从魔兵空出的缺口中走了。
  我目送他远去,长谲过来拉了我上他的青麒麟,一言不发回了魔宫。
  之后他将我丢回吴垣殿,也没封我仙力,消失没影了。
  一连三日,他都没有再出现。
  我听宫仆们议论说:“太子殿下回来了,魔君在煌燃宫陪着,三天三夜了,不吃不喝的。”
  璧青回来了。
  我连睡三天,期间被贤禹硬吵起来一次。他不顾宫人阻拦直接闯进来掀我被子,我蓬头垢面地坐起来,他惊奇道:“怎么睡觉还能睡出这样一幅纵欲过度的疲惫样?”
  我嘴角抽抽:“本神君起床气很大,你没有什么事可以滚了。”
  他在一旁坐下来,自顾自沏了一杯茶,垂下眼道:“呐,他们说璧青回来了。”
  “哦。”我漫不经心应一声。
  “开什么玩笑?”他冷笑一声,蓝眼睛宛如冻海,“那种东西会是璧青?”
  他愤懑:“不知道君上怎么想的。”
  懒得跟他鬼扯,我抱着枕头又睡了过去。
  煌燃宫,当年魔倾太子的寝宫。在三万年前煌水一战太子失踪之后,一直尘封。
  足足尘封了三万年。
  宫仆们都候在宫外,即使尘封开启,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踏上魔君长谲心中数万年的禁忌。宫中只有两人。一人黑袍,一人红衣。
  今日意外的是个好天气,阳光温软,透过窗格落在红衣人的侧脸上,惊丽的眉目都显得温和了些。
  长谲坐在一边看着他。
  一起呆了三天,不眠不休地注视这个人,好像三万年的时光都是一个荒诞的梦境。看这宫殿、飞帘、摆设、宫中人,哪里变了?哪里都没变。还是他们两个,还是煌燃宫。时间和记忆都疯了,根本就没有离别的三万年。
  多好,多好。
  就在这煌燃宫里守着他吧,哪里也不去,什么也不想。管他妖魔鬼怪神道鬼道,管他四海八荒翻不翻腾动不动荡,跟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祁止。”璧青侧过头来唤了他一声,神情很迷茫。
  长谲连忙过去拥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亲吻他的侧脸:“怎么了?”
  这几天璧青的意识都很混乱,经常前言不搭后语,时而安静时而癫狂,有时候不认得长谲,有时候连他自己都不记得,有时莫名其妙就恸哭失声,有时抱着脑袋就歇斯底里地跪在了地上。现在他乖乖地靠在长谲怀里,情况比较稳定。
  “祁止,我听他们说你关了一个很像我的神仙在宫里,你那天就是去找他了吧?”璧青轻轻开口。
  “也不是很像你。”长谲答。
  “既然这样,那就放了吧。我回来了,你不需要他了。”
  长谲低头,抚摸璧青脸颊上的血色沧海花,神情有些悲哀:“依你的性格,我以为,你会让我杀了他。”
  璧青身子一僵,随即放软:“不好吧,毕竟是仙庭那边的,现在不正在打仗么……唔……”
  长谲低头深深地吻住他,窒息的,沉重的。这个吻充满了绝望的味道,当虚幻的幸福泡沫被戳破时,悲伤逆流比往昔更胜。
  “我爱你。”
  璧青虚弱地回应:“我知道。”
  “我只爱你,只有你。”
  “我知道……我知道……”
  又是一个恨不得绵延到天荒地老的亲吻。
  空等了三万年,幸福了虚幻的三天。
  该醒了。
  他将璧青推开,墨瞳中不带一丝感情:“这三天很努力嘛,纪虞神君。本君倒是很想知道,神君是怎么得知本君前尘的。”
  璧青的表情全部凝固,隔了一会儿,突自笑了:“在下也很奇怪,当年仙庭东海,烨墟山那位为天下苍生称功颂德的祁止帝君,怎么摇身一变就成了魔域这位杀伐果断的魔君长谲?”
  “你过来。煌燃宫。”长谲道。看着那个“璧青”在他面前化为片片浮华的光影,他突然感觉有点累。
  在这四海八荒间,我的大师兄闻名于剑术,二师兄闻名于毒术和迷术,三师姐闻名于预言术,四师兄闻名于变化之术,五师姐则因暗杀之术闻名。当我入世之后,将来某日,必会因幻术闻名。
  自从进阶神君之后,我新得了一项技艺,能幻化出一个实体来,并通过精神力操控。那时我的算盘是留着个璧青拖住长谲,待我救出颜子惑之后便一同逃之夭夭,哪想以我之力破不开那风茧。之后回到魔宫,我便继续操纵着“璧青”,希望找到机会逃脱,操纵实体幻影是个很费精力的活儿,我睡着的这三天,都是在远远操控着那个“璧青”。
  关于长谲其实是祁止帝君这个事,我也只是个猜测,阴差阳错让我蒙对了,简直是天降的好运气。至于这个猜想的由来,其实是源于白月。我看她银发蓝瞳,分明就是仙庭东海水族的样貌,她所谓的“集气”,也透着一股浓浓的仙泽。那一族三万年前遭受灭族之灾,帝君祁止亦被载入仙籍,结局是为灰飞烟灭。我细想一番,回忆起在南荒绯冥境中迷梦幻化出的幻境,幻境中,我惊异那银发蓝瞳的神族怎么会长了一张与魔域君主一模一样的脸,现在只觉茅塞顿开。再则,祁止帝君灰飞烟灭于三万年前那煌水一战,而魔君长谲是在三万年前登上君位,时间上也能说得通。是以,我有了这一番大胆的猜测。
  不过,魔族君主居然是灰飞烟灭的上古神族,这个事实真是让人震撼。
  我除了把长谲就是祁止这个事蒙对了以外,其余的,不管是关于长谲,关于祁止还是关于璧青的事情,我都一概不知,这三天里多次险些露馅。每次惊险边缘,我就歇斯底里装疯卖傻装失忆,反正璧青死了那么多年,神经出问题很正常,而且我在滚滚红尘中摸爬滚打了这么两万年,那些凡人疯癫的姿态也几乎看尽了,学出来也挺自在。我自以为天衣无缝,怎知长谲一眼识破,否则他也不会不封我的仙力。我若失了仙力,那个“璧青”自然也就会消失。
  他从一开始就看出来了。
  宫仆将我带到一座宫殿,在宫门处不敢向前。我只身一个走进宫苑中,在主殿一角的护栏处看到了长谲。他背对着我,仰头望着天空。
  我一步一步走近他。
  忽然一道明光在我脑中炸开,有一段模糊浅淡的过往跳动出来,色泽鲜明浓丽,将我深深拖入。我突然想起来了,我曾经分明走过这样的一段路,看过那样一个等待的背影。
  这一刻,两个背影忽然完美无缺地重合了。我战栗震悚。
  那是好几千年前的事了。
  那一世我投生的是个北戎皇子,阴错阳差与中原皇帝有了一段禁忌的纠缠,到后来俨然发展成了无法摆脱的孽缘。
  那几年戎马岁月,两国决裂,父皇军令如山。中原大军已直逼我北城命里,我自带领了一对狼骑破釜沉舟,潜入中原皇都,要将喝我们血吃我们肉的中原皇帝斩杀。
  进入皇宫那条路,是一条修罗之路。我身后的男儿们一个个倒下,再也回不去家乡。
  我到达他身后时,随我前来的男儿们都已死去。我站在那里,意识到我之所以能站在那里,是因为他知道我会来,他在等我。
  “你来啦。”他没有转身,背对着我,淡淡道。
  那朱红或灿金的富丽堂皇的飞扬的宫檐,那碧瓦色的天,那个背影,那个仰望天空的姿势,刀刻一般留在了我漫长的记忆里。
  “我来杀你了。”我一抹嘴角的血,一刀直刺过去。他的武功远远高于我,我笃定他会躲,他笃定我不会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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