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贼,小姐,谁妻谁-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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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过花甲的县老爷一敲惊堂木,立于两侧的捕快‘武威’一声,堂中一片安静与肃然。
“堂下可是段小楼?”县老爷和蔼一问。
若这不是衙门,说眼前这一位是位慈祥的老者,段小楼也会深信不疑。
“我是。”段小楼闷闷的道
“她可就是你信中所提到那位强占你家房契的那位?”县老爷笑呵呵又问向顺儿。
段小楼闻言,即可刀锋般的目光落在顺儿身上,大吼道:“你说我强占你家房契,昨晚是谁哀求我帮忙的?”
段小楼这下彻底醒悟,这主仆两人是要陷害她!
心,狠狠一凉。
恩将仇报,平生第一次遇到。
“肃静~”县老爷再惊堂木,说出话是一成不不变的和气:“本官问你,她可是你信中所提之人?”
顺儿本就心虚不已,被段小楼接二连三的吼着,吓的脸苍白,加上自知诬陷段小楼心生愧意,眼泪不住夺眶而出,低头啜泣,点头应道。
县老爷‘恩’了一声,又朝段小楼看去:“段小楼,江家小姐说你强占人家地契,现在本官问你,为何你出现在江家小姐客房,为何装有房契的锦盒在你手中,为何江家小姐会晕倒?”
段小楼不服道:“当然有!”愤然指向顺儿:“是她家小姐拜托我帮她取回房契,事成后去她房里寻她,锦盒是江凌燕扔给我的,她是自己砸晕过去的,我没碰她!”
“头子,她所说可是真的?”县老爷不紧不慢的问道。
捕快头子如实道:“回大人,我去的时候江姑娘已经晕倒,锦盒确实在段小楼手中,不过她所说是否属实,我不敢妄下断言。”
县老爷慢吞吞的吃了口茶,若有所思的看着堂下两人。在他眼中看来,段小楼虽性子急躁难定,可眉宇眸光见多了分坦荡不惧。反观那叫顺儿的小姑娘,虽说一直哭哭啼啼,感觉柔弱不堪,却有隐躲心虚之意。
至于那位直接受害人,江姑娘,人已昏厥在客栈修养此刻是做不了证人了。
县太爷已不是清澈的双眸姨眯,隐然着几分凌冽,笑着问道:“顺儿姑娘,本官不可偏信你信中所说,你可否再说一次让本官更加清楚,段小楼是如何强占你家房契的?”
顺儿心亏的身心打颤抖,脑中一片空白,只记得江凌燕嘱咐的一句话,将祸端引至木雅歌身上。
“大人,这房契是段小楼为了哄的她家娘子开心,要我们小姐卖与她,小姐不肯,她,她便强,强占。”
“放屁!这房契分明是我···”
段小楼话戛然而止,心底浮起一层寒意。
房契是在老杨那里夺来的没错,但初始是肖俊交予她家娘子转给江凌燕,可她娘子却赠与他人,若要整件事讲个通透,那娘子名誉可不是毁了。
可若不是不否认,那眼下自己罪责难逃。
段小楼脸色顿时一片惨白,百口莫辩的囹圄让她无助之极。
此刻已清醒的江凌燕起身为她倒了杯茶,想到段小楼此刻难以辩驳,心里就一阵阵舒坦,就连口中那味拙劣的茶也跟着甘甜不少。
木雅歌,不是人人都是你手中的提偶,任由你摆布,今日段小楼官司缠身,必会对你生意不利。
这就是报应不爽。
江凌燕阴测测一笑,再呷一口。
“咚咚。”房门突然响起。
“谁!”
“我。”
柔柔女声轻盈悦耳,门被无声推开,瞧定门口盈盈而立之人,江凌燕脸色陡然惊~变。
房门外端然站立,面带温和浅笑,眉宇间却携带着一份毫不掩饰的冷峻之人不是木雅歌,又是谁呢?
☆、第43章
“很惊讶?”木雅歌不请而入;指间轻轻划过桌面;笑吟吟的面容带着三分挑衅。
江凌燕诧异过后,带着警戒,平静的看着她道:“的确。是听到段小楼传言回来的吗?”
木雅歌随即入坐;为自己倒了杯茶,一连串动作是说不出的熟稔优雅:“我若说是为你,你信吗?”
江凌燕怔了怔;眸带嘲讽:“信;如何不信,木小姐都舍得任由自己夫郎独自对簿公堂,为我而回,我又有什么不信呢?”
木雅歌弯了弯唇,抬眉看她:“我还以为你要说我最毒妇人心呢?”
“你既有自知之明,又何须他人言明。”
木雅歌宛若一笑,如墨黑眸发出泽泽流光,直直的盯着江凌燕,盯得江凌燕心底止不住的发出轻颤,心生怵意。
木雅歌见她失了沉稳,嘴角一钩,轻柔的声色带着戏谑:“你怕我?”
江凌燕紧锁眉头:“利益熏心之人无情义,何不畏惧?”
“利益熏心?”木雅歌幽幽复述一句,颇是赞同的点了点头:“商者皆是如此。”再抬头看着江凌燕,盈盈笑容挂在脸上,缓缓道:“所以我回来也是为了利。江姑娘,你想不想要江家地契?它现在可还在在我这里。”
江家地契?
木雅歌淡淡吐出的几个字顿时让江凌燕错愕不已,当即否认:“不可能,地契明明就在”
“衙门?”木雅歌轻轻的接过她的话:“你可亲眼验证过?”又从怀中摸出叠的整整齐齐的落慢字的小方字,慢慢展开放在桌面。
一阅数行,尤其是木雅歌指间落在‘江家’两字事,江凌燕身形僵硬,脸色惨白一片。不由摇摇欲坠,后退两步。
“怎么会这样?”江凌燕难以置信。
当时时间急迫,匆匆看了眼‘房契’两字后,见段小楼自信满满丝毫不像作假,她便未有多检查,直接设计带人拿了段小楼,可那日在房外听得清清楚楚,不该有错才是。
定定看着慵懒悠闲的木雅歌,江凌燕猛然惊醒,一字一句,充满恨意道:“你设计我?”
“算是吧。”木雅歌轻飘飘的回她一句:“看来,那日我演技不错,江姑娘丝毫没有看出破绽。”
演戏?那日竟是木雅歌编排一场戏!?
“所以,你连段小楼也算计?”江凌燕惊诧万分,背脊频频冒出冷汗,若木雅歌真是有心害她,又怎么会猜不到她会利用段小楼呢。
“与你是算计,对她是教训。”木雅歌悠悠纠正道
江凌燕闻此言,背心彻底一寒,连自己夫郎也算计,木雅歌决绝手段是如何令人发指啊!
又一次被人玩弄与手掌的耻辱让江凌燕大怒,大步上前急切伸手要夺回地契,木雅歌快她一步先夺再手,不再轻言细语,讥诮一笑道:“江姑娘出身大家,不想也做出这样卑劣的偷强之举?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江凌燕反唇相讥:“木雅歌,你有什么资格训斥我?你做的难道就见的光吗?”
木雅歌眸色一沉,面带寒霜,冷声道:“为何要陷害段小楼?”
江凌燕嘲声道:“她对我有恩,我无心害她,可她娶妻是你。”狠戾的眸光剜向木雅歌,怒愤交加:“木雅歌我自问我江凌燕没有对不起你,没有与你为敌,为何你要利用我试探肖俊,为何要将我江家地契转赠他人。”
“我利用你试探肖俊?”木雅歌峨眉微颦。
“难不成你自己说过的话也忘了?入客栈那夜。”
木雅歌恍然大悟,原来症结在此处,这时真的摇头失笑,不想那日戏语引的今日段小楼之祸,如今想来,段小楼殴打肖俊铁定是受了她的蛊惑。
江凌燕不知她为何要笑,厉声一吼:“笑什么笑?”
木雅歌敛了笑,正色道:“我若说一切都是误会,你可相信?”
“如今我只信我一人。”
木雅歌眉心紧蹙,江凌燕对她犹如有血海深仇的模样让她明白如何解释都是徒劳无功,何况江凌燕偏信一词,从未质问她弄清事情来龙去脉,就有如此的强烈报复心。
木雅歌除了遗憾对她还有不喜。
江凌燕不削她的解释,她也没有那份闲心去做烂好人做得事,起身从袖口中摸出一张银票,轻放在桌面上,傲然出声:“这是五百两银票,你江家房契共值千两,再加那日给你五百两,你江家房契彻底属于我了。”
江凌燕大愕:“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姑娘,施恩望报之事我不奢求,恩将仇报之事我不削与做,可有仇不报就不是我木雅歌。”木雅歌冷冽眸光掠过江凌燕,刺的江凌燕心惊胆战,几乎不敢直视与她。
继而木雅歌发出一声短促冷笑:“初次在肖府设计段小楼这笔账我们换做我当初一句戏言,一笔勾销,今日你又兴风作浪扰的我夫妻两人不得安宁,房契我先替你保管,两年之后,带着一千两银票多一个铜板来赎回。”
“只是多了一个铜板?木雅歌在你心里,这就是我江家房契的价值。”江凌燕浑身颤抖,强忍住怒意。
“我只是商人,不做亏本买卖,其余的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木雅歌孤高傲视撇她一眼;眸中全然不在意。
“不管如何,你算计段小楼,你们夫妻感情回不到当初,她不会原谅你的。”江凌燕嘶吼着将五百两揉成一团砸向木雅歌,被木雅歌轻而易举的避开。
木雅歌对她此举不怒,反而眉心舒展开来,脸上漾出一抹酥人梨旋,若是一般男儿瞧见定会为她失心掉魂,意料情迷,只听她软话轻如羽,却是胸有成的笃定:“她?勾勾手指就回来了。”
“还有江姑娘,若你真要与我过不去。”木雅歌话音一顿,笑中多了几分耀眼夺目的傲慢:“你认为急攻进切的你是我的对手吗?身无一物的你又如何与我为敌?”话落,翩然离去
江凌燕咬碎一口银牙,无能为力只能任由她离开,木雅歌眸中不可一世的轻蔑狠狠得刺痛她的眼,她的心。
心,是狠狠不甘与妒忌。
她不甘竟会这样输给木雅歌,她妒忌木雅歌现在所拥有,木雅歌能这样肆无忌惮地羞辱她,不就是因为是一方富商吗?
若没有这些,木雅歌又算得了什么呢?
急攻进切,身无一物吗?
复杂的回头看了眼被她扔到犄角旮旯的五百两银票,最终江凌燕缓缓伸出手,将它牢牢的拽进手心,眼低也渐渐浮现一片难以捉摸的深渊,让人难以猜到接下来她想干什么?
见木雅歌轻松出来,果姨便知她了解江凌燕为何接二连三设计他们,可想到段小楼还声陷衙门,果姨又忧色道:“小姐,姑爷那里,”
木雅歌不在意的轻笑一声道:“果姨,我是木雅歌不是柳卿梦,我做不出娘亲对爹爹那种密不透风的保护。段小楼欠教训,做错事就要受惩罚,这个道理就连小孩也懂得。”
“可是···”
“没有可是,这件事会教会她,不是所有好心都会有好报,再行善事之前,多长颗心眼,认清楚人再说。”
呆呆的看着木雅歌上了马车,果姨心里一阵翻腾,久久不能平静。当初小姐为了得到那人更多的注意,一心仿效夫人,细致入微到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竭力道八分相似。
如今小姐破茧而出,不在固步自封,在对待姑爷上,同样是关心,可与夫人是截然不同的态度与处理,真让人讶异连连。
可是,真的就这样不管姑爷了吗?
衙门内,孤军作战的段小楼完全束手无策,不知如何应对,急的她额上频频冒汗,县太爷耐着信心的笑问道:“段小楼,你可有话要说?”
话在喉咙间打了几个圈又被生生咽下,段小颓然的垂下眼角,认命的点了点头:“无话可说。大人,你判我有罪吧。”
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