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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斯大林时代的谜案-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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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4年。巴统。科巴再一次企图使地方委员会服从于自己。然而他再一次遭到失败。这个陷于狂怒的“布尔什维克”挑动工人进行无组织的行动,然后他就指责党委的成员们胆小怕事。①

①P.阿尔谢尼德泽《关于斯大林的回忆片断》,载于《新杂志》1963年俄文版第72期6月号第232页。

巴统的社会民主党人决定在海上庆祝五一节。他们坐着划桨小船前去进行“星期日野餐”。计划规定各只小船将在远离海岸的地方相会,并在那里即在海上举行大会。当各只小船驶向指定的相遇地点时,同志们又是唱歌,又是说笑话,又是开玩笑。一切都进行得极为顺利,直到某个同志想到对科巴开个玩笑为止。科巴当时才25岁,可是他却非常孤僻,不允许别人对他采取亲热而不拘礼貌的态度。暴怒的科巴把小船推翻,对他开玩笑的人们纷纷落入水中。这时一只警察的巡逻船急忙开过去救他们。对五一节的庆祝也就以此而结束了。

如果以后的事件按照同样的精神发展下去的话,被科巴所挑动起来的争吵定会使巴统的组织陷于彻底瘫痪的状态。但是,虽然斯大林紧密地靠拢孟什维克(当时孟什维克在格鲁吉亚居于明显的优势),但他并未能迫使当地的委员会接受自己的意志。这样,他就只好离开了这个城市。但他毕竟给事业造成了重大的危害。

大致就在这个时期,在他的战略上出现了一个进展。科巴由于具有异乎寻常的政治嗅觉,他是在外高加索首先了解到列宁在进行革命的那些人中的一个。

1905年。梯弗利斯。巴统。巴库。科巴在梯弗利斯故技重演:他到这里后立即就打算要玩弄新的手腕来反对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委员会的领导,他挑动个人之间进行争吵,他因进行无政府主义的攻击而丢了丑。他因对一句尖锐的话找茬,便在西尔韦斯特尔·吉布拉泽的住所里,同菲力浦·马哈拉泽打起架来。当地党的领导召开了“荣誉法庭”来审理科巴的案件。当时提出了把科巴作为本性难移的阴谋家开除出社会民主党组织的问题。在参加当时事件的那些人中,没有一个人活到废除斯大林制度的时代,因而各种证明文件没有被保存下来。但是很多党员都听说过党的法庭所采取的这一行动。

科巴在巴统(他在那里尽人皆知)作短暂停留后,转移到了巴库。

1905年。社会民主党党员、年轻的法兰德泽姆·克努尼扬茨从彼得堡回到了故乡巴库。她是受米哈·茨哈卡雅的委派到党委委员科巴同志那里取马克思主义的书籍的。

她回忆道:“我在一个小房间里见到了科巴。他个子矮小,身体虚弱,既象个残缺的人,又象个等待着惩罚的小偷。他穿着一件蓝色偏领男衬衫,上面套了一件瘦小的、不合身的西装上衣。头上戴着一顶土耳其帽。他接待我时表现出一种明显的怀疑态度。只是在对我进行了详细的询问(询问象是审问)之后,他才把一叠书和小册子亲手交给了我。由于其中一部分书我已经从别的地方弄到了,所以我只拿了其中的3本书。他把我送到门口时,继续用怀疑的和敌视的目光打量着我。

那天晚上我同女友一起访问了由巴库工人领袖斯捷潘·邵武勉领导的一个中学生小组。我们同邵武勉一起回家。我决定向他问一问科巴同志:‘他是什么人?在社会民主党人中,没有一个人象他那样给我留下了如此令人忧郁不快的印象……他实在是一个异常冷淡的人、疑心很重的人和非常凶狠的人。他对所有的人都是这样吗?’——‘哪里话!他是我们的一位老地下工作者,是一位富有经验的和忠诚的地下工作者。’邵武勉要我确信。

我在梅尔库里耶夫街一个贫穷的多子女的洋铁工人那里住下。那里是巴库党委会委员们相聚开会的地方。我们一共13个人,大家轮流担任会议主席。开会前大家热情地交谈着,说着笑话。瞧,开会的时间已经到了。而科巴却仍然未来,他总是迟到。虽然迟到的时间不长,但是经常迟到。好象他戴手表只是为了要算出迟到所必需的时间似的。他一走进来,气氛立即就变啦,好象是什么东西把我们束缚住了,于是进取的精神不见了。科巴来时带着一本书,他用稍短一些的左手把书紧贴在胸口上。他在一个角落里坐下后,默不作声地听着每一个发言人发表意见。他最后发言,他不慌不忙地把各种观点、意见和论据进行比较。他在选取了最有远景的和最带实质性的意见后,象是作结论似的,提出自己的建议。因此,他讲的每一句话就给人们留下了具有特别重要意义的印象。他以这种方式达到了很大的戏剧性效果。”①

①《戏剧》杂志1988年俄文版第8期第127页。

著名的马克思主义者波格丹·克努尼扬茨的姐姐法罗大娘①活了90多岁,但她永远记着那个遥远的1905年。

①法罗大娘就是前面说的法兰德泽姆·克努尼扬茨。——译者注

1906年。梯弗利斯。在格鲁吉亚首都举行的一次党的会议上,科巴不停地对会议主席阿尔谢尼德泽制造各种各样的障碍。当阿尔谢尼德泽指责他的行为低级下流时,科巴厚颜无耻地反驳他说:“而我并没有觉察到我脱了裤子……”对此,阿尔谢尼德泽回答他说,他与其说是象个没有穿裤子的男人,不如说是象个“没有穿长村裤的流浪汉”(这是在妓女们中间很流行的一种说法)。被刺到痛处的科巴离开了会场。会议是秘密的,入口处布置有岗哨。突然听到了预先规定的警察接近时要发出的哨声。科巴就是这样来报复阿尔谢尼德泽的,是他破坏了党的会议。①

①阿尔谢尼德泽的前引书,第221页。

1908年。库塔伊西。党的地下委员会的一个委员(就其信仰来讲,他是个孟什维克)在银行工作。委员会通过他可以同当时实行联合的社会民主党的其他一些委员会保持联系,并得到汇款。这位同志认识一些忠于革命事业的在当地卫戍部队中作军事工作的社会民主党人,他经常给党以非常重要的帮助。

高加索委员会的代表来自巴库。他就是科巴。库塔伊西委员会的委员们坐在桌旁同来自中央的一位同志讨论当前的问题。斯大林看见那个孟什维克后要求他离开。不仅如此,他还要求把那个孟什维克开除出委员会。从事地下工作的积极分子们捍卫自己的这位同志,这时科巴便以独裁者的口气讲起话来,并以高加索委员会的名义要求把那个孟什维克开除。情感上受到侮辱的同志们便到梯弗利斯去进行控告。

此后不久,科巴又来到了库塔伊西。在委员会的一次会议上他猛烈地攻击当地的党员们说:“为什么你们开除了那个孟什维克?为什么你们这么做?”——“难道不是你自己要求这样做的吗?”——科巴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问道:“我说过这样的话吗?我是让你们要尽力留住这位同志,因为他是一位非常宝贵的积极分子。”

委员会委员谢尔戈·卡夫塔拉泽是这次会议的参加者之一。他当时抓起一个煤油灯便朝着科巴的脑袋打去。灯打碎了,灯中的油流遍了这个傲慢的人一身。关于这位被开除的孟什维克的案件交由菲力浦·马哈拉泽来调查。科巴事先得到了一个委员的支持,这个委员对这一丢脸案件提供了假的供词。①

①1960年时卡夫塔拉泽叙述自己同领袖的会见。他讲述了领袖进行的种种勾当和挑拨,讲述了在巴统庆祝五一节的情况,讲述了科巴在巴伊洛夫监狱中和在库塔伊西的表现。他在讲述上述情况时在场的有卡夫塔拉泽将近12个朋友,其中有俄罗斯人,也有格鲁吉亚人。(根据A.N.纳帕娃和A.A.贝克的回忆)。

1908年和1909年。巴库。斯大林在1908年被捕并被关进巴伊洛夫监狱。和他在一个囚室的是一个年轻的孟什维克安德烈·维辛斯基,后者是一个有钱的药铺掌柜的儿子。当时,总书记的这个未来的红人每天都要从父母那里收到一篮子各种丰盛可口的食品。科巴马上就同这个有好处的同囚室的囚犯搞在了一起,尽管他们在意识形态上存在着分歧。而为了那一篮子美味的食品,那样作是值得的。

1909年秋天,斯大林在第二次从流放地逃跑后,回到了巴库。当时在《无产者》杂志编辑部里正进行着激烈的争论。斯大林致米哈·茨哈卡雅的一封信(《科致米卡》)幸而被保存下来了。后来总书记未能把这封信销毁,但他却在很长时间中把这封信列为党的秘密文件。在这封信中科巴提到党内所发生的意见分歧时,把它说成是“杯水风波”。他号召相互斗争的各派别团结起来,“缓和布尔什维主义中某些尖锐的论点”,着重指出了经验批判主义和马赫主义的“好的方面”。俄国社会民主工党巴库委员会的决议是在科巴参加下,以同样的精神制定出来的。巴库委员会“反对把站在编辑部内少数方面的人‘从我们中间清除出去’的任何措施”(决议的第七条)。①

①《斯大林全集》中文版第2卷第160页。——译者注

快到30年代时,斯大林已经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政客和向上爬的人。1909年是科巴活动中的一个转折点。高加索对他来说已经显得窄小了。在首都党的领导人中间试验自己力量的时候来到了。但是一次次的镇压妨碍了个人同布尔什维克的领袖们的接触。1909年3月,斯大林再次被流放,这次是被流放到索利维切戈斯克。1912年2月,他又一次跑掉了。就是在这个时候,科巴同志出现在彼得堡。不过他在首都停留的时间很短:就在4月份接着又被捕了。后来被流放到纳雷姆边疆区。

斯大林在索利维切戈斯克流放地时,于1911年1月24日写信给博布罗夫斯基说:“关于国外的‘杯水风波’人们自然已经听说了:一方面是列宁一普列汉诺夫集团,另一方面是托洛茨基一马尔托夫—洛格丹诺夫集团。工人对前一个集团的态度,据我所知,是表示赞同的。但是总的说来,工人们是以蔑视的态度来看国外的,他们说:‘那些人是在爬墙,他们想爬多少就随他们的便吧,而我们认为,谁重视运动的利益,谁就工作吧,其余的也会自然办到的。我认为,这样做最好。”

这封信当时曾经受到了警察的暗中检查,而在奥尔忠尼启则担任党的外高加索边疆区委书记期间,曾于1925年12月间发表在梯弗利斯的《东方曙光报》上。①

①《苏共党史》1966年莫斯科俄文版第2卷第375—376页。

看来,“杯水风波”好象是斯大林最爱使用的一个说法。斯大林写的各封信中那种好为人师的口气和他那津津有味地谈论政治方面意见分歧的姿态,引起了人们对他的注意。这一点在他的第三封信中表现得特别明显。这封信是写给另一个人的,注明的是另一个日期,信中写道:“这种‘杯水风波’的根源在哪里呢?……是哲学上的意见分歧吗?是策略上的意见分歧吗?是组织政策(对待左派孟什维克等人的态度)问题上的意见分歧吗?是‘各种各样的我’的自尊心方面的意见分歧吗?你是怎么喜欢上了波格丹诺夫的一本新书的呢?我认为这本书中对伊里奇的某些失误已经非常准确而正确地指出来了。还正确地指出了伊里奇的唯物主义在很多方面不同于普列汉诺夫的唯物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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