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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国家阴谋1:以色列的暗杀艺术-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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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也是个出色的角色,”他说完,又补充道,“还因为,我相信你。”
  她心想,你想告诉我什么呀,加百列·艾隆?她说:“三周后我必须去加勒比群岛拍片。”
  “我只需要你几天工夫。”
  “我不能什么回报也没有吧?”
  “我就要你,我也不会和别人谈条件,”加百列说,“所以,你现在有资本开价。”
  他抬头看着天花板,计算着她需要多少。租金,装修,广告……
  “五万。”
  “法郎?”
  “别开玩笑了,加百列。美元。”
  他皱起了眉。杰奎琳挑衅地交叉起双臂:“五万美元,否则你就去找沙姆龙要别的女孩吧。”
  “五万成交。”他说。
  杰奎琳露出了微笑。
  杰奎琳给玛瑟尔打了电话,要他取消今后两周所有的拍摄合约。
  “杰奎琳,你糊涂了吧?不是当真吧?你现在这样的状态已经很脆弱了,怎么能雪上加霜地取消合同呢?片约在这一行里是赢得声誉的最佳途径。”
  “玛瑟尔,我入行已经十七年了,我一向没有落下过撕毁片约的坏名声。有特殊情况,我必须离开几天。”
  “你就指望我这样向人家解释?人家可都是想做好人才聘你的,我难道就对他们说一句‘她有特殊情况’?拜托,亲爱的。你不能这样做。”
  “告诉他们我被一些事情绊住了。”
  “比如呢?”
  “麻风病。”她说。
  “哦,好,太棒了,”他的语气突然变得严肃了,“对我说几句实话,杰奎琳。你不是出了什么麻烦吧,没有吧?你知道的,我是可以信任的人。我从始至终一直在你身边,记得吗?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
  “别忘了,我也知道你所有的秘密,玛瑟尔·兰伯特。没有,我没有任何麻烦。就是有些事情,我得自己料理,而且刻不容缓。”
  “你没生病,对不对,杰奎琳?”
  “我的健康状况很完美。”
  “不会又是可卡因上瘾吧,啊?”玛瑟尔耳语道。
  “玛瑟尔!”
  “做手术?眼睛美容?”
  “去你妈的。”
  “男人,为了一个男人?是不是终于有人在你的铁石心肠里留下烙印了?”
  “我要挂机了,玛瑟尔。过两天会给你打电话。”
  “啊,我说对了!是男人!”
  “你是我唯一的男人,玛瑟尔。”
  “我倒是巴不得。”
  “回头见。”
  “再见。”
  他们在将近傍晚时出发,沿着蜿蜒的高速公路向北驶入群山。零零碎碎的云朵飘在峡谷上空。他们随着山势升高,此时硕大的雨点也落下来,砸在加百列租来的标致车上。杰奎琳将座椅放倒,望着一道道溪流从汽车顶窗流下来。不过她的心思已经聚焦在了伦敦和她针对的目标上。她点起一支烟,说道:“给我讲讲这个人。”
  “不,”他说,“我不能让你心里有任何成见,免得影响工作状态。”
  “你之所以找到我,就是因为我做事能做到心中有数,加百列,给我讲讲他的情况。”
  “他名字叫作尤瑟夫,在贝鲁特长大。”
  “贝鲁特什么地方?”
  “沙提拉。”
  “耶稣啊。”她说着,闭上了双眼。
  “他的父母都是一九四八年的难民。他们曾住在阿拉伯人的村镇利达,但是战争期间他们越过边界逃到了黎巴嫩。他们在南部住了一阵子。然后搬到贝鲁特,想找工作,于是就在沙提拉难民营安顿下来。”
  “他怎么会到了伦敦?”
  “他有个叔叔把他带到了英国。他为尤瑟夫提供了保障,让他受了教育,学会了纯正的英语和法语。后来他变成了一个政治极端分子。他认为阿拉法特和巴解组织都是投降派。他支持那些主张继续战斗的巴勒斯坦领袖,支持他们将以色列从地图上彻底铲除的主张。他引起了塔里克组织的注意,几年之内就成了其中的积极分子。”
  “听起来倒是引人入胜。”
  “他还的确有些魅力。”
  “有何嗜好?”
  “他喜欢巴勒斯坦诗歌和欧罗巴女人。他帮助塔里克杀害以色列人。”
  加百列驶离了机动车道,开上了一段小路,向东驶向山中。他们经过一座沉睡的村庄,转上一段泥泞路,路边是光秃的悬铃木夹道。他沿着道路行驶,直到他看见一扇通往一片空地的破木门。他停下车,爬出车厢,将大门敞开,好让标致车顺利通过。他把车开进空地,熄灭引擎,将头灯开着。他拿过杰奎琳的手袋,从里面拿出伯莱塔手枪和备用弹夹。接着他拿起一本她的时尚杂志,将封面和封底撕下来。
  “下车。”
  “下着雨呢。”
  “那又怎样。”
  加百列再次下了车,穿过湿透的地面,又走出几米远,来到一棵树前,树上有一块“禁止擅闯”的牌子,挂在一枚弯曲的锈钉子上。他将杂志封面按在钉子帽上,然后走回了汽车。杰奎琳背靠着黄色的车头灯光,像一幅剪影一般站在雨里,头顶着兜帽,交叉着双臂。周围很安静,只能听见标致车散热器的塔塔声和远处农庄里的犬吠。加百列取出伯莱塔中的弹夹,检查了枪膛,确认过其中没有子弹,然后将手枪和子弹夹一并递给杰奎琳。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还会料理这些玩意儿。”
  “不过封面上的女孩子我认识。”
  “开枪打她的脸。”
  杰奎琳将弹夹推入伯莱塔的屁股里,一手握枪,一手托住另一只手的掌根,以确保枪身的稳固。她向前迈了一步,举起枪,双膝微屈,将身体偏转过几度,心里勾勒出假想中的敌人。她毫不犹豫地开火了,坚定而有节奏的连射,直至弹夹打空为止。
  加百列听着小小的手枪砰然作响,似乎突然间回到了当年罗马那座公寓楼的楼梯间里。杰奎琳放下伯莱塔,取出弹夹,检查子弹是否确实打完。她把枪抛还给加百列,说道:“咱们看看你怎么样。”
  加百列只是将伯莱塔轻轻滑入外套的口袋,走到树前查看她的成绩,只有一发脱靶,弹着点密集在右上部。他撕下封面将封底固定在同样的位置,又将伯莱塔递还给杰奎琳:“再来一次,不过这一次,一边射击一边前进。”
  她将第二轮的弹夹塞进伯莱塔,拉动枪栓,向目标走近,边前进边射击。最后一枪几乎是在面对面的距离射出的。她撕下“靶子”,转过身,车头灯的光穿过纸上的弹孔。每一枪都命中了。她走回加百列身边,将伯莱塔和杂志封面递给他。
  他说:“把弹壳捡起来。”
  趁着杰奎琳捡拾弹壳的工夫,他从后备箱取出铁锹杆,把手枪的各个部件砸烂。他们回到标致车内,加百列将来时的路撇在身后,一边驾车一边又将伯莱塔部件和杂志封面沿路抛弃在黑幕之中。他们开过村镇之后,他再次开窗,将子弹壳撒出去。
  杰奎琳再次点起一支烟:“我表现如何?”
  “你及格了。”
  19
  阿姆斯特丹
  塔里克一下午都在赶路。他从船屋步行至中央车站,在那里买了一张当晚驶往安特卫普的一等厢车票。他由火车站走到了红灯区,穿过一条条迷宫般的小巷,经过一间间成人商店、妓院。无聊的酒吧,最后有一位毒品贩子把他拽到一边,向他兜售海洛因。塔里克经过一番砍价后,买下了三个人路上需要的剂量。他付了钱,将毒品滑入口袋,走开了。
  在达姆广场,他跳上一辆电车,向南经过城区,来到著名的鲜花市场。这是位于辛格尔运河边上的一个露天花卉市场。他来到最大的一处摊位,买一束精美的传统荷兰花卉,摊主问他打算花多少钱,塔里克向他保证钱不是问题。摊主绽出微笑,请他二十分钟后回来取花。
  塔里克漫步穿过市场,经过一束束斑斓怒放的郁金香、莺尾花、百合、向日葵,最后来到一名正在画画的男子身前。此人一头短黑发,苍白肤色,冰蓝色的眼睛。他画的是鲜花市场的场景,市场外围有运河环绕,画面上还有一排山墙尖耸的房舍。很梦幻,是流动的色彩和光的组合。
  塔里克仁立片刻,望着他的画作:“你会说法语吗?”
  “Oui'1'。”画家答应着,眼睛依旧盯着画布。
  “我很欣赏你的作品。”
  画家微笑着说:“我也欣赏你的作品。”
  塔里克点点头,走开了,心里却不知道这个疯癫画家在说些什么。
  他在摊位上取了花,回到船屋。女孩睡着了。塔里克跪在她床边,温柔地摇晃她的肩膀。她睁开眼,望着他的眼神好像看见他发了疯。她又闭上眼:“几点了?”
  “到工作时间了。”
  “到床上来。”
  “其实,我也许可以给你点别的东西,让你更享受。”
  她睁开眼,看到了花,露出微笑:“给我的?为什么呢?”
  “这是我自己的表达方式,感谢你的慷慨接待。”
  “比起鲜花,我更喜欢你。脱了衣服,到床上来。”
  “我还有别的东西给你。”
  他拿出了几包白色的粉末。
  趁着塔里克走进厨房,英奇匆忙穿上衣服。塔里克从抽屉里拿出一把勺子,又点起一支蜡烛。他用火苗给毒品加热,然而他没有将一包海洛因融入针剂,而是将全部三包都融了进去。完事儿之后,他将溶剂吸入针筒,又拿着它回到了前舱。
  英奇坐在床缘。她已经在手肘上方绑好了橡皮带,正在查看着小臂内侧,找寻着淤血之间尚能下针的静脉。
  “那根血管看起来还可以。”塔里克说着,将针筒递给她。她用手掌抓住针筒,平静地将针头刺入自己的手臂。她用大拇指尖将活塞拉到底,这时候塔里克扭头看着别处,同时她的血液倒灌,同海洛因融为一体。接着她推动活塞,同时松开了橡皮带,将毒品汹涌地送入身体。
  突然,她猛地抬起头,睁圆了眼睛:“嘿,保罗,伙计,怎么回……”
  她向后摔倒在床上,剧烈地抽搐颤抖着,已经排空的针筒依然挂在她的胳膊上。塔里克安静地走进厨房,一边做咖啡一边等着女孩完成她的死亡旅程。
  五分钟后,他正在将自己的东西装进一只小旅行袋,却发觉船屋剧烈地摇晃起来。他抬头看去,吃了一惊。有人上了甲板!不到几秒钟,门就开了,一名高大健壮的男子走进客厅。他一头金发,双耳都戴着耳环。塔里克觉得他依稀同英奇有些相像。他本能地伸出手,摸到了掖在后腰里的马卡洛夫手枪。
  男子看着塔里克:“你是谁?”
  “我是英奇的朋友,在这儿住了好几天了。”他平静地说着,努力整理着自己的念头。突然出现的男子令他猝不及防。五分钟前,他刚刚镇静地为女孩配好了致命的药剂,此刻他却面对着一位有可能破坏全局的不速之客。接着他想,如果我真的是英奇的朋友,那我就没什么可怕的。他强作笑脸,伸出手:“我名叫保罗。”
  闯入者并不理会塔里克的手:“我叫马丁,是英奇的哥哥。她在哪里?”
  塔里克向卧室移动:“你知道英奇这个人的,她还在睡觉呢。”他意识到自己没有关门,“让我把门关上,免得把她吵醒。我刚做了咖啡,你要来一杯吗?”
  然而马丁从他身边走过去,走进了英奇的卧室。塔里克心想,该死的!局面这么快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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