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迷婚骨-第2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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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来想去,违约金是下策中的下策。
我们这个行业,大的媒体都被各大公司垄断,我们这样的公司想要用那些版面,必须和那些垄断掉整个报纸或杂志的公司合作。现在我遇到的最大的问题,是帝都最大的平面广告公司终止与我们的合作,理由很简单,一年的合作到期,要调整合作商。
下午我刚出电梯,郭明明的电话追了过来,她在那边用非常平和的声音问:“乐怡,我刚刚听说了,你们在帝都可以做不了纸媒了?”
我一惊,消息传得好快!
“这是真的,还是谣言?”郭明明又问。
“明明,稍等一下,我找个安静的地方和你解释这件事。”我看了看四周人来人往,迅速拐进一楼的咖啡厅。
“哦,原来是真的。”郭明明在那边哦了一句,说:“你先别急,找找原因。”
她这样的合作商,在这个时候对我还是这样的态度,完全是因为刘天的原因。如果换一个人,现在恐怕都暴跳如雷了。现在马上要到十二月了,签好合同的主宣传方突然出了问题,明年的宣传计划要重新制定,这中间的工作量和麻烦程度都是极大的。
我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和她解释了整个事件的过程,她听了以后沉默了半天终于开口:“这件事麻烦大了,我不可能把盈利最低的纸媒签给别的公司,只给你留利润最丰厚的部分。何况,现在再去找合作对像,也有点来不及了。”
“对不起,你看明天有没有时间,明天见面聊。”我知道电话里解释这件事会越来越麻烦,马上约了时间,希望经过今天一晚,事情能有其它的转机。
“好的。”她在那边叹了一口气说,“你想一下,如果有解决的办法,我们这边极力配合。资金上如果有问题,我们可以提高第一批资金的比例。”
“谢谢。”我只能说谢谢。
挂了郭明明的电话,我几乎有点生无可恋了。
回想这几年,每一步我都走得比别人辛苦,没其它原因,无非是个人底线不同。在遇到何连成以后,工作运倒是有了不错的提升,但是其它方面呢,感情上一波三折,每一折都是要人命的节奏。
最后,在距离幸福还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突然横死!
如今,我彻底放下他以后,又冒出了一个长相完全不同,但是经历完全一样,让我不由推断他就是何连成的程新。
事业上,终于在两年之后才步入正轨的公司,两个月的时间被排挤得在市场上无容身之处。
恶性价格竞争,合作商的终止合作,平面媒体的终止合作……
头疼得都像要炸开一样的我强装平静,去学校接了孩子,胡思乱想着做好晚饭,一家子围着桌子坐好。元元帮弟弟盛好汤,拿好筷子,又对我说:“妈妈,吃饭了。”
我回过神,笑了笑接过他的筷子。
半夜十二点,正站在窗口失眠的我接到了刘天的电话,他轻声说:“你一定没睡吧?”
“没有。”我简短的说。
“事情的都知道了,想了半天现在只有一个解决办法,看你同不同意。”刘天在那头说。
“什么办法?”我在想着明天去和郭明明如何解释。不管她是因着谁的面子,对我这般客气,问题都是一定要解决的,否则大家面子里子全丢光。
“找几家大的公司入股你的公司,股东背景也能帮你挡不少事儿。”刘天说道,“有些事不是钱能解决的,这一次和你竞争的那家公司后台很硬,但是也很难查,甚至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他们的老板是谁。”
“这场竞争就像是屠杀。”我轻轻说着,仰头看着外面高远的月亮,脑子里一片空白。
“商场就是这样,没有任何一家公司是轻轻松松就做大的。每年成立的新公司以万计数,最后真正能够做大做成行业领军企业的,也只有那么几家。所以经营企业,原本就是一个失败率极高的职业。”刘天在那边耐心地说着,“明天你和明明约的是下午,上午我去找你,谈一谈我的想法,如果你能接受,我帮你找有后台的大股东去。”
“好,明天见面再说吧。”我看看时间,挂断了刘天的电话。
和一个已婚男人在夜里通电话,是对他妻子的不尊重,不管是因为什么事。
第二天镜子里的我脸色更加难看,我打了粉底化了淡妆,送了孩子以后去卦刘天的约会。
他在二十七层的茶吧等我,我一进去就看到他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向我招手,微笑着走到他面前。
“来了好久了?”我熟稔的打着招呼。
“刚才,坐吧,喝点什么?”他认真地看我了眼,把茶牌单子递了过来。
“龙井。”我轻轻点了一下,他抬手叫来服务员,轻声重复了茶点和茶,然后坐直身体,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你瘦了,气色也不好,最近一直为公司的事焦头烂额?”
他语气平和,有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
我点了点头,因为这种熟悉的默契,我鼻尖开始发酸。说实话,我已经不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不应该为几句关心的话而感动,但是,而对刘天,这种感动很自然就流露出来。
“别急,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我也是刚知道你的近况,最近出了一趟长差,才回来。”他说话间,茶已经上来了。
精净的骨瓷茶具,茶四四溢。
他倒了一杯放到我面前说:“喝一杯定定神,再慢慢聊。”
030 一丝希望
我转着手里的茶杯,感受着透过杯壁传过来的一点暖意,那一点暖意直击心底,让我莫名的安定下来。
刘天慢慢开始说,语速很慢,声音很轻,语气却很坚定。他说的是他的分析和调查,比起我,他更了解我现在的状况。
“有人在做套,想弄垮你的公司,我昨天想了半宿,觉得最合适的方法是引进其他股东。其实有些事情我一点,你就知道。但凡能做大的企业,无一例外都是有雄厚的股东背景。这样出风险的话,有人能帮你扛一部分,而不像现在,所有的风险都你自己扛。当然,也要会出相应的利润。“刘天说到这儿抿了一口茶,深邃平和的眼睛看向我。
“我知道,只是现在公司的经营状况已经摆在这儿了,即使想找一个股东,也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我说。
公司开业初期,我没想过靠棵大树好乘凉的主要原因是,我以为这么小一家公司慢慢经营壮大,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我这几年的平均利润不过一百多万,根本占不了多少市场份额。
“如果你同意,我帮你找合伙儿人。”刘天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有些躲闪地偏了一下头,稍一犹豫问:“现在即使有股东加入,能缓解目前的情况吗?”
“一定能。”刘天笃定的说。
他坐在距离我只有两尺的对面,传达给我一种安稳的力量,这些天来的惶惶不可终日,不知所措都慢慢安定下来。
“还有一件事,想听听你的分析。”我犹豫了一下。
“什么事,和公司有关?”他问。
“也不全是,但我个人感觉这之间会有一定的联系。”我说。
“好。”他双手放在桌子,向我微倾着身体应道。
我开始把对于何连成未死的怀疑,程新的突然出现,孩子被人恶意接走,公司客户被抢这一系列的事都拣重要的说了。
我一边说一边观察他的表情变化,显然他现在关注到的只是我公司的经营情况,说到何连成和孩子时,他眉头紧紧皱到一起。
等我叙述完毕,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你现在说的这些,都是我所不知道。当一种情况发生的时候,不可能是独立的。这一系列的事应该是有关联的!”
他简单地给这些事定了性——有关联!
我一直也有这样的怀疑,但是从没敢肯定过,沈末也分析过这种可能,后来觉得一个公司想要挤垮我们,不可能在我的家人身上下本钱,所以整个分析到某个时候就分析不下去了。
“怎么讲?”我问。
某些事,除了他和沈末,在其他人面前我连提都不能提,只能自己生扛。他没主动联系我之前,我甚至把他也排除在外。不是怕他不帮我,而是怕他帮我太多。
“我觉得从你刚才的叙述来讲,起因是你在查何连成是不是真的死了。”他说得很直接,一打开了话头就讲了下去,过程中基本不看我的反应。
“我们现在只能有两个假设。其一,何连成死了,所谓的程新与何连成没有任何关系。好,在这种假设下,你所遭遇的一切都不成立。先说公司,你不管扩张到什么程度,以你现在的发展速度在帝都的同行业内排行五百名之外,你的利润引不起任何人的眼红;再说孩子,楚毅现在与你的关系基本趋于平稳,他定期来看孩子,再也没提抚养权的问题。因为现在孩子大了,喜欢谁不喜欢谁,喜欢和谁在一起有了自己的判断,楚毅再怎么争也没什么意义。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在孩子的费用上多补贴你一点。不管怎么样,孩子知道楚毅是他们的父亲,这是不改的事实。他的目的达到了,所以楚毅也不会为难你,更不会为难孩子。”刘天一口气说完第一个假设。
我认真听着,脑海里也慢慢把这些事情串在了一起。
他喝了一杯茶,看了看我继续说:“好,那第二个假设是何连成没死,他就是程新,在某些人的设计之下,他忘记了从前。”
他的第二个假设一说出口,我就觉得头轰一声响,所有的一切都像潮水一样涌了进来,就像前几天这些想法都因为我的自闭大门而被堵在了门外。
“关于公司,你坚持做大以后的后果是什么,经济上的实力代表你对某些事情的把控能力,你越有钱越有可能调查出当年发生的那些事,包括何连成是不是程新。所以,有人不计成本的让你倒闭,让你垮台。关于孩子,你想一下,是不是你在试探程新以后,孩子才突然出事儿的。”刘天一口气说完了这些,然后不再说一句话,甩给我一个反问,之后静静看着我。
我有点失神,有些吃惊,一直不敢去承认去想的事,被他这么简单的说破,就像在重新打开了一扇门或者是什么,我不知道怎么说了,也不知道该想些什么。
“你不是分析不到这些,只是你不愿意相信程新就是何连成。因为程新的表现让你失望,你宁愿他不是。但你忽略了他如果是不得已的忘记过去呢?”刘天又问。
“可是,完全没有相似点的两个人……”
我的话没说完就被刘天打断:“既然能把他打造成一个全新的人,一个和你们的以前没有任何关系的人,那幕后的人就是不想让你们相认,否则直接恢复他原来的长相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借机做一个假身份,一张假脸?现在的一切,在程新就是何连成这个假设成立的情况下,一切都说得通了。”
我顺着刘天的分析往深处想,越想越觉得全身发寒!
能设出这样的局,心思到底需要多慎密!
“那……我现在该怎么办?”我的声音有点哑,就像是好几天不曾开口说话的样子。
“遇强更强,你现在要是放弃公司的经营,一切就到此为止了。一个经济上都不能独立的女人,想要查清楚一些事情太难了。其实……”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说,“其实我可以帮你查,但是很慢一些,毕竟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