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公主劫-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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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文玉瞬间又恢复了往日那种游离的笑容:公主视委身皇上为耻辱,又怎能在他身边安睡到天亮?
她没料到他对她的心思了解的如此通透,或许,南宫逸也是知道的吧,所以才会安排朱永来放她出宫,只是,他们到底在通过此事来决断什么?她又做错了么?她想要问,可是很显然沐文玉不会告诉她,她心里暗自揣测着,战战兢兢。
沐文玉看着她,语气中竟夹杂了些恳求的意味:公主,既然已经成了这种局面,为何不尝试着去了解他,爱他,主动去化解他心里的寒冰,或许会有另一种两全的局面出现呢?
淳于月一怔,冷笑道:可能吗?要他放弃对淳于的仇恨,你自己都知道不可能吧?
沐文玉瞬间语塞,是啊,那样深的恨,真的可以化解么?他自己都觉得不可能,又如何去说服她相信,可是,南宫逸对她的态度有了变化不是么?他能明显感到他在对她的事情上有了软化,虽然他不知道局势能否发展到预想的那样好,他还是希望她能试一试,至少,如果她愿意试一试,他也可以不用对她步步紧逼了。
淳于月也不介意他是否答复,淡淡道:丞相大人就莫要再枉费心机了,淳于月的心已经被抽掉了,又怎能去爱人,就算能爱,他也不值得我去冒险!
准确的说,她不相信他能给的爱压得过恨,她更不敢冒险,因为一旦失败,就预示着永不能翻身,她舍得起自己,却舍不去淳于,她宁愿在战战兢兢的算计中度过,也不要被所谓的憧憬麻木,最后沦为任人宰割的羔羊。
淳于月让来人传消息回去,南宫逸愿意宽限至七月,要淳于仲廷重新筹措贡品,只是再三提醒,绝不能伸手向百姓,否则会有民变之危,朝廷若筹措不够,可向富豪官绅商借,给一定的利息,晓以大义,毕竟国之不存,民将焉附?定有通晓大义之人愿意解囊相助!
微服出行
几日后,南宫逸召见淳于月,说是他迷恋上了凉国山水,邀她与他同游,说是邀请,她也知道没得拒绝的余地,那晚发生的事两人都似乎忘记,见面到并无尴尬,与他同游也并无不可,只是她还是忍不住刺他:圣皇此行绝非游玩那么简单,就不怕臣女跟在身边知晓了天机坏了大事?
南宫逸不以为然道:你若真能从中获取些利己的东西,也算你的能耐!
他既这么说,她又且会客气,若不从中寻点什么,还真对不起他的期待,于是欣然同意,他此行只带了肖青、杨慎和慕容展,便装而行,慕容展年纪稍长却老成持重,倒又几分管家模样,肖青和杨慎一个张扬一个内敛,算是护卫,淳于月第一次以女装行走江湖,只因她得扮演南宫逸夫人的角色,虽然心里不愿,可以若在这些小节上计较,倒显得她在意似的,也就看得无所谓了。
只是略微让她意外的是,肖青这次竟没有过多反对,甚至对于她侍寝之事也毫无言辞,她总觉得似乎不符合他的性格,莫非这次她真的错过了什么?
此行他们并未打扰各地官府,都是遇到客栈就进栈,赶岔了就餐风露宿,都是久经沙场的人,丝毫没有觉得不便,当然,也没觉得这样对淳于月不便,一路到了尤国与凉国交界的城镇,这里因是两国商旅贸易的必经之地,虽是小镇却极其繁华热闹,歌舞教坊、茶楼客栈一样不少,街上行人服饰各异,别具特色。
他们才踏足小镇,便有人来接引,慕容展看了一眼来人,眉头微蹙,冷声问道:韩瑞怎么没来?
韩瑞,十大悍将之一,南宫逸拿下尤国后,就由他镇守边境,故而淳于月一次也未见过此人,其实,十大悍将的威名听了不少,但是淳于月并未都见过,有些人似乎并不存在,但是她却又知道这些人绝对真实存在,至于化身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那人听了忙陪笑道:韩将军正在军营巡视,怕误了来接尊位的时辰,就让小的来等着,小的已经让人去通报,将军很快就会赶来!
此人是韩瑞府里的管家,因韩瑞以前并无自己府邸,取下尤国后才在此处安了家,这管家也是临时找的,自然也未见过南宫逸等人,韩瑞也只是吩咐今日会来贵客,要他千万不能怠慢。
南宫逸也不计较,看天色尚早,就不愿意去将军府呆着,又说听闻此处的歌舞教坊甚是闻名,其中女子个个惊艳绝伦,提议大家去看看,慕容展等人也欣然同意,吩咐那人转告韩瑞,让他来烟霞阁,那人听了连连称是,急忙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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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霞阁是这小镇上最著名的歌舞教坊,其间女子皆是卖艺不卖身,但到底是男人呆的地方,淳于月倒也不是那样迂腐守旧之人,她游历江湖时也曾与友人做伴到过不少风月场所,见识了不少风尘奇女子,只是,她很不想跟这几个人同去,于是提出想要休息,南宫逸却揽住她的腰身,暧昧道:夫人是听闻为夫去风月之地心里吃味,才不愿同去怕看着伤心?
慕容展等人见他如此,不免尴尬的咳嗽一声转头不看,倒是肖青很是不满他二哥这样与这个女人调情,才要发表意见,就被杨慎推着往前走给制止了。
淳于月堆起满面笑容,言语却冷冷道:相公这么自欺欺人有意思么?别说区区一个烟霞阁,就是全天下的美女也来作陪,为妻还会自动给她们腾地呢!
他揽着她的手紧了紧,捏的她吃疼的锁了锁眉:既然夫人这么大方,跟去看看也无妨,别忘了为夫说过,去哪你都得寸步不离的跟着!
淳于月咬咬唇,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个转身脱离他的掌控,跟着肖青等人而去,南宫逸露出一丝得意的笑,欣然跟随。
果然是妖女
到了烟霞阁,便有人来引他们上二楼的雅间入座,此处开着窗就能将楼下一览无余,楼下的天井里搭着高台,便是表演歌舞之所,此时虽是青天白日,可在此处醉生梦死的人已经不少,烟霞阁的歌舞是下午就开场一直到深夜,而且绝不让人腻味,那一场场的歌舞让人通神舒畅,那粉红翠绿更让人眼花迷乱,在如云的美女之间早已醉了心,正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几人入座之后,便有人拿来单子让其点歌舞,此种样式到很特别,只是他们并不是这里的熟客,又且会知道谁的歌舞更优,慕容展将单子交回,只说选最好的即可,那人去了,很快便有人送来美酒佳肴,淳于月要了一壶清茶,就是绝不沾酒,南宫逸嘴唇微翘,露出莫测的笑意,也不勉强。
不多时韩瑞便匆匆忙忙的赶来,额间的汗水都没来得及擦,行了礼,跟众位兄弟问了好这才伸手去拭汗,他的容貌算是虽不及南宫逸和沐文玉,也算中上等,憨憨的模样,一笑露出两个浅酒窝,古铜色皮肤,洁白的牙齿,给人很可靠舒心的感觉。不过看他吩咐这里的人准备什么东西很是利落,似乎对这里很熟悉,这倒有些出人意料。
他吩咐完也发现了南宫逸等人眼中的疑惑,脸瞬间红了,支吾了半晌,才试探着道:大哥,二哥,五哥,十一弟,我想介绍个人给你们认识,不知可否?
南宫逸察言观色,淡淡问道:是女人?
一下被南宫逸道破,他越发窘迫,脸更红了,慕容展笑着打趣道:可会成为我们的弟妹?若有可能就见吧!
韩瑞被他如此直接的问出来,越发显得手足无措,纳纳道:得看哥哥们是否认可,当然。。。也得看她的意思!
杨慎一听这口气,就知道这小弟是陷进去了,忙问:她出生如何?
韩瑞被问到忽然有些难以启齿,可丑媳妇总得见公婆,没有哥哥们的认可,他就是再喜欢也断然不会坚持,于是勉强笑道:她是孤儿,也不知自己是哪国人,三年前本以为找了个良人,兴匆匆的准备出嫁,可是却被负了心,被我救过一命,分开后她无依无靠,无所依傍就进了这烟霞阁。。。
他声音越说越低,最后索性么了声音,肖青一听就大声嚷起来:你说她是风尘女子?那怎么行,六哥你可是将军,怎么可以喜欢。。。。
他话让杨慎窘迫不安,又似有些不甘心,急急的想要辩解,却又不知如何开口,杨慎见了,摇头叹息,不等肖青话说完,就狠狠的将他按着一杯酒灌了下去,肖青正激动的气息不稳,被这么一灌,顿时就呛的咳嗽起来,还挣扎着想要继续说,慕容展却看向南宫逸,笑道:家世出生倒也无妨,我们不也来自各国、家世各异,还是能这般情同手足么,只要品行好,人靠得住就行!
韩瑞听慕容展如此说,又见南宫逸并无异议,心里甚是欣喜,忙说:她性情有些直,脾气也有些火辣,可是心地却很善良,六弟就是看中她这一点,所以才。。。
他话音未落,楼下一个声音便飘飞入耳,清雅空灵似泉水叮咚,悠扬婉转似潺潺流水,吐字清晰,珠圆玉润,再看她的舞姿,妖而不艳,媚而不俗,她将清灵的歌声融入艳炫的舞姿,竟丝毫没有冲突感,让旁者的心也跟着她的魅力起舞,跟着她的歌声飞扬,这样一个美妙的女子,也难怪让老实巴交的韩瑞着迷。
南宫逸等人也觉得眼前一亮,又看韩瑞如痴如醉似乎早已忘记周遭一切,却又略微有些担心,于是眼神际会,想来是要彻查这个女子的身份了。
淳于月自那女子出现那一刻心里就开始惴惴不安,却又不能显露分毫,一边悠闲自在的喝茶看歌舞,一边心里却在打鼓,香雪啊香雪,我费尽心思要将你们摒弃在这场纷争之外,你却为何要来搅这一局,偏偏惹的还是这样的人物,你叫我如何办才好?
歌歇舞罢,韩瑞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又回来,身后便跟了方才歌舞的女子,见她已经从新换了装束,清雅端丽,有着小家碧玉的含蓄,又无闺阁女子的别扭,韩瑞唤她着水心,又一一跟他介绍,到并不隐瞒众人身份,足见他已经是何等的信任她了,这不免让南宫逸等人也蹙了蹙眉,不过并未扫他的兴,水心的表现也让他们意外,丝毫没有畏怯之心,亦无奉承之意,只含笑做礼,落落大方。
这一点南宫逸等人还算满意,韩瑞介绍众人时才注意到一直默默饮茶的淳于月,心下惭愧,语气也变得有些结巴:这位是?
肖青抢答道:妖女!
他的话让韩瑞讶然,杨慎忙解释:淳于四公主,淳于月!
既然是淳于的公主,还能跟着他们一起外出办事,这一点让韩瑞有些摸不清头脑,虽然他身处边城,但也听过不少这个女人的传言,他不禁有些担忧,倒是水心忽然有了兴趣,仔细打量了淳于月半晌,才笑道:原来这就是闻名遐迩的四公主,传闻四公主生的惊艳绝伦,不似凡尘之人,才能一挽落魄之势,差点成了皇妃,果然传闻不如亲见!
也不知她是真的太过直率,不知此话有着多浓的讽刺意味,还是故意出言挖苦,淳于月淡然一笑,神清意明的扫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专心饮茶,漫不经心道:水心姑娘也非同凡俗,能将一个沙场悍将迷的神魂颠倒,这份功力淳于月还有得学呢!
水心一怔,倒听明白了淳于月话里的意味,也不生气,魅惑一笑:这么说来,以后还要多跟公主亲近亲近才是!
淳于月清冷一笑,盯着手中转动的茶杯看了半晌,才道:那也得等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