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公主劫-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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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的东西,忽然变得全无价值,这份落差会激荡出怎样的心疼?
嫁祸诬陷
宫人被淳于月忽然的举措惊住,第二日便有了淳于四公主疯癫的猜测,林凤瑶从中看到了契机,便将此谣言修饰一番传到了宫外,几日后,就传遍了朝野军营,与此同时,淳于邵加强了宫廷禁卫,大有将淳于月软禁隔离于内宫的趋势,而宫外,宁少卿和骆子睿加紧收拢兵权,对忠于淳于月的兵将进行收服,若实在不能收服的,对实在顽固不化的,就罢黜或处死。
好在,绝境之下,都懂得识时务而自保,所以,淳于邵仅用了短短的两月时间,便将淳于月的势力彻底瓦解,而此时,淳于仲廷迷恋上了修仙问道,每日专研成仙捷径,为了表示诚心,亲自试炼丹药,不时拿宫人做试验,致伤致死者众多,弄得后宫人心惶惶,怨声载道。
淳于月一开始还会劝诫,渐渐的也懒得理会,每日在自己宫殿中培土养花、观景赏鱼,闲适安静的好像她的人生从来都是如此过的。
嫣十年,初春
淳于仲廷做了个仙鹤接引,祥云绕身的梦,便让道士梁士元解梦,得知是即将成仙之兆,便有人提议他禅位淳于邵,陆续又有朝臣上书附议,林凤瑶也随之相劝,说想与他一起得道成仙,永不分离,劝他放弃繁杂国事,与她一起全心全意奉道,以期早日飞升,脱离尘世之苦。
淳于仲廷本来都松了口,准备选个良辰吉日宣布禅位,却因淳于邵眼见大局已定,一时得意忘形,竟与柔妃在内宫偷欢,偏巧又被淳于仲廷撞见,对淳于邵大加叱责,淳于邵年轻气盛,加之对他有杀父夺位之恨,想着一切已成定局,之所以暂时不动他,并非对他有什么忌惮,只是听从林凤瑶建议,求个名正言顺。
今日被他辱骂的如此不堪,又想起当年父亲惨死的悲苦,自己逃亡之时经历的种种磨难,甚至将送柔妃入宫迷惑他也当成了自己所受的屈辱,心里越发来气,竟让人拖住淳于仲廷,自己则当着他的面与柔妃行苟且之事,将淳于仲廷气得几番昏厥,这时便想起了淳于月,要唯一的亲信告知淳于月他要废除处死淳于邵的想法。
然而,这唯一的亲信竟也是林凤瑶安排在他身边的,得到淳于仲廷的指令,便首先禀报了林凤瑶,林凤瑶虽恨淳于邵不争气,但也不忍多年苦心白费,便想出毒计,一来可以断绝淳于仲廷的想法,二来也可以除掉淳于月,彻底将她的势力瓦解。
之所以非要淳于月死不可,其实也是对她心存忌惮,毕竟淳于目前的四十万大军,三十万左右都是经由淳于月建立培养起来的,那些兵将看似都归了自己和淳于邵,然而,有多少是真心臣服,有多少是被迫自保,她心里很清楚,一旦淳于月起了反意,有尤国为其撑腰,她们手中的兵符便成了没用的牌子,为了避免这样的情形发生,她必须早一步行动。
这日,她亲自携了御膳房精心准备的糕点来探望淳于月,将她慈爱温和之气展现得淋漓尽致,淳于月却正眼也不瞧她,只一门心思的侍弄花草,她讨了个没趣,也不介意,继续表达关爱之情,淳于月终于听得烦了,侧头撇了她一眼,嘴角泛起一丝讥诮:局势初定,皇后娘娘就闲得没事可做了么?
说完也不去看林凤瑶的反应,只朝翠羽一招手,翠羽会意,马上送来水具,她借着水具净了手,又接过帛布擦了,便走到凉亭的石桌旁坐下,端起翠羽准备的茶水轻泯了一口,才启唇道:若本公主没记错,淳于邵虽是皇叔亲子,却并非娘娘骨血,来日他得继大统,未必会奉一个失节的女人做太后,所以,要想久留富贵,还有得忙呢,不是么?
林凤瑶被她的一番话刺得面红耳热,胸口涌动着的怒气却不能发出,脸上的笑容越发和顺,亲自接过食盒,将内里的糕点一盘一盘在石桌上摆好,也不介意她的怠慢,自己在她对面坐下,才吩咐左右服侍的人道:本宫与公主说些贴己的话,你们都到院外等候吧。
一众人领命退下,唯独淳于月的宫人不听她的使唤,依旧随侍一旁,她也不生气,只笑着对领头的林闽道:你们害怕本宫欺负公主么?
林闽连连陪笑,趋眼去看淳于月,见她依旧淡然的无谓,便招手领了翠羽等人出去,淳于月饮尽杯中水,懒懒的放下茶杯,林凤瑶见状忙提壶为她斟续,被她以手覆住:此处已无外人,皇后娘娘何必再做慈惠?
林凤瑶听言,从容的收回手,将茶壶放下,神色不变的看向淳于月:公主对本宫的恨意似乎更深了!
淳于月淡然一笑:皇后娘娘不也视本公主为眼中钉!
林凤瑶见她把话已说开,四周又无别人,便也不再装模作样,按照事先的设想,极尽言语激怒淳于月,效果却甚微,她忍无可忍,便自揭淳于浩死因真相,想要引淳于月出手伤自己,然而,淳于月却依旧不为所动,反倒对她的计谋嗤之以鼻,林凤瑶再次出言激她:你不是说要害死淳于浩的人血债血尝吗?为什么不动手?
淳于月觑眼看她,半晌冷笑:我若出手,你就难以如愿了!
林凤瑶惊愣住了,这才记起她武艺非凡,要杀自己何须刀剑,一时回神,便冷汗涔涔,可是又不愿意放弃计谋,情急思量之下,便拔出随身藏匿的匕首自伤,淳于月也不阻拦,冷冷的审视良久,才默默自语:淳于还真不能交到这等人手里!
林凤瑶没有心思理会她话里之意,刀戳的疼痛让她浑身战栗,惊惶大呼‘救命!’院外守候的宫人听到呼声,一窝蜂的冲进了,却被眼前景象唬懵了,林凤瑶的贴身侍从早已得到吩咐,相对冷静些,急急忙忙去扶林凤瑶,又对众人呵斥:四公主刺伤皇后娘娘,你们还不去禀报皇上、宣召御医,都傻愣着干什么!
惊愣的众人被呵斥回神,都忙着往外赶,拥在门口卡住,挣扎之下倒作一团,惊呼之声不绝于耳,淳于月看着如此滑稽之景,竟朗声大笑起来,林凤瑶面色苍白,现在又添尴尬,扶着侍从的手愤愤而去。
虎毒食子
看着林凤瑶仓惶而走,淳于月瞬间收住了笑容,让林闽近前,悄言吩咐了几句,便转身进屋,谁知林闽忽然跪倒在地,凄声恳求:请公主收回成命,老奴不能离开!
淳于月收住脚步凝了凝,语气不容置辩:趁着无人防备,你们也有借口脱身,若等皇命下来,想走只怕也走不了了!
林闽听言怔住,半晌才苦笑道:那老奴就陪着公主等,公主若不能活命,老奴又何惜一条贱命!
淳于月回身看了看他,略沉吟,终究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回房歇息。
到了晚间,淳于月起床,宫苑内一人未少,淳于月拿眼去看林闽,他自安的摆设下碗筷,才含笑解释:老奴都跟她们说了公主的意思,可她们却说,若公主强逼她们离开,就当场撞死在宫苑内,老奴也没办法。
淳于月听言,抬眸去看翠羽和那两个小宫女,见她们虽卑卑怯怯的,眸光中却透着决然之意,终忍不住叹了口气:林凤瑶一心要置我于死地,朝臣们已经被她的贤德模样迷了心,再有今日的闹腾,必然会上书要父皇处死我,父皇决计辨不清黑白,必会迁怒于我,死大概是免不了的,你们是我宫中之人,我若身死,你们也必遭牵连,所以我才让林闽找了借口带你们出宫,你们何必。。。
她的话一出,几人便涕泣拜倒,一向寡言谨慎的翠羽此时却替众人陈述:公主虽然不分辨,我们心里却很清楚,今日之事必是皇后娘娘嫁祸于您,我们不走,是想当面跟皇上证公主清白,只有如此,才不枉公主多年的体恤照拂之恩!
淳于月却笑了:你们太天真了,到时只怕处决的圣旨会比皇上更早露面,你们只是白白送命!
众人听之惶然,林闽便带着她们四处探听消息,果然,淳于月疯癫之下刺伤林凤瑶的消息很快在朝野传遍,朝臣纷纷上书奏请淳于仲廷严惩淳于月,此时,冒出一人指责她以身侍敌、有辱皇室尊严,理当处死,以洗国耻!
此言一出,群臣纷纷上书附议,丞相骆忠却大加反对,说淳于月乃国之梁柱,万万不能自毁,毁则国家危矣,群臣便与他展开激辩,最终骆忠寡不敌众,气得晕厥朝堂,便被淳于邵罢免官职,由宁少卿继任,又有人说淳于月毕竟是一国公主,若只因眼前这些罪便处死,怕惹人非议,淳于邵便命宁少卿率群臣草拟文书,罗列淳于月所有罪状并广布全国。
众人集思广益,竟列数了几十上百条罪名安在淳于月身上,那些条款不是无中生有便是扭曲事实,更有甚者,将她的功绩略加修饰改成了罪状陈述其中,当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林闽听到消息,急急忙忙赶回来,劝说淳于月逃离避祸,又说:姚将军暗中传来消息,说尤国边境急剧增兵,只怕他也快到了,公主若能逃出宫,就可以。。。
淳于月忽然问:就可以如何?
林闽话语凝住,现在给她加的罪之中最恶毒的一条,便是说她以美色迷惑南宫逸而苟且偷生,败坏风气、是为国之耻辱,群臣才请淳于仲廷处死她,以清洗污秽之名。
他犹豫着,终究还是说出来:公主,何必为了与这些无耻小人赌气、而自丧其身?他对你的感情是真,你对他的感情又何尝有假,为何不。。。
淳于月凄然一笑:本宫只想求证一件事!
她一直在等淳于仲廷的决定,别人说什么、做什么,她都无所谓,就算听到宁少卿也参与在逼死她的计划之中,她也只感到一丝心寒,她只想看淳于仲廷的态度,这些年,她做了什么,为什么而做,他都心知肚明,在这前提下,他是否还会虎毒食子。
然而,她等来的还是绝望,林凤瑶用眼泪和柔情动松软了他的心,当淳于邵将群臣的谏言和那张贴全国的陈罪书摆在他面前,再加以言语引诱威吓,他便为了保住皇位而出卖了她,当林凤瑶带着毒酒和圣旨翩然而至时,淳于月反而笑了,安静的叩首谢恩,安静的接过圣旨,却并不翻开来辨别真伪,她的父皇是什么人,在什么时候会做什么事,其实她该知道的,只是,她自己不愿意相信罢了。
林凤瑶看着她,心里竟起了一丝怜悯:公主还记得当年送酒与先皇的情景么?
淳于月淡然一笑,思绪便飞回了那日,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皇帝皇后在花园里赏花作乐,淳于仲廷携女进园,淳于仲霖见淳于月小小人儿却抱着个酒坛,累得气喘吁吁却不肯假手别人,便起了好奇之心,问她是何物,她便眨着澄净明媚的眼眸,声音稚嫩清脆的说:我的酒!
淳于仲霖不解其意,待要再问,淳于仲廷便恭敬解答:臣闲暇时爱在家中学人酿酒,她看见便非要学,不知损毁了多少好材料才酿了这么一坛,臣怕她失望,就说她酿得不错,谁知她听了,非要带来让您品尝,臣实在拗不过。。。
淳于仲霖听了大乐,便招手让她过去,还亲自替她擦了汗,问:为何要让叔父喝?
淳于月笑容瞬间绽放,乐呵呵的说:因为叔父对月儿很好,不让月儿下跪,也不让月儿学习礼仪,还总送月儿礼物,月儿总想回赠叔父礼物,可是父亲说叔父是天子,什么都不缺,月儿就想,这酒是月儿亲手酿的,虽然礼轻,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