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入膏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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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早晨千篇一律,会发生哪些情节扯着脚指头都能想的出来。
他搂着我的腰,亲吻我的头发,温柔的模样和昨晚在浴室里判若两人,他就是这么一个人,想折磨你的时候,让你觉得他像个魔鬼,想施舍你的时候,又会让你觉得更像个慈善家。
他修长的手指夹着方形精美的首饰盒挡住了我的视线,鲜红鲜红的颜色,像一团血。
我嘲笑的接过来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光彩夺目的钻石项链,我举起来,迎着太阳,顿时璀璨的光刺的我眼睛生疼。
“以后不要再送我这么俗气的东西了,配不上我。”将钻石项链重新放回首饰盒,我不屑的说。
江铭晟轻笑出声,他很少会笑,所以他今天笑了我知道代表什么意思,他是在嘲笑我这样一个女人,也配说“配不上”这三个字。
配不上三个字是他江铭晟的专利,我根本就没有权利说这三个字。
西山庭院是一处靠近山腰的大别墅,足有几百平方米,别墅的后面是花园,前面是游泳池,左边是车库,右边是露天餐厅。
这样的设计我不知道是出自何人之手,总之我很不喜欢,因为只要江铭晟一来,我就必须陪他在露天餐厅里吃早餐。
我讨厌和他共同沐浴在同一片天空下,我讨厌阳光在洒向我的同时,也洒向了他,我更讨厌那微微的轻风将他身上特有的恶魔气息沁入我的鼻孔。
“下午五点准时回来,陪我去参加一个宴会。”
“好。”
“衣服我没时间陪你去选,已经让人选好,三点前会送过来。”
“好。”
“记住宴会时该有的表情和礼仪。”
“好。”
不管江铭晟说什么,我都乖巧的说好,经历了昨晚,他一定觉得,我又变聪明了。
此次他来c市看来又得停留好几天,用餐时他接二连三的接了好几通电话,分别说了自己的行程,我听的清楚,最起码一个星期不会走了。
每月总有几天是我最难熬的,就像生理期一样,躲都躲不掉。
不过我还是应该感谢他施舍给了我工作的权利,这额外的恩赐是我做他情妇的第一年,过生日时他让我许的心愿,我知道,错过了那一次,我就再也没有为自己争取工作的机会。
江铭晟虽然独断专行,但在我生日的那一天,我还是有自己做主的权利,他对我的生日异常仁慈,所以从不会将我生日那天提的要求断然拒绝。
当然我必须识时务的提出合理的要求,太过了,只会适得其反。
情妇生涯的第一年,我提出要继续工作,他同意了。
第二年,我提出要一个月自由的时间,回家看看我的父母,他也同意了。
今年,离我生日还有二个月,我要好好想想跟他提什么要求,这样的机会不是天天都有,所以,越是难得越要好好斟酌。
05 暴风雨前的宁静
吃好早餐,我穿上一套浅黑色职业装走出了别墅,有着双重身份的我,在人前是一个衣着庄重的律师,在人后就是一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我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哒哒”的响声,从西山庭院要步行至十米外的地方才能等到公车。
黑色的布加迪像风一样从我身边驶过,又倒退了回来,江铭晟按下车窗,面无表情的说:“上车。”
我知道他是看不惯我穿着高跟鞋还走这么远的路去搭公车,就算不配做他的女人,他也不想看到他的情妇这么寒碜。
早在做他情妇的第一年,他就提出要给我安排一个司机,但被我拒绝了,因为我不希望别人看到我一个小小的律师,上下班还有人车接车送,那样就等于在昭告天下,我被人包养了。
平时江铭晟不来的时候,他看不见没有关系,或者他来了,我走的比他早或比他晚也没有关系,但如果让他碰见了,就不能视若无睹的由着我任性。
我听话的拉车开门坐了进去,没有说话,其实很多时候,我们都是这样沉默无语,我一点也不觉得我跟他之间有什么好说的。
我们只是雇佣关系,契约在身,我只要尽到我情妇的职责就可以了。
“在平三路口停。”我对着“黑白无常”说出我要下车的地点。
所谓“黑白无常”只是江铭晟最忠心,最信任的助手兼司机而已,只要是江铭晟在的地方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我听江铭晟说过他的名字,好像叫什么“严无常”,只因为他和江铭晟有着同样冰冷的面孔,我便私底下称呼他为“黑白无常。”
谁都知道“黑白无常”是阴曹地府的索命鬼,也许他不是天生一幅讨命鬼的模样,只是跟江铭晟这种人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也就受他影响成了这样的人。
我敢这么给严无常起绰号,却不敢给江铭晟起绰号,哪怕他再怎么像个统管地府的阎魔,我也没有这个胆量。
他总是能从我的眼里看到我的心里,若是我敢对不敬,他定然会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平三路口下车要到我工作的律师所还有很远一段距离,我当然不可能让江铭晟的布加迪出现在我工作的地方,所以我早早下了车。
看到江铭晟的车终于飞扬跋扈的开走后,我才敢扬了扬手打了个的士,只要不是在他眼皮底下做出这种叛逆的行为,我都可以安然无恙。
一整天我的精神都是恍恍惚惚,为的就是晚上要陪他去参加宴会的事,我不是第一次陪他去参加宴会,我只是不明白,像我这样一个情妇,有什么资格去陪他参加宴会。
在我的意识里,情妇就是供他发泄男人最基本的需求,是上不了台面的,他有的钱,有的是权,撇开别的地方不说,就一个南海只要他跺跺脚,就可以让大半个城市为之震动。
这样的重量级人物身边能少的了上台面的女人吗?没有人信,当然也包括我。
我其实不用苦思冥想就知道原因了,他是想折磨我,尽可能的在期限的日子里折磨我,他喜欢看到我每次担心遇到熟人时的紧张,以及每次看到那些达官显贵们领着小三出现时的尴尬。
那些小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我的身份,一个情妇的身份。
06 见不得光的身份
时间在浑浑噩噩中慢慢的流失,傍晚的夕阳美的惊人,余晖下天空一片殷红,我迈着急促的脚步走出了律师所。
刚刚的研讨会议,总算在我煎熬的等待中结束了,离江铭晟规定的时间无情的只剩下半个钟头。
“来茴,晚上有空吗?”不用回头我也知道是谁跟了上来。
“不好意思没空,我今晚有很重要的事。”
毫不犹豫的拒绝,令赵鹏的眼里一抹失落重重的划过,但是我已经无暇顾及他的感受,要知道,我从来就不是江铭晟愿意等的人。
如果我敢迟到,后果不堪想象。
“来茴,你已经是成年人了,为什么每天都是准时下班回家呢?难道你的父母还不放心你吗?”
赵鹏的自以为是让我颇为可笑,他凭什么认为是我的父母不放心我?
“你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就不要妄加猜测,就算我不用准时回家,我也不会答应你的邀约。”
耐心已经快要被磨合的差不多了,我站在马路上急促的冲的士招手。
赵鹏还是死皮赖脸的站在我身后,不见黄河心不死的追问“为什么不能答应我的邀约?”
“因为你不是我的什么人,现在不是,将来更不可能是。”
纵然这句话可能比较伤人,但我还是必须要说,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没有希望的等待,终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一个连自己都看不到希望的人,又怎能让别人看的到希望。
气氛瞬间变得尴尬,幸好一辆的士终于在我不停挥手的急迫下,停了下来。
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长长的舒了口气后,仍然没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内有江铭晟折磨,外有赵鹏骚扰,我的人生就如同张爱玲所说,是一件爬满跳蚤的旗袍。
三年前大学毕业后,通过自己的努力进了“常胜律师事务所”,在工作上一直兢兢业业,只想学有所用的打赢每一场官司。
然而,从这个赵律师来了以后,每天不是端茶倒水,就是鲜花送上,真的令人苦不堪言。
其实我只要在江铭晟面前稍微提到他那么一丁点,他就别想在c市呆下去,可是我没有这么做。
每个人在这个社会上生存都不容易,也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江铭晟那样,拥有着别人仰望而又无法企及的财富和权势。
我想,我不能为了图自己的清静,而毁了他人生存的机会。
尽管为了赶时间已经放弃了搭公车,然而,因为一系列的小插曲,还是比他规定的时间回来晚了。
“季小姐,江先生等你半天了。”严无常面无表情的站在别墅门前,似乎专程在等着我。
“好的,我知道了。”对他轻点了点头,怀着忐忑的心却步向大厅走进。
英式沙发上坐着一个伟岸的男人,虽然只是背影,也透着无法让人接近的霸气。
我想,我今晚倒霉了。
“对不起,一直没打到车,所以回来的晚了。”
我站在他身后,轻声的解释晚归的原因,明知道他从来就是个只看结果不看过程的人,还是飞蛾扑火般的做着最后的挣扎。
07 不管有多少理由
片刻后,他站起身,锃亮的黑色皮鞋开始慢慢融入我的视线。
我没有动,也不敢动,我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后果等着我。
“换衣服,15分钟内出现在车里。”
一贯冷峻的声音,一贯霸道的作风,恶毒的他已经走出了大厅,我却仍然呆立在原地,根本不敢相信他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我。
“季小姐,快去换衣服吧,不能再让江先生……”
陈妈在江铭晟出了大厅后便颤抖的跑过来推了推我,她虽然没有把话说完,我也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
她是想说不能再让江铭晟生气,因为他生气了,我们谁都别想好过。
陈妈的担忧又何尝不是我的担忧,每一次都想避免惹怒他,到最后,还是犯冲似的撞在了枪口上……
暂放心里的七上八下,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楼上,床上已经摆满了好几套晚礼服,我来不及细看哪件款式和颜色更为漂亮,就随便抓起一件换了上去。
轻巧的将长长的头发盘在头顶,从化妆台的首饰盒里翻了半天,最终还是只拿了一对镶满水钻的耳钉戴在了耳垂。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即使没有化妆,也是美的无可挑剔,也许换做别的女人,一定会感谢上苍,赐予了这么一副天生精致的容貌。
曾经我也这么感谢过,但在遇到江铭晟以后,我就再也不这么想了,反而觉得,美,不一定就是好事。
如果我今天毁了容,也许明天就可以过上最简单的生活,没有交易,没有控制,没有屈辱。
“季小姐,好了吗?”门外传来陈妈焦急的呼唤声,我收拾好情绪,对着大大的化妆镜转了两圈,转身下楼。
布加迪的两盏车灯在暗夜里散发着冷冽的光,将我穿着高跟鞋的身影拉的愈发细长。
严无常替我拉开车门,我欠身坐在了江铭晟身旁,直到引擎发动后,车子已经开始行驶,他才冷冷的开口。
“首饰呢?”我知道他是觉得我这样寒碜的打扮会丢了他的面子,谁不知道他的财富多到无法估量。
心里很想说,因为那些俗气的东西配不上我,但终是忍住没说,因为我清楚的记得,我说这三个字时,他带着讽刺的嘲笑。
“怕又耽搁了你规定的时间,所以没来得及戴。”这个理由我知道很牵强,但我实在找不到更好的回答。
“不管你有多少理由,下一次,不要再让我听到!”这是警告,也是命令。
我倔强的忍住眼底涌起的酸楚感,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季来茴,不要难过,即使再怎么卑微而又没尊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