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入膏肓-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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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我起身去冲了个凉,用冰冷的水,一遍遍从头淋到脚,出来的时候,他的双眼紧闭着,我以为他是睡着了,轻轻的躺到他身边,过了很长时间后,才问了一句我从来没有问过,却也一直在避开的话:“江铭晟,你曾经爱过别人吗?”
头靠在他的臂弯,我可以清楚听到他的心跳,规律的像一串音符,有节奏的在我耳边奏响。
他没有回答我,我想,也许他是睡了……
可是今夜注定是要有人睡不着的,江铭晨好比那蔚蓝天空中的风筝,虽然线被我握在手中,但随时都有断线的可能,已经经历过感情失败的我,从来都不敢高枕无忧。
“来茴,这个问题对你来说重要吗?”我惊诧的转过头,身旁的人仍然紧闭着双眼,但事实已经证明,他并没有睡着。
“如果我说重要,你会告诉我吗?”
江铭晟一定觉得现在的季来茴是陌生的,不管是过去恨他的时候或是现在爱他的时候,我从来没有问过这样问题,就像是一种自然天成的默契,他不喜欢解释自己,他喜欢的人也从不需要他解释自己。
可是现在——
“会。”突然间睁开双眼,江铭晟望着奢华的吊灯,一定一句的说:“爱过。”
虽然只有简单的两三个字,却字字敲打着我的心,手指微微的颤抖,心里苦苦的挣扎,即想听他说下去,又怕他会说下去……
我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颤抖的双手十指绞缠。
江铭晟看出了我的无助,他从身后紧紧的抱住我,俯在我耳边轻声说:“你不用介意,因为我爱过的那个女人,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112 爱情,从来不是唾手可得
恨了这么久,爱了这么久,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突然冒出一个和我长相七分相似的女人,这已经不再是我介意不介意的问题。
走出法院的大门,我被心底的自责折磨的近乎崩溃。
一周内我已经打输了三场官司,输的我已经分不清到底是案件本身没有赢的机率,还是我根本就没有尽全力……
在我律师生涯的三年里,这是我最耻辱的记录。
茫然的走在大街上,一个陌生男人拦住了我:“季小姐,请借一步说话。”
我无力的抬眸,不认识这个人,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认识我。
“没什么好说的。”冷冷的越过他,心情凌乱的根本不想跟一个陌生人浪费口舌。
“如果是林小姐,你也没什么好说的吗?”他在我身后有心提示,他有把握我会停下脚步,事实上我确实停了下来。
跟着他进了全市最有名的“紫色地带”这里是众所周知明星聚集的场所,我就算再怎么慌乱,再怎么紧张,我也不会显露丝毫,跟着江铭晟这些年,我早已学会了镇定自若。
尽管我即将要见一个我不想见又无法再忽视的人。
陌生男人领着我走到一间厢房门口,他隔着房门对里面的人说:“林小姐,你要见的人已经带来了。”
“请进。”清脆而明亮的声音,像她的人一样,让人过目不忘。
“季小姐,请。”他打开房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我径直走进去,和林美琪视线相对的那一刻,心里绝望的如同掉进了万丈深渊。
她优雅的站起身,乌黑的秀发像瀑布一样倾斜而下。
“季来茴小姐,很高兴见到你。”她伸出手,自信满满的脸上挂着自信满满的笑容。
“我叫林美琪。”她又补充一句,其实她不用补充,我对于这个名字也不再陌生。
“我知道。”浅浅一笑,那些所有的紧张与不安终于被我很好的掩藏,爱情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不管我是向前或后退,都有被敌人消灭的可能,既然如此,与其后退做个懦夫,不如向前做个勇者,像对付以前那些女人一样,保持一颗淡定又必胜的决心,所有的麻烦最后都会迎刃而解……
每件事最后都会是好事。如果不是好事,说明还没到最后,要这样相信着。
“你知道我的名字,那你对我了解多少?”她清澈的双眼直视着我,唇角挂着一抹邪恶的笑。
“你是江铭晟以前爱过的女人。”
我只说了这一句话,看似不愿多说,其实我何尝不是只知道这么多?
“说对一半。”她玩转着手里的水晶杯,高姿态的解释:“把“以前”两个字去掉,就完全正确了。”
“你是想说你一直都是江铭晟爱的女人吗?”我不喜欢这样模棱两可的谈话。
她露出天使一样的笑容,一点也不计较我这样质问,仿佛我根本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对手。
“不是我想说,而是事实如此。”
凑近了一点距离,她神神秘秘的小声问:“知道我为什么离开吗?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知道我为什么那么肯定我一直是他爱的女人吗?”
她问了很多知道吗?无可否认,我都不知道。尽管这样会让我显得很没有气场。
“我为什么离开,你不需要知道。况且那是一个很复杂的过程,说了你也不一定会懂,但是——”她拉长音调:“我为什么回来,全是你的功劳,如果没有在伯尔尼的初次见面,我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那个男人一直深爱着我,甚至在我离开的这些岁月里,他不惜找一个替身来假装我从来不曾离开过。”
有时候感觉到难过并不是因为做了什么,而是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而有的时候放声大笑也并不是因为开心至极,而是发现根本哭不出来。
就像此刻,心里明明难过的无以复加,却捂着唇使劲的笑,心痛的有多厉害就笑的有多厉害……
“林美琪小姐,尽管我不想,可我也不得不说,你真的不是第一个找上我并且和我说这样话的女人,我已经不知道是该把你的话当回事,还是像以前那样不当一回事?这两种结果你比较喜欢哪一种你告诉我,我会尽量考虑你的感受而给你想要的结果。”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早该想到,江铭晟不是简单的男人,他爱的女人又怎会简单?
林美琪她根本就不是以前那些女人,她是个强劲的对手,我连丝毫赢的把握都没有,如果我不是长的像她,否则我在她之前认识江铭晟,一切都会不一样,我不会比不上她的自信,我不会脸上挂着笑心里却滴着血,我更不会因为她轻而一举的一句话,就感觉“我的肩膀借你靠一辈子”是它妈最坑爹的谎言。
“如果这样说能让季小姐比较有尊严,我不会介意的。我是个模特,一别四年出现在这里,就好比我上t台一样,如果我出场了,不重要的角色——就该退场。”
这话听起来多么盛气凌人,我突然间很想知道,如果江铭晟今天站在这里,面对我如此尴尬而又没有立场的处境,他会怎么样?是会袖手旁观还是会告诉我——没有我的允可,谁都没资格让你退场?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可以将你的尊严轻易踩在脚下,也总有那么一个人,可以轻易的将你的心揉圆捏扁,只因为你爱他。
“林小姐,我很遗憾我和你有相似的容貌,但我不遗憾你跑在了我前面,爱情不分先后,如果真如你所说那样我只你的替代品,那么没关系,江铭晟他让我走我便走,让我留我便留。”
站起身,在这场暂时还分出不输赢的战役里,我只想保留最后的尊严全身而退。
拉门的一瞬间,林美琪在身后用至始至终一路淡定到底的语气提醒我:“不要轻易相信爱,爱就是赋予某人摧毁你的力量,你却坚信他不会伤害你。
出了“紫色地带”阳光一如即往的洒在身上,我不顾一切的拨打江铭晟的电话,只因为我需要向他求证一件事——
“来茴,有事吗?”
听了林美琪那么多字字如冰的话后,突然间听到江铭晟温润的声音,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仿佛在给他打这个电话前,所以的一切不过是场梦魇而已。
“我有句话想问你……”哪怕是梦,我依然想知道一个答案。
“什么话?”
“几天前的晚上我问你有没有爱过别人,你说爱过,并且说她再也不会回来了,那么——”有些无措的停顿了一下,整个人无力的蹲了下来,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无力的蹲下来……“那么,如果她回来你会怎样?”
电话里传来了长时间的沉默,在我快要绝望的挂电话前,他说话了,然而,却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来茴为什么要突然问这件事?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没有再提的必要,我现在对你不好吗?”
“你现在对我很好,可是我现在想求证的不是你对我好不好,我想知道的,只是如果她回来了怎么办?”不死心的再次质问……江铭晟你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真的就这么难吗?
“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些?”他还是没有回答我,只是一味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问。
“因为你爱的女人回了。”我为什么会这样问,答案就是这么简单。
你想知道我问的理由,我现在已经告诉了你,接下来我倒想看看,你爱的女人回来了,你置我于何方……!
果断的挂了电话,果断的扣掉电板,果断的踏上了不知名的汽车,果断的跟着车去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我现在不想吵架,我现在更不想说话。我生气的时候或者是不出声,或者是玩消失。或者是有一句没一句回答,或者是干脆关机扣电板,如果江铭晟不找我,我不会主动找他,我不找他不代表我不在乎。可是,如果他不来找我,我只会确定,他果然不爱我。
车子渐渐远离了市区,晚霞在天边映出嫩桔色的光晕,我根本不知道这辆车的终点在哪里,一如我的感情我的人生。
“凤凰村到了,要下车的赶紧下嘞。”
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年妇女扯着喉咙对着车厢里的乘客喊道,她黝黑的脸上挂着细密的汗珠,腰间斜挎着鼓鼓的挎包。
车子停在了一棵柳树旁,陆陆续续的乘客或空手,或拎着物品下了车,车门关上,少了一半的乘客的车厢,终于少了些让人窒息的闷热,丝丝凉风从半敞的车窗里流动而过。
“柳家湾到了,有没有人要下车的?”不知不觉又到了一个站点,原本车厢里所剩不多的乘客转眼间又少了三分之二。
汽车再次发动,中年妇女来到我的身旁,彪悍的问我:“妹子,到哪下的?”
我这才惊觉,从车头到车尾,除我以外,不超过五个人。
“终点站。”我没有明确要去的地方,除非这辆车不再前行,否则我可以一直坐下去,哪怕天涯海角,走到哪是哪……
终点站很快也到了,我再也没有理由留在车里,最后一个下了车,盯着已经墨黑的天空,面对着周遭一片陌生的环境,我突然有种绝望,深入心底的绝望。
这么偏僻的地方,江铭晟有心想找我,又怎么能找的到我?我既然盼着他找我,我又为什么要跑到这么一个无人知道的地方?
我很矛盾不是吗?一心想逃离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静静的疗伤,静静的哭泣,潜意识里又担心我心里的那个人,他会不会找我,会不会找不到我……
终于在天完全黑透之前找到了一家小旅馆,说是旅馆其实更像是农家小院,旅馆的老板娘领着我进了一间客房,简单的布置比起露宿荒野倒也可以凑合。
我打开房间唯一的透气窗,对面住着一户人家,屋里笼罩着暖黄色的灯光,偶尔可以听到几声婴儿嗷嗷待哺的哭泣声。
将手里的包一扔,我疲惫的躺在了床上,一闭上双眼,满脑子全是江铭晟的影子,无数的影子在我眼前晃呀晃,晃的我心烦,晃的我意乱。
兜里装着没有电板的手机,手机就在我另一个兜里,装上电板不过是一分钟的事,然而看似简单的一分钟,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