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入膏肓-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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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铭晟这一句话说出来,我狠吸了口冷气,晚饭的时候才跟父母撒谎去了同学家,他这一句无心的话,马上无意识的拆穿了我的谎言。
果然,父亲的眼中露出震惊与愤怒,母亲的眼中,有失望和难过。
“季来茴,如果你真的爱这个男人,那你现在就做出选择吧!是留在我们身边还是跟他走,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
父亲摞下狠话,明知我有多么怕陷入这种僵局,还无情的强调:“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一次你若再选择他,就永远不要再回来,我不可能容忍我季冬升的女儿出尔反尔,一而再三!”
心痛的望着父亲,我不是不失望的,其实他就算不摞下狠话,我也不可能会跟江铭晟走的,可他为什么就对我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我面向江铭晟,平静的说:“你走吧,我不会跟你走的,我已经说的很清楚,我不敢爱,同样也爱不起了。”
他听了我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心痛,语气沉重的低吼:“你要我说多少遍才肯相信?需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他话音刚落,一个不明物体飞过来,狠狠的砸在了他头上……
江铭晟发出一声闷哼,接着手掌捂住额头,我震惊的还没回过神,他的指缝里已经渗出了鲜红的血。
惊诧的望着掉落在地上的不明物体,竟然是父亲的水杯,他竟然拿水杯砸了江铭晟,我顿时火冒三丈——
“爸!你为什么打他?我已经说了不会跟他走了,你为什么还要打他!你打人有瘾吗?!你太不讲理了!!”
“来茴……”母亲阻止我说下去,眼神无奈的瞪我。
都这个时候了,难道还要让我装哑巴吗?他们不知道江铭晟的个性,可我知道,因为他们是我的父母,江铭晟已经一忍再忍,就像现在把他额头砸的血流不止,他也没有说出任何侮辱我父母的话。
我跑到屋内,拿了条干净的毛巾,替他擦拭额头上的鲜血,毛巾迅速被染红,那触目惊心的红让我的心即疼痛又内疚。
“来茴,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愿意跟我走吗?”
扯掉我放在他额头上的毛巾,江铭晟握着我的手腕,眼神冰冷的质问。
心痛的望着他,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说不愿,我违背了心里最初的意愿,说愿意,我有太多被牵绊的理由,首先父母这一关就是最严重的问题,其次,想到林美琪,那依然是我不能释怀的心病。
见我久久沉默不语,江铭晟失望的松开了我的手,他额头上的血再次渗出,顺着英俊的脸颊,缓缓滑落,直到全部流进我心里……
失望,转身,迈步,他走了,身影模糊着我的双眼,僵尸一样的男人替他拉开车门,他连最后一眼也没有看我,就那样消失在了我眼前。
听着车子发动的声音,我想这一次我和江铭晟真的完了,我们或许真的再也回不去了,那种永远失去的感觉,让我恨不得不顾一切的奔过去拦住他,然后不顾一切的跟着他走,天涯海角,哪怕今后就算是死了,我也认了,真的认了。
可是,双脚像灌了铅,连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我拿着沾着江铭晟鲜血的毛巾,绝望而无措的半隐在黑暗中,看着他的车离我越来越远,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不知站了多久,母亲走向我,轻轻唤我:“来茴,风大,进去吧。”
木然的站在原地,迎着狂风,想起江铭晟离开时绝望的眼神,心又一次被刀划开了,我想起曾经我和江铭晟都很喜欢的一首老歌,那首被我已经替换掉的铃声,此刻却成了我心里最真实的写照——
想说爱你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那需要太多的勇气
想说忘记你也不是很容易的事
我只有矗立在风中想你
越过母亲,我沉默的回了屋,经过客厅时,父亲阴着一张脸坐在沙发上,我什么也没说,直接进了卧室,反锁了房门。
把那条沾了血的毛巾平摊在书桌上,我在灯光下黯然的凝视,就这样在b市过他的生活不好吗?为什么要来找我?!让我留在滨海这座小城过完一生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带我走?!我父亲不同意就不要再坚持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受了侮辱才黯然离开?!
难过的趴在书桌上,虽然不是第一次,但还是觉得爱的太辛苦,也太无奈。
146 他是我这辈子最后爱的人
我把自己关在屋里,这一关就是三天,我不吃不喝,不管母亲怎么敲门,我就是不肯出去,如果这就是堕落,如果这就是沉沦,就这样下去吧,我也是人,我没有要一直坚强的理由。
第四天,来敲门的是父亲,他的声音依然威严,如果他说别的,或许我还是会一直沉默,可他说了句让我接受不了的话——
“季来茴,你给我出来,为了一个男人,至于这样要死不活吗?天底下男人死光了是不是?你要是再这样,我今天就乘火车去b市,我非把那个男人告上法庭不可!”
本来对于他用水杯砸了江铭晟一事,我到现在都不能释怀,结果现在他竟然还是不能意识到自己的错,又说出这么盲目的话!
我无力的走到门边,打开房门,父母都站在门前,直视着父亲,我控制不住的吼道:“你去啊,去啊,你以为他是一般人吗?他连市长都可以弄下台,他还怕你一个教书的不成?你把人家砸成那样他都连句顶撞的话都没有,你难道一点内疚都没有吗?你如果说你是因为生气,那你应该砸的人是我而不是他!因为是我选择爱他,是我为爱执着,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所以你那个杯子就应该砸在我头上,砸醒你这个没出息的女儿!!”
冷冷的看着我,父亲仍然毫无愧疚:“既然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你又为什么要选择留下来?早知你事后用这样的方式来跟我们对峙,我倒是情愿那一晚你果断跟他走了算了!”
不顾母亲阻拦,我继续顶嘴:“我不把你们放在心里不行,把你们放在心里也不行,我不是跟你们对峙,我只是接受不了你用那样的方式对待他,再怎么说,他都是我这辈子,最后爱的一个人!!”
是的,虽然不是第一个,但绝对是最后一个,无可厚非的最后一个。
“你是因为我和你妈才留下的吗?你是我的女儿你是什么性格脾气我会不知道?说难听点,那个男人若不是有什么让你下不了决心的理由,你会选择不跟他走?当初宁愿和我们断绝关系也执意要走,现在却选择留下,说到底也只有你自己心里最明白原因!”
有一种被人识破心思的感觉,我别扭的转身进了屋,正欲关房门,父亲用手挡住——
“我话没说完,你关什么门?我看你现在是愈发的不懂礼貌了!”
委屈的叹息,我把视线移向别处,等着父亲把话说完。
“来茴,你不是小孩子了,你已经是成年人,在处理感情方面应该是和你的年龄同步成熟理智,即使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一定是那个男人做了让你伤心的事,所以你才离开他回到我们身边,既然已经做了选择,为什么现在他来找你,又要开始动摇了呢?”
我澄清:“爸,我没有动摇,如果我动摇我会不顾一切的跟他走,可是我有吗?我没有是不是?我解释很多遍了,我只是接受不了你的做法,不管过去他对我怎样,都改变不了我爱他这个事实。”
“口口声声把爱他挂在嘴上,既然真的这么爱他,那你干脆现在就走吧,回到他身边,省得我们眼不见心不烦!”
父亲不耐烦的挥手,背对着我,又说了句让我更心寒的话:“走了更好,省得天天留在家里,让我们跟着被人戳脊梁骨……”
惊诧的盯着父亲的背影,真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曾经引以为傲的父亲,这一刻,让我陌生的不能再陌生。
转身进了卧室,我迅速收拾了几件衣物,然后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家门。
母亲追了出来,就像我第一次跟家里闹翻时离开一样,也是母亲含泪追出来,熟悉的画面,却是不同的心痛。
“妈,你什么也别说,你都听到了,爸他赶我走的,他说我留在家里连累你们一起被戳脊梁骨,他的意思我已经成了你们的累赘!所以,你什么也不要说了,以后就让我自生自灭好了……”
母亲听着我的话,她满眼含泪的握住我的手,在泪眼模糊中,长叹一口气,她说:“来茴,你误会你爸了,这几天你把自己关在屋里,他有多心痛你知道吗?就算他不该用东西砸了你爱的人,可他还不是因为清楚你被那个人伤了心才会一时无法自控吗?可怜天下父母心,不管是妈还是爸,我们都是希望你可以幸福快乐的生活,刚才你爸把话说的这么绝,说到底还是因为面子,昨晚他就已经跟我说了,既然你那么爱江铭晟,我们就放你走,若你们有缘在一起最好,若是无缘,这个家随时都欢迎你回来……”
紧紧咬着下唇,我扑在母亲怀里哽咽不止,母亲轻手拍着我肩膀,无奈的叹息:“你爸拉不下脸跟你妥协,才会说了那些伤情的话,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你刚走的时候,他伤心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他让我转告你,是你的总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强求不来,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抬起下巴,我肯定的告诉母亲:“妈,我离开家,不一定就会回到江铭晟身边,这段时间因为我,你们已经受尽了闲言碎语,我要重新开始新的生活,然后我会努力挣钱买房子,把你和爸接走,我们永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好吗?”
母亲在泪水中点头,然后我转身一步步的走了,那些街坊邻居还是用异样的眼光对我指指点点,可是无所谓了,终有一天,我要风风光光的把父母接走,永远的离开这些人的视线!
一直到了车站我也没想好,自己能往哪里去,伫立在站台边,想了很久,也挣扎了很久,最后决定先去一趟鹤风酒店,虽然我知道他不可能还在那里,可仍然克制不住的想去看看……
搭上去县城的汽车,一小时后我站在了鹤风酒店门口,或许上次我来过一回,美丽的前台小姐竟然对我颔首笑了笑。
电梯缓缓停在四楼,我按捺着不断跳动的心走向403号房,明明那一天已经想好,出了这扇门就与他再无牵扯,却不明白为什么还要再回来?也许只是想验证一下他是否早已离开,心里却又压抑不住的期盼,那个说要带我走的人,他其实从未曾离开……
傻傻的站在门外,我并没有按门铃,与其说我忘记了,不如说是我没有勇气去按。
然而,令我意外的是,门自动打开了,接着,江铭晟就出现在了我眼前。
我不知道这是心灵感应,还是一种巧合,但我情愿相信是后者。
他上前一把搂进我,欣慰的说:“来茴,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
忍不住一阵凄凉,我质问他:“江铭晟,你就是吃定我了是吗?你吃定我这辈子都逃脱不了你的魔掌是吗?”
他否认:“不是,我没有这样想,我唯一自信的是,我们之间的感情。”
“你自信的是我对你的感情,不要说我们,我没有你这样的自信。”
我否定了他刚才的话,然后问:“你怎么知道我在外面?”
“我跟前台打过招呼了,如果你来的时候要及时通知我。”他回答我,苦笑着:“来茴,我现在也患得患失了,我怕你到这里后又突然改变心意离开了,所以我提前交代好,假如你真的徘徊不定,我也好第一时间把你拉回来。”
能让江铭晟对我患得患失,这是多么不容易的事,可同时我在心里也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不能告诉他的决定。
把我的行李拎进去,我盯着他额头上的伤,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