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不悔(相思引完结篇-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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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曹世典挑了下眉,这名女伶的唱功明明就很普通,并无特出之处,骗得了闵初央他们这些没见过京城世面的人,可骗不了听过真正一等一女伶唱曲的他。
「嘿,有没有怀念的感觉?来咱们黎州一段时间了,终于有一样东西是你熟悉的。」闵初央笑道,她就是因为这样,才特地带他来回味回昧的。
「没什么特别感触。」曹世典耸耸肩。「她的唱功不过尔尔,你们也太容易就被她唬住了,她若真的是京内一等一的女伶,又怎会沦落到遥远的黎州茶馆献艺卖唱?」
说来说去,就是这儿百姓淳朴好骗,才会被这个女伶给唬了。
「什么?」闵初央先是讶异,紧接着开始忿忿不平。「太可恶了,我可是花了好一番气力及银两才订下这包厢,就是看在她那响亮的京城第一女伶封号的,要不然我何必浪费钱来听这听不懂的曲子?」
曹世典一楞,才知道她根本就是学人附庸风雅,忍不住笑出来。「噗呵呵呵……」
「有什么好笑的?」闵初央脸蛋难得羞红起。「我就不信在场的人都听得懂,肯定都和我一……」
「你们想干什么?别进来惹事——哎呀——」
「滚开!」
一楼大门处突然在此刻传来异样骚动,吓坏了在一楼听出的观众,台上女伶也吓得噪声躲到一旁,免得被连累到。
一名年轻壮汉带着五名魁梧的打手进入茶楼,每个打手都拿着一根又长又粗的棍子,看就知道是存心来闹事的。
带头的王子鉴环顾室内一眼,锐利的眼光锁定二楼的闵初央,即刻命令后头的打手。「她在二楼,别让她给跑了!」
「是!」
打手们声势浩大的冲上二楼,一楼的百姓们大都跑光了,茶楼老板阻止不了这群恶霸,急得流了满身汗。
「糟,是王子鉴!」闵初央见到王子鉴杀气腾腾的模样,知道他今日是有备而来,抓住曹世典的手臂赶紧逃跑。「咱们快走!」
曹世典反抓住她的手,神色冷静的问:「他来寻衅,有错的人是他还是你?」
「当然是他!」闵初央气愤的即刻自清。「他肯定是因为前几日我坏了他逼良为娼的事,现在来找我算帐。」
王家是黎州有名的不良家族,城里的钱庄、赌场、妓院大半都和王家有关系,前几日不巧让她遇到王子鉴上门催讨一户人家的欠债,户主只还一半,苦苦哀求对方再宽限一段时日,但王子鉴却看上户主的大女儿,强抢大女儿抵债,听到那姑娘凄厉的哭号声,她忍不下那口气,就出手坏了他的好事。
「既然你没有错,那咱们也不必跑,有事我替你处理。」曹世典毫不犹豫的相信她的话,稍一使力将她给拉了回来。
「啊?」她错愕的被拉回他身边,有些踉跄的坐回原位。
此时打手已经围住包厢的出入口,一脸凶恶的瞪着他们,他们想跑也跑不了,既然如此,闵初央也决定豁出去了,要打就来吧!
王子鉴从后头出现,朝她得意的冷笑。「闵初央,别以为你老子是黎州刺史,我就不敢动你,今日我非要让你尝尝多事的代价不可。」
闵初央不甘示弱的起身叫嚣。「你——」
曹世典却在这时按下她的肩,逼她再度坐回椅子上,她错愕不解的瞧向他,只见他神色自若的继续喝茶,虽是对王子鉴说话,眼神却完全没瞧向他。「这是哪里来的恶霸,居然目无法纪,想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凶犯案?」
「你算什么东西,胆敢插手咱们的恩怨?」王子鉴鄙夷的讥讽。「少自不量力代人出头,当心我把你打得哭爹喊娘,跪下来求我饶了你!」
曹世典终于抬头看向王子鉴,那锐利的眼神带有一股强大的压迫风,吓得他微微后退一步,上上下下打量眼前的男人一番。
他身上的衣料并不普通,非寻常人穿得起的,但最让王子鉴在意之处,是他所散发的尊贵气势,饶是看过不少大场面的他也忍不住有些忌惮。
这人到底什么身分?为何会与闵初央混在一块儿?
「你们若是能即刻退出茶楼,不引乱子,我就不与你们计较,但你们要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亲自出手整治。」曹世典沈下嗓音,毫不客气的摆出王爷姿态。
王子鉴脸一僵,凭着自家后台强硬,断然下令。「来人,给我打!这两个人一个都别放过。」
「是!」
五名大汉同时冲上前,粗棍高举,就要朝曹世典挥下,闵初央心惊的倾身阻止。「小心!」
曹世典冷眸一眯,伸手将闵初央挡到身后,另一只手瞬间抓住其中一名打手的木棍,猛一甩手扭转,那魁梧的打手就被甩飞,撞上包厢的隔墙。
「啊——」
紧接着曹世典再抓住另一名打手,先是卸了打手的肩,令他痛叫出声,再施力一推,让来人恰恰好撞上第三名打手,两人双双摔倒在地,痛得连声哀号。
闵初央惊讶的看着他,没想到他身于如此利落高超,强势又霸气,他甚至完全没离开过椅子,就像一座高山一样耸立在她的面前,所向披靡的替她挡下灾难。
从以前到现在,都是她替别人出头、她出于保护别人,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反过来保护她,为了她提身而出。
难以言说的感动震摆着她,伴随着一种陌生情憬从内心深处溢了出来,她傻傻的看着他严肃又凌厉的侧脸,明明是如此紧张危急的时刻,她的脑袋却瞬间一空,一心一意只看着、只想着……他。
真是帅气!这才是真男人呀,以一挡五,全黎州大概也找不到第二个能与他匹敌的人了!
才一眨眼的工夫,五名打手全都倒地不起,而曹世典始终不动如山,椅子没移动过一分一毫。
王子鉴脸色难看,又惊又恐的问:「你到底……是何身分?」黎州何时来了一个如此好身手的家伙,他怎么没事先得到消息?
曹世典收回手,仪态高雅的拿起茶杯继续喝茶。「你没资格问我这种问题。」
「什么?你——」
「王爷!」
桐桑带着一批侍卫闯入茶楼内,又掀起一阵混乱,他们以最快的速度奔到二楼包厢,将王子鉴给架住,同时也抓起躺在地上哀号的五名打手。
王爷?王子鉴吃惊错愕,他是听说最近黎州来了一个王爷,难道……就是眼前这名男子?
「王爷,请恕小的来迟了。」桐桑懊恼的躬身忏悔,其实后来王爷虽然都不让他跟随,他还是偷偷跟在后头,才能快速召来侍卫护主,只不过曹世典的动作更快,没三两下就解决了这帮人,他们完全没有出手的余地。
「无妨,你现在来也正是时候。」曹世典摆摆手,态度高傲。「这些人就交由你善后,本王不想再见到这些人在面前瞎晃,碍了本王的眼。」
「是,小的马上将这些人送官府严办。」桐桑转头命令侍卫。「快将这些人都带出去。」
「是。」侍卫们齐声应答。
「王爷,小的不知您是王爷,请王爷高抬贵手,饶了小的……」王子鉴知道自己这回是踢到大铁板了,赶紧求饶,先保住性命要紧。
王子鉴硬生生被侍卫拖出茶楼,求饶声不绝于耳,回荡再三,他不感到丢脸,茶楼里里外外看好戏的百姓们都替他汗颜了。
直到王子鉴被拖得够远,再也听不到他的声音后,曹世典才放下高傲的姿态,转头瞧向身旁的闵初央,轻勾起一笑。「傻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净盯着我的脸瞧?」
「呃?」闵初央终于回过神来,脸上多了一抹可疑的淡淡嫣红。「我……我才没傻,这么一点小场面,我还不看在眼里。」
「你的意思是,你常与人打架?」曹世典轻敲她脑袋了记,完全把她当不懂事的小弟弟般训斥。「以后别再做这么鲁莽的事,打架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哎!别再把我当小孩子,我已经十八了。」闵初央抱头皱眉,不平的嚷着。「你真的已经十八了?我还以为你再大也不会超过十六。」
「我看起来就是长不大,这样你可满意了?」闵初央没好气的轻哼出声。
「哈哈哈哈……」曹世典爽朗的大笑,就喜欢她这毫不做作的纯真性子,在她面前,他真的很轻松、很自在,不必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可以率性而为。
「这有什么好笑的……」闵初央微噘起嘴低声咕哝,更显孩子气。
他的笑真豪爽,真好看!她偷偷的瞥了又瞥,贪看着他的笑颜,之前并不觉得他的笑有什么,但此刻心境一变,倒是看什么都不一样了。
情不自禁地摸着自己的胸口,感觉到底下的心儿是异常的炽热、激荡,她脸颊发烫,第一次明白何谓情窦初开,终于知道悸动是何滋味。
本以为个性大刺刺的自己是与情爱无缘的,原来……只是时机未到,她终究还是个姑娘,还是希望有人能保护她,有一个强大且安心的肩膀能让她依靠。
现在那个人就在她的身旁,好近……几乎没有距离……
不知不觉间,曹世典在黎州已经待了三个月,很顺利的融入当地生活,过得自在亦充实。
除了闵初央之外,会上王爷府的大都是黎州官员,要不然就是定西军部属,所以当今日来了一个想都没想到的「贵客」时,曹世典不得不讶异——
「如仪,你怎会到黎州来?」
王府的正厅内坐着一位娇俏的小姑娘,她笑容甜美的朝刚进入正厅的曹世典眨了眨眼。「那还用说,我当然是来看五皇兄的。」
曹如仪,排行第七,今年十五岁,封号长乐公主,她与曹世典同母所生,所以关系自然较亲密一些。
曹如仪起身来到曹世典面前,上上下下打量皇兄一遍,忍不住啧啧称奇。「我还以为此次过来会见到一个神色憔悴、为情消瘦的五皇兄,没想到你似乎吃好睡好,和之前没什么两样……喔,就是晒黑了些。」
她知道他是个重感情之人,被青梅竹马背叛,所受到的打击肯定不小,要不然也不会自请外放。
因为担心他,她才不顾舟车劳顿的来黎州探望他,没想到状况与她设想的完全不同,他过得好好的,看不出半点为情所伤的模样。
「怎么,没看到我为情消瘦人憔悴,你很失望?」曹世典笑看她皱眉不解的神情。「真不好意思啊。」
亲人来访,他自是开心,希望她能多留一段时日,兄妹好好叙一叙旧。
他能开玩笑了?曹如仪非常惊讶,却也更好奇。「五皇兄,你到底是如何疗伤的?我本以为你至少会半死不活个半年,来之前我还想了无数个帮你振作的法子,没想到现在一个都派不上用场。」
「没什么特别的,只是想通了,就这么简单。」一想到闵初央,曹世典的笑容不自觉的柔和不少。
如果没有闵初央,他大概真像七妹所说的,半死不活个大半年,很难摆脱那个女人带给他的伤害。
不过现在已经都雨过天晴了,他抛下所有的过去,准备在黎州彻底重生。
曹如仪仔细瞧着他的表情,发现颇令人玩味,他刚才不知道想起什么,笑容特别不一样,其中必有「奸情」!
她虽然才十五岁,但处于复杂的宫中,她想不早熟都没办法,对于男女间的情事她也知之甚详,明白疗情伤最好的办法之一,就是尽快跳入另一段新恋情里。
曹如仪漾起一抹暧昧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