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娶-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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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责罚我吧,我去跪祖宗牌位,我去……”
说起变脸来池府的人哪个也不是生手,可是像紫珏如此变化的还真是找不出一个来:刚刚还是怒目金刚啊;弄得池老夫人还真得有点转不过弯来,看了身前的紫珏好几眼才压下心头的火气:“快扶你们大姑娘起来。”
她就算是一肚皮的火气现在怎么罚紫珏?
韩氏那里不哭了,她没有想到的最后的结果会是她被赶出去;在她的眼中紫珏完全就是胡闹,而真正出主意的人就是夏氏了:如果不是她的提醒,紫珏不闹着要去族里、要去告官什么的,池老夫人不会赶她出府的。
虽然说现在出去并不是不能再回来,可是她离开池府的话变数太多:好不容易才进了池府,好日子就在眼前,她怎么能够离开?
和她所想差不多的还有池老夫人,在她看来紫珏虽然气人可是小孩子就是胡闹,每次有事都是胡搅蛮缠的让人头疼,但不是个有城府的大人,就像夏氏所说就是一个小孩子;今儿真正逼她把韩氏赶出去的人是夏氏而不是紫珏。
所以她才会让丫头们扶起紫珏来,不想再追究什么:紫珏就是个顺毛驴,大不了就是顺着她的性子来,也好哄得很;可是夏氏所为却让她真正的动了气。
夏氏当然知道她开口后会引来池老夫人的不满,她在乎吗?在知道池子方外面有其它的女子后,在明白池老夫人想利用那个孩子的现在,她怎么可能还在乎池老夫人怎么想?
让池府的人知道她不是个好拿捏的也是好事儿,再说此时还有什么比赶走韩氏更为重要的?因此她才会开口提点了紫珏两句,而紫珏也配合的很好,才让池老夫人让了一步:现在如果去族中、去告官的话,只凭一个来路不明的小孩子,池老夫人是没有丁点胜算的。
紫珏一直认为,池府的人还是让池府自己的人去对付,她只是个小孩子嘛,只要不时的搅上一搅,让水变得更混,让她们更看对方不顺眼就可以了;所以她才会见好就收:和池老夫人真得翻脸?那她真是有病了。
韩氏推开了丫头:“老夫人,老夫人,您听我说啊……”她知道能救她的只有池老夫人,可是必须要给池老夫人一个理由她才能留下来;有什么理由呢?再说紫珏偷东西的话,她很有可能会被再打一顿的。
紫珏那里用帕子擦了擦脸:“祖母,夫人,你们忙吧,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一步了。”她甩甩手就要走人,把一个烂摊子全丢给夏氏和池老夫人。
夏氏的眉头微微的一皱,不过今天能把韩氏赶出去还是多亏紫珏,最终她没有开口留难紫珏;某些话可以再挑时间说清楚,她和紫珏间不能一直这样:在池府,紫珏和她只能倚靠彼此——就像今天,如果不是她和紫珏配合,怎么能赶得走韩氏?
池老夫人却不肯就这样让紫珏走:“紫珏,你不能总是开口闭口的称夫人——改口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拖了,让人听到你如此称呼也会笑我们池府没有规矩;你应该称母亲,可知道了?”
紫珏回头看池老夫人一眼,再看一眼夏氏:“我自有娘亲。”
老夫人微微一笑:“紫珏,你是大姑娘还要经族里的确认记到族谱上才可以,而在行礼之时你就是要改口,因为总要记到老二家的名下,你才是池府嫡出的大姑娘。祖母是为你好,不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我知道你现在改口还改不了,也不是要你今天就改口,但是过几天就要去祠堂了,你总要先习惯一下。好了,你有事儿就先去吧,回来我再和你好好的说一说。”她说完就看向了韩氏:“还不把人拖出去。”
她根本不是和紫珏商量事情,而是把事情决定好知会紫珏一声儿:你夏氏想利用半大的孩子?紫珏你也不要以为夏氏就是个好人——现在,她就要看夏氏和紫珏还能不能串通一气了。
夏氏没有想到池老夫人会利用此事,想到眼下的处境,紫珏和她确定为母女对她是很重要的,因此她只能保持沉默由着池老夫人做主:如果紫珏只是池府的大姑娘,却并不是她的女儿,那她以后如何控制紫珏?
虽然听到旁的人称自己为母会让她想到失去的两个孩子,会让她心痛欲碎,可是她却不得不忍痛。
紫珏明白老夫人为什么会在此时提及她改口的事情,她想让池府的人对付池府的人,却想不到池府的人总想让她做条失火城门的池鱼!紫珏不想做一条鱼。
062章 好处不容易得
紫珏没有开口先看了看,见夏氏不开口就知道她依然还是想让自己改口,称不称呼母亲其实并不重要,夏氏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光明正大控制她的理由:在池家族谱里要写上她是夏氏所出?呸!
她是娘亲身上的掉下来的肉,绝不可能称旁人为母,也不可能让人在任何地方写下她是旁人所生的话。就算他日要离开池府,她也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记在夏氏的名下?让她们去做春秋大梦吧。
就在紫珏准备着再次大闹一场的时候,韩氏被人抓住向门外拖去,又是叫又是哭的不能让紫珏好好的说句话;紫珏有点着恼,真想追上去再给韩氏两脚。
池老夫人还真得要把韩氏赶出去的样子,一直不曾看韩氏也不曾被韩氏的言语所打动;她倒不是放弃了,只不过她需要的只是池子方的儿子而已,如果韩氏足够聪明厉害的话,可以帮上她当然可以让其留下来,池府之内又不差一碗饭。
可是韩氏今天居然会落在夏氏和紫珏的手上,被她们两个人逼得动弹不得,使得池老夫人认为还是没有她成为累赘的好。说白了,池老夫人就是不想养闲人、废人,你无用就不要指望着她为你做任何事情。
韩氏虽然对池府的人与事并不熟悉,倒底是个聪明人,很快就明白过来如果再不能给池老夫人一个理由的话,她就会被真得丢出府外:池老夫人只要有她的儿子就足够了。
“老夫人,老夫人,我是二老爷的人,是二老爷儿子的生母。您看在二老爷的份儿饶过我这一次吧。”韩氏已经被拖到门口处,她知道时间不多用尽力气大喊:“我有信物可以证明孩子是二老爷的。”
池老夫人终于抬起眼皮来:“把她拖回来。”有用的人她当然不会赶出去,韩氏能不能留下全看她是不是有那个本事了:“你有什么信物,如果只是那封子方的信,并不能算是信物。”
她看一眼紫珏:“就连我们大姑娘回来的时候,就带着信物的。池家的人可不是凭你一张嘴说是就是的,你懂不懂?我会着人查个清楚,如果那孩子不是子方的儿女。你就等着去官府吧。”
韩氏指着地上的碎片:“老夫人,那束发的玉环就是信物,是二老爷交给我,说是儿子的话就带着束发来池府找他;可是、可是如今已经被夫人给毁掉了……”她说完伏地大哭起来,看上去当真是委屈。
其实嘛,她只是要多些时间想一想这个谎言如何圆过去,因为开始的时候她拿那束发来只是想逼紫珏和她联手;如今想要留在池府要利用那束发,说辞就要好好的想。不能有什么太过明显的漏洞。
因为她知道池老夫人只是需要一个理由罢了,一个可以留下她来的理由。
紫珏的眼睛猛得瞪大了,盯着韩氏的脸就好像要在韩氏的脸上找出一块银子来;什么叫做厚脸皮,什么叫做随机应变,什么叫做利用所有可以利用的人与事?她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韩氏。
再想一想她又释然了,敢抱着孩子来池府张口说是池子方儿子的人。怎么可能会是简单的人?
夏氏忍不住低头看一看束发的碎片,也被韩氏的无耻给惊到了:她很清楚紫珏只是胡说八道,而她顺着紫珏的话说为得不过是给韩氏按个罪儿过而已;想不到的是,就这样还能被韩氏利用来取信于池老夫人。
她抬头看向韩氏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很清楚她遇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池老夫人没有想到韩氏还真是个有心机的人,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看一眼紫珏和夏氏:“嗯,束发?韩氏,你不是说束发是大姑娘偷的吗?”
韩氏磕头如捣蒜:“我该死,是我该死不应该冤了大姑娘。老夫人。束发是二老爷给我的。可是我进府后不敢拿出来,因为那是二老爷的心爱之物,怕让夫人看到、看到……”她说到这里又哭了两声。
“可是后来夫人不知道怎么就知道了此事,然后让人叫了我过来。说是老爷房里丢了束发,问我可知情?我当时就吓坏了,因为束发我就贴身放着,好在夫人说昨天除了她和老夫人之外,也就是大姑娘去过二老爷的房里,所以我、我就胡说了。”
她说到这里一下又一下的磕头:“老夫人,是我不对,是我该死,我不该冤了大姑娘;我只是想儿子还小不能没有母亲的照顾,而大姑娘就算是拿了束发也不是大事儿,顶多也就是被说两句,我真得没有其它的心思啊,老夫人。”
紫珏听得打心里佩服起来,换作是她能把谎圆起来,但是绝对想不到这样绝妙的主意:把夏氏拖下了水——因为事情根本是无法分辩谁是谁非的,变成了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
夏氏怎么证实韩氏的话是假的?就如同韩氏也无法证实夏氏的话是假的一样,都是只靠一张嘴巴嘛。
“祖母,你听听,是不是她在欺负我?”紫珏马上跟了一句:“她硬说我偷了我父亲的东西——自打回到家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祖母!”她现在可不介意坑一把夏氏,因为夏氏也想坑她啊。
想让她开口称其为母?呸,让夏氏去做梦吧,不,就是做梦也不可能梦到她改口。她开始又是跺脚又是落泪,扭股糖一样粘到池老夫人的身上:“她欺负我,非说我偷父亲的东西,是个人就欺负我,一个刚来的也要欺负我。”
池老夫人想得是一股作气问个“明白”,想让韩氏说得更为清楚一些,却没有想到紫珏会中途打岔,在这个时候非要为自己讨公道。可是韩氏已经承认了,她也不能不理会紫珏的哭诉啊:“好,好,祖母知道了,祖母一定给你做主。”
“韩氏,你所说都是真得?”她的语气冷下来的同时,也很威严:“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是在指责我们池家二夫人吗?”她说完看了一眼夏氏。
夏氏淡淡的回了一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她也没有想到韩氏会顺杆爬,如今还真得有些棘手,因为紫珏明显不会再帮她,那么要证实韩氏说谎她一个人是无法做到的。
至于她房里的丫头,那是不可能为证取信于人的。
韩氏用力的磕头:“我以我和孩子性命发誓,如果有一个字的虚言,孩子就会肠穿肚烂。”
紫珏听到这样的毒誓眉头动了动,看向韩氏的目光变得寒冷无比;她知道孩子不是池子方的,不说也不只是为了给池府找事儿,因为就算她说出来又有什么用?池老夫人要得只是一个孩子,真假她并不关心的:在她眼中假的也可以变成真得,反正是个庶子,而且养不大的孩子太多太多了。
眼下能对池老夫人有用就行。
可是韩氏不是池老夫人,除非那孩子不是她的,否则做母亲的怎么会发那样的毒誓来咒自己的孩子?就算事情是真得也不可能说出这样的毒誓来,更何况韩氏所说没有一句是真话呢?
就算孩子不是她所生,那也是一条性命;而且她做错事情却要一个孩子来承担后果,还是那样恶毒的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