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为帝妻(桃花历之一)-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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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他们从相识到相恋,再从相恋到分离……
多年的感情,最终却因为伤害而走向灭亡,如果这就是属于她秦月汐的命运的话,她只能感叹天意弄人。
“你在想什么?”
季凌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秦月汐一抬眼,就看到那张与赫连璟聿毫无差别的面孔。
对于她来讲,与他相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折磨。
她没办法对着这样一张面孔保持淡定,也没办法真的将他拒之心门之外。
“我在想玉州首富贺老爷的事。”被他逼问,她只能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噢?想他做什么?”
“呃,贺老爷家的公子,明明可以因为大人一句话而留住性命,可大人却放弃那些珍贵宝物,拒绝了贺老爷的请求,若十年后,大人会不会后悔今日的决定?”
季凌潇抿了口酒杯中的液体,笑了一声,“为何你会觉得本官日后会后悔?”
“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天底下当官的都一样,为了钱与权,好像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贪图小利,最终却毁掉全部身家,这才是愚蠢之人的作为。更何况本官对钱或权并不看重,别说贺老爷万贯家财来诱惑本官,就算今天来求本官的是当今皇上,本官的决定也是一样。”
秦月汐难以置信地瞅着他。此时的他,似乎与赫连璟聿终于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
玩世不恭之中带着几分正义感,和她记忆里那个视权力与地位于生命的赫连璟聿,完全不同。
不、不对!
早在很久以前,她深深爱着的赫连璟聿,也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男人。
只是夺位和复仇,让他改变了。
想到这里,秦月汐不禁苦笑一声。是她对于追求单纯美好的感情太过于执着,才会赫连璟聿化身成魔的时候,不顾一切的逃离他的掌握。
辛辣的味道在空气中肆意弥漫着。
看着季凌潇亲自倒给自己的那杯清酒,她没有露出拒绝的神色,而是举起酒杯与他一饮而尽。
人一旦喝了酒,话自然也多了起来。
季凌潇外表优雅清高,骨子里却保存着一份令人欣赏的天真,他抓着秦月汐,将小时候发生过的事情,一古脑的说给她听。
比如他是季家的幼子,又是唯一的男嗣,所以生下来之后便受到了长辈们的呵护和宠爱。
又比如他很小的时候,大他很多岁的姊姊就被选进宫里为妃,不出几年,姊姊就诞下小皇子,母凭子贵,被册封为皇后,整个季家,也跟着共享皇宠。
但正因如此,季凌潇在成长的岁月里,曾遇到过不少坎坷。
主动接近他的人,大多数都是冲着季家地位和权势,想要攀附他这条大腿,进而给家族带来利益。而另一部分,则嫉妒眼红季家的名望,三不五时就想扯他后腿,趁机抓他小辫子。
一路磕磕绊绊,他终于长大成人,同时也认清当今朝廷的虚伪和种种不堪。
正如外人所说,身为季家唯一的嫡子,只要他肯留在京城伴君左右,将来势必会继承父亲的衣砵,成为朝廷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佼佼者。
可他厌倦了那个尔虞我诈的地方,所以十八岁考取功名之后,便求皇上,准他来玉州这个不怎么起眼的地方做一个小小父母官。
他的这个决定,不仅仅令季家上下瞠目结舌,就连皇上对此也颇有微词。
可季凌潇是个认死理的人,一旦决定的事情,就算天皇老子也改变不了。
正因为大家伙都纵着这个才华横溢的主儿,皇上以及季家上下,在万般无奈之下,才终于答应了他的请求,准他来玉州当差。
四年的时间,他将原本贫穷的玉州变成了今天远近闻名的富裕之地,也向天下人证明了他的确是栋梁之材。
“就算才华横溢、满腹经纶又怎样,这么多年来,但凡接近我身边的,要嘛就是有事相求,要嘛就是趋炎附势拚命讨好,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不会交到知心朋友的。”说着说着,季凌潇的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我以为这辈子自己不会再有朋友了,幸好幸好在我最孤单寂寞的时候,上天竟赐给了我一段奇缘,不管他是神是魔,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给予我帮助和鼓励……”
闻言,秦月汐猛然意识到,也许他口中这个不知是神还是魔的东西,就是她一直在寻找的墨妖妖。
砰!
突地,季凌潇话还没说完,便无力的趴倒在桌子上,呼吸也变得益发沉重。
她从纠结中清醒过来,现在虽然是夏季,可夜里风凉,再加上天色一直阴沉沉的好像要下雨,如果这位爷真的趴在这里睡上一整晚,明儿个起来肯定会大病一场。
她是他的贴身婢女,没把主子伺候好,到时候这家伙治她一个伺候不当之罪,那可真是有口也说不清楚了。
这样想着,秦月汐便小心翼翼的把人扶了起来。
幸好季凌潇醉得还不算彻底,虽然人高马大,可她自幼习武,扶着这么一个醉鬼回房的力气还是有的。
两人一路扶持着对方回到寝房,好不容易把这醉酒的男人放倒在床上,为她褪去外袍和鞋袜、正准备为他盖上被子的时候,一条有力的手臂突然将她揽进怀里。
她大惊失色,没来得及呼喊,整个人就被他扑倒在床,并反压在身下。
火热的唇舌霸道的撬开她的贝齿,这个方才还醉得一塌糊涂的混蛋,居然肆无忌惮的将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
秦月汐为之气结,可睁开眼的时候,看到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原本强而有力的反抗,顿时变得微弱起来。
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拒绝他的占有,这张与赫连璟聿一模一样的面孔,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为之沉沦。
细算起来,她已经和那人分开了足有一年之久。
这一年来,她不断的告诉自己,被她放弃的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可闭上眼,却全是那人给予她的种种柔情和爱意。
无法否认他们之间存在着太多的美好回忆,只是外来的变故,让她不得不放弃那段刻骨铭心的感情。
时空可以变幻,然而曾经拥有过的爱情却无法抹去。
她不知道季凌潇与赫连璟聿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但她知道,当这个男人想要占有自己的时候,她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
熟悉的气味和熟悉的吻,终于让她紧紧绷着的那根理智的弦彻底断掉。
面对他疯狂的索取和进攻,她再也把持不住,紧紧搂住他的颈子,用无比的热情来回应他的侵入。
翌日清晨,天刚濛濛亮,秦月汐便从疲惫中清醒过来。
一睁开眼,就看到眼前出现一张放大了的俊脸,那人沉沉的睡着,鼻间还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的过去。
抬起手指,顺着男人的面孔轻轻描绘着他的轮廓。
“璟聿……”不由自主的低唤出声,随即,她才意识到这个男人叫季凌潇。
心头顿时泛起了一层淡淡的苦涩,忍不住自嘲的想,即使被那人伤害得体无完肤,却还是无法忘记两人之间曾拥有过的感情吗?
回想起昨天夜里,要不是季凌潇顶着与赫连璟聿一模一样的面孔,她也不会在情不自禁的情况下,和他发生亲密行为。
莫非,她已经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将他当成是赫连璟聿的替身了?
这样的结论令秦月汐懊恼又纠结。如果真是这样,她又该如何面对醒来之后的季凌潇?
昨天夜里,他喝多了,或许还可以将这桩糊涂事解释为情难自禁,可是她一直都是清醒的,却还纵容了他所有的行为。
想到此,秦月汐耳根子发红、脸颊发烫,理智告诉自己,她必须在他醒来之前离开。
无论如何,她都不想在这个时候面对任何人。
轻轻将男人的手臂从自己的腰间移开,趁着天色还没大亮,秦月汐盘算着这个时间的季府,下人们应该才刚刚起来。
不知道那几个丫头有没有发现她一夜未归,如果她在主人房里留寝的事情传了出去,从今以后在季府,恐怕就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这样想着,她便加快了穿衣服的动作。
就在秦月汐蹑手蹑脚的试图下床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有力的手臂拦腰将她抱住,由于她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大惊失色之际,竟被按倒在床,整个人又滚回了对方的怀里。
“这么早,你要去哪里?”
大概是因为季凌潇才刚睡醒,嗓音略显低沉软绵,还带着几分令人迷醉的嘶哑慵懒。
她的脸微微一红,压低声音说:“大人,您昨晚喝多了!”
他轻哼一声,不满的在她耳边道:“我究竟有没有喝多,相信你比谁都清楚,还是昨天晚上被我压在身下、发出欢愉叫声的那个女人,已经把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秦月汐被他调侃得浑身上下不自在,她一直觉得他可恶归可恶,却少了赫连璟聿的那份邪恶和算计。
但现在看来,他们根本就是一类人。
“大人……”
微微张开的粉唇,被一根指头轻轻掩住,他的唇边释出一股淡淡的笑容,“叫我凌潇。”
“别闹了……”
“莫非你真的是吃过之后就不认帐?”
“奴婢只知道大人昨天晚上喝多了。”
“所以发生过的事情,就可以因为我喝多了,而当作从来都没有存在过?”
秦月汐被他反问得不知该如何回答。
“就算我之前的确对你有所误解,你也不能总因为这样就老是给我脸色看。”
“大人这话说得可真是诛心,我只是季府里的一个丫头,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可能给主子脸色看。”
见她还想辩解,季凌潇再次掩住她的唇,笑道:“你既然真的将我当主子,就别一而再、再而三的和自己的主子过不去。月汐,你的眼睛和身体是骗不了人的,你喜欢我,不是吗?”
“我……”
他沉沉的笑了一声,用脸蹭了蹭她的粉颊,“我以为昨晚我们聊得很开心,和你说的那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我从小到大都没交过真正的朋友,因为不想被人利用,也不想受到伤害。”
“也许你会觉得我这种想法很幼稚,但避免麻烦的唯一途径,就是远离麻烦,而这些麻烦,也包括那些想尽一切办法来接近我的姑娘们。我以为这辈子不会找到真正喜欢的人,可是月汐,和你相处,我感到舒服,也感到愉快……”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表白,秦月汐不知该做何反应。
之所以会出现在三百年后的时空,一方面是为了追捕墨妖妖,另一方面,她也想藉此机会逃避赫连璟聿的追逐。
师父说,只要找到墨妖妖,就可以将其封印,且回到本来属于她的世界,但转念一想,她又不想再回去面对那人的折磨和纠缠。
而眼前这个男人,她能从他的眼中看到他对自己的欣赏和喜欢。
师父还说,如果在另一个时空遇到喜欢的人,封印了墨妖妖,就去追求属于她的幸福……季凌潇真的能给自己带来幸福吗?
“月汐,你到底在忌惮什么?”
他的声音将陷入纠结之中的秦月汐拉回现实,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无法否认,当她将自己献给他的那一刻,心底对他是有着一份欣赏和喜欢的。
他的世界很纯粹、他的性格很直爽,这样的他,无处不透着令人着迷的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