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婚姻-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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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摇摇头:“还没有签约呢,要等到《下站天后》十强选出来之后了。”
孙妙眉暗暗吃了一惊,和这个女孩匆忙聊了几句,知道了她的名字,廖舒童,又知道了这个女孩是邵世荣在餐馆里发寻的——也难为她竟实话实说地说出口了,也难为邵世荣能时刻为韶光的前途忧心了,吃个饭还挖了一个服务生来填充韶光的艺人队伍——也更难为他,一声没和她打招呼就把十强的位置许给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了!
邵世荣不知道《下站天后》是她孙妙眉全权策划执行的吗?
孙妙眉坐电梯直达了邵世荣顶楼的办公室。
邵世荣抽着雪茄看文件。
孙妙眉说:“《天后》的十强名单你不是签过字了?该安排的都安排进去了,你要廖舒童当第几名?”
邵世荣放下了雪茄,面对来势汹汹的孙妙眉:“你生气了?”
孙妙眉说:“没有,只是问问你,你许诺廖舒童什么名次,我也好安排。”
邵世荣再含住了雪茄:“冠军。”
“冠军?”孙妙眉倒吸一口气:“我都不敢把冠军承诺给谁,你就把它给了廖舒童?她爸是谁,她家境如何?你觉得她消受得起么?那个什么将军的的外孙女我都只给了个季军!海选都没结束,你一下子把冠军定了?”
邵世荣把雪茄扔了:“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势力了?”
孙妙眉说:“我势力?《天后》是我全权策划,你少给我添麻烦。”
邵世荣道:“你当年能做冠军,廖舒童就不能做了?你爸是谁,你家境怎样?你就消受得起了?”
孙妙眉万万没想到邵世荣能说出这样的话,她真真正正地噎住了。邵世荣也是楞了一下,他也没想到这么刻薄的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他停了一会,说:“妙眉,我不是那个意思。”
孙妙眉拨弄了一下头发,把鬓角碎发都挽到耳后去,“我知道你不是这个意思,”她点了一下头,“你最终还是韶光的老板,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算我逾矩了。”
邵世荣在孙妙眉身后又喊了一句“妙眉!”,孙妙眉头也不回,快步走出了总裁办公室。
孙妙眉带陈婧去练声的时候又遇到了廖舒童,小女孩穿着白色的纱裙,在隔壁录音室里闭着眼唱歌,孙妙眉一听还就笑了:这不是她发行过的唯一一张唱片里的主打歌《沉默美德》吗?
孙妙眉交叉双臂听着耳麦,陈婧让她自己跟着老师练去了,廖舒童唱到副歌部分,高不成低不就地,高音降调低音升调地浑水摸鱼过去了,一首唱完,孙妙眉敲着门对着门内门外联通的麦克风说话,叫廖舒童出来,和她谈谈。
廖舒童和她一起到孙妙眉的办公室去,一路上背后遭了不少指点,孙妙眉气到发笑:敢情是最后一个不知道廖舒童身份的人了。
办公室门一关,孙妙眉坐在老板椅上,也没让廖舒童坐下,直接就问:“你觉得你有资格当冠军吗?”
廖舒童抬眼看着孙妙眉:“有。”
孙妙眉嘲弄:“你有什么?五音不全的嗓子?中人之姿的相貌?还是显赫富庶的家庭?”
小女孩淡淡地说:“我有邵世荣。”
孙妙眉哑然失笑:“邵世荣能睡你一辈子?”
女孩反问:“他也没有睡你一辈子,你过得也挺好。”
孙妙眉今天第二次被噎得无话可说了,她挥挥手,让廖舒童下去了,她和这样浑身是刺、目的性满满的人说不到一起去,平时也是和这种人绕道而行的——孙妙眉本质上更偏中庸:“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忍则忍、逆来顺受、得失在天不在人……”都是她信奉的人生准则,当年也是,如果不是她父亲的病把她逼急了,她也不会来到这追名逐利竞争惨烈的娱乐圈。
孙妙眉今天一天是心烦意乱,回家时又是遇见了裴本怀——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直接就钻进了她的车里,带着两提食盒,“我正要去看看大哥,学姐载我一程?”
孙妙眉又能说什么?她和裴本怀一起回邵宅,裴本怀没坐多久,就带着裴鸿衍出去吃饭局了,人前脚走,邵世荣后脚就回家了,“我好像在门口看见裴本怀了。”
孙妙眉点了头:“就是他,他来叫裴鸿衍出去吃饭。”
邵世荣皱了一记眉头,低骂了裴本怀一句。孙妙眉没在意这个:“你今天回来的倒是早。”
邵世荣换上了柔情的微笑:“没什么事,想着回家陪陪你。正好现在只剩你我我们好过二人世界。”
孙妙眉嘴角抽了一记。还是管家上前:“晚饭准备好了。”
孙妙眉立刻站起来,走去餐桌了。
她仍是吃很多。邵世荣已经停止了“苦夏”,面颊又丰润了一分,更年轻了——他像是不会老似的,永远是副华贵公子哥的模样,永远英俊潇洒,风流不羁。前面也说过,邵世荣喜爱孙妙眉的吃相,到最后干脆罢了筷子,专心去看孙妙眉吃饭的模样。孙妙眉感觉到邵世荣的目光,想到白天诸事,又多吃了盅粥,最终撑着了。
邵世荣看孙妙眉看得欢喜,夜晚他和孙妙眉躺在床上,孙妙眉玩着手机,他睫毛颤动了一下,眼眸流光,随手把自己手里一本外国小说倒扣在地上,翻身压上了孙妙眉。
不料孙妙眉正是撑得难受反胃,邵世荣这一压,把孙妙眉压吐了。
孙妙眉还有最后一点良知,知道不能吐自己的金主身上,她捂着嘴,急速拍开邵世荣,然后跑到卫生间,门一关,呜拉一声吐了个痛快。
邵世荣哭笑不得地去敲门:“你没事吧。”
孙妙眉在里头说:“我没事,别进来。”然后是她开了换气扇,风扇运作的声音。
邵世荣回身躺到床上,又捡起了那本小说。
孙妙眉脸色苍白着出来,邵世荣看她一眼,又问了一句:“你没事吧?”
孙妙眉摆了摆手:“我没事,就是有点恶心。”
邵世荣短促地笑了一下:“在我的床上犯恶心,你真是第一个。”
说完他就察觉到自己说得极其不妥,这话要是对情妇说,是种高人一等、由上对下、合情合理的调笑,但他对着孙妙眉说,就成了极其不尊重的羞辱之词。邵世荣也不知怎么圆场,只仓促地说:“你要不要吃些药,我去让人给你找找?”
孙妙眉摆了下手,“不用,”她像是思考了一番,良久后道:“我是恶心你了。”
这下换做邵世荣感到了羞辱:“你说什么?”
而孙妙眉好死不死是一副恹恹模样,她抬了抬眼:“我说什么你应该清楚。”
邵世荣直起身子,某些不好的东西一下子冲进了他的脑子:和裴本怀深吻的孙妙眉,一身痕迹瘫倒在裴本怀身下的孙妙眉,和裴本怀约会而对他说是去工作的孙妙眉,这些景象在邵世荣脑中撕斗扭打,幻化光怪陆离的场景,虚幻和现实都交织在一起了。甚至随便一个孙妙眉记忆中笑意盈盈的面孔,都能让邵世荣联想到这都来自于孙妙眉背叛他的快感——孙妙眉恶心他,却和裴本怀言笑晏晏——他最终一跃而起,怒不可赦,对着孙妙眉高高举起了手——
孙妙眉看着邵世荣的手掌,怔愣了,她那一双深而大的眼睛微微睁着,一下子望进了邵世荣的内心深处。
邵世荣就是在此刻心软的,他也看了一眼自己扬起的巴掌,后悔不迭:他这是要干什么?打孙妙眉?他真是昏头了。手臂放下,他改为拥抱,将孙妙眉纳入怀中,低低地道了一声:“妙眉,对不起。”
孙妙眉在他怀中,良久道:“世荣,我今天有点累了。”
邵世荣点着头:“我知道,你最近赶通告,休息不大好的。”他拥着孙妙眉躺下,让孙妙眉枕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为她拉上被子,并轻轻拍抚着:“好了,睡吧。”
孙妙眉堕入梦想,邵世荣却无法入睡,他一直在黑暗中看着孙妙眉的脸,直到深夜里,孙妙眉突然在梦中咕哝了一声,将他推开了,自己翻了个身,背对邵世荣睡去。
邵世荣此刻也清醒无比,他看着孙妙眉散落的黑发,和一道从单薄的吊带裙里透出轮廓的脊椎,他的眼睛最终和黑夜一样深沉了。
☆、礼物,交易的达成
邵世荣落荒而逃似的回到邵宅,发现裴鸿衍正在沙发上喝酒,喝得正是邵世荣特意为孙妙眉生日准备的年份极好的干红,邵世荣此时满心郁塞,正好拿了裴鸿衍发泄:“不是让你今晚别回来,你怎么在这里?”
裴鸿衍懒洋洋抬眼,“猜你就等不到孙妙眉了。”
邵世荣颓然坐下,干脆和裴鸿衍对饮起来:“我不太明白,”他喃喃着说:“我真是不明白了。”
裴鸿衍问他:“你喜欢孙妙眉?我没大看出来。”
邵世荣饮尽杯中美酒:“我如果不是爱她,怎么会和她结婚呢。”
裴鸿衍听了此话,却是不以为然,他猜想邵世荣并没有很爱孙妙眉,至少是离了孙妙眉还能活的,他不一样,他以为再也见不到甄沛莹了的时间里,是挺生不如死的。邵世荣对着世界都有点天真的孩子气,对人也总能抱有新鲜感和热忱,倒不是说不专一,他是太容易爱人,所以失去个喜欢的人也没什么关系——他就不同了。
裴鸿衍轻晃着酒杯,琉璃梦碎,穹顶吊灯的璀璨光芒都晃进酒里了,裴鸿衍低眼看着杯中红色酒液,没由来地一下子想起了那日昭昭天日下,倒在血泊中的甄沛莹,他心下一颤,差点拿不稳酒杯。
甄沛莹,他是太想甄沛莹了。
邵世荣喝了酒,洗了温水浴,独自上床去了。孙妙眉半夜回家,看到邵世荣灯也没关,蜷手蜷脚抱着她的枕头睡着,也是觉得头顶的灯光恼人,他的被子蒙着脸,只露出丰厚光泽的黑发来。孙妙眉先是关了灯,再去把他脸上的被子扒拉下来,邵世荣嘟囔了一句,虽然面容英俊成熟,但那形态却完全和小孩无异。孙妙眉放轻脚步进入洗手间里卸妆。
清晨邵世荣睁开眼时,一下子就看见了身边的孙妙眉,他揉了一下眼睛,伸出手指碰了碰孙妙眉的脸颊,非常非常柔软,邵世荣注视着孙妙眉的面容,直到孙妙眉也睁开了眼睛,邵世荣对孙妙眉笑了笑。
《呈堂》的宣传越来越紧密了,首映式的时间定在了九月八号,正是裴本怀生辰的前一天,像是给裴本怀的一份贺礼,说到贺礼,孙妙眉想到了裴本怀那天在生日宴上送她的东西。
——戒指,一盒的戒指,有素的,有镶钻的,有铂金,有白银,有传统的圆圈型,也有方形,钻石的分布也各异,有攒聚成花型的,也有分散平铺的,一个四公分见方的丝绒盒子,能装有十几枚。孙妙眉打开扫了一眼就合上了,顺手丢给在一旁帮着清点礼物的王凝,“都卖了换钱去。”
王凝接过盒子看一眼,低低抽了一口气:“能上亿了。”
孙妙眉无所谓地道:“他有这份心,不如送张支票来。卖了卖了。”
王凝拿起其中一只细细一看,摇头道:“卖不了的,上面刻着你名字。”
孙妙眉无奈,也许裴本怀就是算中这一招,“那就放到你那里吧——或者把钻石敲下来卖了,反正是不能放到我这里的。”
王凝看那一盒戒指,明显是定制款,这样巧夺天工的设计和手艺,把钻石敲了卖也真是暴殄天物了。但孙妙眉就是这样的性格:她不稀罕的东西,就是不稀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