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光婚姻-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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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裴鸿衍喂甄沛莹吃了早餐,甄沛莹又闹起来,裴鸿衍再给了她一管针剂,甄沛莹安静着,看着裴鸿衍将她绑到了床上。为她调整了枕头的高度。
“这样好吗?”裴鸿衍动了一下枕头,靠上移动了些,甄沛莹点点头。裴鸿衍抚摸了一下甄沛莹头上的乌青——昨天他把他绑在床脚,甄沛莹发起瘾来,用自己的脑袋撞床脚。是他疏忽了。
俯身吻了吻甄沛莹的脸颊,他转身走出房间了,这次,他没有锁门。
甄沛莹就是这样跑掉的。
裴鸿衍找到她,在一个下三流的酒吧里,甄沛莹陪几个混混睡觉,得到了三分之一包□□。
裴鸿衍把瘫软的衣不蔽体的甄沛莹带回家去,当着她的面把那袋粉末扔进了下水道,按下按钮冲走了。
甄沛莹一下子扑倒在地,抱住了马桶的边缘,看着那漩涡降下,水又涌出来。甄沛莹回头:“何必扔了,来得怪不容易的。”
裴鸿衍听见她的话,倒着提起甄沛莹的领子,一手把她的脸拧过来,一手就抽了上去:“不上进的东西。”
甄沛莹被打偏身体,撞到了洗手池,她捂着脸颊,脊背却更疼一些。
裴鸿衍再抓住她,一只手高举了,又是放下了。他走出洗手间去,一会儿回来,手上拿了根藤条。
家里是没留着那些甄沛莹有瘾头的东西了,可这些东西,裴鸿衍备着呢。
“沛莹,我不想这么快就和你算旧账的,”裴鸿衍握着藤条,在空中挥了挥,发出飒飒的声音,甄沛莹瑟缩了一下,却没有躲。
裴鸿衍把这根藤条抽断了。
他中间停下来三次问甄沛莹:“戒不戒?”
甄沛莹满身伤痕,渗着血珠,她还是轻轻摇头。
裴鸿衍就没有控制住。
他最后扔了手里断掉的一半在地上,把甄沛莹紧紧地抱住了,他不能控制,也不能压抑,他抱着甄沛莹哭了。
甄沛莹的脖子上沾染了裴鸿衍冰凉的泪珠,她犹豫了下,伸手拍了拍这个男人的后背。
裴鸿衍却是很快地用大拇指指腹揩掉了泪痕,他恢复了平静,他对甄沛莹说:“你必须戒了,这样下去,日子都难过。”
甄沛莹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把搭在裴鸿衍后背上的手轻轻放下来了。
那只手的五指里缺了两片指甲,结着血黑血黑的痂块。
在裴本怀的茶馆子顶楼,孙妙眉和裴本怀相处了已有五日。
这天裴本怀开了门进来,孙妙眉对着他说:“搬台电视来吧,闷得没意思。”
裴本怀手里拿着盒修剪指甲的器具,在孙妙眉旁边的椅子上坐了,把这盒工具放在膝盖上,捉了孙妙眉的手在眼下,慢条斯理地修建起来,一面口里回答她:“电视的事再说吧。我这里就有些书,拿来给你看?”
孙妙眉伸一只手给裴本怀,自己在床上坐得百无聊赖:“什么书?”
“从前上学的时候了,”裴本怀意有所指:“学姐还想念书吗?”
“我?”孙妙眉道:“念什么,大学?”
裴本怀道:“学姐还没回答我,当初怎么就不念了,因为邵世荣?”
孙妙眉道:“我爸病了,挺用钱的。”
裴本怀道:“学姐喜欢学医?”
孙妙眉道:“我也不怎么喜欢,就觉得是个有些前途的专业,当时报志愿也仓促。”
裴本怀说:“本想说学姐若是愿意再去读书,就联系国外个学校去念。学姐不愿意,就算了。”
孙妙眉笑了:“你总是想到一出是一出,选择权看似给我,你却从没吃亏过。”
裴本怀用磨砂板打磨着孙妙眉的指甲边缘,“学姐要想数落我的不是,直说就好,何必拐个弯呢。”
孙妙眉低眼,心说,你不想我接触到外界的消息,直说就好,何必拐个弯说到什么上学读书的事情呢。
裴本怀给孙妙眉剪了双手的指甲,又去捉孙妙眉的脚,孙妙眉做出要踢他的动势:“我自己来。”
裴本怀垂了手,孙妙眉去拿在裴本怀手边的工具,却不妨被裴本怀抬手压制住了,裴本怀握着孙妙眉一只脚放在自己膝盖上,孙妙眉脚也生得好看,脚掌和脚趾都是细瘦的,裴本怀的手握到孙妙眉的脚骨棱角,觉得有点冰了。
“是屋里空调开得凉了。”裴本怀说着。晚上他再来的时候,为孙妙眉带了双棉袜子,亲手套了上去。
孙妙眉这边和裴本怀相处着,邵世荣却是在《下站天后》二十强晋级赛的前十天,接到了底下人的电话,才知道孙妙眉是很久没来韶光了。
那人是这么来向邵世荣告状的:孙妙眉不过是个艺人,邵世荣给她脸才让她管着《下站天后》的事,却一直偷着懒,连演播室都不去,更别说那些群演灯光的调度了,现在早乱作一团了。
邵世荣听了却气:“我让她过去是帮你们干活的吗?她是去看着你们的,不是让你门看着她!她是你上司,你收着她的薪水,却让她自己做事?”
那面哑口无言了,喏喏着:“这,这不是为了……”
邵世荣反问他:“演播室现在乱套了?”
那面忙应:“小问题,小问题。”
邵世荣说:“你没本事就回家去,比你能干的多了,韶光少你一个不少,多你一个却是很多了!”
那面慌忙赔罪,邵世荣把电话挂了,先是带着怒火抽了支烟草,然后捏着烟尾吐着烟圈茫然了一阵:孙妙眉在韶光的地位怎么成了这样?他邵世荣的人,怎么就看个小小经理的眼色了?
他在底下打听了一下,李柏明迟疑着告诉他:他们是看邵世荣最近和廖舒童走得近了,和孙妙眉没见联系,孙妙眉最近也没有什么大通告,底下的人还以为她是失宠了。
李柏明敢直说出来,就是了解邵世荣不会迁怒给他。邵世荣听了也的确没发什么脾气,只是应了一声,挂了电话。
他到楼下走了一遭,途径孙妙眉的办公室,里面是没有人的。王凝在路上也给他打了个招呼,她最近管着陈婧的事,又在韶光人事部门任职,孙妙眉不大用她了,倒是给她寻了个好差事。
邵世荣顺着楼一直走到三楼,那层都些韶光新人,或是些练习生,都有意无意地用眼睛瞥着他看,邵世荣从他们中间过去,寻到了角落里对着镜子大汗淋漓做着练习的廖舒童。
廖舒童从镜子里看到他,满脸惊喜地转过身:“你怎么来了?”
邵世荣道:“来看看你。”
廖舒童拿毛巾擦汗,她把头发都盘了上去,颈下前额落下点碎发,都由汗水打湿了贴在皮肤上,廖舒童仰着头喝了一口水。邵世荣看看左右:“你在这里怎么样,没人欺负你吧?”
廖舒童举着水杯笑:“没有,大家对我都很好!”
邵世荣点点头,和她约了中午吃饭的时间地点。
廖舒童的教练组织着再次训练,廖舒童朝他眨眨眼睛,钻入了队伍。
邵世荣低头走出这片区域。韶光的舞蹈室是没有空调的,闷热得很,训练生们还要穿着长衣长裤,一个动作跳上千万遍。是非常辛苦的。邵世荣伸着一只手解了一颗扣子,喉咙同时滚动了下,他干咽了一口夏日炎炎,最终是回到了办公室,空调让人调低两度,吞下去两杯清水。
晚上他把廖舒童送到公寓楼下,下车时手搭在车门上,顿了顿又收回来了,“你先上去吧,我回家一趟。”
廖舒童什么也没说,仍是微笑和邵世荣道别。她是个特别识趣的人,和陈媛媛那类不同,她攀上邵世荣之前,做了不少功课,对如何伺候邵世荣,她有一套学问。
邵世荣回了邵宅,想找找孙妙眉,看她最近是在做什么,上次她说她不接新剧了,不想演戏了,邵世荣没有多问个为什么,后来孙妙眉连个动静都没有。邵世荣在邵宅楼上找了一圈,没有看到孙妙眉,管家走出来,说他也是有几天没见孙妙眉了。
邵世荣再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裴鸿衍呢?”
管家说:“裴先生下午回来来一趟,晚饭前又走了。”
邵世荣摆了摆手,上楼去了:“这一个个的,整天忙的是什么?”
邵世荣还是没有发现孙妙眉被裴本怀掳走了。
底下的人来给他汇报,那天暗杀裴本怀失败的人已经处理好了,邵世荣应了一声。陈婧昨天给他打电话,对她说她的祖父被裴本怀扣起来了,还问他该怎么办,邵世荣随便应付了两声,说:“陈老先生那样的性子,就算不是我帮他安排,他也总要去咬裴本怀一下子。这是迟早的事,我也没有办法。”
陈婧沉默一阵,最后对他说了声:“还是谢谢你帮他了,邵先生。”
邵世荣关切地说:“好好准备二十强的比赛吧。”
陈婧还是年轻,沉不住气,一下子把电话挂了。
邵世荣没有什么负罪感,他一身轻松的。裴本怀他是无法抗衡,但只要他一直在暗,裴本怀在明面上是找不了他什么大麻烦的。
月亮缠绵绵地把光亮照进来了,邵世荣倒在床榻上,伸手勾了孙妙眉的枕头在怀里揉搓一阵,心里想了一下孙妙眉,又想了一下廖舒童。两者是不同的,邵世荣分得清清楚楚。
☆、宽宥
孙妙眉在裴本怀这里待的还是挺适意的。
主要是裴本怀一直都在做君子,孙妙眉不确定,这也许只是裴本怀自己玩的角色扮演游戏,哪天他扮不下去,孙妙眉还能不能适意起来。
不过好在,裴本怀终于给了她双拖鞋穿,上回提的电视剧是不可能的了,但也给她拖了个书柜来。喜悲参半地,裴本怀总坐在她这里,一面读着书,一面让孙妙眉踩着拖鞋去给他拿水来喝。
裴本怀在她屋里的时间日益地多了,有时免不了裴本怀处理事业上的事情,孙妙眉在旁边听着,听出了手心一手汗。
她趁着翻书用余光看裴本怀,裴本怀捏着一杯茶,手指莹莹如玉,那面庞也是温和着的,说出的决断却是杀机重重,血腥残酷。孙妙眉不知道,这些话是不是裴本怀有意让她听见的。
不管他是有意无意,孙妙眉联想起之前裴本怀的种种事迹,对着窗外夏意盎然的翠绿景色生了点余悸。
裴本怀似乎是感觉到了孙妙眉的目光,他轻轻转过头来,对孙妙眉笑了笑,然后又转过去和手下做交待了。
孙妙眉算着日子,问裴本怀:“二十强的比赛快了吧,你准备让我怎么办?”
裴本怀说:“之前不是和学姐约定好了,评委换成我。”
孙妙眉隐约想起,“你那时候就是算好了?”
裴本怀道:“学姐抬举我了,只是事关学姐,我必定细细思量才好。”
孙妙眉不说话了。裴本怀从椅子里站起来,却是提到了另一件事:“也许学姐不大关心,《呈堂》的票房很不错的。”
孙妙眉的确是不大关心了,她随意附和着:“你今年火成这样,还不是借了你的光。”
裴本怀走到那排书架前,取了本画册回来,“学姐人气也很高,很多人评价说你很适合这个角色。”
孙妙眉没接这个话头,转而说:“我晚上一直听得门外面有声响,怪吓人的。”
裴本怀从画册里抬起头:“我一直住在外间的,是我的声音,你不用怕。”
孙妙眉惊讶:“你住外面?你不回家去,住这里干什么?”
孙妙眉以为裴本怀会回答些有关她的话,裴本怀却是又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