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字闺中(手打)-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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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晓菊睁圆了眼睛,拽了拽文晓梅的袖子,稚稚的问道:“五姐,这个哥哥比那个洛大家如何?”
文晓梅想了想道:“一个瑰丽奇异,一个清扬洒脱,应是部分轩辕,只在伯仲之间罢。”
双胞胎方回过神来,一人一边,挽了文竹的胳膊道:“这个少年难道是大姐安排给姐姐的?”“那可好生看看长的俊不俊。”
文竹心道,俊得很,只怕天下女子皆自卑。
洛缓缓站起,抬起头望过来,面容如玉,一双眼睛恰似落在玉盘里的紫皮葡萄,唇色若樱,一张一合间,却没有声音传出来。
文竹蓦地一惊,一双手紧紧地抓住了窗框,手上青筋暴突,手指青白一片,双胞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却像是从海的另外一边隔着重重的波涛传来,模糊不清:
“果真好俊呢!”
文竹脸色煞白,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说“等我”,为什么?为什么他仍然固执己见,要夺取皇位?
杀父?!弑兄?!
文竹喉咙干涩,想要说些什么,嘴唇动了几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见洛摆了摆手,跳上一条小舟,在水波荡漾中缓缓划去了,一时心里大急,张开喉咙,声音极为沙哑难辨:“洛!”她自己亦吓了一跳。
身边的双胞胎奇怪的看着她,问道:“三姐,你说什么?”
洛的小舟已经渐行渐远,隐隐一抹白色残留在水天相接的地方。文竹失魂落魄,不知如何是好,若他当真,杀父弑兄,她情何以堪!
年哥儿一边帮霍三划舟,一边不解的问道:“公子,文家三小姐既已对您有意,何不再次提亲,带她一起回去?”
洛的脸上浮出几许红晕,恼羞成怒道:“提亲?拿什么提亲?没看到公子我衣服都当的只剩这一袭中衣了么?”
想到年哥儿所言,文竹已然对他心动,洛顿时心花怒放,眉开眼笑的又道:“等我回去,多取些银子,呃,顺便从内库里找些宝贝来再下聘。”
文竹浑浑噩噩的跟着几个姐妹下了楼,坐上小舟时,文晓竹调皮的伸出手,欲捞一朵莲花灯上来,却见她惊呼一声,用手一指,文家姐妹均顺着她的手指看去,见那莲花中间掺杂了许多许多模板,雕成莲花模样,包上粉缎,中间以绳索相贯。
文家姐妹恍然大悟,那少年起舞时应是站在这些木板之上,文晓竹迷糊的问道:“什么时候放下的这许多的木板的?”
文家姐妹皆白了她一眼,包括文晓兰,文晓竹不服气的恼道:“难道你们知道?”
文晓兰懒懒的答道:“自然是趁大家看那天上神仙的时候放下的。”
另一厢,徐祈元吩咐小二重新开了一桌席,与生员们再次喝起酒来,生员们酒至半酣时,面红耳赤的讨论起来方才所见。
一个面色清秀,身材消瘦的生员道:“这文家三女,据说丑如无盐,不知是真是假?”
另一个面庞红润,手中正抓了一个鸡腿大吃大嚼的含糊道:“文府乃是徐兄岳家,徐兄应该见过此女吧?”
一群人的眼睛齐刷刷的望向徐祈元,徐祈元顿时想到因这文家老三,求亲屡屡受挫,便重重的点了点头。
立刻便有生员道:“既然如此,那今日这一出难不成是文家自己搞出来的?就是为了把这文家三女嫁出去?”
其他生员连连点头,纷纷道:“什么三子五女。”“夫妻白头。”“生子为侯!”“百年后位列仙班?”
七嘴八舌中,有一人突然道:“这仙女下凡时莫不是被天打五雷劈了?”
众人一愣,片刻后,笑声如雷,有机灵的猛想起徐祈元与文家的关系,立刻止了笑,拉了拉身边人的袖子,努了努嘴,其他人也逐一闭上了嘴。
徐祈元听他们诽谤文家,心中欢喜异常,正听得爽时,众人却看他的脸色闭了嘴,只得无奈的举了举酒杯,对坐在他身边的少年道:“表弟,这些都是一时俊杰,你可要与他们好生亲近。”
那少年应了,端起酒杯,逐一的敬了过去,生员们连道不敢,均一饮而尽,渐渐喝高了头,又开始讨论起文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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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闺阁 第七十一章 出仕
那身材消瘦的生员再次开口道:“一下子包下了十二条楼船,这文家富可敌国,看来是真了。”
那面庞红润的生员又抓了一条羊腿在手,边啃边道:“文府自然有钱,单那锦绣天下和锦绣天外天的两家铺子便日进斗金了。”
其他生员纷纷言道:“不会吧。”“那两家铺子斗的你死我活满城皆知。”“怎么可能是一家主子?”
他啃完一条羊腿,拿帕子擦了擦满手的油,得意的道:“前几日我家老儿要家中下人们组一支球队,令我去那锦绣天下定制定制球衣,因数量巨大,那老板亲自接待,却是个姓文的胖子。”
那瘦小身材的生员一拍脑门道:“锦绣天外天的老板娘舌灿如花,平时人都唤作文四娘,亦是姓文。”
顿了顿,恼道:“这一身白衫便要十两银子,又易脏易坏,文家果然好手段。”
一众生员同仇敌忾,诉说起文家的奸商行为,什么足球大火候,球服趁热涨价,什么衣服越来越飘逸,却越来越耐不得穿;什么给那些穷小子的球服均是免费制作,尤为可恶……
一时间群情激奋,手中若塞上一把火就可以放火烧店了,徐祈元听得眉开眼笑,不断煽风点火,心中喜悦比方才观看那绝世一舞时更胜十倍。
文家姐妹回到府中后,各自回房,文晓梅去了梅院,文菊一人捧着本书在手,见她回来,立刻唤道:“五妹,快给我讲讲。”
文晓梅柔柔的一笑,便把今日所见一一道来,从临江阁诸花娘的群仙舞说起,知道十二楼船打连台,福寿禄三星现身,王母和七仙女的仙宴,最后方说到那白衣少年的惊艳一舞,却觉得词不达意,怎样也形容不出那舞的美妙之处。
文菊懊恼的捶了捶腿,恨道:“都快徐草包,其他的也就罢了,那少年的莲上舞,若配上我的琴艺,不知会如何。”一脸的憧憬之色。
文晓梅安抚她道:“若想看,等你腿好了,叫大姐再请那倌儿来舞上一次便是了。”
响起那少年所唱曲目,文晓梅掩嘴轻笑道:“说不得这倌儿还做了咱们三姐夫。”
文菊锤了她一拳,嗔道:“这嫁了人果然是厉害许多,什么话都说得出口了。”
两人笑闹一番,心知肚明,那话不过是玩笑话罢了,文章怎么可能叫女儿嫁个倌儿。
第二天一大早,孙慕白便来接文晓梅,在一众姐妹的依依惜别下,文晓梅恋恋不舍的上了马车。
一上车,孙慕白见她两手空空,一张脸登时耷拉下来,后悔道:“昨日就不该径直回家,赖在书楼,好歹可以多看一天。”
文晓梅无奈的笑笑,孙慕白眼睛一亮,抓着她的手问道:“娘子,最近家中可还有姐妹过生日?”
文晓梅笑着摇了摇头,孙慕白又问道:“夫人太太们呢?”
文晓梅十分不忍的再次摇了摇头,孙慕白饱含希望的又问道:“那有没有狗儿,猫儿,要过生日的?”
文竹病了。
大夫的说法是气结于胸,寒邪侵体所致,开了几幅汤药,嘱咐她好生休养,加上文菊行将出嫁,文章便令文菊暂行掌家之权。
文富家的自动成为了文竹的耳目,隔上几天便勤快的通风报信。
九月二十三日,文富家的小心翼翼的道:“这几日,六小姐和七小姐闹着成立了齐天大圣球队,四小姐不仅不管,还和几个小姐为了齐天大圣的名头吵了起来。”
文竹木木的道:“随她们去吧。”
二十五日,文富家的急切的道:“六小姐平了假山,七小姐填了荷池,说是方便玩球。”
文竹恹恹的道:“随她们去吧。”
二十七日,文富家的急冲冲的奔进来道:“文四娘让老奴带话给小姐,城中权贵联手抵制锦绣天外天的球服,生意差到了极点。”
文竹默然半晌,倦倦的道:“随他去吧!”
二十八日,文富家的颠颠的跑了进来,喜气洋洋的道:“徐家少爷被朝中十二位德高望重的大人联手保举,已经恩封出仕,官居正五品。”
文竹猛的挺直身体,盯紧文富家的,眼神锐利如刀,沉声问道:“大娘可知此事?”
文富家的骇了一跳,慌道:“大夫人一得信,便往徐府贺喜去了。”
文竹立刻瘫软了下去,漠漠的道:“随他去吧。”
徐府。
徐夫人面沉如水,盯得兄嫂们低下头去,厉声道:“你们怎能任由元元胡闹,忘了徐家的祖训了么?”
徐夫人痛心疾首的又道:“永不出仕,永不出仕啊,后党一成,早晚成为皇帝的眼中钉,这可是灭族之祸!”
安氏瞥了眼目不斜视的徐老爷,无可奈何的道:“妹妹,你不知道这些年府中落到了何种境地了。全府上下菜粥度日,姐姐的头面首饰和衣服都当了,每日躲在府中不敢出门,要不这些年怎么都没去看妹妹了?!”说着心酸,安氏眼圈泛红,拿着帕子抹了抹眼泪。
徐夫人大奇,恼道:“府里怎么搞成这般模样?哥哥嫂嫂便当妹妹是外人么?也不来寻我,我还以为哥哥是嫌我家老爷经商方断了往来。”
安氏拧了把徐老爷腰间的嫩肉,徐老爷腰板一挺,甚为可怜的道:“妹妹又不是不知道,按照皇后的标准教养一个女孩需要投入多少金帛,哥哥又是个不懂营生的,那些佃户总说收成不好,哥哥便免了他们的租子,到得后来,却要典地度日。”
徐夫人轻叹声,追问道:“怎不来寻妹妹?”
安氏再次拧了把徐老爷腰间嫩肉,徐老爷硬着头皮道:“元元说不能让菊儿瞧不起他,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能用夫人的脂粉钱!”
徐夫人恼了,埋怨道:“难道咱们只剩下儿女亲家了?就不是兄妹了?!你们就任由元元胡闹,也不管教管教!”
徐老爷和安氏哑口无言,徐老爷心道:做老子的连去艺楼请次客还要找儿子伸手,老婆的脂粉钱都是儿子掏的,拿什么教训儿子!
徐夫人说的口干舌燥,见兄嫂唯唯诺诺,样子又可怜又可恨,心知木已成舟,为今之计,也只有竭力挽回了。便道:“元元既已出仕,便叫他在五品的位置上好生呆着,过的几年,求个告老还乡,菊儿出嫁时,我会好生补贴些嫁妆,哥哥嫂嫂无需再为金帛之事忧心。”
话罢,抬眼看到徐老爷两鬓的白丝,不忍的道:“哥哥,可还记得幼时,每次秀娘挨饿,都是哥哥偷着送饭来么?”
徐老爷想起往事,亦是感慨万千,不无遗憾的道:“若不是我总娇惯你,说不得,今日在皇宫里的就不是大姐,而是你了。”
徐夫人眼帘低垂,风淡云轻的道:“妹妹能嫁个喜欢自己的,便算好的了。”
文竹每日里恹恹倦倦的,初时几个妹妹还以为她如此没有精神,全因卧病在床,后来见她风寒日好,人却越发消瘦,便换着法儿的哄她开心。
今日里,双胞胎又搞了一次求财,生拉硬拽的拖了文竹出来,外面艳阳高照,秋高气爽,正是个好天。
文竹木然的缩在椅子里,看几个妹妹呼来喝去,文晓兰和文晓竹各领了一队丫鬟,文菊和文晓菊做了那裁决。
因那时文竹只是大致的说了下规则,场上丫鬟们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