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思斩-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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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能清楚地感觉到慕渊手一顿,他撤了手。随后又挖出了一些玉容膏。
整个过程,他一直板着脸,没什么表情,伸手就要重复刚才的动作。
疼痛一消,我整个人也精神了,怎么可能还让他给我涂药。一下从床上弹起来,将被子捂在自己身上,又去抢他手里的瓷瓶。
只不过他动作快,那瓶子,我一时没有抢到。
我道,“呵呵,原来这玉容膏是这样用的哈。那个,不敢劳烦七王爷,我自己来,我自己来就好。”
他看了看我,顿了顿,才将手里的瓷瓶递给我。又从我床边抽了丝帕,仔细擦拭着手上残留的玉容膏。
我忙拉过一旁的被子,将自己裹好了,“那个,七王爷没事,可以先出去了。”
他将帕子丢在一旁,转身走到一半,停住了脚步,嘱咐道,“片刻后,等药都吸收了,记得再多涂一遍。”
他嘱咐得极其自然。好似我伤着的不过是胳膊腿的寻常地方。
“咳咳,知,知道了。”
不对,我心虚不好意思个什么劲儿,我这伤,不都是他弄的吗?想到这里,我来了底气,遂又补了一句,“不敢劳七王挂心!”
谁知,他听了却转过身来,认真道,“楚延。往后,你若不愿,我便不碰你。”
我还记得,琴笙与我说过的话。她说。人间乐事,千万不能因为断了情丝就耽误了。起初,我并未能完全理解她这话里的意思,直至昨夜。
本来对于这回事儿,我并未仔细想过,慕清说要娶我的时候,我是想与他一心一意来着。
可昨夜过后,我知道,我与慕清再也不可能了。
我不能给他最干净的心思,甚至连人也不能了。
“但愿七王说话算话。”
他什么也没说,转身推开门就出去了。
这玉容膏是个好东西,才一天功夫。我便好了,烧也退了。
慕渊也果然说话算话,一连几日夜里躺在我身边,规规矩矩。常常是才躺下便睡了。宽大的床榻上,我与他之间隔出接近一尺的距离,他也从不逾越半分。
先前的提心吊胆纯属多余,几日下来,我也放了心。他是王爷,也是将军,永远都是那么理智的人。那次,他若不是喝了酒,又怎会如此冲动。他既然已经说了不会了,那就真的不会了吧。
这几日,天气无常,冷热不定。时晴时雨。
白天还是烈日当空,晚上又乌云遮了月,到了深夜,竟下了起了急雨。雨中夹杂着细碎的冰雹,打得窗子啪啪作响。
床上铺盖的,还都是夏季的薄丝被,突如其来的温度骤降,我觉得有些冷,迷蒙中便翻了个身,将自己身上的被子裹得紧了些。
清晨清凉,我便醒的早了一些。一夜好眠,除了先前时候觉得有些冷,后来,就暖了过来。直至现在,周身仍是暖暖的。
我揉揉眼睛,眼前所见,乃是一堵肉做的铜墙铁壁。
我原以为,这床上一定如往常一样,只有我一人来着。谁知道。这身旁竟然还躺着慕渊。他今天早上竟然破天荒的没有先走。
不仅如此,他的胳膊此刻正轻轻搭在我的腰上。眼前便是他赤着精壮的上身,古铜色皮肤,结实得很。
“慕渊……你………”
不知他是何时醒的,他将搭在我身上的胳膊拿走,道,“是你昨夜觉得冷,自己钻过来的。”
再看我身后,的确是空出了一大块地方,而慕渊已经被我逼到了床侧,在挪动一分,他就要掉下去了。
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好说,“我,我不是故意的。也许,也许是真的太冷了。”说这话的时候,我甚至忘了,自己的手也还在人家身上搭着呢。
他立刻将我的胳膊从他腰上拿下来,丢东西一样将我的胳膊一扔,翻身下床,道,“本王还有事。你若还是冷,就叫人加床被子来吧。”
我缩在被子里,看他利落地穿好衣衫。
“哦。”
时候还早,我懒得去吩咐浣浣,便一直赖在被窝里躺着。他走后没多久,果然来了个小丫鬟,在门外敲门,说是送被子来的。
厚实的锦被盖在身上,我却怎么也睡不着了,好似寻不到一个合适的姿势一般。索性起了。
077 粥
早膳是素粥,还有几样小菜,清淡却不失精致。自我来了这七王府上后,喝酒不敢那么放肆,最起码,早上是不能喝的。取而代之的,是每日按时按点的早膳。
慕渊府上的厨子用心,每日都会采了新鲜花瓣入粥,米白花艳,新鲜别致,好看又好吃。所以,我就算别的都不吃,也会将粥都喝了。就连浣浣都说,这粥温补养胃。
一段日子下来。我的确觉得自己这肠胃是好了一些。
我将粥都喝完,浣浣在一旁道,“小姐,我怎么觉得,你这些日子以来,好像比以前胖了些。”
我擦擦唇角,甚是惊讶,“真的吗?浣浣,你是说,我长胖了?”
浣浣又离我远了几步,仔细看了看我,点头道,“是的,小姐。你是比以前胖了不少。”
嚯,合着还胖了不少!这还了得!
我赶紧指指桌上摆得满满的小菜和点心,对浣浣道,“端走端走,赶紧都端走。”
“可是,小姐”
“没有可是,赶紧端走。”
浣浣叹了口气,道,“是………这就给您端走。”她端了两盘点心,边走边嘟囔,“那么大一碗粥都喝下去了,还在乎这几块点心吗,真是………”
嘿,这丫头,还真是胆子越来越大了。
慕渊白天忙,所以,早膳午膳都是我一个人吃。当然,他去找别人了也不一定,不过通常,这晚膳,他是会回来的。
今日奇怪,不知为何,午膳时分,他竟提前回来了。
眼看着自己腰上长了一圈肉,我深知自己不能在胖下去,于是这几日吃的少。反正午膳他也不回来,我就吩咐厨房少做些。
这不,他这一回来,一张桌子就又被摆满了。
连酒也没有,我就陪他坐在桌前,随意吃了两口青菜。
“这几日,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他问的突然,我不意他会问这个问题,一时没反应过来。
看看满桌子饭菜,有荤有素,有菜有汤,甚是丰盛。
灵机一动,我答道,“哦,我是觉得,做这么多吃不了也是浪费,于是就让人少做了些。其实,我吃的也不少。”
他似乎是嘟囔了一句,“好不容易才长了些肉。”
我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问他,“你说什么?”
他又道,“我说,七王府的钱来路干净,就算是浪费了也不用你来愧疚。你只管吃,我养得起,不用想着替我省钱。”
什么叫七王府的钱来路干净?他这意思,分明又在暗讽爹爹贪污银钱的事了。
我心中不快,却也发作不得,将筷子往桌上一放,道,“我知道七王爷是个干干净净光明正大的有钱又有权的人,你不必时时提醒我。我吃饱了,七王爷您慢用。”
看他那脸色也知道,八成又要发火。
我脚下快,说完便出了来。果然,刚出门,便听见他在里面对着桌子重重一拍。
饶是我说过了每日不用上这么多菜,这厨房里的师傅也不知是怎么了,每每上的菜品类数量也越来越多。
没办法,我只好亲自去厨房去看看。
“给王妃请安。”
“起来吧。”
马上就到午膳时间了,偌大的厨房里,几十人正是忙碌时候。
我与那领头的师傅说,“每天中午几乎就我一人用膳,实在用不了这么多,自今日起,菜品都减半吧。”
那师傅似面有难色,“这…”
“你放心,回头,我会同七王爷说的。”
听我这么说,领头的师傅这才应了,“是。”
“还有,以后,中午也添份粥吧。哦,就是我早上喝的那种。”
看那师傅脸色,似乎这个要求似乎比第一个要求还让那师傅为难。
“怎么,不行么?”
那师傅忙道,“不是不是,只是,那粥,不是我做的。”
我看看厨房里忙碌的几十人,想每道菜工序复杂,也不是领头师傅一人就能完成的。这粥,也许是别的师傅做的。
“那敢问,是哪位师傅做的?”
“回王妃,这粥,不是厨房里的人做的。而是………”
这师傅啰嗦,他该不是连谁做的也不知道吧,“是谁?”
“额,是七王爷做的。”
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哈,你说什么?”
那师傅又道,“王妃。您每日喝的粥,的的确确是七王爷亲自做的。他每日早上会准时到这厨房来,将粥做好,吩咐我们给您送去才走。”
厨房师傅将这话说得一本正经,一点也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哦,我知道了。”
慕渊会熬粥?这真是个稀罕事。
我突然想起来,不久前的某天,我在史府与晚薇喝得烂醉,是七王用自己的车驾将我送回去的。我醒来的第二日,桌子上就放着一碗粥。那时候,他卷着袖子说,“你自己吃吧,本王还要赶着上朝去。”
难不成,那时候我吃的粥,就是他做的?
这事儿着实让人好奇,我决定等明天一早一探究竟。
这天清晨,我醒来,悄悄睁开一只眼睛。时候还早,天才刚亮了没多久,我瞥见慕渊还好好躺在我身边。他征战沙场的人,想必警觉。未免他发觉,我便又不动声色将眼睛闭上。
果然没过多久,他便起了。
我忍不住,又悄悄将眼睛睁开一条缝儿。只见他正背对着我穿衣,他睡觉只穿一条衬裤,这我是知道的,可还从未仔细看过他。眼前的慕渊结实的脊背线条完美。肌理分明,左肩处,麦色皮肤上蜿蜒着一条不大不小的伤痕,我自然看不出是什么兵器所伤,但就那疤痕来看,许是要跟他一辈子了。
目光控制不住顺着他的脊背一路往下,那夜的疼痛我可一直没忘记。刚好他将里衣披在了身上,遮了个严实。也不知是不是他听见了什么声音,竟然毫无预兆地转过身来看我。
饶是他在快,也是快不过我闭眼的速度的。
窸窸窣窣的声音很快重新想起,又很快停了。等我在睁开眼,他已经不在房里了。
我也马上起床,穿戴好,悄悄去厨房。
清晨的厨房,已经开始忙碌了。
我悄悄躲在厨房外不远处的一棵树后。
想不到,慕渊果然来了厨房。碰上背着一筐蔬菜的家丁,那家丁见七王在厨房竟也不觉奇怪,熟稔地行了个礼,慕渊点了点头,二人擦肩而过,看起来轻车熟路。至于别的厨房师傅。见了他竟也都丝毫不觉得奇怪。
难道,这七王,以前每日也都是自己做早膳的不成?
因为怕他发现,我便站得远了些,他进了厨房,我便什么也看不到了。
实在是抵不过好奇,我决定进去看看。他也没说过。这厨房我不能来。
才刚进门,我便看见他将衣袖挽起,站在灶前,身边放着已经洗好的米和一小碟新鲜花瓣。他正熟练地烧水,添米。
我站在门口看了他许久,他甚至会拿起一柄小扇子,轻轻扇着灶火,控制火候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