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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情思斩-第83部分

小说: 情思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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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我能回来就罢了,若我不能回来,我希望圆圆在这儿的事你能保密。将来他醒了,忘了我就罢了。若他还能记得我,就拜托你劝他回陵台,不要再找我了。”

    我下了山。回了慕清的临时府邸。素心一见我,吓得直往后退。或者说,她怕的也不是我,是我手里那把可以要她命的剑。

    “你,你不是抱着那孩子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手里拿着的这把剑,还是慕渊的。那日他被人抬走,我将他随身佩戴的剑捡了回来。

    “素心,我问你,圆圆喝的那药里的毒,是不是你放的!”

    她躲在一个丫鬟身后,闻言哈哈大笑,“楚延,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鬼一定死了吧。最烈的穿肠毒药,他不死才怪!”

    “素心,这药,果然是你放在碗里逼圆圆喝下的,是不是!”

    她躲了我剑锋,一直将那丫鬟推在身前,“你,你别乱来…”

    她眼神看向门外,看样子是想伺机呼救。

    “素心。只要你说实话,我便饶你一命。你叫人来也没用,如果不信,你可以试试,是那些人跑的快,还是我手里的剑快。”

    “楚延,是我又怎样。他已经死了不是吗!我的孩子也死了,正好让他下去陪葬!”

    我收了剑,“好,你终于承认了。”

    素心觉出不对,问我,“不对,我门口守卫森严。楚延,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打开房门,将一直站在外面的慕清拉进来。

    “慕清,你可听到了?你的女人已经承认了,是她下了毒逼圆圆喝下去的。你孩子的死,跟圆圆无关。你是不是也该履行约定了?”

    素心惊恐看着慕清,伸手去拉他,“约定?什么约定,十爷,我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啊。我们那个孩子,他明明还那么小,我舍不得他”

    “你舍不得你自己的孩子就舍得别人的孩子?圆圆因为你,挨了三刀,放了三碗血,至今仍昏迷不醒。我说过。只要你认了,这次就先不要你的命,但我只要你受我三剑。敢做就要敢当,素心,刚刚,你可是亲口承认的。”

    手中剑还未落下,便被身后慕清一把攥住。

    “慕清。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刚刚不是说好了吗,只要她承认,你就凭我处置。怎么,现在又心疼反悔了?”

    素心见慕清有所犹豫,爬到慕清跟前,苦苦哀求,“十爷,是我一时糊涂,可我都是因为没了自己的孩子,伤心欲绝。况且,当时,确实有人看到圆圆那孩子进来过了,所以,我才一时冲动,迷了心窍。还有还有,听她说,圆圆不是没死吗,十爷你饶过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慕清说的没错,那个没了的孩子,也是他的。对于素心,他早就生了姑息之心。

    “慕清,你放手吧。我不会对她怎么样了。”

    慕清将信将疑,仍是牢牢攥着我握着剑的手。他说,“延延,我让她给你赔礼道歉。”

    我看看跪在地上的素心,心生一计,“好。”

    慕清这才松了我。转而问地上的素心,“你可知悔改!”

    素心虽不甘,却也不得不说,“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慕清与我踏出素心的房门。他边走边与我说,“既然是误会,你若是愿意,就将圆圆在接回来吧。实在不行,我亲自跟你去接。”

    我心中冷笑,他的道歉和迎接,根本就不能弥补圆圆半分。我没忘记,那日,圆圆生死之际,他不叫大夫就算了,还让人拦了我去路。

    我趁他不备,转身,几步冲回素心房里。我将那剑插进素心身体里的时候,她还未从地上起来。

    身后慕清吼道,“延延,你干什么!”

 144 一人一城

    我牢牢握着慕渊那剑不肯松手,慕清怕我继续伤人,就让人一左一右将我押着。

    我看着大夫给她抢救,只后悔用的力气小了,加上没有看清地方,让那剑偏了一些。

    他还是亲自拉着我出了素心的房间。我问他,“慕清,我受伤的时候,你说这里没有大夫。怎么素心伤了,这大夫就来的如此快?”

    他解释道,“先前孩子染了风寒,她这儿。离不了大夫。”

    我取出一副薄绢,仔细将那把剑上的血擦干净。

    “可惜了,脏了他的剑。”

    “延延,你究竟想要怎样?”

    “慕清,我说过许多次了,我要素心的命。”

    “素心不除,将来必成大患。爹爹说的每一句话,都应验了。慕清,你好像很怕素心会死。可是你们之间的感情又很奇怪。若你真是在意她的,刚刚我要杀她,依着你的脾气,现在这剑早应该插在我身上了才对。可是你没有。我可以试着猜猜你们的关系。慕清,你是不是被绑架了,被张胜广和素心联合起来绑架了。”

    “没有你说的这么严重,只不过是现在与西夏的形势,缺张胜广不得。”

    我点点头,“这就解释得通了,那个张胜广,最见不得我欺负素心,自小就想给她出头。你不过是怕素心有个三长两短,他会像反了傅大人一样反了你。素心之所以没有选张胜广而是选了你,也不过是因为你十王爷的身份而已。”

    “延延,你不用担心,等将来,平了西夏…”

    “慕清,你醒醒吧。你还看不懂现在的情形吗?连我都知道,要成大事,选贤任能尤为重要。可你看看你手下的人,论才论德,有哪一个能与西夏相抗衡?”

    “你也不信我能成事,是吗?”

    “慕清,我不是不信你,是不信你手下的人。还有,经过这次的事情,我不会在让圆圆回来这里了。明日一早,我便回去看他。不然,他醒来看不到我,又该乱跑了。”

    翌日一早,我正要去慕清书房,打算见过他后就回千佛寺去。看起来他书房内有人在议事,我便站在门口等着。

    没过多久,却不知慕清因何在里头拍了桌子,“不行!本王不同意!”

    里面的人又低声说了几句,我只隐隐听见了几句。慕清听完又发了脾气,“就是全军覆没,也不能向西夏低头。张胜广,传令下去,所有将士立刻集结!”

    “十爷,请三思啊。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况且,这也只是缓兵之计而已。历城对我们重要,难得那西夏开出了条件。只要我们照做,这历城就能重新归我们所有。有了历城,进可攻,退可守,拿下西夏才能指日可待啊。”

    “本王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听不见是吗!”

    听起来,那个张胜广终是不敢违逆慕清,道,“是。属下这就去。”说完这话,张胜广没多久就退了出来。他一出门,似乎不意我会站在门口,见了我,神色有些异样,随即低头匆匆走了。

    他这反应,着实有些奇怪。按理说,我昨日刚刚捅了素心一刀,他见了我应该是咬牙切?,一副恨不得给素心报仇的样子才对。那表情,反而好像是被我抓了把柄一样。

    我进了慕清书房。慕清果然发过不小的脾气,连地上都是他扔的图纸。

    他见我进来,稍稍收敛了些,道,“延延,你怎么来了?”

    “我来是跟你说一声,我得回去照看圆圆了。也不知道他醒了没有。不在他身边,我实在是放心不下。”

    我没忘记,那天我要带着圆圆出来找大夫,慕清百般阻拦。若非天公相助,怕是圆圆那日就没得救了。我原本以为,我要回去看圆圆,慕清会不同意。没想到他却说,“最近路上不安全,我多派些人手送你。你若不想让我知道圆圆在哪里,到了你觉得安全的地方,让那些人回来就行。”

    他这般宽纵,八成是又出事了。

    “慕清,西夏的条件是什么?他要你拿什么来跟他换历城?”

    “延延,这些你不用管。”

    “你不说也没关系。我刚刚站在门口,已经听了个大概。那个西夏王前些日子往宫里送了个舞姬叫秋芜,后来因为通风报信被孟其抓住,已经给杀了。先不说那个舞姬先前在西夏极其得宠,这个西夏王原本就恨慕渊入骨。如今,他不知怎么得了消息。也要你送一个类似秋芜的舞姬去,用以交换历城。我说的,没错吧。”

    慕清咬牙道,“他们休想!”

    “能够让西夏王以历城作为交换的,怕不是普通的舞姬吧。慕清,他们点名要我去,是不是?”

    “你放心,我绝不可能让你以身涉险。”

    “其实,我哪里能值一座城呢。西夏王如此,也与慕清你无关。不过是因为他恨慕渊。恨他屡次重创西夏,战无不胜,也恨他杀了那个舞姬秋芜。即便慕渊死了,他也要想着法的报复他。所以,他才肯用一座城池来跟你换啊。慕渊说的没错,西夏人果然报复心极强。”

    慕清又说,“延延,你别说了,我现在就让人送你走。你想去看圆圆也好。或者,你想回宫也罢,总之,这里已经不安全…”

    “慕清,直到朝不保夕,你才终于肯放我走了吗?”就算我要回宫他也不再拦着。看来这情况,的确不容乐观。

    “成王败寇,不过殊死一战而已。我也非贪生怕死之辈。你回去准备一下,我马上叫人送你走。”

    我想了想,应下他,“好。”

    千佛寺大殿里,竹黎仍旧阖眼坐着,一声一声敲着木鱼,跟我走的时候一模一样。我甚至怀疑,他是不是自我走后一直都坐在这里,未曾动过。

    “我回来了。”

    他并没有理我,依旧敲着自己的木鱼。我转而去了后殿,圆圆也依旧是我走时候的样子,呼吸均匀,沉沉睡着。

    令人震惊的是,院子里前两天他植下的那株血菩提不过几日功夫已经由一株小苗长到半人高了。若非圆圆脸色还说得过去,身上也没有添新的伤口,我都怀疑是竹黎趁我不在偷偷放了圆圆的血。

    我觉得惊奇。便走到那株菩提前瞧了瞧。竹黎不知道是何时来的,提了一个小木桶。桶里盛了些水,他一勺一勺舀出来,浇到树下。山下就是烽火连天,这山中小寺,倒静谧得好似世外桃源。

    我感叹道。“这千佛寺,果真是个避世的好地方。”

    “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这世上哪有什么避世圣地,心中不静,在哪都一样。你以为,躲到这里来,就一切安宁了吗?非也。”

    竹黎说的没错,这几日来,山中夜里虽寂静无声,我却总是入眠困难。按照约定,我回来就接了殿里洒扫的活儿,一早就得将前殿打扫干净。不多时,就有香客上得山来。午时,寺里香火最为?盛。

    我拿着个扫帚站在一旁,看那些人虔诚在佛前上了香,躬身拜了又拜。这几日,来的多是些妇人。求的多半是平安。

    一连几日,我终于沉不住气,搁下手里的扫帚,追着一个刚上完香的妇人到殿外。

    “夫人请留步。”

    她转过身来,“请问有事吗?”

    “也没什么事,方才见你替家人求了平安符。我就是想问问。这山下,咱们和西夏,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了?”

    那妇人并未回答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握着手中平安符转身就走了。

    接下来几日,连来千佛寺上香的人都愈发少了。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战火烧得太久,那些百姓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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