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红楼的倒掉-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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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依我说。你还是正经想想法子,怎么能做了老爷的衣裳后,还能给我也弄上一件。”
往常赵姨娘这儿也会有些先亮的料子。只不过,那是太太拿她当成针线上的下人,给老爷作衣裳,紧赶慢赶的弄出来,也不得一个好字,若有些个差错,却会让老爷来骂她糟踏东西。
这会儿,赵姨娘忙说道:“那不是给老爷做衣裳的,那是你琏二嫂子给你的。”只是,赵姨娘心急着听儿子说秘闻呢。“你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贾环听说这两匹好缎子都是给自己的,不由心花怒放起来,心情一好,也就有心思说起往事来。再说了,那时候人小,给吓唬住了,现在被赵姨娘一追问,也有了说道说道的兴头。
这贾环忙把那一年,自己在外头玩,躲在太太房后听壁脚,听见了鸳鸯给太太送了件东西过来。那东西,他是听人说过,当初林姑老爷去世后,琏二哥帮着发送后,从江南回来时,。当着众人交给老太太的,里头放着林姑娘的嫁妆什么的,当时见过的人很多。
“我不过是稍微碰了花枝,就让太太警觉了,就派了那么多人搜查,那架势,若被捉住的话,说不定就给打杀了。后来还是金钏儿姐姐帮我遮掩过去了。”
“那时我小,也听明白了,太太就许给鸳鸯做宝玉的姨娘。只是不明白,什么东西能让太太这样费心思。可是后来不久,林大爷跟林姑娘就搬出了咱们府,太太好像也闭门念佛了。我就琢磨着,是不是太太跟鸳鸯合起伙来,偷了林姑娘的嫁妆。”
赵姨娘惊讶地张着嘴,半天才咕嘟一声,咽了口唾沫,“天爷啊,这该是多不要脸,才能作出这样的事情来?那太太,都拿了人家嫁妆,还一门心思只想自己外甥女嫁过来?”
只是,才嘀咕了这一声,就又把心思转到别的上头,“你说说,这得多少银子?那林姑老爷,可是做了多少年盐政,祖上还是候爷。我就听人说,那林姑老爷,把家里大部分家产,都给了林姑娘做嫁妆。乖乖!这得有多少钱啊。林家那两个,我看着,都是不通俗务的,一个是读书读呆的,能把老太太给的东西都送给琏二爷,一个是清高的姑娘。定是舍不下脸要钱的,不然也就不会都搬出去了。而太太可是皮厚心黑的,这偷到手的银子还能还回去?”说着,还咂吧着嘴,道:“这鸳鸯,还真是个金鸳鸯了!”
说着,赵姨娘两眼炯炯放光,这下子,不光有老太太的家私,还有鸳鸯偷拿林家的银子,若成了自己儿子的姨娘,这些东西,还不都是自己儿子的。这下子,只觉得眼前一堆的金子银子在飞呢。
贾环倒是跟她想的不同,“就真是金鸳鸯,也是个水性杨花的东西。照你今日看到的,她帮着琏二哥偷老太太的东西,想来也是跟琏二哥有了首尾,先前又惦记着宝玉帮着太太偷东西。若真纳了她,我这头上早就绿油油的了。而且,还保不准她往哪儿偷呢,若是把我的东西往外偷,那才好笑呢。”
说着,把手中的缎子一丢,贾环对赵姨娘道:“你还是先帮我把新衣裳做好吧,我在学里等着穿呢。你若真拿捏了把柄,还不如帮我把金钏儿给讨来。”
赵姨娘正在兴兴头上,被贾环这样一瓢冷水泼下来,不免有些扫兴,道:“看你说的什么话,自己房里的人,还捏不住?她若是敢,还不活扒了她?再不成,还有你娘我呢,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下个小蹄子。”
说着,又想到贾环一个劲儿地提到金钏儿,心里难免有些不自在,自己把屎把尿把儿子拉扯大,转眼一个小骚蹄子就让儿子上心了,这是要把自己比到哪里去?再说了,这小骚蹄子仗着是太太跟前的红人,可没少挤兑自己!
“我告诉你,趁早别跟我提什么金钏儿,我可看不上那样的!你那房里人,我可都想过了,这鸳鸯是一个,还有那彩霞也是好的。彩霞也处处想着你,照抚你,若不然,你还不知道要吃多少亏呢。”赵姨娘一边在心里盘点着,一边说着。
“我偏不,就这两个,抵不上金钏儿一个手指头。”贾环梗着脖子,冲着赵姨娘吼了起来。
“你!你!你这小祖宗,可给我悄声些!”赵姨娘一边发急,一边用手去握贾环的嘴,还要伸头往外头看。这话被别人听见,别的先不说,只怕是要伤了彩霞的心了。这彩霞确实跟贾环要好,平时里除了常给赵姨娘递消息,还常针头线脑的偷偷塞给赵姨娘,还有那些蔷薇硝、玫瑰露什么的。这要是伤了心,哪里还能讨这样的便宜?
赵姨娘踮脚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旁人,才松开贾环的嘴,道:“你这小没良心的,我就不要金钏儿这样的小骚蹄子做我儿媳妇,你给我记住了,没门!连窗户都没有!”
这连毛都没看见一根呢,这姨娘庶子,就已经吵吵上了。
贾环虽然是府里的三爷,但毕竟是一直养在赵姨娘身边的,口上虽然是姨娘姨娘的叫着,心里还是拿她当娘的,多少有些个畏惧,这一下,也不敢真就往死里顶,一生气,就往外头跑了。
那赵姨娘嘴上骂骂咧咧的,也不敢真就不顾儿子的心思,只按耐着,想等儿子回来再说服他。一时上头,坐立不安,看着炕上的料子,有心想要先给儿子做上一身,却又怕心神不宁下错了剪子。
左右都不是,要不先去太太身边探探口风?一想到这个,赵姨娘一拍大腿,就欲收拾好这两匹上好的缎子再出门。只是看了看这手上的东西,又一咬牙,翻出尺来量了量,又裁了半匹下来,包裹一下,余下收拾好,就拿着那半匹出了门。
却说贾环这儿出了门,闷着头一路儿的猛跑,却不想撞上一个人。只听得周围小子壮汉一声声喝斥,贾环一抬头,脚下就软了。原来,他撞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府里的大老爷,贾赦!
贾赦走得好好的,被个小子猛地一撞,疼得他脸都扭曲了,由着身边那几个家奴把贾环压着,自己被人扶着,好半天才缓过气来。这贾赦伸出一只手,抽抽着点着贾环,“你!你!像个什么样子!来人,把他给我绑下去狠狠地打,打完了扔到他老子跟前,替我问一声,这就是他生的好儿子?他就是这样尊重自己的兄长的?”
贾环一听就吓傻了眼了,狠狠地打,这还能留下命吗?打完了还不算,还要告状告到自己老子那里。一想到贾政那张黑脸,贾环心中更是惧怕。
这人有时恐惧到极点,脑子就好使了起来。贾环现在就这样,只听他叫到:“大老爷,我实在是有要事向您禀报……”
☆、正文 352愈演愈烈
贾环惊恐万分,这时脑子也特别的好使起来,只听他叫到:“大老爷,我实在是有要事向您禀报。”
只是话说到这儿,贾环忽然就停住了,眼神往四周打量了一番,用意很明显。
可是,贾赦也不是傻子,看着这小子如此作势的样子,哪里会信?不由冷哼一声,说道:“小小年纪,就这般装神弄鬼,二弟教养出来的儿子,一个个的,就是这个样子?给我打!”
话音落下,贾环就觉得身上衣领一紧,有人要拽着他一边去,心中大急,不管不顾的,就把他才从姨娘那儿听来的事情喊出来,“才刚有人抬了那么大两口箱子,里头,装的,都是老太太的私房……”
“住口!”贾赦没想到这小子还真知道点儿什么事情,不过,这些话当然不能当着这么多人说,不得已,只能开口喝止。
贾环听得这话,不由松了口气,他就说吧,大老爷必然是想着那些东西的,这回,他可赌对了。
姨娘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以为把鸳鸯讨了来给他,说不得自己就能弄到点儿老太太的私房了?别说太太了,琏二奶奶,大老爷大太太,哪一个能容得下这样的事情,真当自己命长不成?如今看来,倒不如把这点点事情都卖给大老爷,得些好处,最好,是让大老爷出头把金钏儿给自己讨来,这样,才好呢。
贾环心里转着心思,可怜巴巴的看着贾赦。贾赦却是阴沉不定。眼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贾环,半天,才开口道:“都给我退得远远的。”
等人都推开了,贾赦这才对贾环道:“你可以说了。”
贾环这会儿已经站直了身子。听此话对着贾赦一掬,道了声是,然后却又故作犯难道:“大老爷,我这作侄子的,得了这样的消息,连自家老爷面前都来不及说上一声,就急急忙忙地赶来给大老爷报信了,却不想被几个奴才按住了,连身上这领衣裳都扯得不像话。哎,您是知道的。我这做侄子的。手上一向艰难。这可怎么好。”
贾赦眯了眯眼睛,这是,跟自己要钱啊。“环哥儿,我今儿个才发现,你这胆子,不小啊。”
贾环心中一抖,马上谄媚地笑道:“大老爷,瞧您说的,我胆子可真不大,如今,无非是求大老爷答应两件事情,我这说完了。保准连我家老爷那儿也不透露半分。”
“哦?还两件事情?都说说吧。”听这小子说,连贾政都不告诉,贾赦才神情缓和了起来。
“这其一,若大老爷如愿后,能少许丰润给小侄,自然是好的,若不然,就想法子给我找个媳妇儿,嫁妆丰厚的那种,门第高低不论。这其二,我想求了大老爷,想法子把太太身边的金钏儿给我做了房里人。就这两件,再无其它。”
贾赦嗤的一笑,“好小子,这些事情,不求你老子,倒求到我这儿来了,好,我应下了。你说吧。”
贾环见此,才把天黑时分鸳鸯让人抬着两个大箱子去了贾琏的东小跨院,看样子,是老太太的私房。
“胡说,一个小丫鬟,就算老太太再疼她,她还敢反了天,打老太太东西的主意?”贾赦两眼一瞪,张口就骂。
“您还别不信,”贾环这就急了,“要不,您上琏二哥家里瞧瞧去!这鸳鸯,胆子可大着呢,这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干了,前些年,她还把林姑娘的嫁妆盒子偷偷拿出来给了太太。”
贾赦眼睛猛地一眯,王氏偷用林黛玉嫁妆的事情,他可是从邢夫人那里听了个仔细。邢夫人那是卖怨老太太偏心,把那盒子偷偷给了贾政。不过,他却不这样想,老太太可是多疼敏妹妹啊,不大会做这样的事情。再说了,老太太有意把黛玉嫁给宝玉,到时候那嫁妆还不是宝玉的,何必做这个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来?
现如今,可算是真相大白了。这一个小小的丫鬟,胆子还真肥!
贾赦半天不语,忽然一转身,就往东小院方向行去。那些原本退在一边的下人,忙又疾步跟上,不一会儿就走远了。贾环等人都走远了,这才站直了身子,哈哈,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贾赦到东小跨院的时候,贾琏夫妻早已说完了宝玉的事情,正没奈何不知如何是好呢。若是不知道这个事情也就罢了,现如今知道了,却不知怎么才能用起来,真正是怎么想都不甘心。
要说,贾琏对宝玉,原本到没有什么旁的心思,看着宝玉,不过是个给大人疼得有些过了的孩子罢了,一味只知道在女儿之中厮混,连一点儿经济世故都不通,况且宝玉并没有什么坏心肠,对他也只是疏远了些。虽老太太疼宝玉,可等日后分出府去,也碍不着自己什么事情。
可后来却不一样了。他一直知道二房是个不省心的,所以他媳妇儿担心的事情,并不是没有可能。既如此,就要早绝后患才好。
夫妻两人转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辙来,贾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