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孤静一静-第1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心中堵得厉害,也慌得厉害。新帝,什么新帝?莫名其妙这是,老子是云王室的独苗苗好不啦!从理论意义上来讲,若孤真的不幸薨逝了,荆国王室无以为继,荆国便是名存实亡。孤曾未雨绸缪地和梁太师探讨过这个问题,万一发展到这一步,该如何是好!
梁老头子拈须沉思,而后严肃而不失活泼道:“走到这一步也只能由天子收回王印了。不过嘛,”他嘿嘿嘿挤眉弄眼地笑起来:“那我们也不用还债了啊大王!喜大普奔啊!大王!”
孤:“……”
等等,如果叶绍说的是真的,按照剧情发展来说只能是老爹瞒着娘在外面养了个小三,搞出了个私生子来?
对!就是这么回事!我气愤难当,世人都说我父王是世间少有的情圣,这辈子只娶了我娘一个王后。情圣个屁啦!明明就是因为我娘是天子下降的公主,他才不敢在外搞三搞四!
结果还不是给老子搞出个糟心的弟弟/妹妹来!
我流露出的杀气太过凛冽,以至于半阖眼的叶绍都感受到了,睁眼皮笑肉不笑道:“你这杀气腾腾的,想弄死谁呢?”
想把我老子从皇陵挖出来问问他这是怎么一回事!
平整下心境,我举起纸问道:“荆国国君不是失踪了还没找到么?”
叶绍已有些困意,回答起来也是不着三不着四的:“哦,是啊。原先是遇刺失踪了……”他困得声音都飘了起来:“一国之君一直找不到,朝中自然就有人蠢蠢欲动不安分了。别看荆国国穷,再穷也是个诸侯国……”
然后呢!你别睡啦,我使劲摇他。
他稍微振作下精神:“何况……”
况着况着他就睡了过去……
我:“……”
┉┉ ∞ ∞┉┉┉┉ ∞ ∞┉┉┉
揣着心思我几乎没合眼,到了早晨叶绍伸了个懒腰缓缓醒来时,等了近一夜的我却熬不住,头一歪栽到他身上死活睁不开眼来。好困啊,真的好困……
“喂,醒醒啊!”叶绍粗暴地摇晃着我:“一大早撒什么娇。”
别吵……
我卷过蒲扇般的尾鳍盖住自己的耳朵。
叶绍:“……”
睡意模糊中,我隐约听到叶绍感慨着:“柔韧性还真不错……”腰部忽然被人揉了把,他呵地一声低笑:“水蛇腰,啧~”
这一声别有意味的啧让我睡得极不踏实,沉沉浮浮地眯了没多久,我就在摇晃的马车中醒了过来。醒的时候我头枕在叶绍的膝头,尾巴搁在珍珠蚌内,触感湿润,显然才被人浇过水。
叶绍发觉我醒来,嫌恶道:“擦擦你的口水。”
哦,我听话地拽起他价值不菲的衣袖擦擦嘴角。
叶绍:“……”
他低头:“一醒来就找死。”
我:“……”
我爬起来去看尾巴,最近都在赶路,条件有限没有大鱼缸泡水,我感觉鱼皮都快皱出鱼尾纹来了呢!
唔,水浇得不够透。我顺手端起茶几上一壶水,试试温度,正好,呼啦全倒了上去。
才伸出手的叶绍:“……”
浇完水后稍稍晾干,我拍了些羊脂膏上去细细抹开,抹完后我想了下又从怀里摸出一包珍珠粉敷了上去。
做完这一切我心满意足地观赏着自己漂亮的大金尾,每天都感觉自己萌萌哒!
抬起头,叶绍抖抖眉梢,转过视线:“本王觉得你应该对你的脸更上心些。”
我:“……”
今日启程的时间格外早,除此之外我发现路上同行的仅有寥寥数辆车马,完全不复之前的排场。叶绍对我的疑虑嗤之以鼻,反问我哪有带着大军去他国奔丧的?
我被问的无话可说,讪讪地想问他昨晚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车窗突然被人敲了三下,是茯苓。
他一板一眼地禀告道:“主子,燕国三王子醒过来了。”
咦,叶绍没让茯苓埋了他啊。我很惊奇。
接着茯苓道:“他一醒来就闹着要见云砚姑娘,说不见她,他就要寻死。”
叶绍没有半分犹豫:“让他去死。”
我:“……”
☆、第15章 拾伍
燕国王姓为白,这任国君膝下有五子三女,叶绍捉到的这只是燕王三子白启。燕国储君之位迟迟未定,负屃玉佩却已交到了白启手中,可见燕王有多疼宠偏袒这个儿子。
白启虽不是燕世子,但目前来看,燕王位迟早落到他手上。这是叶绍不忙着杀他的原因之一,大概他觉得如果燕国轮到白启此人做国君,早晚完蛋……
“啧,本王此番放他一马,还顺水推舟卖他个人情。”叶绍的如意算盘打得啪啪响,嘚瑟非常:“来年与燕国通商时,还可以扣下几个税点。不错,相当的不错。”
你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究竟从哪里来的啊喂!你难道忘记了是怎样对人家燕王子又刺又敲又踹,还让茯苓和拖麻袋一样把他拖出了嘛!这算哪门子的人情啦!
往荆国王都的路上,白启一哭二闹三上吊挨个闹了遍,无论怎样闹,叶绍皆是淡淡然、任君随意的神情。最后燕国这位三殿下绝食了……
叶绍微微颔首表示已知,然后还挺欣慰道:“正好省了干粮。”
我:“……”
而我并没有多少时间关心白启的死活,孤正忙着烦忧荆国即将登基的新王这事呢。从得知自己王位不保后,我失眠的次数逐渐增加。我一面纠结着老头子什么时候给我添了个弟弟;一面忧愁就算跟着叶绍顺顺当当地回到了王都,孤该如何说服荆国上下包括穆天子在内接受一条拥有鱼尾的国君。
前者是家庭伦理问题,后者已上升到了跨界物种能否共存的人文高度了。
头好痛啊啊啊,我惆怅地快瘪成一条咸鱼干了……
在我的焦躁不安中,车仗如期驶入荆国境内。进入荆国境内,叶绍没有立即往王都赶去,而是择了个小城镇休整下来。用他的话来说,反正荆国还没他齐国一个州大,早一日晚一日都不碍事儿。虽然他说的事实,但他拿捏的口气和腔调让我分外不爽。
于是,我回了他干巴巴的一个:呵呵。
叶绍对我这两日里的焦躁表示不能理解,他观察着我的神态,揣测道:“莫非,母鲛人也有每个月那几天?”
我:“……”
这个还真没有……
得到否定答案后,叶绍又变身好奇宝宝了,他摩挲着下巴不求甚解问道:“那,你们是怎么交……咳,繁衍的呢?”
我:“……”
老子怎么知道啊!老子虽然现在是人鱼,但一天都没在海里待过好么!还有啊!这种难堪的问题,问我这个云英未嫁的少女真的没有问题吗!你难道要我回答你:“想知道么?试一试你不就知道么英雄~~”这样子嘛?!!!
眼见我的怒气濒临爆发点,叶绍识趣地溜之大吉。和这个人多说一句话都是折寿!
叶绍溜达出去没多久又转了回去,这次他还带了个人进来——燕王子白启。
足足折腾了好几天,白启的状态甚是萎靡不振,看到我时两眼一亮:“阿彦!”
还没走两步叶绍不冷不热地咳了声。他两腿一哆嗦,站那没敢动了。
我随意打眼一看,总觉得他站立的姿势有点僵硬。看来看去,我了然而同情地看了看他双腿间……
叶绍在我身边极松懒地一坐,掌心磨着负屃玉,笑吟吟道:“三王子这几日可好?”
明知故问嘛这是,没看人家成日忙着自杀,知道的了解他是想以死相逼,不知道还以为叶绍君你对他有什么不良企图,想逼良为娼呢。
新仇节哀旧恨,白启激愤不已,负掌昂首而立,尽可能地让自己显得有气势点:“既然你知道我的身份,竟还敢将我软禁多日!”他的动作是很有气势,但想来饿了这么多天,声音软趴趴的,毫不意外地招来叶绍一声轻轻嘲笑。
“叶绍!你别以为仗着你们齐国国富兵强就可以肆意妄为!你当真以为我燕国是好欺负的么!”白启攥紧拳,文质彬彬的脸庞涨成猪肝色:“而且……”他将目光转向我:“哼!你不仅囚禁我,竟还公然将阿彦拘于身旁!若此事揭露,上达天听,天子岂会容你胡作非为!到时候看你这个伪君子还如何欺瞒世人!”
孤的心拔凉拔凉,千算万算,我忘记了这厮是认识我的!他既认识我,想必也清楚我以前的身份。
叶绍慢悠悠地看了我一眼,我脊梁骨一紧,赶紧摆出“他是谁啊我不认识他”的神情来。
叶绍又是笑了笑,这回嘲讽意味更浓,果然白启大受刺激,刺激片刻后他勉强镇定几分,将希冀的目光投向我:“阿彦!你一定是受他胁迫是不是?”
是啊!可就算是……在叶绍面前,我哪敢表现出半个“是”字来啊。
白启身形一晃,打击不清,苦逼兮兮地问我:“阿彦,我们同窗三年啊……”
同窗……
慢着,孤似乎想起什么来着的。在孤幼年时期,和每个王侯公子公主一般,在帝都太学中接受过三年义务教育。太学中弟子三千,其中有三百是王孙公子特权阶级,而孤作为五方诸侯之后理应是特权中的特权,荆国虽然穷,但天家私塾倒不至于为此就怠慢了我。问题出在幼年时期的孤有点小自闭,说到底有部分原因还是出在叶绍此人身上,从被他在皇宫中陷害过一次后,我本能得变得胆小谨慎多了。好好一个乐观活泼开朗的小姑娘,活生生被叶绍坑成了个自闭症儿童。
在太学的三年,孤过得很寂寞。其他四国的王子公主不大爱与我玩,世家贵族的公子小姐们又不敢与我搭腔。每天我只能默默地抱着书袋穿梭在学堂、饭堂和宿舍间,没有人和孤分享“赵国王子和蜀国公主早恋啦”这种八卦,也没有人和孤吐槽“谋术课老师今天裤腰带没系紧啊哈哈哈!”。孤和每个自闭症儿童一样,形单影只地度过了太学三年。
说是形单影只吧,也不完全是。在那片单调得几乎没有色彩的日子里,倒是有那么几个突出人物让我有点记忆。比如总是追着我喊“小哑巴”的蜀国公主褚秀秀,又比如动不动和蜀国公主一起嘲讽我的赵国王子连谨啦~还比如……白启?
时至今日,孤才知道他的名字,这实在是因为相比于褚秀秀她们,他的存在感太微弱了。算起来,这个白启那时候也是经常和褚秀秀一同玩的,太学之中也是少不了拉帮结派。
孤之所以还记得他,那是因为在某次考试后孤淡定地写了匿名小纸条举报了褚秀秀他们一窝同党作弊,他是唯一一个被祭酒叫出去问话吓哭的。
你想作弊这种小事儿,又搁在这群王二代身上,一般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可他哭了,他不仅哭了,还一五一十地把褚秀秀他们都供出来了。供出来也就罢了,杯具的是当时的天子正好过来巡查穆朝下一代们的教育状况……
结局可想而知,抓典型,树风范,褚秀秀她们惨遭各家老爹不同程度的家暴。
回忆起此事,我真要感激一下白启同学,没有他这个猪队友,孤如何大仇得报。
这么一想,在太学时我怎么没有与叶绍相遇呢?太学学制九年,我因为中途继承王位不得已终止学业,那时候叶绍理应也在太学中呀。转过来一想,我想通了,叶绍十二岁从军,想是没什么时间和别家小屁孩一起混学堂。再者,以齐国的身家,给他在潜龙邸请若干名师复制个太学出来也不是难事。
“阿彦,你可想起来了?”白启小心翼翼又充满期盼地问道。
想起来倒是想起来,但孤决定还是装作不认识你!
在没回到王都之前,我决不能在叶绍面前暴露身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