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醉月微眠-第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翠儿倒不疑有他,一骨脑儿将她知道的统统说给了我听。可是,可是人家越听越想哭,只觉得一股不祥的感觉溢满胸口,然后整颗心便拔凉拔凉的了。
你问我为何会这样?我告诉你,我,不是,女穿男!懂了么?听明白了么?对啦对啦,人家不是女穿男,人家现在也是女儿身呢,这个发现是如此的让人绝望啊!
简单的说,我现在叫云月,真正的云相叫云风,是我的双胞胎哥哥。我这个双胞胎哥哥呢,在三个月前被龙曜国皇上钦点为宰相,从四品崇文馆校书郎连升三级,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宰相,而且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小破孩,这是一件多么光宗耀祖的好事啊。奈何天有不测风云,就在走马上任前几天,云风突然莫名得了重病,一时半会儿又好不了,云老头(云月她爹,即绿衣宫女口中的“老爷”)为了不放弃一家子荣华富贵的大好前景,居然想出了让云月替兄出仕这种馊主意,云月也不晓得哪根筋搭错,竟然同意了。三个月的替兄出仕生涯,楞是没被人发现揭穿,本来无功无过的也不错,结果前两天皇宫里闹刺客,云月飞身替那妖孽皇帝挡了一剑,功是立了,小命也险些丢了。
事实估计是真丢了小命,不然我怎么会来这里?只是这事儿只有天知地知她知我知而已,可怜的云月,就这么为国捐躯了,还捐得默默无闻。可是云月啊云月,你是解脱了,说不定还穿到我林浅浅的身上做21世纪的幸福宅女了,爹疼娘爱的,而苦命的我来到这里,不仅要替你过这种小心翼翼步步谨慎项上人头随时不保的日子,还有个狠心的爹,早死的娘,和一身重病躺在床上的哥哥。
唉,在心里深深地叹一口气,我怎么就这么霉呢!
前段时间,每天捧着笔记本没日没夜昏天暗地地看穿越文,心中对那些穿来穿去穿出一生幸福的女主们又是羡慕又是嫉妒。没想到昨天一觉醒来已身在异时空,正想感谢上帝耶稣圣母玛莉亚,让我梦想成真地穿越了一回,谁曾想竟会是这番凄凉遭遇,不幸啊,真是太不幸了!
对了,你问我龙曜国是哪个朝代的哪块土地,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在这里,语言与文字交流都没问题,只是浪费了我以前辛苦学习的历史知识,失去了成为一代先知的机会。其实我还是应该偷笑的,比起被扔到突厥蒙古语言文字俱不通的地方,这里简直算是天堂了。
说完这些,外面天早已大黑,我闭着眼痛苦地喝了一大碗药,在翠儿的服侍下便休息了。
接下来的几天进出我房间的除了大夫,又只有翠儿一人。我倒也不急,反觉这样的情况不错,让那丫头从书房找了些书给我,上至关于这时空六个国家的起源、如今的现状,下至龙曜国的政府机构与官僚制度,甚至民风民俗,我都一一了解了个遍。翠儿这丫头又挺机灵,居然将云月三个月前为了替兄出仕准备的资料也翻了出来,我正求之不得,一边努力学着云月的说话与行为习惯,一边将早朝会碰到的那些大官们的资料熟记在心。
当我能下床扶着翠儿到屋外走走的时候,那丫头又领着我大致逛了下云府。整个云府除了云老头住的东林苑、云风住的南竹苑、云月住的西枫苑,还有专供客人宿夜的北梅苑。各苑配丫环两名、侍卫两名、杂役两名、厨娘浣娘各一名,各苑的丫环仆人住在各苑中,只负责自己苑子里的事务。加上总管大叔以及直属于总管大叔的几名仆人,与占地几顷的面积比起来,云府的下人算是少的了,而且云老头一年之中难得有几天会在云府,所以府里的一应事务基本上由管家张德负责。
接下来又是几天,不知是那妖孽皇帝赐的药材有效,还是云府请的大夫医术高超,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日子也微微地觉得有些无聊起来,那些据说来送礼探病的官员们被张德一一拦在府外,婉言相谢又拒不收礼,所以我窝在我的西枫苑里楞是没提早认识一个同事啥的。
这日午后闲来无事,我坐在云府花园的小湖边上,一边吃着翠儿端着的点心,一边又将云府东南西北的环视了一遍。亭台楼阁、湖泊水榭、奇花异木、假山怪石,那是处处彰显着云家强大的财力啊。哎,你说云府这么有钱,云老头还逼着女儿做那危险的事,人心果然是贪得无厌的。
“公子,老爷在书房等你。”是云府总管大叔张德的声音。
我转过头看他,中年、不高、沉稳而内敛,视线相交的刹那眼里有抹温和一闪而过,转尔看向我身旁的翠儿时,他的眼里又是一片肃然。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衣服,示意翠儿先回西枫苑,然后便尾随着张德一路向东林苑走去。
东林苑是云府当家人云老头住的,没有女主人,云月她娘去了之后云老头就没再续弦或纳妾,这点倒是很让人意外,对孩子冷血的家伙居然对孩子她娘痴情不悔,说出来多少让人觉得有些可笑。稍顷便至书房门口,张德轻叩了叩虚掩的门,示意我进去,然后掩门躬身退下。
书房内微有些暗,一个人坐在前方正中书桌前,背对着身后的窗户,他的脸背着光隐在阴影中,让人看不清五官及表情。但我知道他就是云月的父亲,我虽然对他全无好印象,甚至一想到他为了荣华富贵让自己的女儿身处险境,就有些冷汗淋淋,但也只能认命的微一行礼恭声道:“爹。”
“恩。”坐上之人并未起身,声音低沉,“身体可好了?”
这是关心么?怎么声音听着这么冷淡?装冷淡,我也会,哼。于是我也毫无感情地答道:“月儿已无大碍,让爹担心了。”
“担心?你既知自己的身份,竟还鲁莽行事!就算不疼惜自己的性命,你也该顾顾你哥哥吧!”冷冷的低沉的声音响起,我低下头,感受到他的目光盯着我,凌厉而冷冽,似能把人看穿般。
哎,其实鲁莽的是你女儿,不是我啦,我哪有舍身救人这么崇高的思想,就算那皇帝长得再帅一百倍,我也没那种觉悟的啦。等等,那妖孽皇帝手指轻拂过我心口的一幕突然在脑海浮现,云月受伤了,那应该有清洗过伤口什么的吧,天哪,云月的身份不会已经暴光了吧?
“那现在?”我略有些迟疑的开口。
“现在?”话音刚落,眼前一道阴影闪过,我抬头,吓了一跳,忍住没后退一步。坐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跟前。和云月不太像(可能云月长得像母亲),清瘦的中年男子,还算英俊的脸庞,却让人觉得严肃、深沉,以及冷酷。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惊慌,直觉的不喜欢与这样的人打交道,他却又开口了,“这一次运气好,那御医和一边侍候的宫女……”
话说一半却没了下文,“云相先莫担心,老爷会尽快接你回府的”,绿衣宫女的话突然在耳畔响起,我低头轻咬了下下唇,没想到不止这宫女,连替我看病的御医也是云老头安排的人?如此看来,云老头很不简单啊,而且云府貌似有钱得不行,那他逼着云月替兄出仕,不会只是贪慕荣华富贵这么简单吧?
我径自低头不语,其实是没啥话好说,也怕话越多越错。好一会儿,冷冷的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记住,下次别再做这种傻事了。”
我抬头,他仍盯着我,似打量似琢磨,我复又低头,微躬了躬身,乖巧地回答:“月儿谨记爹教诲。”
“罢了,你先下去吧。”
我忙告退,急步走出书房,掩了门才大舒了口气。刚才书房里的气氛太压抑,似乎某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已经上演,又因为我的不知道而显得有些诡异。云老头的态度也很奇怪,他的神情、态度,以及说话的口气,这是一个父亲对一个女儿该有的么?“就算不疼惜自己的性命,你也该顾顾你哥哥吧”,他的话犹在耳边回响,心中隐隐有些不安,一时却也无法理清这些,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人生的第一次早朝
过了今天,我的“工伤假”就到期了,除了心口经常犯疼之外,身体倒没别的什么事。我觉得我上朝之前很有必要去见见真正的云相——云风同学。好了好了,我招了,其实是我对云风有些好奇啦,在21世纪我有一个比我大两岁的姐姐,我叫她“胖胖”,我们两个长得一点也不像,所以云月替云风上朝三个月居然没被人揭穿,世上真有那么相像的两个人?
我是这样想,也这样做了,所以当我站在云风住的南竹苑门外,看着前面用身体挡住我去路的两个侍卫有些惊诧莫名,好半天都发不出一个声音。
“公子恕罪,这是老爷下的命令。”其中一个人高马大的侍卫躬身说话了。
对了,云府上下都叫我公子,听翠儿说从云月替兄出仕开始,云府便再也没有“云大小姐”了。
“翠儿,去将德叔叫来。”
硬闯自是不行的,云月虽然高挑,但和人家侍卫那压根不是同一个级别的。云老头自从云风生病后就禁止任何人去探望他,这一点恁地奇怪,且如今三个月都过去了,这禁令还没解除?
“公子。”云府总管中年大叔张德很快随着翠儿出现在我眼前,并对我恭声道。
“德叔,我想去看看哥哥。”我看到张德微楞的表情,继续道:“我知道这是爹的意思,可是有些朝堂的事,我必须亲自去问哥哥,我想德叔也不想我到时出差错吧?”
张德略一犹豫,便示意侍卫让开。
虽然我的理由挺漂亮,但既是云老头的命令,这会子张德却当场给了我回答,两个侍卫也听话地让开了路,我不得不对张德在云府的地位,或者说在云老头身边的位置重新做出估计。而且我本就想借机试探他一下,他这么爽快地答应了我的要求,倒让我感到有些意外,我本以为云老头这副调调,张德该也不是这么好说话的。
一路跟着南竹苑的丫环橙儿,直到她在一间屋子前停下。我让翠儿和橙儿退下,然后伸手推门,心里不禁有些紧张。
整个房间都是蓝灰色的,窗帘、床帐、被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草药味。我轻轻走过去,立在床前。床上的人虚弱得似乎没有呼吸,与云月一般无二的五官及脸庞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哥哥!”我轻轻地犹豫地朝床上紧闭双眸的人儿唤道。
“月儿!”床上的人听到声音蓦地睁开双眼,清澈如水的眸子并没因病痛而黯然,“月儿……怎么来了?”
声音里似有欣喜,他挣扎着想起身,不知是因这动作,还是刚刚说的那话,竟有些喘气,连带的,苍白的脸上泛起淡淡的微红。我摇摇头,示意他继续躺下,然后在床沿坐下,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也不知该以怎样的心态去面对他,只能坐着,看着他傻笑。
云风与云月,真的很像。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五官,一模一样的脸型,可是躺在床上病殃殃的云风,给我的感觉仍是一个俊秀清雅的翩翩美公子,而云月哪怕穿上男装,仍掩不住柔美纯净的女人气质。我又偷偷瞄了眼云风被子下的轮廓,貌似他的身子骨也挺瘦弱的啊,脸上的皮肤也挺白滑细嫩,真是奇了怪了。
“月儿的伤可恢复了?”云风看着我,似有刹那的失神,然后略有些犹豫地问道。
我微笑着点头,也许是这身体的感应吧,对着与自己这么相似的一个人,其实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