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祸水-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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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昕突然笑了,拉着她的手让她站在自己的前面,霍水又蹲下来,手松松的搁在他的膝盖上,温润的看着他。
然后他伸出另一只手,顺着她的眉骨、鼻梁,滑至她的唇瓣,垂下。
凝脂一样的肌肤,玉一般顺滑而下的触觉。
“我不能和你在一间房里,也许很可笑,可是我甚至还没有准备好”龙昕笑着说,带着些许自嘲:“突然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在你的面前,会觉得不自在”
“我明白”霍水善解人意的点点头说:“你需要时间”
她又何尝不是需要时间,这场婚礼太快太匆忙,让身为当事人的他们都有种深深的不真切感。
[情殇:(十八)新婚之夜(下)]
“我明白”霍水善解人意的点点头说:“你需要时间”
她又何尝不是需要时间,这场婚礼太快太匆忙,让身为当事人的他们都有种深深的不真切感。
“水儿,能不能送我去书房”龙昕淡淡的说。
霍水点点头,推着他的轮椅,缓缓的向门外走去,一路上,他们都没有讲话。
可是霍水并不觉得孤单。
到了书房,她将他送到床榻前,伸手扶他的时候,他拒绝了。
“我说过,我不想让你看见我没有伪装的身体”龙昕微笑着说,长长的下摆遮住他的腿和膝盖,所以旁人看上去,他不过是一个端坐着的翩翩公子,可是掀开衣囊呢,他便是一个彻彻底底的残疾人。
而这一切,都将是他不愿意让霍水看见的。
她也没有坚持,只是温润的看着他,伸手拂开他脸上散落的发丝,发丝下秀美的容颜虽然挂着笑意,可是仍然让人觉得凄婉。
霍水又心疼了,可是面上依然笑得灿烂,她不能让他看出自己的惋惜,因为他是那么敏感的人,容不得别人的怜悯。
“早点回去休息吧”龙昕松开握住她的手,柔声说。
“要我叫侍女过来吗?”霍水轻声问。
“不了,我不想让别人知道我让自己的新娘独守空房”龙昕浅浅的笑:“这样的消息出去后,对你不好”。
新婚不同房,所有人都会看新娘的笑话。
霍水垂下头,他是真的在为她着想。
“好了,回去吧”他催促道。
霍水终于转身走开,出了门后,她回头透过窗纸看过去,在烛光的映射下,龙昕的影子放大在窗户前,落寞而孤寂。
屋外,凉风袭人,让霍水无端端的打了一个冷战。
她并没有急着回房,而是顺着月光照耀的小道缓缓前行,鹅卵石铺就的道路让薄薄的绣花鞋上的脚底有种酥麻的触觉,提醒着她一切并非梦境。
以后,她便是这里的女主人了。
抬头望去,远远的水榭亭台,回廊楼阁,都朦胧在淡淡的月色之中,似披上一层薄薄的纱,恍若仙境。
然后,她看见了萧轻尘。
他站在氤氲的池水边,还是白日的装束,白衣轻衫,一只手负在身后,一只手执扇,晚风鼓起他的外袍,还有鬓角的发丝。
听到细微的脚步声,萧轻尘略略的回过头,他的脸在朦胧的月光中显得柔和,连一向让人看不清的眼睛也突然润泽起来,闪耀着满池湖水的光泽。
“霍姑娘……不,王妃”他淡淡的打着招呼,负着的手垂下,衣摆轻扬。
“萧丞相”她温婉的笑,客气的说:“怎么还没有回去,宾客似乎都已经走完了,难道萧丞相是想来闹洞房的”
萧轻尘只是看着她,不发一言。
霍水突然觉得恼怒,他是来看笑话的吗?看着她的新婚之夜变成了独守空房?
“只是喝多了,在这里透一下气”萧轻尘终于慢条斯理的解释道。
霍水这才闻见隐隐约约的酒气顺着夜风缓缓的袭来,眉头轻簇,轻声说:“那丞相大人就在这里透气吧,我先告辞了”。
“水儿”。
她转身,他突然叫了一声。
她的拳头拽紧,回身,乜斜着他,扬起最灿然的笑容说:“丞相又叫错了”。
萧轻尘的目光再次沉淀成看不清的墨黑,“我说过,不要将三皇子扯进来,为什么你偏要这样做?”
“能嫁给皇子是多大的荣耀,正常的女人都不会拒绝”霍水继续笑道:“何况我一向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你明知道三皇子对于我,有多么……”萧轻尘沉声说。
“萧丞相!”霍水断然打断他的话,转过身摇曳生姿的走向他,眼波扫来,妩媚的笑道:“既然你不要我,总不能阻止我去别处找一个安身之所吧,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我选择谁还要考虑你的感受?”
萧轻尘微敛双眸,注视着面前那张千娇百媚的脸,她的笑容,已经让他辨不出真假。
那个在燕子坞的阁楼上,笑得忧伤的清冷女子已经无迹可寻。
“萧丞相若没有其它什么话要说,我就先走了”霍水退后一步,看着他微笑道:“何况丞相即使有话说,我也不想再听了”。
除了自以为是,就是谎言。
“水儿”萧轻尘并没有反驳,只是低低的叫了一声,目光彷徨在她的脸上,流连游走:“许多事,我并没有骗你”。
霍水嗤笑出声,傲然转身道:“我早已经忘记你说过什么了,萧丞相等酒醒了,就早点回府吧”
萧轻尘怔然的站在那里,看着还穿着红色喜袍的身影消失在漠漠夜色中。
寒风袭来,酒醒了一半,池水边杨柳依依,月色如梦,说不出的寂冷与淡漠。
[情殇:(十九)夜谈]
碧荷的碧草阁,云之逸抿着茶,静静的看着前面奏曲的碧荷。
突然,琴声停住,碧荷按下琴弦,轻声问:“为什么选她不选我?”,她的语气里有一种隐隐的埋怨。
云之逸只是淡淡的看着她,并不回答。
“为什么?”碧荷紧问了一句。
“因为你的心思太重”云之逸终于放下茶盏,俊秀的眼睛轻轻的瞟向她:“心思太重的人,容易误事”
碧荷咬了咬下唇,端坐在上方。
“还因为,我不想让你去”云之逸又说。
碧荷霍然抬头,牢牢的望着他。
云之逸的神色并没有丝毫不妥,仍然安然如玉。
“我答应过世伯要好好照看你,把你安置在这样的勾栏院馆已经不妥,又岂会让你用身体去取悦别人”。
碧荷的头又垂了下来,良久,才轻声问:“轻尘是什么打算?他对那个女子……”
“听说前晚轻尘夜宿你这里?他可说了什么?”云之逸打断她的话,疑惑的问。
“恩”碧荷侧过脸,黯淡的回答“他在这里喝了一夜的酒,喝醉了便弹琴,根本就没有和我说话”
云之逸沉吟不语。
“难道他真的动心了?”碧荷忍不住又问。
“不知道”云之逸轻轻的摇头:“这个世界上,我本是轻尘最亲近的人,可是那个人,却是我都看不透的”
也正是因为他的讳莫如深,才能在步步波谲云诡的朝堂深处拼出自己的一席之地。
碧荷也低下头去,良久才几不可闻的叹息一声,“我也渐渐不认识他了”。
云之逸默然,他真的还是自己从前认识的萧轻尘吗?
10岁那年,那个抬头望着悬梁自尽的母亲,满脸倔强的少年已经成为了一个深不可测的当朝丞相。
天启国元年,一场政变搅乱了天启国三大世家的命运,政变后究罪人员牵扯之广之深,让如今的许多老人还在津津乐道。
也因为这一个变故,他和萧轻尘一起成为了孤儿。
那时候,萧轻尘牵着他的手傲然的站在山顶上,大声的说:“有一天,我一定要得到很多很多权力”。
一种能保护自己保护他人的权力。
可是自那后,他就开始变了,变得沉默,变得工于心计,隐而不发。
有时候,连自己站在他面前的时候都觉得有心无力,何况之后再认识的碧荷?
碧荷显然也察觉气氛的凝重,连忙转开话题问:“最近的生意怎么样?”
“老样子”云之逸淡淡的说:“只是轻尘又叫了几个大臣过来,赌坊为此赔了不少钱”
“轻尘既然让你赔这个钱,一定有他的道理,只是现在需要他取悦的人,怕是也不多,不知是什么人?”碧荷诧异的问。
“轻尘没说,我也没问,不过京都织造下了文让我为宫里的娘娘们做冬衣,倒是把赔的钱都赚了回来”云之逸还是一脸的淡然。
好像钱财于他,已经是一件无聊的谈资。
他到底多有钱?许多人都弄不明白,就连碧荷也不知道。
没有人知道他的财产他的身世,可是所有京城繁复芜杂的生意网中,无论是公的还是私的,都能见到他的名号。
就连这座燕子坞,其实也是他名下的产业,只是众人不知而已。
燕子坞的生意并不赚钱,事实上,年年赔钱。
这里的姑娘本是最美丽的,这里的景致本是最别致的,这里的名头本是最大的。
可是却有一半的客人来此醉生梦死都不用花一分钱。
因为,萧轻尘需要拉拢他们。只要是萧轻尘开口提到的人,云之逸就会把他打点的妥妥帖帖,欲生欲死。
权力,并不是仅凭勤奋机警就能得到的,云之逸微微叹息一声,而在这条道路上,萧轻尘无疑已经走得很远。
[情殇:(二十)太子的拜访(上)]
新婚月余,龙昕还是坚持在书房睡,霍水也不勉强。
其实这样有距离的相处,对于她反而是求之不得。
龙昕并不常常来找她,只是在每次用餐的时候,他便会到她的房里。
他吃的很少,每次吃完,就这样静静的坐在霍水的对面,含笑的看着她。
霍水就会把筷子放下来,假装生气的说:“你这样看着,我会不好意思吃饭的”。
她渐渐的学会撒娇了,毕竟对面坐的是她的夫。
龙昕俊美的脸上依然洋溢着笑意,于是又拿起筷子说:“那我们一起吃”。
可是等霍水再抬头的时候,他又已经停住筷子,安静的看着她,目光莹然如水。
“嘴角沾了一粒饭”有一次她起身,龙昕突然倾过身子,手指拂过她的嘴唇。
霍水愣了愣,蓦然间,觉得很温暖。
也许只有相敬如宾,才能细水流长。
可是她已经有了一颗不安分的心。
有时候,她会陪龙昕下棋,他总是让子,也坚持让她执黑子。
他赢她,但是赢得并不过分,若是赢了3颗子,他便在她的额头弹三下,而是手指弓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却迟迟不肯落下。
最后,他会放下手,淡淡的说;“留着以后再弹吧”。
一个月,他已经攒了近百下,可始终没有说以后是什么时候,也许永远也不会兑现。
有时候,他会弹琴,她在一旁听。
龙昕的琴很淡雅,清新悦耳,没有一丝烟尘气,一如其人。
霍水坐在一边,看着白衣素裹,温雅俊朗的他,睫毛轻轻的垂下,专心的扣着手边的琴弦,突然觉得,其实有夫如此,夫复何求?
为什么她仍然觉得若有所失?
“不如我教你?”看着霍水在一旁发呆,龙昕侧过头笑着问。
他的笑,纯净雅致。
霍水点点头,靠过去,倚着他的肩膀,学着他把手放在琴弦上。
“你要先听音色,用心去感知它们的不同”龙昕的声音近在耳边,他的手覆上她的手,逐弦扣动。
一个一个逐渐高昂的音符从两只交握的手下逸出。
霍水学过钢琴,所以对其它的乐器也能触类旁通,她学的很快,在他的引导下,也能试图弹一些断断续续的调子了。
龙昕赞许的看着她,浅笑道:“娘子好聪明”。
这是他第一次称自己为娘子,霍水略一怔忪,随即也笑得温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