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祸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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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的太快,人世间的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云公子自信的说,宛若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霍水不再辩解,眼睛瞟了瞟在一旁等候美色的汉子,然后探询的看向云公子。
云公子似随意的扬了扬手,那几人虽有所不甘,但还是念念不舍的走了出去。
“你放心,我既然和你打了这个赌,在结果没有出来之前,我不会再逼你做什么”他好整以暇的说,好像刚才的威胁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似的。
霍水暗暗觉得心惊,这个云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他和燕子坞,和萧轻尘各有什么样的渊源,对自己,又在企图什么?
可惜所有的答案都不可知,唯一能知道的是,他必然与萧轻尘是宿敌,才不惜用美人计去打探萧轻尘。
她应该去提醒萧轻尘吗?霍水突然想。
可是那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她自嘲的笑笑,自己不过是一个局外人,对于两个陌生人的争斗,她何必要关心。
可是对于她一转而过的念头,云公子似尽收眼底,他的唇角又扬起那种洞悉一切的笑容,退了一步,仍然优雅的弯腰道:“夜深了,霍姑娘早点休息吧”。
霍水怔然的看着面前的云公子,礼貌的点了点头。
可怕的男人,连杀人都能做到优雅自如的男人。看着他轻然转身的背影,霍水只觉得心中泛出一丝凉气。
[情殇:(十一)乱心]
第二天,一纸拜帖,她再次被邀请到了丞相府。
临行前,她看见前厅的碧荷,极为幽怨的看了她一眼。
霍水心中默然,因为前日的轰动,本来就扎眼的自己恐怕早已经成了众矢之的,今晨就听见媚儿在下面指桑骂槐,说:“有些人啊,表面上端庄淑雅,骨子里,不知是什么样呢,实实的出人意表啊”。
即使风骚如媚儿,也不敢穿着那么暴露,那么嚣张的拍卖自己的初夜。
青儿忍不住想反口回骂,霍水阻止道:“随她吧”。
媚儿不知道,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性情,更重要的是人的心。无论做什么,她心中端然,那便足够。
出了燕子坞,早已经有丞相府的人在外等候了,霍水从容的上车,在帘子放下的那一刻,她看见三楼的一个房间窗帘闪动了一下,依稀是云公子的面容。
她忍不住又响起云公子的话,让萧轻尘爱上她?
可惜爱这个东西,真的是可以用心计得到的吗?
抑或是,本来就是一场最不可遇的美梦,你入睡前,又怎知自己会做怎样的一场梦?
当春有好雨,润物细无声。
还是那栋简单的宅院,萧轻尘难得的穿着未来得及褪下的朝服,头戴青冠,长筒的牛皮厚底靴,暗褐色盘丝编织的落落长袍让他显然比昨日老成许多,气宇轩昂。只是那双眼睛,仍然深邃的让人不敢直视。
“霍姑娘”他礼貌的笑笑,只是比起昨日的客气,竟依稀有了一丝亲切。
霍水欠欠身,很奇怪,她竟然有一种欣喜,似乎从昨晚开始就盼望着见到他。
也许,是因为云公子的一番话吧。
“三少主在亭子里,霍姑娘这边请”萧轻尘笑着让开一条路,引霍水往右边走去。
还是一条不长但是不失雅致的小回廊,霍水跟在萧轻尘的身后,缓缓的前行着,转过一弯,就能看见一个不大的凉亭,嵌在环绕的池水间,轻纱慢拢,在清晨氤氲的水汽中,平添飘逸。
三少主就端坐在亭子中间,看着面前的一旁棋,似在苦苦思索着,手中执着的黑子始终没有放下。
“三少主心思缜密又太过于仁慈,连下棋也要斟酌周全”萧轻尘突然感叹道,霍水诧异的望过去,她竟然在他冷静无踪的眸子里看出些许的温柔。
他的话音刚落,前面那个俊美如画的男子已经转过头,浅笑道:“霍姑娘来了”
霍水点点头,迈上台阶,倾身靠过去。
围棋她并不甚懂,只是看三少主如此专注的神情,难免有点好奇。
“要不要下一盘”轻柔的声音邀请道。
霍水本想摇头,转念一想,既然是朋友,那就没有必要藏拙了,于是点头答应了,只是提前说道:“我的棋艺可不好”。
“无妨,我的也不好”三少主微笑道,手撑着石桌,将轮椅往后退开一点,然后一粒一粒的捡起棋盘上的棋子。
“许多人说,下棋是最能看出一个人性格的游戏”霍水注视着安然的动作,轻声说:“其实收棋同样能看出一个人的性格,三少主,是一个很细致的人”
三少主抬头温和的看着她,眉眼处从容祥和:“我不是细致,是无聊,若有一个人每天所做的事情都不过是下棋看景,那他也一定会变得如我这般细致的”
“三少主不做其它事情吗?”霍水下意识的反问道。
他的目光黯淡下来,只是收棋不语,霍水顿时觉得愧然,可是一时不知如何补救。
一直站在后面的萧轻尘突然踏前一步,从三少主手中接过棋盒,柔声道:“起风了,先回屋吧”。
果然,方才还晴好的天气突然泛起漫漫的风,吹皱了一池塘水,亭子四边的轻纱也在风中轻轻的舞动着。
“轻尘总是把我当成病人”三少主突然笑着说:“其实我也不过失去两条腿而已”
萧轻尘面色沉沉的站在那里,也不辩驳。
“我在你这里呆的太久了”三少主也看出了萧轻尘的窘迫,慢条斯理的将气氛化解道:“久到自己都以为是你的家人了,其实在你心中,仍然不过是客人”
萧轻尘的面色愈加的沉,恭敬而激烈的说:“三少主不要这样说,轻尘从来就把三少主当恩人一样看待的”
三少主只是笑,开口又准备说什么,突然脸色一变,手捂着胸口,身子一个前倾,大声咳嗽起来。
萧轻尘连忙蹲下身,手捏住他的手腕,微一沉吟,然后转头向一旁伺候的人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送三少主回屋!”
侍从赶紧走来前来,推着三少主的轮椅往里屋走去。
萧轻尘和霍水跟在后面,隔了一段距离,霍水偏头看去,萧轻尘仍然深锁眉头,担忧的看着前面的人。
“其实萧丞相表现的太过于紧张,对他反而不好”霍水忍不住叮咛一句:“三少主,大概是希望自己能够像正常人一样被对待吧”
萧轻尘低头不语,良久才轻声说:“我何尝不想让他觉得自在,可是总忍不住,三少主之所以变成这样,全是因为我,他虽然不怪我,可我断不能轻易的原谅自己”,他的声音极低,可是霍水离他很近,所以听得清清楚楚,包括夹杂在他话语里的自责与关切,都让霍水有一瞬间的心疼。
“他没有怪你,我看的出来”除了这句话,她想不到有什么话可以安慰眼前的这个男人。
萧轻尘抬头向她轻轻一笑,目光脱了那种让人不忍睹视的凌厉,竟藏着一丝感激,“可我宁愿他怪我”。他看着她,略微哀痛的说。
霍水又觉得心紧,也许每个女人都有一种天然的母性,想去安慰所有受伤的人。
看着前面的人越行越远,霍水轻声催促道:“我们快点走吧,跟不上了”。
“不用跟上”萧轻尘摇摇头说:“他此时并不想见到我们。他向来不希望别人同情他”
霍水默然,这倒像三少主的性格。
“不好意思,今天又让霍姑娘白跑了一趟,我送霍姑娘先回去吧”萧轻尘再次恢复到最初的礼貌,在路口向另一个方向抬手道。
霍水又远远的看了看被簇拥而去的三少主,点点头,转身顺着来时的路缓缓的走开。
萧轻尘静静的走在她的右边,他的手臂偶尔会拂过她的衣袂,带着一种淡淡的熏香味。
“萧丞相可认识云公子?”她终于忍不住问。
“云公子?”他有点困惑,目光澄明的看着她。
霍水愣了愣,摇头低言:“没什么”。
不是已经决定了吗,不要管他们的事情,让自己永远做一个局外人。
终于到了门口,萧轻尘正准备跟出去,霍水连忙扯住他的衣袖说:“外面人多口杂,堂堂一个丞相送燕子坞的女子出门,怕会引来蜚语”
萧轻尘展颜一笑,淡淡的说:“如果我怕外面的闲语,又岂能坐到今时今日的地位”。
他说那句话的时候,自信而沉静,霍水手一松,心中自嘲一笑,难道她竟然又忘记了,那人并不简单的。
“霍姑娘请”他客气的说,门外已经准备了马车。
霍水微微颌首,转身上车,只是脚步有点乱。
抑或是,心乱?
[情殇:(十二)定情]
不知是不是因为三少主身子不适的缘故,连着几天,萧轻尘没有再着人来请她。
霍水虽然觉得有点惆怅,但也安然。
她本来就是一个清冷的人。
上午,碧荷如往常一样坐在白色的纱帐后轻轻的抚着琴,厅里的客人或喝酒或望着纱帐后影影绰绰的身影遐想不已。
周妈妈有事找霍水,着人请她来前厅,霍水刚刚走过亭阁,就听见前面传来喧闹之声,及近一看,却是一个喝醉酒的客人缠着碧荷不放,强要她陪着喝酒。
碧荷自然不肯,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周妈妈赶紧上去打圆场,哪知走近看清那人,却愣在那里不敢说话。
霍水也走了进来,从侧面望过去,那人穿着一件银灰色的镶金长袍,束着碧玉腰带,坠了一块通体透明的美玉,人也长得端正,甚至可以说俊秀,可是眉眼处总是少了一缕英气,倒显得脂粉味十足,也许是因为那双微微挑起的丹凤眼的缘故吧。
她探寻的看向周妈妈,周妈妈满脸为难,见了她,面色突然一喜,急忙说:“太子爷!不如让我们燕子坞的红牌霍水姑娘来陪太子爷吧!”
霍水微微蹙了蹙眉,那样一个满脸桃色的人,竟然就是天启国的太子?
那人闻言,放开手中的碧荷,向霍水望过来。
霍水也不为所惧的迎着他的眼睛,突然发现他与三少主真的有点神似,只是他满身的风尘与三少主的出尘之气实在相隔甚远。
太子爷显然对这位新人更感兴趣,也不去纠缠碧荷了,径直向她走来。
闻到他满身的酒气,霍水一阵不悦。
“霍水?就是前日萧轻尘用一万两银子买你一夜的那个女子?”他促狭的看着她,满眼的轻佻与玩味。
“就是她了”周妈妈一边让碧荷赶紧退下去,一边上前讨好道。
“果然是国色天香啊”太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霍水,他的目光中,有一种赤裸裸的试探与评断,让霍水浑身不自在。
“那就要我们的霍水姑娘陪太子爷?”周妈妈笑着圆场。
太子挥了挥手,示意周妈妈不要在一旁继续搀和了,周妈妈也知趣的退了一边,招呼了几个人看着这边的情况,有什么事情就及时向她汇报。
另一边,霍水看着面前一步一步走近的人,忍不住泛出一丝厌恶之色。
这个人长的并不算差,身份也算及其尊贵了,可是霍水仍然下意识的讨厌他,好像已知自己与他会有扯不清的关系似的。
“霍姑娘一万两一夜的身价,我可是时有耳闻啊”他轻浮的说,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
那个女子淡定绝艳的神色让他吃惊。
方才碧荷在那里装矜持,那是在不知道他身份的情况下,此时周妈妈已经点破,可是面前的这人却没有丝毫的讨好之色。
“小女子的荣幸”霍水不动声色的别开脸,淡淡的说:“太子爷不是想喝酒吗?那就请入座吧”
“着什么急!”太子不以为意的笑道:“萧轻尘肯花那么大代价的女人,不知有什么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