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祸水-第9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因为……叶远吗?”她又迟疑的问。
逐月沉默了片刻,然后淡淡的说:“他只是做他该做的事情,水儿,无论形势怎么变化,你要相信我,要安安静静的等着,等时机成熟,我就会去找你,带你离开。”
“去哪里?”
“我要留在舞月暂代国主,你,要去火焰国。”
“他用我来威胁你?”霍水的脸上愈加落寞,“我并不想成为谁的负担……”
“我明白。”逐月温柔的打断她的话,轻声说:“你不是我的负担,无论我做什么,都是我心甘情愿的,与你无关。”
霍水沉默,突然踏前一步,伸手挽过他的腰,紧紧的贴着他的胸口:“不要为我做你不想做的事情,我会难过。”
逐月没有接话,只是在心中默默的说:如果你受到伤害,我会更难过,即使是自己再不愿意做的事情,比起你,也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晚他们很平静的谈到了即将来临的分离,逐月的声音,始终淡而温暖,让人放心去信赖他。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无理取闹,对于世事的许多无奈与妥协,她已经学会了坦然面对。
逐月要她相信他,那么她就安安静静的等着他,即使是天各一方。
只是,若逐月知道下次见面竟然是如此遥远的事情,也许,不会再这样轻言离别了。
第二天,她与叶远的人马一同踏上了回火焰国的道路,而清风逐月,则留在了舞月。
一路上,她一直很安静的呆在轿子里,吃喝照常,没有怨尤,也没有苦闷。
遣过去看情况的人都这样向叶远报道着:“霍姑娘一切如常,最多只是看书而已。”
叶远点点头,想去亲眼看看,却终于没有去。
他现在几乎不敢去见她了,见到她后,自己应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第一次,他禁锢她,可以说是因为爱,那这次呢?这次,是纯粹的为了自己的利益。
还有……嫉妒。
叶远终于低头苦笑了一下:是嫉妒吧,用这样的方法威胁逐月,是因为自己嫉妒了吧。
就这样,两辆马车,他在前面,她在后面。
行程千里,半月之遥,这段时间,他竟然没有看过她一眼。
而她,也没有提出要见他。
形同路人。
现在,她不过是叶远手中的一枚棋子。
可是很奇怪,霍水心中,其实一丝一毫也没有埋怨过叶远,虽然她没有说出来。
因为她知道,那个人,心中的苦楚,一定会比自己强烈,他已经不会放过自己,所以她何必再加上一份。
而舞月国,逐月暂代国主,与火焰国联盟,向天启抗衡的消息,已经在一夜之间传得大街小巷皆知了。
一场内乱,也在这消息声里慢慢的酝酿。
红颜祸世(二十九)遇险
火焰国已经遥遥在望了,车队原地休息,霍水缓缓的从马车走出来,叶远也刚刚从御辇走了出来,霍水抬起眼,叶远也恰巧回过头,就这样越过侍卫,越过马车,越过时空,在整整半月后,第一次四目相对。
怔忪了片刻,霍水垂下头,复而抬起,然后疏离而淡然的一笑。
叶远愣了愣,很快的移开眼眸,转身走开。
她也不以为意,只是站立在初秋的风中,回头望了一眼苍茫的来路,薄雾氤氲,心中突然怅然莫名。
前方,同样站在风中的叶远衣袂翩跹,发丝轻打在他俊逸忧郁的面庞上。
她想了想,终于往前踏了几步,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停在了叶远的身后。
“叶远。”她轻轻的唤了一声,“你……”
她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叶远突然回过身,将她猛地带向自己的身边,只听哧溜一声,一只泛着寒气的小袖箭擦着霍水的衣袖,射向了一旁的荒野里。
荒野深处,即是断崖。
霍水有点惊魂未定的看着消失在视野里的袖箭,又抬头望了望一脸凛然的叶远,他的手很自然的挽着她的腰,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是兀自吩咐了一声:“这里有埋伏,大家小心!”,话语干劲有力,王者气度自然焕发出来。
她略略的动了动,叶远才恍然察觉他此时的姿势,连忙松手,低声道了句,“对不起。”然后侧身挡在她的前面。
“不知是哪一路的朋友,既然来了,何不现身?”朗然的声音,没有丝毫惧色。
薄雾散去,一支劲装的黑衣人不知何时出现在车队四周,均手执利器,气势如出鞘之剑,望之生寒。
叶远的眸子微微敛起,沉声问:“你们是谁派过来的,难道是火焰国的人?”
“陛下不用问了,我们不会回答的。”为首的黑衣人冷声道:“即使陛下知道幕后人是谁,今日也无法活着走出山谷了。”
“哦?”叶远的眉毛轻轻一挑,环顾了四周一圈:“这里景致固然不错,可惜没有帝王之气,看来,朕命数不在于此。”
“多说无益,得罪了。”那黑衣人拱手喝了一声,围在四周的黑衣人如得到什么讯息一般,一齐发难,往车队攻去。
叶远毕竟是一国之君,虽然这次轻车简行,随从不过百人,但每个人都是皇宫大院数一数二的高手,应变神速,见黑衣人攻来,也不等叶远吩咐,已经自觉的围成三个渐大的圆,将叶远围在中间。
也在同时,叶远宽袖一挥,将霍水很好的护在自己的气机之中。
双方很快展开了激烈的火拼,几乎是一触即发,厮杀声、兵器撞击之声频频传来,残破的肢体,鲜热的血,偶尔也从包围圈外溅落过来,叶远却始终神色不动,挺直的站在战场中央,淡然的看着血腥的战局。
只是,叶远的护卫固然优秀顽抗,但是那黑衣人的攻势却更加诡异难测,包围圈在慢慢的缩小,最外围的人圈已然攻破。
优劣势已分,霍水抬眸望去,护在自己正前方的叶远仍然岿然不动,气势闲定自若,只是单单这样站着,就让人觉得莫名的心安。
她原来,一直是信任他的。
当第二层人防被攻破后,叶远温雅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忧色,眉头轻蹙,冷眼看着战局。
这支队伍很明显是专门从事杀人工作的杀手,而能请动那么专业,那么有组织的杀手,看来这个幕后之人还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难道他真的要命丧于此?
只是很奇怪,在想到自己可能会死于此的时候,叶远心中竟然没有一丝恐惧,仿佛,他也已经倦极了这种生活。
只是,他的眉头又蹙紧一分:水儿怎么办?
来不及细想,他突然转过身,拽起霍水的手,然后大声的叫出三个名字。
站在最里面的三个侍卫应声而出,步履轻便沉稳,一看便是高手中的高手,“皇上有什么吩咐?”
“将她送出去!”叶远把霍水往前一递,沉声说。
三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大着胆子说:“望皇上恕罪!属下必须留下来保护皇上!”
“你们想抗旨吗?”叶远的脸一沉,不怒而威。
那三人只是不答话,但是也固执的不肯动。
夹在他们中间的霍水也是一脸的怔然,这种时刻,他将自己身边的高手遣走,岂不是更将自己置于危险之地?
“你们以为朕真的会命丧于此吗?朕是真命天子,焉能丧于这等宵小之辈手中!”见那三人仍然没有一丝反应,叶远这才生气了,眉毛一挑,声音也冰冷如山巅之雪。
见皇上发威,那三人终于满脸不情愿的拱了拱手,站在前方的两人突然一齐伸手,各挽住霍水的一只手臂,还不等霍水呼出声来,便如大鹏鸟一般被两人夹在中间,带着她往圈外跃去。
霍水怆然回头,叶远仍然神色不动的站在人群中央,静静的看着她,而外围的人,也在慢慢的往中心靠,牢牢的守住最后一层,紧紧的护住叶远。
从人群里突然出去四个人,黑衣人那边不可能不追,但是真正的大头还在原地,所以派去追霍水的黑衣人并不多。
那三人的轻功极好,下山的路显然已经被封住了,所以他们跃去的方向是浓雾四起的山崖,山崖之边,不仅有深山老树做掩护,而且山岚雾气,也很好的隐藏了他们的行踪,何况追上来的黑衣人本不多,没多时就已经甩掉了一大半。
只是行得愈深,雾气愈大,连他们自己都有点弄不清方向了。
身后,依然隐隐的有追兵喧嚣而来,一边寻找着,一边出言恐吓。
他们四人躲在一棵百年古树之后,那树根虬结盘杂,中间刚好形成一个可容一人的大洞。
霍水往树干前靠了靠,低声说:“我在这里等你们,你们赶快回去救你们的皇上,放心,我不会跑的。”
三人对望了一眼,也实在是心系皇上,只是略做迟疑,便拱手道:“那姑娘自己小心,我们先回去了。”
霍水点点头,又小声催促了一下,那三人才转身走入薄雾里,往方才的山谷处走去。
林中瘴气愈重,霍水缩身躲在那树根之间,侧耳倾听着外面的响动。
没一会,林中深处突然传来了零碎的脚步声,几个陌生的声音说道:“明明见他们往这边来了,怎么转眼就不见踪影了?”
“这里树洞颇多,我们好好找找。”另一个人说。
很快,脚步声散开去,四周响起了一声剑砍在树枝上的咔嚓声。
霍水心中一惊,若是他们仔细去找树洞,自己此时的藏身之处一定会被他们发现,为今之计,还是赶紧换地方。
想到这里,她已经从树洞里钻了出来,弯着腰,往林雾深处走去。
她的动作本来很轻,奈何后面的追兵却都是受过特殊训练,耳目极灵的人,听到响动,他们迅速的回过神,恰好看见霍水匆匆跑走的身影。
那些人很快向霍水跑走的地方跃去,霍水只听到后面呼呼的风声,心中暗叫不好,索性直起腰跑起来,一边躲开崎岖的灌木林,一边继续跑向扰乱视线的雾霭深处。
芜杂的树枝植被确实很好的将追兵阻拦了一阵,这浓浓雾霭也确让后面的人看不清方向,但是她自己也深受其苦,身上挂伤无数尚且不说,连前方的路也渐渐看不清了。
就这样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了很久,后面的人还是若隐若现的紧紧跟随着她,她不能停下。
即使环境设置了重重障碍,但是实力悬殊太大,霍水终于还是被追上,回头间,冰冷的长剑仿佛已经近在眉睫。
她猝然后退一步,脚边的茅草发出撕拉的断裂声音,在后面人惊愕的眼神里,她的身体竟然往地下陷去,越来越矮,越来越矮,很快,就消失在周遭的一片深草浓雾中了。
“是沼泽吗?”愣了半晌,一个人小声问。
“这样瘴气浓的林子是有很多沼泽,她反正活不了了,我们还是早点离开吧。”林中的寒气让黑衣人有点畏惧。
其他人一致赞同,瞥见旁边的树枝上挂着她的一缕衣带,便用剑挑了带回去,也好向主人交差。
黑衣人很快离去,四周只余留树叶的飒飒声。
红颜祸世(三十)痛
山谷之内,叶远傲然而立。
那黑衣人的攻势越来越凌厉,叶远手下的一百多护卫而今所剩不过数十。
最后的人都集中力量聚集在叶远附近,拼死护主,而那黑衣人却似总是杀不绝,倒下一批,薄雾之中,就会出现另外一批,前仆后继,仿佛只要叶远不死,就会有源源不断的进攻,就会有源源不断的杀戮。
现场一片狼藉,即使是一直没有出手的叶远,也溅上了一身的血。
这血,也让他莫名振奋起来,这样的场面他不是第一次见到,那次篡位,法场之内,远比这次更惨烈,更危险。
只是当时的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