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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花魁公主状元郎-第7部分

小说: 花魁公主状元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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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他真的老实不客气的放声大笑了。不过,在他心中,她的淑女形象并非因此而消失殆尽,只是增添了她可爱的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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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攸,你最近常往醉君楼去?」向云攸一进房门,莫亦柔便借夏菊之力坐起身问道。最近她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但她并不想让他发现这点。

「你知道?」他诧异的看向床上娇柔的妻子。

「除非我耳朵没了功用,不然很难没听见这些消息。」她浅笑回答。

他以为她病弱,当真就对所有的事不闻不问、了无兴趣了吗?她是没那体力和心思去注意,却总会有人告诉她,不是吗?她这傻相公呵!

「你反对吗?」他猜不透妻子的心思,如果她在生气,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我这病榻之躯,还有什么能力反对?」她幽幽地望向他。

他不语,好一会儿才道:「从今天起不会再去了。」

她根本无需反对,也不必生气,只消一个眼神、一句自怜的话,便能教他硬是愧疚自责得无地自容。

虽然想到不能再见柳若颜,让他感到莫名的郁闷,但他不能不顾亦柔的感受,他最近的确是冷落了亦柔,也少了许多时间陪她。

一旁的夏菊偷偷在心底庆幸,夫人终究还是说了。

「我没那个意思,你别自己胡思乱想。」莫亦柔摇头。这就够了,能明白他对自己的重视,她不该再贪心奢求。

向云筱定定的看着她,试着从她的眸中读出她的心思。以前他只懂得怜她、惜她,却未曾真正去了解自己这个病弱的妻子,从认识若颜以后他才明白,女人的眼神竟无时无刻不在传递她们的思想、意念。

那些离经叛道、教世人所不能容的思想,她们说不出口,却毫不隐藏的显露在眼神中。女子的束缚太多,她们能反叛的也只有眼神吧!

「你容许我上青楼?」他有些诧异。

「如果你不会因此弃我于不顾。」瞥他一眼,像是商量,但她是已经同意。

「你知道我不会的。」他坐在床沿,轻柔的抚过她苍白依旧的脸庞。

莫亦柔笑了。

「其实我只是去看朋友。」他执起妻子的手解释,他和若颜之间本来就只是朋友……虽然他在心底这么强调,却隐约地对自己的想法有了莫名的反感。

「别勉强自己。」莫亦柔意有所指地道。她不可思议的发现,云攸和那柳若颜竟然没有进展?她还以为能教他心悬神牵,必是他们有所关系了才对。

原来那柳若颜真是如此特别;而教云攸能那么勤于去看一个朋友,将清誉置之度外,也只是为了一个他所谓的朋友。

「我和若颜真的只是朋友。」这话虽是说给亦柔听,但似乎更努力地想说服自己。

「那你可知道,你和那柳若颜的韵事已传得满城风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向云攸一愣,旋即坦荡荡地道:「我和若颜是清白的,绝对从未踰矩,别人要怎么说我管不着。」

其实他从未在乎什么清誉,自然也不曾顾虑世人怎么想,他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是对若颜,他却不能不顾全……

世人对男子总是包容,对女子却是苛责不公平;男子寻花问柳是多情,女子迫于无奈卖笑却是yin荡。他觉得滑稽,却也无法扭转世人根深蒂固的想法。是这时代可笑的悲哀吧!就像人们总以为他上醉君楼便是有所图一样,无凭无据地便将他和若颜说得暧昧不堪。他并不在意那些蜚短流长,只是他有股强烈的欲望,不愿让人看轻若颜,让她受到委屈侮辱。

「那就别管了。」莫亦柔以完全信任的神情看着自己的丈夫。

外面流传些什么她不想管,她只希望有生之年都能看见云攸过得快乐,柳若颜的适时出现,是可以让她无牵无挂的面对即将到来的现实。

「对不起,让你受人议论了。」他对这点感到歉疚。

莫亦柔摇摇头,给了他一抹放心的笑容。「别傻了,我听不到,谁敢当着我的面议论是非呢?」她终日足不出户,外面那些笑讽她的话,根本伤不了她。

一旁的夏菊猛在心中叹气,说了半天,夫人还是没阻止少爷去醉君楼嘛!还说了一堆她难以理解的话。说真格的,她实在不懂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反正夫人有问题就是了,这是她唯一确定的事。


第四章

「若颜妹子,恭喜了。」长孙义一进门,就鼓噪的大声嚷嚷。

「有什么好恭喜的?」正在绘丹青的柳若颜头也没抬,持笔仍在画纸上点着,专注的为将完成的画做最后的修饰。

「外头锣鼓喧天,不是在庆贺你又是今年的花国状元吗?」见不到她脸上有半点高兴的神色,长孙义心想,自己该不会是听错了吧?

「有什么好恭喜的呢?」她为完成的画落款,将笔递给小翠,一双幽幽的大眼迎向长孙义。

而在看见他身后的向云攸时,柳若颜心中涌起难掩的悸动,他已经有好些日子没来醉君楼,她还以为他不会再来了,不过想起之前的糗事,她又觉得丢脸。

颜若是可以去见他,但柳若颜却只能苦苦等候,而毕竟她身为柳若颜的时候多啊!她只是想常常见他,却是那么难!

向云攸的眼神一直没离开过她,她那专注绘画的神情教他移不开眼。外头这般喧闹,而她却只是事不关己的在绘丹青?如今,他更明白她的卓然之处,不就在她那总是怡然自得的心性。

好些日子没来看她了,他不知费了多少心神,才能压抑住自己往醉君楼的脚步。打从亦柔那一番话之后,他便没再来过了。不过她大概不曾在意他来不来吧!他在心底叹道。

「不该喜?」长孙义琢磨着她之前的话,马上恍然大悟。唉!他竟然忘了,若颜本来就不是寻常的青楼女子,怎么会对这种虚有的名声感到欢喜。对她而言,那只不过是人们的游戏罢了,即使她是被众人推崇的那一个,仍是与她无关。

「云攸,你好久没来了。」柳若颜表面装出平静,心底却是波涛汹涌、心绪复杂。

「最近忙。」他怎么能说自己是不敢来见她?只因为每见一回,心就动摇一分,而他怕自己会守不住不安定的心呀!

「是忙,今天还是我硬拖着他来的。」长孙义在一旁插上一句。最近偶尔邀云攸喝茶他还有空,但每次一说要上醉君楼赏琴,云攸就说忙了。他是没有千里眼,不然他还真想看看,这向云攸是在忙什么国家大事,会忙得这样凑巧。

原来还是被逼来的?柳若颜心下一叹,她殷殷切切的望眼欲穿,如今盼到他来了,却是不得已。难怪古语总有云:自古多情空余恨……谁要她在意起不该在意的人呢?

「嫂子的身体可好?」她没问他在忙什么,忙什么又岂是她能管的。

「还好。」他尴尬一笑,担心要是她追问他在忙什么,他还真答不出来呢!

突然间,长孙义兀自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他们两个同时疑惑的看向他。

「男状元、女状元聚一堂,屋中竟有两状元!」长孙义难止笑意的回望他们俩,眼中尽是促狭之意。

「你又在胡闹了,云攸是真状元,你怎么能把我这虚有的名与他相提并论?」柳若颜拿长孙义没辙,真不知他这疯癫个性何时能改。

「若颜,你怎么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向云攸不喜欢她的自贬。柳若颜的文采他是见识过的,要是生为男人,她要考取状元岂会是难事。

「我长的可是你的志气,不好吗?」她以有趣的目光瞧着他。

「不好,你这花国状元实至名归,本来就不该看轻自己。」向云攸认真地道。

他的话让她一愣,刹那间笑了起来,花国状元之名对她而言,从来就不代表什么,顶多是提醒她不得不看清自己仍身在青楼,所以她从不觉得那称谓值得喜悦。出不得青楼是一种悲哀,她不知道有什么好恭喜,更不知道这喜该从何而来。但他的话暖了她的心,让她觉得这称号有了些不同的意义。

「就是说嘛!你别妄自菲薄,你可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呢!」长孙义和向云攸有同感。虽然她的话总是淡淡的,并没有太过的自嘲,却教人有丝怜意。

「说不过你们两张嘴,不说了。」她一笑置之,不打算和他们讨论这话题。

是不是才女又如何?入身青楼,便有那永远脱不去的枷锁,有时她会想,无才是好事吧!虽然古来以为的「女子无才便是德」并不让她认同,但置身青楼,平庸或许才是一种快乐。瞧醉君楼中其他的歌女,谁会像她如此的善感?没有多余的思想,就不会那么深切的明白自己的可悲吧!

「你不打算装扮?」长孙义狐疑地看向她,今晚她这花魁应该去接受众人的贺喜,自然需要装扮得华丽些。

「这样穿有什么不好?」柳若颜低头看了看自己因绘丹青而刻意简朴的衣裳。她当然明白长孙义为什么这样问,只是故意为难他。

她知道自己今晚就是想避开也不行。不是她不能装病,只是她不想让嬷嬷难堪;这花国状元之名让醉君楼增光,嬷嬷一定不想得罪今天涌入醉君楼的客人。

她想报答嬷嬷平日的纵容,也只有这个时候了。

「我觉得很好。」向云攸打量她的穿着,虽然简单素雅,却使她显得清新有如朝露,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

其实她根本无需外在的衣饰去烘托出其貌美,她是天生的美人胚子,加上自身散发出来的气质,怎样的装扮都不会有损她的清丽,外加的装扮只是锦上添花而已,可有可无。只是这样的她,又更加像……颜若。

柳若颜被他的眼神看红了脸,有些不自在起来。

「好是好,只是外头有一堆人来看花国状元,她今晚不能躲在这房中呢!」长孙义不认为她会想以如此素衣让众人愕然。

「本来完成这幅丹青,我便要梳妆更衣了。」她淡笑的瞥了在桌上晾干的画一眼。

「原来是我们耽误了你的时间。」长孙义恍然大悟。

「非去不可吗?」向云攸的脸色倏忽间转为黯沉。想到一群男人将觊觎的盯着若颜流口水,他就觉得不舒服。

「是不能不去。」

她的眼神锁在他的眸中,瞬间,两人皆无语。

「好啦!别让若颜为难,我们去前厅吧!」长孙义拉着向云攸要离开。

看来他这线穿引得不错,这两人已被他绑在一起了,实在有趣,不过要眉目传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要是嬷嬷以为他们缠着若颜让她不能更衣,以后他们要进后院可就不容易了。

向云攸被长孙义拉着走,却因突然盯住桌上她先前完成的画,而硬是停下脚步。

「若颜,这画送我可好?」他静静的看着那幅丹青好一会儿,才徵询的看向她。

那幅山水画的笔法虽未达炉火纯青的工整精妙,却有种慑人心魄之美;山中彷若真有水,引人入胜的笔触自然真挚,应该也是行家眼中难得的上品之作。

她有此才华,委身于青楼实在可惜了;向云攸更加感叹。

「好,如你不嫌弃那画简陋粗略。」柳若颜并没有多加考虑就答应了,因为那似乎是唯一真正属于她自己,而她又能送得心安理得的东西。

「我会珍惜的。」向云攸望着她,若有深意的低喃。

「走吧!」见向云攸抽起画纸,长孙义便拉着他离去。

望着远去的背影直到看不见,柳若颜才让小翠将门合上。

「送画与君,愿君珍惜,迟心欲问,悠悠吾君,可明妾心……」柳若颜叹息,惜画不惜人,看来她比画不值。

「小姐!更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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