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为媒-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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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天黑了?”这婆婆眼睛还不是一般的不好。
“快天黑了。”
“好了,你进来吧,姑娘你会劈柴吗?”
“……”琦颜虚汗又下来了,老婆婆该不会想叫她劈柴吧?这会别说劈柴,就是柴刀她也拎不起来。
“算了,你进屋先歇着吧,老婆子去劈些柴火好做饭。”
老婆婆说完这句便摇头晃脑出去了,琦颜默立了一会,冲着老婆婆的背影道:“婆婆,不是我不想帮你劈柴,只是我身上有伤,实在对不住!”
不知是老婆婆没听到还是不以为然,对琦颜的话语并没什么反应。
屋内没有点火,漆黑一片。她摸进厨房,找出打火石和引火的干松枝,半跪在地上生了一堆火。之后便不知该做什么了,坐是不敢坐的,便只望着那熊熊燃烧的火堆发呆,想着下一步该做什么。
刚刚一进屋琦颜便发现了,这屋里似乎除了这老婆婆便没第二人了,人家也是个上了年纪的人了,眼睛也不好使,孤苦伶仃的,她要是一直赖在这里不仅不能给老婆婆帮上什么忙,反而还连累老人家照顾她,于心何忍,打定了主意,过了这一夜明天还是离开的好。
老婆婆显然已经习惯了黑暗,虽然上了年纪手脚却还很麻利,很快便做好了饭菜。老婆婆不爱讲话,琦颜也没力气讲,沉默着吃完饭,琦颜洗了碗,又给老婆婆烧好洗脚水,便在老婆婆的安排下先歇了。
其实琦颜得的并不是什么瘟疫,而只是伤寒,今天出了那么多汗病症倒是好了一些,只是流汗流的多了,身子很虚弱,之前是高烧不退,现在却是低烧不断。
简直不知道是该谢那个庸医还是恨那个庸医,因他那句话,她便被人扔进了乱葬岗,不过到底也还是好过在妓院里被治好病就去接客。
人生的际遇真是太奇妙,前几天她还在宫里受人欺压,而今却已经在破落的民居里歇下,还从死人堆里走了一遭。
第二天还是老婆婆叫她起来吃早饭时才醒的。
“婆婆,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边吃饭琦颜边问。
“这里叫石头山。”
“离邺城远吗?”
“你一直往东走,就是邺城了。”
“大概有多远啊?”
“八九里地吧,怎么,姑娘你要去邺城?”
“嗯。”琦颜叹了口气,暗暗合计,凭她现在的速度,八九里地一天走不走得到呢。
吃完饭,琦颜又很自觉地去洗了碗,从厨房出来时发现老婆婆正倚在门口,她便上前几步,一番千恩万谢辞别了老婆婆,才持着她那根木棍向东行去。
黄昏时分终于远远看到了城门。
可是一看自己身上这身肮脏邋遢的囚服,琦颜胆怯了,心知若是穿着这衣服,还没进城肯定就被当做在逃囚犯抓了。心下好生后悔之前怎么没向那位老婆婆借件衣裳。
怎么办?琦颜双手绞着衣角,浑身僵直。
正在她冥思苦想的时候,从她身旁经过了一个放牛娃。
那孩子一见琦颜身着囚服,也十分害怕,连赶牛都不敢出声,就怕引起这囚犯的注意,要知道在逃的逃犯是最惹不得的,一个个都是拼命三郎。
好不容易身边出现个人,琦颜当然不能放过机会,着实当了一回女流氓。用她手里那根木棍偷袭了那孩子,别看她武艺不怎么样,偷袭却是很准的,而后强行逼迫他将衣服剥下来给她。
结果那孩子也真听话,根本没有反抗,乖乖将衣服扒了给她,他离开时差不多跟打赤膊了。
返身寻了一处草丛,原本是想直接在囚服外面套这放牛娃的衣服,无奈放牛娃的衣服太过短小,若是不脱囚服,压根就穿不进。
脱囚服的过程真是苦不堪言,伤处和衣服已经粘在一起了,一经撕扯就发出难忍的疼痛,伤处只怕又流血了。琦颜一直咬着牙,一边擦着额上密密沁出的冷汗,一边抖抖索索换衣服。
衣服穿在她身上的确很凑合,衣袖短了,裤腿也短了,看着都觉得别扭,更别说她还穿在身上,因为衣服太过窄小,尽管她走路时已经很是小心翼翼,却还是经常擦到伤处,简直是活遭罪。
一路上她奇怪滑稽的走路姿势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面对路人异样的眼神琦颜只能苦笑。
犹豫再三,还是决定回碧轩阁。
说实话,除了慕容瑾的碧轩阁,她在邺城再也找不到其他的栖身之所。虽然很难为情,上一次那样狠狠摔了人家耳光,还做出了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样子,这么快又去求人家收留,任她脸皮再厚也不禁要脸红。可是除此之外真的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她身上一个铜板都没有,还带着一身伤,若是慕容瑾不救她,她真的一死了之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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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沉浮未可知(2)
到达碧轩阁时天已经全黑下来了。
琦颜倾尽了全身力气拍打着门环,半天却没有人来开门。
“庄管家!”
“月芽!”
“开门啊!”
正当她灰心丧气撤回手时,门终于嘎吱一声开了,还是以前那个小厮,琦颜认得。
“原来是琦颜姑娘。”那小厮一见她浑身古怪的装扮,眼里满是惊讶。
“嗯,是我。”琦颜无力应了一声,力气简直散尽了,“怎的这么久才开门,是没听到我敲门吗?”
小厮不好意思地咳嗽了两声,满脸疑惑地问;“姑娘怎么来了?”
琦颜却无心跟他纠缠,转而言他:“庄管家呢?你别堵在门口,让我先进去呢。”
“是。”小厮一脸讪笑,躬身让在一旁。
还是熟悉的院子,可是往昔穿梭其中的仆役却没看到半个,琦颜心中不禁觉得奇怪。
“庄管家他们呢?怎么都不见人影?”
“姑娘有所不知,自从上次姑娘离开碧轩阁,王妃便把这院子私自处理了。王爷大发雷霆,又花了大价钱赎回来,但是王妃这次也真的动了怒,这些日子趁着王爷去鞑靼办事,便将这宅子里的奴才全都遣散了,只留下小的看守院子。”
“原来是这样。”琦颜声音闷闷的。
“姑娘自进屋吧,姑娘的房间还是照原样保留着。”小厮没敢提王爷在她走后常常会到房里静坐上大半天,不言不语,看着就让人心焦。
“去给我找个大夫来吧,我受伤了。”琦颜吩咐了这句,便进了屋,房间里一尘不染,看来平日也很注意打扫清洁,果然,所有物件都还随原样放着,衣柜里衣服也整整齐齐,就好像她从来没离开过一样。
很快换了身干净衣裳,又吃了些东西,终于觉得身体好了些。
没多大会功夫大夫便来了,琦颜一看,不正是上次被小翠收买的那个吗,怎么又是他啊!
琦颜歪趴在床上,脸臊得通红,伤处颇为尴尬,正是在臀部和腰部,可大夫却是个男的,叫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怎能不害臊呢。
大夫给她察看伤势的时候她便合计着,得让那小厮找个小丫头来服侍她才行,毕竟要她自己换药,眼睛够不着,不方便,更何况男女授受不亲,总不能叫那小厮给她换药吧!
倒腾了好一阵,大夫开了药方,叫她先泡个药水浴,仔细清理好伤处,然后内用外敷两者结合,若是休养得好,大概一两月伤便可痊愈。琦颜听了大夫这话,登时瞠目结舌,心中万分丧气,不禁十分想念云公子,若是澈远在的话,这点外伤不出半月肯定就好了,唉……
一想到澈远,便又想起了澈弦,可惜澈弦就那样枉死于火海之中,说到底还是该怪她。
那夜澈远护送他们到达安全之地后便托付耶律齐照顾清明,交代完便施展轻功离开了众人,也没说是去做什么,但是琦颜猜想他很有可能是回去找澈弦了。想到这里,不禁又潸然泪下。
入夜了,小厮已经帮她烧好了泡药浴的药水,又去王府找管家调人手过来。
半个时辰后,就听到有人叩门了,进来的是月芽,琦颜倒是颇感意外,不过来心下倒也欣慰,总归是以前就熟悉的人,月芽服侍她也还算合心意。
月芽扶着她进的浴缸,一般人泡澡那都是坐着的,可琦颜现在这身体状况实在不允许,只能是半跪在浴桶里趴着,幸好这浴缸够高,不然趴里面就难受了,刚刚进浴桶可费了两人不少功夫,因为琦颜既不敢做大幅度跨步的动作,月芽又没力气抱她进浴缸,只能搬了好多椅子垫高,琦颜才慢慢爬到浴缸里去的,过程苦不堪言,泡澡就更是遭罪了。
琦颜极度疲乏之下竟然在浴桶里趴着趴着就睡着了,直到月芽来叫她才醒,又费了一番功夫才从浴桶里出来,往床上一躺琦颜便觉得浑身都要散架了,头一挨枕头便很快入梦。
碧轩阁如今只有两个奴才主事,没财没势,她除了喝药便没吃过别的东西,病恹恹在床上躺了近半个月,伤寒终于好了一半,身子却还非常虚弱。
伤处每天都及时换药,开始愈合。
这天她正昏昏沉沉躺着,隐隐约约听到外面有动静,侧耳一听,暗想,坏事了!
“参见王妃!”是月芽惊恐颤抖的声音。
“你不好好在王府里呆着,怎么跑这儿来了?”杜初云没好气地问。
“……”琦颜能猜想到月芽这时候肯定已经吓破胆了,浑身估计都在发抖。
而后就听到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这是怎么了,月芽?这屋子怎么回事?怎么房门大开?”杜初云语音中透着惊讶。
“王妃请留步!”这一声说得很急,与此同时还听到了膝盖磕着地板的声音。
杜初云一时没有声响,却突然疾步冲进房内,绕过屏风,掀开帷幔,一眼便看到了正半支着上半身侧卧在床上的琦颜。
四目相对,杜初云眼珠子简直要瞪出来了,琦颜则一脸平静。
“是你!!!”半晌杜初云才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显然一眼就认出了琦颜,没想到两人只不过见过一面,她倒是记得清楚。
“原来是王妃大驾光临了。”琦颜淡然道,微微支起身子,半躺着,原是想下床行礼的,无奈试了一下痛苦难当,只得作罢。
“你怎么会在这里?!”杜初云扬声问。
琦颜没搭话,一时间有些不知怎么作答。
“你聋了?!”杜初云紧蹙眉头,面带怒色。
“不知王妃大驾光临有何贵干?”琦颜挑了挑眉,不着声色移开了话题。
“我问你,是谁让你住进来的?你住进来多久了?”杜初云恼恨地问。
肯定不能直说自己是走投无路,琦颜略一沉思,虚浮扯了扯嘴角,勉励一笑:“王妃您觉得是谁让我住进来的呢?”
杜初云果然登时脸色大变,花容失色,狠狠撕扯着手的绢子。尤其是琦颜的笑靥,看在她眼里格外刺眼,琦颜原是没别的意思的,但是在杜初云眼里却成了明显的挑衅。
“你立刻从这里滚出去!滚!!!”杜初云纤手向门口一指,向琦颜发出了逐客令。
琦颜顿时脸色煞白,没有出声,羞耻感却似一团火焰慢慢散开。
一屋子的仆人都不敢出声,屏住气息瞪着对峙的两人。
“我会离开的,只是请王妃开恩让我再住几日。”琦颜艰难支起身子,微垂首低声道,语中苦涩。
“你以为你是谁?!见了我不跪也就罢了,竟然还妄想留在这里?你是不是还想着多呆些日子等王爷回来好将你纳作妾侍?!”本就是尖酸刻薄的话语,经由杜初云尖细的嗓音说出格外刺耳。
琦颜的脸,刷地又白了一成,继而一阵不自然的潮红染上面颊。
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手扶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