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指农女-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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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道,那贱人还留了后手,竟然给那小贱种铺了路,没等她将人完全养废,那贱种就飞了出去,脱离了掌控。
知道那贱种跑去了战场,她就安了心,甚至是欢喜的,本想着一个小孩在战场上,也就是等死的份儿,他死了,那些嫁妆就是他们的了。
谁知道宁广竟然是一次又一次的立战功,十五岁就成了赫赫有名的少年将军,真真是悔死她了。
想起过去的种种,吴氏是又委屈又心酸,又嫉恨又幽怨,顶着外室这样的名声进了府,她遭受了多少白眼?这些年,她在外人跟前都是一副贤良淑德又和气的样子,好容易把那名声给修正了,这才好过了。
因为曾氏她才做的外室,她做梦都想将曾氏的嫁妆捞到手,狠狠地踩在她头上,轻贱她儿子。
可当初她作为外室入门的时候,宁广的外祖那边唯一的条件就是让广宁候将曾氏的嫁妆单子送还,交给宁广。
在这年头,大户人家里若想要娶继室,前正室夫人若有子女留下,那就需怔得前妻家里头的同意,省得继妻虐待前妻子女,而嫁妆,自然而然也是留给子女的。
广宁候为了补偿吴氏受得委屈,也急着将千娇百媚的她迎进门,也就应了,反正东西在他儿子手上,也就是他的。
曾氏的嫁妆丰厚,前朝的名画手札都有,而事实上,后来吴氏和广宁候陆续以各种理由,从宁广手里借走了不少名贵的物件,至今未还,如今还肖想着,端的是狼子野心。
小时候没捞到那单子,现在就更难了,吴氏想起那起码值上百万两的嫁妆攥在别人手里,就觉得心口揪着疼。
”护国公府是开国元老,三朝下来,那好东西可不是一点半点的,保守估计,曾氏的嫁妆该有百万两之多。”吴氏沉着脸道:”若是那贱种活着回来,再娶了妻,尤其已经另辟府邸,你说,那东西咱还能摸上边?”
”那就别让他活着回来呗。”宁震宏大咧咧地道。
”宏儿。”吴氏厉声喝道:”这话也是你能说的?我多少回说你,小心隔墙有耳。”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他们都别想活着,尤其是宁广现在还在战场上,可不能出事,万一让人查出来是他们下的暗手,可就不是陷害前正室嫡子的事,而是涉及国家大事了。
宁震宏翻了个白眼,道:”这里不都是娘的人吗?就娘您小心。”
”便是如此,也休的你胡说。”吴氏瞪他一眼,见他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不由头疼,道:”你去读书吧,让你父亲满意了,他就会请旨封你为世子。”
宁震宏听到读书就头痛,不过书房新添的丫头倒是有几分姿色,也好过在这听训,想到这,便露出一个贼笑来。
生子哪里不知儿心肝,见他露出这个样子来,吴氏就知道他想什么,不过是亲儿子也没说狠话,只语重心长地道:”你也别和那些个小贱蹄子胡作事,玉儿就要生了,别惹得她不高兴,这当口,还是要你岳家帮忙,不然,那世子之位可就是别人的了。你若读好书,谋个好出路,你父亲高兴了,那位置还能跑了?”
”知道了,知道了。”宁震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一溜烟就跑了。
吴氏见他走了,揉了揉眉尖,心腹嬷嬷上前,帮她按揉着太阳穴,道:”夫人也莫急,少爷他自小就聪明,自然有分寸的。”
”不是我捉急,你看他这个样,就没有半点紧张,我这般筹谋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他?他倒好,白生了个脑子,直肠直肚,刚刚那话要是让人听见了,可怎么了得?”吴氏叹道。
”夫人放心,这外头都是咱们的人。”心腹嬷嬷低声安慰一句。
”嗯!你再去敲打几句,仔细看看有没有异动的,若是敢背主的,乱棍打死。”吴氏的眼中闪过一丝狠色。
心腹嬷嬷打了个寒战,偷觑了她一眼,连声说是,又小心地问:”那,那个土丫头那边?”
”再看两天,若都是这样玩乐,就把人撤回来。”提起苏柳,吴氏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道:”其实,那贱种娶这样的人对我们更有利,一个上不了台面的乡下丫头,总比来一个公孙侯府甚至公主要强百倍。”
”您是说?”
”那贱种这种年纪,早该成亲了,他要是娶个身份般配又高贵的,岂不是要压我们宏儿一头,压我一头?那还不如娶这丫头呢,我倒要看看,曾氏那贱人看到自己儿子娶个村姑,会不会气得从坟地蹦出来。”吴氏尖声笑出来。
”夫人虑得极是。”心腹嬷嬷恭维了一句。
笑过以后,吴氏接过嬷嬷递来的茶抿了一口,随口问:”侯爷如今在哪处?”
嬷嬷心里一颤,小心翼翼地道:”听说雪姨娘又做了一种叫什么雪雾的糕点,请候着过去尝尝呢。”
嘭的一声,吴氏将手中的荷月相映白瓷杯给摔在地上,咬牙切齿地道:”那惯会作死的浪蹄子,是到她身上去尝吧?去,你就去说夫人我饿了,想吃她新做的点心,多做一些,也好给少奶奶尝尝。”
”是,是。”嬷嬷有心想劝两句,但向来知道这主子的脾性,越劝越上火,还不如顺着。
走出屋门,还能听到吴氏在里头骂着浪蹄子如何这般的话,不由叹了一声。
第二百九十四章 受下马威
更新时间:2014…7…10 0:08:40 本章字数:5137
苏柳再一次带着两个丫鬟出门,霜凝和雪落对视一眼,都露出一个苦笑来,谁说女人逛大街就是好事儿了,这些天,她们天天跟着姑娘出门耍,就觉得特么的闷。
见二婢露出这么个表情来,苏柳抿唇一笑,出门时撩了一下帷幕的纱罩,看了周围一眼,上了马车。
”姑娘,今儿咱们还去吃茶么?”霜凝按捺不住问了出口。
”怎么,天天吃茶看戏听曲,这种休闲的好日子你还嫌弃了不成?”苏柳笑着揶揄。
霜凝脸一红,道:”不是,就是觉着闲的慌,见天儿没点啥事儿干,就浑身不得劲。”
”天生的贱骨头。”雪落笑骂一句。
霜凝也不恼,笑嘻嘻地道:”这个我认。”
”今儿咱不去吃茶,开始干正事儿了。”苏柳笑眯眯地道:”前阵子让你们先享乐,接下来,咱们可有的忙活。”
”只要有事儿做就好。”霜凝挺着胸道,天天作耍,还真是有些不习惯了。
苏柳笑而不语,目光透过车帘缝隙看向外面,心里暗付,看来自己的到来还是让某些人不放心啊!
她早就察觉到有人在跟踪监视她们了,若是苏柳单独进京,那兴许还能像尘埃一般,引不起注意,但偏偏她和宋斐两兄弟一道,真被有心人察觉传开也说不定,而对她关注的,除了宁家,焉能有谁?
不管宁家来监视跟踪是有啥意图,苏柳都不想他们太多关注自己,干脆就带着丫头婆子,天天去吃茶听戏,吃喝玩乐,表现得跟个没见过大世面的土包子似的。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苏柳深知识时的示弱,会麻痹敌人,她的土鳖样,相信这个蹲点监视的人为了邀功会添油加醋地说给上头的主子听,以他们那高人一等的心态,多少会觉得自己构不成威胁。
事实上,苏柳也没把自己看得太像一回事,只是,她不想打没准备的仗,她不知道宁家是否知道宁广的东西都给了自己,若是知道,肯定会阻止自己顺利接手,若不知道那自然更好,但不管是为现在还是将来,她都不该单调。
一场战役中,任何时候,都不要轻易露出你的底牌,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她表现得那么无知,那么土鳖,那么无害。
今儿那负责蹲点的人不见了,想来,宁家那些个有想法的人,都已经‘了解'到她是怎样的一个人了。
而她,也可以开展自己的拳脚了。
平靖歪在软榻上,一脚垂下,一脚曲起在榻上,一手正拿着紫砂壶,嘴吮着壶嘴,慢悠悠地品着茶。
“平爷。”脚步声传来,一个小厮快步上前,语带恭敬地道:“一个自称苏柳的姑娘求见平爷。”
平靖喝茶的手一顿,挑起眉:“苏柳?”随即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来:“终于上门了。去,把人带到前厅去。”
“是。”
虽然这么吩咐,但平靖却没有起身,而是重新喝起了茶,一边哼起不知名的小曲,手脚还有节奏地打起拍子来。
一个时辰后,他才咳了一声,整了整衣裳,慢悠悠地往前厅走去。
平靖原以为他会看到一个满面怒容指责他为何姗姗来迟的少女,事实上呢?
但见一个穿着淡蓝色绣蔷薇花交颈褙子,下穿一条粉白印彩蝶百褶锦裙的明媚少女端坐在椅子上,满头青丝只搂了一缕梳了个单髻,上面插了一支嵌蓝宝石流苏步摇,垂在耳垂边,姣好的侧面很是白净柔润。
让平靖感到愕然的不是苏柳的装扮,而是她的态度,她坐是坐在椅子上,但手里却执着一本书这是怎么一回事?
平靖看了一眼周围,这是他家没错啊,可怎么这作客的还比他这主人还要自在几分?
这也就罢了,偏她还一手执书,一手往旁边小几伸去,精准地摸到一块点心,咬了一口,还点赞道:“这雪芙糕不错,雪落,待会走的时候,你去寻个丫头,想法子把这方子得了,回来咱们家去做些尝尝。”
“是。”
好吧,平靖不淡定了,他有心干晾着苏柳,可不是要看这么副情景的,他吧砸了一下嘴,以单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这一声,总算让主仆几人看到他了,苏柳将书签夹在书里,站了起来,看了过去。
平靖不过三十五的样子,身材瘦削,面容淡淡,气质淡薄疏离,看着不像是一个军人,反而有几分文人的范儿,苏柳再注意道,他的右手衣袖空荡荡的,眼神闪了一下,很快就恢复如常。
“这就是平爷了吧?苏柳有礼了。”苏柳笑着朝平靖行了个礼。
“姑娘叫我平总管就好。”平靖以单手还礼,声音淡淡的道:“平靖身有残疾,还望姑娘恕我这礼不全。”
苏柳淡笑道:“无妨,我本不拘那种虚礼,倒是苏柳冒昧上门,耽搁了平总管处事,还望平总管莫怪我无礼才是。”
平靖挑了挑眉,这是在无声地挑他姗姗来迟的暗话了!
有意思!
“倒也不是别的事,就是一点小事绊住了脚步,这才怠慢了姑娘,不过我看姑娘该也没放在心上才是。若不是我左看右看,真以为我走错地儿了,都以为这是姑娘家中呢!如何?我家的点心还合姑娘的口味否?”平靖扫过她递给身后丫头抱着的书本,是九州誌,意有所指。
苏柳自然知道他是在说自己刚才那一幕,这话虽是讥讽,却没有恶意,便笑道:“平总管家中吃食自是好的,正想向平总管府中厨娘讨个做糕点的方子呢。”
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宁广虽和她定亲,但她的出身,未必就会得到他的人的认可,这平靖是他信的过的总管,地位自然不低,给她点下马威又如何?
苏柳能想到的下马威,第一个就是故意晾着她,漠视,再加试探,所以她事先有准备,干脆就带着一本书进来,若真是她想的,就边看边等。
想不到,还真是被她料中了,平靖的第一难,果然是如此。
平靖听了哈哈地笑出声,伸手一指,示意她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