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世牡丹-第100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培。没想到你小子就是个白眼狼,忘恩负义,竟然做了袁龙骐的狗腿子。”
付榕绍眉梢挑了挑又放平,显是怒气升起又被他压了下去。
“你也不想想当初你家犯了事,是谁在帝父跟前保了你全家的性命,是谁让你这个外室养的儿子也能上得了国子监?你个猪狗不如的畜生,没有睿嘉帝有你付家一门吗?有你这个王八兔崽子的今日吗?你还与夏霜称兄道弟,拜了把子。你现在对阵的就是他的亲妹妹。付榕绍,你有什么脸站在本王的面前?你不嫌害臊,本王都替你羞得慌!”
付榕绍被骂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的,额头上的青筋几次蹦起又几次落下。袁龙鳞一通臭骂,他始终微低着头,一声不吭。
“说!你别在这儿给本王装哑巴,你打算怎么办?”
付榕绍润了润嘴唇,轻抬眼眸,低声道:“睿嘉帝对臣和臣一家的恩惠,臣绝不敢忘。可百姓何辜,不该承受这战乱之苦。更何况自正德帝登基后四海升平,百姓安居乐业……”
“放屁!”若说刚刚袁龙鳞的指责不过是半怒半装,此
刻却是货真价实了。“本王看,是你付氏一门鸡犬升天,富贵荣华吧。袁龙骐篡位害兄,是个不仁不义的卑鄙小人,他有什么资格登基帝位,又怎能令天下百姓安享太平。付榕绍,今日你只能选择一条路,要么杀了本王向你的主子献媚表忠,要么打开褚城迎帝后入城。何去何从,你付榕绍摸着良心自己选吧!”
付榕绍有些不服气的扭了脸,闷声辩道:“闽凌大军凶狠残暴,居然将临江城屠杀一净,此等手段难道就是七殿下所谓的明君圣主所为吗?若没记错,当年的睿嘉帝亦是暴虐无道,朝中大臣不是被杀被贬就是被流放还乡。”
袁龙鳞气极而笑,劲松一般站直了身子,再无半分慵懒不羁的神色,“夏天说得没错,期许你是个明理之人,本王果然是头猪!”
付榕绍愣了愣,不禁气得一张俊脸儿通红。
“就算你再闭目塞听也应该知道我军元帅是何人吧,若真如你所言,他早该因流配边疆而心存恨意又怎么可能带兵出征。可见世人道听途说者比比皆是。还有临江城中的百姓,亦并非我军所杀,而是袁龙骐的蓄意嫁祸。如此不惜牺牲一城之百姓只为陷我军于不义,这便是付将军忠心耿耿的君主。”
“七殿下这番推卸嫁祸才不是君子所为吧!”
“对牛弹琴!”
付榕绍低头沉吟了一瞬,忽然大声道:“臣出征时陛下曾亲言,只要七殿下愿回京请罪,陛下念在兄弟之情定会对七殿下从轻发落。”
袁龙鳞已懒得再看他一眼,负手背过身去,嘲弄道:“既是如此,怎么大哥还被他腰斩两段?如此看来,这兄弟情分不要也罢。”
牢门之外,一门之隔,一人听到此处不禁微微一笑。
一名兵士匆匆上前禀报:“郑大人,叛军又开始攻城了。”
郑允镐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和煦地道:“本官知道了,进去通知你家将军吧。”
说完,施施然的径自走了。
敌军攻城不该是严阵以待、戒备整张的吗?怎么这位京城来的郑大人如此轻松愉悦,仿佛不关己事呢?他迷惑的摸了摸头,上前敲响铁门,大声通禀。
夏天身着金甲,腰悬宝剑,骑在白马之上威风飒飒,气势凌人。
她亲自带兵压阵实属为数不多,众兵士只当此番要与褚城兵士一决高下,众将官只当是因为袁龙鳞身陷敌城夏天才会亲自披挂上阵。燎随在她的身边,未着盔甲,仍是一身蓝裳,在兵林将丛之中显得一枝独秀。
一上来,夏天就下令卯足了劲儿猛攻,直逼得对方出城迎战。而不等对方脚跟站稳,闽凌大军便直扑了上去,完全不顾两军交战的规矩。
似是看出了夏天的心思,付榕绍也不再手下留情,两军一时战得天昏地暗,难解难分。谁知天色渐暗之时,夏天突然鸣金收了兵。
付榕绍无心恋战,便也收了自己的队伍回城。
夜半十分,褚城的上空平白的窜出一个红色的火球。啪的一声爆裂,蟹爪的烟尾还未完全消失。城外一声炮响,盔明甲亮的闽凌大军铺天盖地的直攻向城门。
☆、Chapter 196 螳捕蝉
守城的兵士完全傻了眼,等想要鸣钟示警之时却发现城门已然被人打开。
从城里有恃无恐的走出几骑,当先之人白衣白袍,墨色的长发未束,随风轻扬让人看不清面孔。而他的马上似还担着一个人,那人身材高大,手脚垂下,不是个死人便是昏迷不醒。而他身后马上的几人都穿着与自己一样的服饰。
张开的弓不知该射还是不该射,是敌是友一时分不清楚。错愣间,闽凌大军已到了城下。而那几个兵士将身上的盔甲几下脱去,露出里面的一身黑衣。
城破,不过须臾之间。
做了俘虏他们才知道,白衣人马上担着的竟是他们的主帅付榕绍将军,那白衣人则是早前被生擒的七殿下袁龙鳞,而他身后的那些黑衣人却是趁着双方混战之时混入城中的暗卫。他们救了七殿下,迷晕了主帅,然后再与外面的大军里应外合,打开了城门。
褚城的府衙暂时做了夏天的帅府。
甲胄未脱,夏天端坐在大堂的正位上,燎站在她的身侧,袁龙鳞、云无期与蒋贞分立两旁。付榕绍向上看了看夏天,屈膝行了一个君臣大礼,口称:“臣参见帝后娘娘。”
袁龙鳞有些得意的看着夏天,那样子仿佛在说:“怎么样,我说到做到吧!”
夏天笑瞪了他一眼。“付将军请起。”
付榕绍抿了抿嘴唇,不太自然的站起身,抬头间看到云无期,他微感惊讶,但目光却变得坚定了许多。
“付将军既然还认本宫为帝后,自然也就是认睿嘉帝为帝君了?”
“是。陛下乃榕绍及榕绍一家的恩人,臣绝不敢忘。”
“可是,本宫听七弟说,付将军似乎心中另有想法。”
“是。”付榕绍也不隐瞒。“臣心中确是有些疑问未解,但七殿下所言臣也并非没有听进去。正德帝派臣到褚城来退敌,臣的家人也同时被接入了京城。”他顿了顿,才道:“臣心中最敬佩夏阳大哥,当日京城沦陷夏阳大哥力战而亡,这对臣的触动极大,只是关于陛下的那些传言臣心里难免有些芥蒂。然而,如今看到云大人也在此处,臣再无疑惑了。但临江城的事,臣还是希望娘娘能亲自给臣一个解释。”
“你很坦白。”夏天点了点头,“本宫不敢说自己从未杀过无辜之人,但屠净临江城的百姓除了给自己设置障碍有何好处?本宫只有一句话,临江城里的百姓并非本宫所杀。”
付榕绍略一沉吟,“臣相信娘娘。”
“所以,”夏天脑子转得极快,“付将军是故意让七弟他们将你迷晕的喽?”
付榕绍轻点了下头。
夏天一个眼神甩向袁龙鳞,那意思分明是:“得意什么,若不是人家配合,你能说到做到?”
袁龙鳞脸上微红,可立刻又瞪了回去:“那也是我的功劳,没我的劝说他怎么可能会配合。”
夏天翻眼白他:“吹牛吧你!”
那一个又不服气了:“不信你问他!”
两个人“眉来眼去”的一声未吱却对话了几个回合,看得云无期暗自好笑,看得蒋贞一头雾水,而付榕绍就更在状况外了。
唯独燎,面上虽看不出什么,心里的感觉却极为复杂。小七与小天年龄相仿,默契十足,真的是很般配的一对儿。说不酸涩是骗人的,可事实就是事实,无法抹煞。
“只是……”付榕绍提了口气,抿了抿唇又为难的泄了气,话都到了嘴边也没有说出来。
云无期低眉略一思忖,“付将军是担心袁龙骐会对你的家人不利?”
付榕绍感激的看向他,点点头。“自古忠孝难两全,没有陛下就没有臣与臣的一家,所以即便袁龙骐挟持了臣的家人来要挟臣,臣也不能有恩而不报。只是,臣的父母毕竟养育了臣一场,令父母身陷险境臣终究还是做了个不孝之人。”
“那简单,本宫即刻对外宣布你宁死不降,被处决了。如此一来,袁龙骐也就没有理由动你的家人了。”
没想到夏天会替他着想,不仅如此,她这一番话已等于是放他自由,让他能够置身事外。付榕绍动容的复又跪了下去,“臣谢娘娘恩典。但臣绝不能临阵脱逃,何况这么做恐怕也骗不了袁龙骐。他深知臣与陛下的渊源,所以除囚禁了臣的家人,还派了郑允镐随军监视臣。”
“郑允镐?你说郑允镐也在褚城?”袁龙鳞两步走到他跟前,情绪有些失控的大吼。
付榕绍明显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是,他与臣一同来的褚城。”
“他人呢?”
“不知,应该还在城内。”
快速的身形带起一阵风,众人还未反应过来,袁龙鳞已气急败坏的冲了出去。“仔细搜查城中每个角落,务必把郑允镐给本王找出来,死生不论。”门外纷乱的脚步声里夹杂着他的吼声。
云无期有些担心,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燎,目光转到夏天时,发现她正挑眉看着自己。心下吃了一惊,忙收敛了心神。
郑大人,郑允镐。小七的反应与往事连在一处,夏天心里已然明白。“当年对小三用刑的就是郑允镐?”她问云无期,神色冰冷。
忍不住又看向燎,他有些拿捏不稳到底该怎么回答。
燎闭了下眼睛,无声的叹息令云无期一下子红了眼眶。“是,当日就是他在背后指使狱司对陛下用的刑。”
两道上扬的眉峰,挑起的眼角,黑色眸珠一顾一睇之间有着不容辩驳的凌厉与杀气。“告诉小七,郑允镐本宫要活的。”
京城,长宁殿的御榻上一对刚刚翻云覆雨过后的男女汗水淋漓的平复着气息。女子躺在男子的怀里,一只玉手轻轻的摩挲着男子胸前细腻的肌肤,带着安抚,亦带着挑//逗。
男子抓住她不安分的手,勾起嘴角笑得邪魅恶意,“淳儿高兴吗?”
“只要能与陛下在一起,淳儿就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子。”淳姬娇羞的将脸埋进袁龙骐的怀里,像是要将自己与对方融为一体,又似是想要竭尽所能的抓住些什么。
袁龙骐面无表情的望着榻顶的帷幔,声音却是说不出的温柔怜惜:“朕的淳儿受委屈了,等朕平定了七弟的叛乱就给淳儿正名,朕要让淳儿做帝后,让咱们的孩儿成为太子。”
“陛下!真的吗?”淳儿受宠若惊的抬起头,整个人趴在袁龙骐的身上,难以置信的问。
“自然。”袁龙骐转过脸看她。男子绝色的容颜清俊脱俗,沾染了汗水的面容非但没有丝毫的狼狈,反而带着说不出的魅惑。“朕怎么舍得淳儿屈居人后,朕要给淳儿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陛下!”淳姬眼眶湿润,凑到袁龙骐的颊边深深的印上一吻。
袁龙骐笑着接受,也吻了吻她的额头。“只是……”他话锋一转,“虽然朕不喜欢敏慧,但她的父亲司徒弼当年曾有拥趸之功,即便如今的司徒弼已成了废人,但朕想罢黜她的帝后之位总没理由。可若是淳儿能立下一件奇功,相信就算朝中那些食古不化的庸腐之臣也无话可说。”
“什么奇功?”
“这件事不会很难却会很辛苦。”他摇了摇头,单臂搂着她,另一只手玩着她的手指,叹息地道:“算了,朕怎么舍得朕的淳儿受苦,朕再想其他法子好了。”
“到底是什么事,陛下,臣妾不怕辛苦的。”
微微一笑,他等的就是这句话。“七弟的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