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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孽世牡丹-第25部分

小说: 孽世牡丹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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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咣啷!”瓷器碰撞,景霏如受了刺激一般神经质的看向房门的方向。
凤荔面色凄惶,端着托盘,药碗里的汤汁和汤匙还在左右摇晃。
又是一个要与自己争丈夫的女子!她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向凤荔走去。每走出一步她心里的想法便不由自主的发生一层变化,她的愤怒,她的不甘,她的委屈,直到她站立在她的面前到底还是统统化作了隐忍。
如果一定要在夏天与凤荔之中选择一人,她宁愿选择凤荔。
端着药碗坐到床边,她轻声唤道:“夫君,该吃药了。”
夏阳沉沉的睡着,呼吸均匀。
忍不住伸手抚摸他的脸颊,他瘦了好多,两腮都凹了进去。手指正要碰上他的脸,忽然他扭转了头,她的手僵在半空,指尖不受控制的轻颤。一个粗重的呼吸,她的声音陡然变得尖锐:“怎么,夫君又想见四妹了不成?要不要为妻这就请她过来伺候夫君吃药?”
眼睛倏地睁开,夏阳转回头瞪向她。
景霏心头一跳,一股剧痛充斥心底,她只有死死的咬住嘴唇才能堪堪挺过去。他那是什么眼神?!痛恨,鄙夷,厌恶。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没有了昔日的淡漠,而是变成了如今这样赤/裸/裸的憎恶?
她也不想再说那些刺痛他的话,可是她也好痛,为何没有人怜惜她半分!
目光瞥见怯怯站在一旁的凤荔,夏阳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你回去吧,不用在这里伺候了。”天儿身边没有你,或许会很不习惯。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一如很多他没有说出口的话:天儿好吗?她有没有再开口说话?她会不会觉得孤单寂寞?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凤荔颤巍巍的带着哭腔:“大公子,是不是奴婢做错了什么?求求您不要赶奴婢走!”
“要你离开就离开,这里哪是你可以讨价还价的地方!”景霏冷冷的开口,一腔怒火全撒在了她的身上。
“少夫人你明明答应奴婢……”
“住口!”景霏一瞪眼,凤荔立刻噤若寒蝉的住了声。
夏阳心知有异,刚一皱眉,忽听外面一阵吵嚷。
“外面发生了何事?”
凤荔心思伶俐,景霏刚一问出口,她立刻应承了一声跑出去查看。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夏阳闭着眼睛,漠然地问:“你答应了凤荔什么?让她到这里来伺候是你的意思?”
景霏没有做声,她听得出夏阳的弦外之音,他怀疑自己。露出一抹苦笑,她的用心不过是想要保护自己岌岌可危的婚姻而已。
“不好了,小姐出事了!”凤荔脚下踉跄的跑了回来。“大公子,小姐她不见了!”
“什么?”夏阳翻身从床上坐起,景霏躲闪不及手上的药碗被带得掀翻在地。一阵眩晕,他急忙咬牙挺住。“你说什么?天儿怎么了?”
凤荔咽了下口水,“小姐把三公子的侍女绑在了房里,自己一个人出府了。刚刚七殿下找了来,问三殿下有没有来咱们府里。说是三殿下与一位方公子在城中遇袭,如今都失了踪。被绑着的侍女说那位方公子很有可能就是小姐!”
夏阳只觉得眼前一片黑云,身子晃了晃,掀被便要下床。“去,把荆楚叫来。”
“夫君,你要做什么?你不能动啊!”景霏慌了手脚的上前扶他。
“替我更衣。”他不为所动,喘着粗气,咬牙站起身。
景霏嘴唇颤抖的想说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但也没有动。
夏阳稳住身形,愤愤的瞥了她一眼,吼道:“凤荔你来!”
“咔吧,咔吧……”明明无声,耳中却满是断裂破碎的声音,景霏眨了眨酸涩疼痛的眼睛,心终于在碎裂的声音里化成了一粒一粒细小的尘沙,悉数散落在绝望的空气中。

☆、Chapter 62 山间行

袁龙翘和夏天走在山间不能称之为路的路上,他们没有回凌王府,也没有去护国将军府,而是径直出了城门。活到二十三岁他还是第一次如此任性,什么天下、帝位、责任,他统统都不想要了,只想与她平平凡凡、安安静静的相守几日,这或许是他能够给她最好的几日,也或许是能够给自己最好的几日。
已经翻过了一座山,又爬上了另一座。夏天气喘如牛,背上汗湿了一大片,额上的头发打了绺儿,狼狈至极。斜眼看了看若无其事的袁龙翘,她郁闷了,看样子不知道还要再爬几座山!今天是来野外徒步的吗?她的脚疼死了,估计已然磨出了好几个水泡!
袁龙翘微微摇头,她还是如此的倔强!明明疲惫不堪,却硬是咬牙跟着自己的脚步,一步也不曾落下。嘴角微翘,他在她的身前蹲下身,轻松且随意地道:“上来,我背你。”
夏天愣了半晌,望着他的背,直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我们还要再翻两座山,你不累吗?”他偏了脸颊,浅笑着揶揄。
还有两座山?!夏天彻底惊了!虽然刚刚翻过的山山势并不高,可展目望去前面的高山座座皆是耸立入云。早知道就不救他了,没听说救了人还要费脚板的!这好人果然不是那么好当的,也怪她自己,之前被夏雨摆了一道还不长记性,这回又被袁龙翘这个死变态折腾得只剩下半条命。
既然如此,那还和他客气什么!夏天撅着嘴,直接伏在了他的身上。
背上覆上一股热气,身体接触间有种粘湿的感觉。看来她是真的累坏了!袁龙翘心头微软,不禁有些心疼。背着她站起身,他迈出的步子还是一样的稳健轻越。
“你与七弟是如何认识的?”
夏天戒备的伏在他的背上,眼睛转了转,没有做声。
“你已经说了话!再装哑巴不嫌闷?”他没有回头,却一语中的,将她的心事和表情琢磨得透彻。
夏天翻了翻白眼,虽然不想理他,不过倒是对他那句“七弟”很好奇。
“今日为何这般打扮?”他锲而不舍的追问。
“我觉得闷,出来逛逛。”想起大哥卧病在床自己又不得相见,她的情绪顿时低落了下来。
袁龙翘沉默了一瞬,“所以遇到了小七?”
夏天气得一哼,“他就是你的七弟袁龙鳞?该死的,居然还骗我叫什么龙七!”
左眉向上挑了挑,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不是也骗了他,为何要说自己姓方?”
“我是微服私访哎,要是说我姓夏,那不是暴露了身份嘛!”
微服私访?!真是个小不要脸的!袁龙翘差点儿没笑出来,拜多年养成的良好心理素质,他只轻扯了下嘴角。“你自然不应说自己姓夏,女子出嫁后冠夫姓,你应说自己姓袁才对。”
夏天撇了撇嘴,虽然和他斗嘴没什么气氛,不过对他的戒心却因此而少了不少,双手自然而然的环住他的脖子,语气鄙夷地道:“嘁,你当我真不懂呢!袁是国姓,我要是向外人说我姓袁只会暴露得更快。”
“所以你说自己姓方,非‘袁’即方。”他声音温暖,仔细听去还带着一丝喜悦。
不知为何,夏天忽然红了脸颊。像是被人戳破了心事,又像是有些小小的愧疚。
两人都不再说话,眼看着天慢慢黑下来。
许久,她忍不住地问:“你不累吗?”
向上托了托她的身子,他微微一笑,声音低沉且富有磁性:“你还可以再重一些。”
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夏天醒来时,人躺在一席炕上,头发披散了下来,身上盖着粗布棉被。她睡眼惺忪的坐起身,屋里一盏油灯如豆,周围灰蒙蒙的黯淡,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
吱呀一声,木门从外面被推开。寂静的夜,这略显尖锐的声音格外清晰,也格外渗人。
夏天本就怕黑,此刻更是紧张的蜷起了双腿,大喊了一声:“袁龙翘!”
进来的人没料到夏天已然醒了,明显吓了一跳。
看着那黑影向自己这边移动过来,夏天紧张得心都快从嗓子眼儿跳出来了。

☆、Chapter 63 小夫妻

“方夫人,你醒了。”声音听得出是个女子,她将手上的木盆放在炕沿,回身将桌上的油灯挪了过来。
借着光亮,夏天看清了眼前的人:头发盘在脑后,用一根木簪子斜斜固定着。一身蓝底白花的粗布衣裳,腰上系着一条深蓝色的围裙。
“小天?你没事吧?”门外传来袁龙翘的声音。
夏天心里定了定,看着女子脸上善意的笑容,扬声:“没事。”
“方夫人莫怕,你相公就在外面。我相公姓马,你可以叫我马嫂。”她打开一个十分破旧的柜子,从里面拿出几件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裳。“这些是我的衣裳,有些旧了,方夫人莫要嫌弃。”
离得近了夏天才看清她的脸,二十几岁的年纪,长得不算漂亮但是很干净质朴。见她看着自己微笑,夏天下意识的低头瞧向自己睡得褶皱不堪的袍子,脸上一红,接了衣裳道了声“谢谢”。
马嫂在木盆里一边绞着帕子一边笑着道:“方公子已经把什么都告诉我们了,你们小夫妻路遇强盗虽说丢了财物,可只要人是平安的就比什么都强。咱们家虽然穷,但只要你们不嫌弃住到何时都可以。”
方公子?路与强盗?小夫妻?夏天努力消化着马嫂传递给她的信息。刚刚自己喊的那声“袁龙翘”,也不知道她听清了没有。路遇强盗!她抿嘴偷笑,亏他想得出来。
三间草房围成的小院,居中一间勉强可称为厅堂,里面连着厨房。夏天随着马嫂走进厅堂,一张方桌已然围坐了两大一小。
窄衣宽裤,一头秀发只松松的系着,不像个小媳妇完全就是个小丫头。袁龙翘的目光闪了闪,抿着唇不知在想什么。
马嫂拉着夏天在袁龙翘的身边坐下,自己则指着另一个成年男子和那个三四岁大的孩子爽利的介绍:“这是我当家的阿柴,这是我们的小子狗儿。”
夏天望着马阿柴礼貌的点了点头,叫了声“马大哥”,又扭头对狗儿善意的笑笑,摸了摸他剃得光溜溜的小脑袋。
马阿柴不善言辞,木讷的傻笑着道:“方兄弟,你们夫妻千万别客气。咱家穷,没啥好招待的。你们千万别嫌弃呀!”
“马大哥太客气了,你们肯收留我们夫妻二人,方某已是感激不尽。”袁龙翘的声音不像从前那般清冷,反而泛着融融的暖意。
夏天有些惊讶的转头看他,脱去了玉冠锦袍,一身布衣的他就像是个庄稼汉,不过是个很有气质的庄稼汉。
明显看到她眼中的笑意,袁龙翘的唇边也带上了一抹愉快的浅笑。
“娘,狗儿饿了。”狗儿转动着眼前的饭碗,咽着口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桌上的几碟青菜。
马嫂不好意思的笑笑,一边给众人盛饭,一边对袁龙翘和夏天说:“吃吧,大家都吃吧。”
马阿柴也热情的招呼:“方兄弟别见外,没啥好东西。”
夏天夹了一筷子野菜,放在嘴里嚼了嚼,霎时整个舌头都麻了。太咸了!她捧起饭碗扒拉了几口,沙子一样,还有股怪味道。转眼在桌上溜了一圈,狗儿拿着一双大筷子,不等马嫂喂,自己吃得津津有味。光线很暗,不过仍旧能够看得出马阿柴与马嫂的饭碗是空的。再看看袁龙翘,他吃得十分优雅,细嚼慢咽,脸上没有一丝异样。
她咽了咽口水,探出筷子又夹了一块青瓜,咬了一小口。咸,还是咸。就了一口饭,那怪味道更加明显。
该不会是满桌的咸菜吧!她心里直打鼓,捧着的饭碗不知该端着还是该放下。从小到大,家境还算优渥的她从未真正吃过什么苦,穿了之后住在护国将军府和凌王府也从未吃过这么难吃的东西。
她正难以下咽,一旁的狗儿突然扬起饭碗,糯糯的童音分为清脆:“娘,狗儿还要。”
马嫂的脸腾地红了,极快的捂住狗儿的碗,不太自然的轻声安慰:“狗儿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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