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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部分

名人演讲在清华-第41部分

小说: 名人演讲在清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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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记者,他们水平非常高。随着中国媒体的发展,这些问题会慢慢减少。

问:回到前面您谈论的战地记者生涯。我觉得这种心态还是有适应的过程。刚开始在电视上看见炸弹爆炸的时候还觉得很有冲击,但后来看多了,也就跟电子游戏差不多了。
潘文:我不喜欢战争,我有好几个朋友,多半都是摄影记者,他们都是疯子。他们也不是特别喜欢追求残酷的东西,只不过觉得没有rock&roll;就不好玩,这样想的有一帮人,但他们不是想引起战争。只不过需要那种东西,有点上瘾,像吸毒一样。我有个朋友去年在非洲被人杀了,那个人到最后都一直想要那个东西,我们都不懂为什么。

问:你说最开始写感兴趣的东西,后来又说为受众写,这是不是个转变的过程呢?
潘文:我的想法是,如果我对什么东西感兴趣的话,肯定要把他变成故事讲给大家听,给大家看。我觉得不是转变。我觉得什么事情发生了我都想会告诉别人,我不是一位会保守秘密的人。所以,这是一条线。有意思,想告诉他,就是这个过程。

问:但你刚才好像提到要考虑受众的接受,是不是这样?
潘文:我的自我很大,我觉得我感兴趣,你肯定也会感兴趣。

问:你觉得你观察生活的角度是和大多数人相同的吗?
潘文:对,可以给他们打个招呼嘛。我们都是人,都很好奇。

问:就你在中国接触国家官员的经历,谈一谈对中国国家官员的看法。
潘文:我觉得40岁左右的那些人很有意思,反正高层领导我见了江泽民,见了钱其琛,我觉得他们两位很有意思。

问:不说最高领导人,就说一般的官员。
潘文:我觉得要看什么地方,你到了一个很落后的地方,出来一个县长,跟你讲话很有意思。所以我觉得,有时候是体制的问题,有的人思想很活跃。

问:就谈谈你对他们个人的感受。
潘文:个人的感受,我觉得他们都很好,喝一点酒,大家都比较融洽了。

问:只是喝酒吗?
潘文:我当然是在实话实说,因为我有一次在湖南,有18个人陪同。我觉得有点过火了。后来跟他们在一起,我就觉得他们每个人都有性格,很有意思。湖南人爱吃辣的,都很有性格。

问:那是你喝的多还是他们喝的多?
潘文:我们都喝的比较多,我们是在吃水煮鱼。我觉得很关键的是官方安排采访的话比较别扭,我能理解为什么。因为我是国外的媒体,又是《华盛顿邮报》,我又是个美国人,他们觉得很新鲜,应该这样子。

问:你刚才说你很关注中国的西部,这些省份你都去过了吗?
潘文:对,都去过了。

问:那你去了以后就更加关心中国的民族问题了。你最关心哪个民族?
潘文:我对维族比较感兴趣?

问:他们什么东西吸引你?
潘文:他们自己。他们30年代以前都没有把自己当成维族人,而是把自己当成喀什族,吐鲁番的,伊犁的等等。后来30年代中国的人类学家到那里去,把他们都叫做了维族。他们也就觉得自己成为了一个民族。我读了很多书。当时他们对自己的认同是根据地域的,吐鲁番人可以跟伊犁人结婚,但他们是不同的人,后来才成了大的维族。我想中国人类学家在这个方面起了很大的作用。现在还有南疆和北疆之间的区别,南疆也有很多区别。

问:你觉得维族人对自己的生活有没有不满的地方?
潘文:他们中的受害者肯定不满,但是他们中的受益者当然没有不满情绪。我觉得这个问题非常复杂。

问:您刚才也提到,江主席也是和你我一样的人,那作为记者,采访江主席的时候,你最想了解他的什么方面呢?
潘文:我见到他的时候特别想花两个小时,问他个人生活怎么样,晚上睡觉之前看不看书,如果看书,看什么书?这种话题应该比较有意思嘛。文革的时候他干了什么,有没有受害?因为采访他时,《华盛顿邮报》有几个副总编辑在场,我们有专门的采访话题――中美关系。

问:你采访江西爆炸案的时候,有没有跟他们说你是《华盛顿邮报》的记者?
潘文:有,我跟他们说完了以后,又跟他们说我是国外的记者。因为他们可能不知道《华盛顿邮报》,那是在江西比较远的地方。不过,反正他们都知道我是外国人,因为我有口音嘛,他们都能听出来。

问:有的中国媒介记者搞隐性采访,你觉得可以吗?
潘文:那不行,我不会这样做。电话采访可以,但我必须告诉对方我是记者。如果有一个人说我愿意接受采访,但你不要用我的名字,那么是可以掩藏他的名字的。但是我不会说我不是记者,我们偷偷去什么地方。

问:你很多事实是需要核实的,电话采访怎么核实呢?
潘文:但是我们不应该凭一个来源写稿,应该根据好几个来源来写。比如说我电话采访你,又电话采访他,又电话采访她,如果你们说的都一样,或者没有什么大的区别,那么我想我可以写了。江西那些农民,我们采访了好几家,他们说的都是一模一样的。农民现在特别愿意跟老外讲话,比工人还要愿意。因为他们没有单位,所以不怕。单位这个思想现在在中国还是很重的。工人不太愿意接受我们的采访。

问:中国去年曾经有高考作弊的事件,那些记者知道哪个考场会作弊,就事先布置好镜头,到时候把人家暴光。这种事情在美国会发生吗?
潘文:也许会发生,但一旦被披露的话,他自己也成了新闻了。在美国,揭露媒体本身问题的新闻也很多。

问:有的记者为了采访盗版光盘,不暴露自己的记者身份,装成顾客去买,这个也是违反吗?
潘文:电视台很需要那些镜头,他们的道德观点和我们文字记者还是有区别。他们偷偷的到什么地方去,拍下来,给观众还是很多刺激的。我不会这样做,《华盛顿邮报》不允许。在美国他们也常常这样做,但我们不会。

问:我知道美国很多报纸都有自己的网站,您是否知道什么网站没有报纸或者杂志的背景,还能做的出色吗?
潘文:像Salon;Slate都是网上的杂志,他们都没有报纸或者杂志在背景。但他们都没法赚钱,虽然还没有关闭,但也快了。因为他们没有收入。《华盛顿邮报》网站每年烧钱4000万美元。

问:您觉得互联网还有前途吗?
潘文:我觉得肯定是有前途,但是前途在哪里我看不到。原来都说信息公路,不用上班就可以赚钱,但我觉得那是废话。现在互联网很难。

问:我了解到欧洲一些国家电视台在中国都有办事处,我去参观过,这些办事处很多都是本国来的一个记者,他的语言也不通,雇了一个中国人,这个中国人只是做助手,没有发言权。如果从欧洲来的记者并不了解中国,他怎么采集新闻呢?
潘文:我觉得这要看那个记者。《洛杉矶时报》原来在这里有一个记者,他就不会讲汉语,但他做记者做的特别特别好,我们有个记者,中文说的很好,做记者却做的很差劲,所以要看那个人的本事有多大,尤其是职业方面的本事。很多人说在美国如果你要写黑人的事情就首先必须是个黑人,不然不能了解他们,但我反对。我觉得在中国做好记者应该会中文,但肯定有很多例外,要从个人来看,有很多记者很有本事,但语言不通。
李希光:John今天给我们的讲座一定会激起同学们当记者的热情,我想很多同学都下定了决心要当记者了。另外,我觉得同学今晚提的问题也非常好,看来,同学们已经受到了清华新闻学的良好熏陶。我很为同学们骄傲。最后,让我们再一次感谢John的讲座。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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