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嫡女倾城-第1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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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茗一听,立时啼笑皆非:“你跑来找我,就是为了看我有没有少一根头发?”
薛凝兰“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要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何?”
段青茗扬了扬眉:“我以为,你最起码会告诉我,你是在担心我。”
薛凝兰眼珠儿一转:“你这人,又狡猾又黑心,我才不担心你呢……”
段青茗一听,立时咬牙道:“好好,我既然又黑心,又狡猾,下次若有什么事的时候,你别来找我哭。”
段青茗一边说,一边去挠薛凝兰的痒痒,吓得对方连忙一边躲闪,一边求饶。看到薛凝兰笑得说不出话来,段青茗这才放过了她,恨恨地说道:“真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薛凝兰连忙作求饶状:“好,好,我没良心,这总成了吧?”
段青茗绷住的脸,终于放松下来,她白了薛凝兰一眼:“这样就想我放过你……哼哼,做梦吧你……”
……
假装生气,终究是暂时的。两个人很快地坐在一起,开始聊起天来。聊的,都是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
薛凝兰坐在段青茗的床上,在和段青茗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天儿:“青茗,你还记得不?上一次,三姨娘受的伤,现在,父亲问遍了太医,全都束手无策,她的脸,是好不了了!”
薛凝兰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情绪,只有说不出的悲凉,以及悲哀!
三姨娘固然之可恶,可曾经是父亲疼在手心里的人儿啊,可现在呢?三姨娘才一毁容,父亲竟然连她的房里,都不肯再踏一步了。
眼下的这一段时间,父母情浓,薛夫人的眼里,也都看到了笑容,可是,薛凝兰每每思及三姨娘,还是感觉到一个女人的悲哀。
她,只是一个妾侍,使尽全身的力气,想要抓住自己想要的。可是,到头来,却发现两手倥偬,一无所有。
段青茗倚在红木圈椅上,懒慵的神情,就象一只小小的猫儿,她望着薛凝兰,忽然一笑:“怎么,薛姐姐开始同情起三姨娘了么?”
薛凝兰一愣,这才发现自己的语气还真有些酸。她脸一板,伸手去搔段青茗的痒痒:“你这个死丫头,一天不挤兑我,你是不是活不下去啊?”
段青茗最怕痒,连忙躲闪着求饶。薛凝兰这才饶了她,还不忘记恨恨地说道:“你个死丫头,就是会欺负我!”
段青茗笑道:“好好,算我欺负你了,行不行?待会儿,你可别告诉誉儿就行,要不,他会恼我这个姐姐的!”
薛凝兰脸红了,她发狠地朝段青茗“啐”了一口,嗔道:“你自己没个羞也算了。还拿自己的亲弟弟开涮,我还真没有看到过你这样做姐姐的!”
段青茗跟着笑了起来,她一边起身,执起茶壶,帮薛凝兰续上水,一边笑道:“是,是,我不象个做姐姐的,不如这个姐姐你来做,行不行?”
身边,寂然无声。
段青茗有些奇怪地回过头去,只看到薛凝兰双手抱着膝盖,正在出神。
段青茗一连叫了两声,薛凝兰才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地回过头来。她望着段青茗,忽然有些惆怅地低声说道:“青茗,你说说,为什么这个世间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偏偏女人只能从一而终呢?你说说,究竟有没有一个男子,肯为一个女子,守一世,忠贞一世呢?”
段青茗听了,幽幽地叹了口气:“或许有吧,只是,你我没有遇到而已!”
没有遇到而已么?
薛凝兰知道,那个或许,又是多么渺茫,又或者是绝无仅有,又或者是凤毛麟角。只是不知道,这样的男子,是否与她们有缘的呢?
段青茗不由地想到了前世的悲剧,追根结底,皆因白远皓的薄幸而起,结果,枉送了自己的性命不说,还有一双儿女的性命。而重生而来,更是看尽了薛府和段府里的姨娘之争,那些女人的争斗,可以说是无不含血带泪,令人扼腕。
说到底,贪心的,究竟还是男人啊,吃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女人一个一个的纳回府里不说,到了最后,还要求这些个女人们和睦相处,现在想来,这些男人们,又是何其贪心?
段青茗忽然苦笑起来,她望着薛凝兰,却不想将这个沉重的话题继续下去,遂转眸一笑,道:“怎么,薛姐姐什么时候开始,也伤春悲秋起来了?”
薛凝兰闷闷地说道:“我只是看着我的父亲,心凉而已!”
段青茗一听,愣了一下:“薛伯父和薛伯母感情不好么?”
段青茗记得,薛老爷子芒寿那天,薛勇强和薛夫人联袂而出,看两人的感情,似乎好极了,可薛凝兰又为何表现得如此郁闷呢?莫不是这两人之间,又出了什么事了?
薛凝兰用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描着段青茗床上的海棠花纹床单,闷闷地说道:“就是因为他们和好了,我才觉得担心!”
眼下,薛夫人和薛勇强如胶似膝,可是,薛凝兰不知道,他的父亲母亲的感情,又能维系多久,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的父亲,在什么时候,又会另外转移目标,再一次令母亲伤心!
段青茗明了薛凝兰的想法,可是,同为女子,原本就是在家从父母,出嫁从夫,哪里有自己作主的份儿呢?是以,她只有轻轻地叹了口气,却不知道再说什么了。
正文 第二百八十章 隐忧
这些正室子女,天生有着凌驾于众人之上的尊贵身份。占据着家族里的至高点,有着优越的所有理由,许多,还被作为家族的重要培养对象。仿佛他们天生来,就是被人仰望,被人嫉妒、羡慕的。可是,却没有人知道,这只是表面的风景罢了。事实上,作为嫡子嫡女,只要一生来,就会陷进暗地里的尔虞我诈里,庶子女、姨娘们的排斥,在那些人人争宠的大家族里,谁又知道他们内心里的悲哀和无助呢?
就如前世的段青茗,就如今世的薛凝兰。都因为嫡女的身份而风光,可同样的,都因为嫡女的身份,而麻烦无数,并为之所累!
归根结底啊,这嫡女嫡子的身份,就象是一枚别在绣女胸前的绣针,可以绣出与世无伦的花枝,更可以扎得你体无完肤、面目全非。
所以,现在手里握着绣花针的段青茗,面对同样别着绣花针的薛凝兰偶然之间表现出来的惆怅和无奈,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过了不知道多久,薛凝兰才抬起头来,朝着段青茗幽幽地说道:“青茗,你说说,我娘现在的日子,是不是就是我们以后的日子?”
段青茗被薛凝兰问住了,她想了想,过了半晌,才淡淡地答了句:“或许吧……”
没有人能选择自己的出身,也极少女子,能选择以后的人生。更没有人可以看到宿命的彼岸尽头,所以,人们才会迷惘,才会忐忑。也正因此,上一世尝遍了人间沧桑的段青茗早就下定了决心,若是以后,再遇到一个如白远皓一般薄情的男人,她宁愿,孤身一世。
只不过,现在的这些,都不是段青茗所考虑的内容了。
段青茗自从重生以来,就将所有的心思,用来报复段玉兰母女和白远皓的身上,更因了无法释怀的痛和恨意,她和她们周旋,和她们对峙,以及和照顾誉儿的身上。
原本她以为,只有刘蓉母女倒霉了,生不如死了,她的恨才能渲泻,她的灵魂才会安宁,她悲惨死去的儿女才会安心。而她,才会解脱。
可是,随着时光的流逝,段青茗却慢慢地发现,比之仇恨,原本亲情更加令人割舍不下!对于报复刘蓉母女的开心和空虚来说,段青茗更愿意因为段誉的一点点进步而惊喜,更愿意因为段誉的第一次天真笑话,而笑上半天。同时,她更为段誉的前程和人生操碎了心,生怕,再因为自己的一不留神,自己唯一的弟弟,又会一生尽毁。
段青茗对于段誉,可以说是心中有愧的。
在前世,就因为她的愚昧和无知,因为被旁人教唆,从而误了段誉一生,害了段誉一生。这一世。这件事,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段青茗都不愿意原谅自己。所以,她决定了,重生一场,她一定要将自己,以及段誉的未来,都把握在自己的手里,重新还自己和弟弟,一个相对幸福的人生。
相比起段誉的教育以及段府的未来,段青茗觉得,自己原先规划的所谓人生大事,都真的太轻,太轻了。轻得,她根本就没有花心思想过,她的未来,究竟是怎么样的!
段青茗和薛凝兰并不知道的是,在她们两人,都在对自己的未来,或者悲伤,或者茫然的时候,有两个在乎她们的男子,都在心里,暗暗地许下誓言,要守护这两个女子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一双人。
天色,已近黄昏,屋外的秋宁推门而入,唤段青茗和薛凝兰去用晚膳。段青茗拉着薛凝兰从床上站起,朝屋外走去:“薛姐姐,你今天啊,也累了一天了,这好歹的,也要在我这里用了晚膳,我才会放你回去的。”
薛凝兰任由段青茗拉着,来到饭桌前坐下,忽然想起什么一般地问道:“夏草儿呢?听说上次受了伤的,现在,可好了么?”
段青茗笑道:“差不多好了了啦,这个丫头啊,就是个闲不住的。这才刚刚好了一点儿,就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了。昨天还摔了一跤呢,你说说,净是叫人操心!”
一侧的秋宁听了,笑道:“夏草儿姐姐也是关心小姐,怕奴婢们侍候不好,所以,才提前下床帮忙的啊!”
薛凝兰正在净手,听了段青茗的话,她一边拿起月葭递过来的帕子抹了抹手,一边笑道:“青茗好福气,教出来的丫头,个个都忠心而且勤快,我可没这本事了……”
段青茗笑着摇了摇头:“薛姐姐这样说,不是想叫海棠凉心嘛,人家可是为了你,连如意郎君都不要了呢!”
说话间,段青茗忽然想起什么,她朝薛凝兰的身后看了一眼,问道:“怎么没有看到海棠呢?怎么,她没有跟姐姐来么?”
薛凝兰摇了摇头,说道:“海棠在院子里忙乎呢,这个丫头一向比较心细,所以,我就留着她在院子里打点一切!”
微微地顿了顿,薛凝兰有些感激地说道:“说到底,还是得感谢青茗你啊,上次孙雨的事情,闹到了祖母那里,现在,海棠经常被叫去祖母的院里训话,这一段时间,海棠成长了不少!”
段青茗知道,薛老太太的意思,是想帮这个嫡孙女壮一下声势,也替她栽培一下海棠,这是做给外人看的,薛府嫡女身边的人,绝对不能因为旁人动了去的!
自然了,后来的事情,急转而下,谁都没有料到,三姨娘会受伤,在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更没有人想到,薛勇强会忽然发现薛夫人的好,两个人又重拾了少年时的甜蜜。
总之,这件事已经过了,薛凝兰有薛老夫人撑腰,再也没有人能动得了了。可是,段青茗的人情,无论是薛凝兰,还是海棠,都是记在心里的!
薛凝兰忽然叹了口气:“倒是采月……她虽然后来叫人捎信说她已经无恙,聂夫人也原谅了她的胡闹,可是,我这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段青茗笑道:“聂姐姐那里,我已经去看过了,她精神很好。我也向聂夫人赔罪了,她虽然觉得我们鲁莽了,可是,也为采月姐姐的进步感觉到开心!”
薛凝兰遂笑了一下:“是啊,改天,我们再约采月一起聚一下吧,上次的事,总归是我薛府欠了她的!”
段青茗和薛凝兰一边说说笑笑,那边,月葭和秋宁已经帮两人布好菜了。薛凝兰和段青茗,两个人用着比之平常稍微丰富的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