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远方而来-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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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吃什么?我去给你烧。”
舒荨还是摇头,她现在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何书源什么时候回国的?”陈娴音色清冷,几乎是诘问的口吻。
“你什么时候和他搅到一块去的?舒荨五年前还摔得不够惨是吧?”
“妈你别问我,我想静静。”舒荨直接打断母亲,不给她任何发问的机会。
“舒荨我劝你你那个男人远点,你别忘了答应过我什么。”
“妈你别在说了行吗?我头好痛,就不能让我安静地待会儿吗?”舒荨直接甩了脸,脸色铁青一片。
陈娴张了张嘴,还欲再说,最终还是冷着脸回了房间。
舒荨坐在沙发上,想起刚才在医院门口的场景,又想起何书源这几天反常的表现,愈发觉得有什么事不对劲。
瑞士的专家组?
什么样的专家组?
刚刚在医院门口那个男人的反应那样剧烈,舒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何书源一定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妈,我有事出去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这篇文真的好冷,我自己都被冷到了。不过我的初衷不会变,会一直写下去的。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呜呜~(>_<)~
题外话:为期半个月的搬砖活动今天终于结束了,有心酸也有不舍,老板娘一家人都很好相处。拿到工资那刻觉得什么都是值得的,虽然我黑了一圈。还有三天就放假了,好想回家。晒得这么黑,估计回家又要被喻先生嘲笑了。心好累……
☆、最后的温暖(2)
最后的温暖(2)
舒荨一口气跑到恒通位于市中心的写字楼,差点背过气。
前台接待的工作人员眼看着一个年轻的女人风风火火地从大门外冲进来,速度快得惊人。
“你们……何……何总呢?”舒荨大口大口呼吸,好不容易吐出一句完整的话。
“哪个何总?”前台小姐一脸懵逼的表情。
“何书源。”
“何总出差去了。”
“去多久了?”
“有一两个星期了。”
“何书淇呢?”
“何副总正在十七楼开会,小姐你有预约……”前台的话还有说完,舒荨就一溜烟没影了。
待前台反应过来已经是一分钟以后的事了。她迅速从身后追,“小姐你不能上去,副总在开会……”
“嘭……”
十七楼大会议室开会的员工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就看见年轻的女子破门而入,一张脸涨得通红,“何书淇出来一下!”
女人的音色尖细嘹亮,在鸦雀无声的会议室里无异于给人当头一棒。有人认出来人是德承的那个高级主管,整个大会议室瞬间炸开了锅。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
……
何书淇被舒荨的举动杀了个措手不及,怔忡一瞬后收拾好情绪,转头对众人说道:“会议暂停。”
何书淇跟着舒荨出去,拧着浓眉问:“大嫂怎么了?”
“把程含依的号码给我。”舒荨知道只有找程含依才能弄清楚来龙去脉。
何书淇一听顿时懵圈,他压根想不到舒荨这样兴师动众硬闯会议室就是为了找他要一个情敌的号码。这事搁谁身上,谁都会震惊的。
“大嫂,你要含依姐号码做什么?”
“你别管,我有用,赶快给我,我有急事找她。”
何书淇看舒荨满脸急迫的样子,兴许是真的有急事,二话没说就把程含依号码给她了。
舒荨拿到号码直接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好几声对方才接起。
“喂,哪位?”
“程含依,是我舒荨,我问你何书源他到底怎么了?”舒荨直接道明目的。
电话那头程含依诧异舒荨居然会给她打电话,但听到舒荨的目的后忍不住讥讽,“呦,终于想起问何书源怎么了?你不是最不待见他的吗?”
舒荨不理她的暗讽,“告诉我何书源到底怎么了?”
事到如今,程含依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再瞒着舒荨了,即使何书源一点也不想让舒荨知道。
“脑肿瘤。舒荨,何书源他得了脑肿瘤。”
“喂……”
“喂……舒荨你在听吗?”
“喂……”
舒荨抖着手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整个人就跟被掏空了一样。
他想起在古城的那晚,何书源那样深沉复杂的情绪,那个温热久违的拥抱,原来是在和她道别。
难怪他的脸色一直那样苍白,没有血色。难怪他一直在说头痛。
舒荨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两年了,他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就发现了。”程含依无力地回答。
舒荨只觉得脑袋一声嗡鸣,炸开了一般,直作响,再也听不到外界的声音了。
两年?
也就是说他们重逢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生病了。而她做了什么?她一直都在挖苦他,和他作对,冷眼相向,从未给过他好脸色。她一直以为他回国是为了接手他父亲的公司,从不曾想到他已经病入膏肓,回来给自己治病。
她跌跌撞撞地走出写字楼,头顶日光明晃晃地刺着她的双眼。她眯着眼睛走在宽阔平坦的大马路上,脚下的路无穷无尽,绵延伸向未知的远方。
就像她的一颗心,无处安放,充满了未知的迷茫。
包里的手机一直在响,她恍恍惚惚地接通电话,是个陌生号码,“喂,哪位?”
“是舒荨小姐吗?我是何书源先生的代理律师叶承宁,我手头还有一些文件需要你亲自签字,你现在方便来一趟长宁路的时差咖啡厅么?我在这里等你。”
手机的屏幕已经摔裂了,不过她已经不在意了。挂断电话后舒荨拦了辆出租车抵达时差咖啡厅。
她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走进去,电话里的那位叶承宁律师已经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等她。
那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业界精英的贵气。
男人站起来伸出右手,“你好舒小姐,请坐!”
她拉开椅子坐下,“开始吧!”
她其实已经大致清楚男人接下来要交代的事了。
叶承宁递给她一个纸质文件袋,“何先生交代我等他进手术室后再把这里面的东西给你签字。”
舒荨的手一直在抖,文件袋上缠绕的细线她解了几次都没有解开。手越抖,就越解不开。
叶承宁见她这个样子,伸手接过她手里的文件袋,修长的手指活动了两下就顺利解开了。
“谢谢!”舒荨勉强朝着男人扯出一个苍白虚无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
她抽出里面的东西,映入眼帘的是几个硕大的黑体字——股权让渡书。
“何先生已经将他名下全部的股权转移到你名下。他个人财产的转让在第二张纸上。舒小姐你仔细看看,如果没有什么疑问,你可以签字了。”
舒荨翻开第二张纸,只看了一眼就崩溃了,她用力地推开面前的东西,声嘶力竭,“我不会签的,让何书源自己来跟我说。”
“他以为他是谁,凭什么替我做决定?告诉他,老娘我不稀罕他这几个臭钱。”
舒荨的反应太强烈了,脸色白得堪比她面前的A4纸。她的声音又尖又细,几声吼叫引得咖啡厅里其他的客人不断探头探脑。
但是叶承宁似乎对她的反应并不感到意外,他重新将那份股权让渡书推到舒荨面前神色自若,施施然的口气,“舒小姐,何先生说如果你不签也没有关系,如果他没能顺利走出手术室,这份文件也同样可以生效。”
舒荨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手心,就差没爆粗口了。
“你大爷!”她心里早就将何书源问候了无数遍。
静默了一瞬,她敛了情绪,最终无声无息地拿起叶承宁一早就准备好的签字笔泄愤一般地签下潦草的“舒荨”二字。
签完后她直接甩了笔,“第二份东西我不会签的,等他何书源挂了再说。”
说完就拿起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叶承宁看着女人落寞的背影,蓦地想起一个星期前何书源的话——
“遗嘱她是不会签的,想办法让她把股权让渡书签了,有了这些股份她们母女俩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
手术室在六楼,舒荨乘电梯上去,眼泪哗啦一片,她不断地用手去擦,可是越擦越多,源源不断地从泪腺里涌出来。
刚才从时差咖啡厅出来,她一边走一边哭,一边哭一边骂何书源混蛋。
手术室在走廊的尽头处,她缓缓地穿过昏暗冗长的走廊,每走一步脚都在发抖。
当年父亲离世,她站在手术室门外亲眼看着父亲被推去太平间,中间也要穿过这样一条狭长昏暗的通道。
那个时候她连哭都忘记了,整个人麻木不仁,没有任何意识可言。
现在她起码还会哭,还会难过,怎么说都比五年前要好。
舒荨觉得她的人生就是在这样不断的离别中继续的,五年前是父亲,再是喜宝,现在她不确定何书源是不是也会离开。
虽然她一早就做好了和他分别的准备,可是那不是生死离别。即便他们今生无缘再陪伴彼此,她也希望他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健在康乐。哪怕他最后会娶别的女人,会生除了童童以外的孩子,会过上人世间最平淡温馨的日子。
在她的潜意识里她只希望他能好好的,除此之外别无他求。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他病入膏肓,生死不明。
手术室亮着红灯,程含依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件红色的毛呢大衣分外扎眼。
“你来了啊!”程含依站起身和舒荨打招呼,熟捻无比的口气,就像相识数载的老朋友。
两人还从未如此平心静气地说过话。
“他家里人都不知道,既然你来了我就回去了。”
“他一定会没事的,舒荨你自己要挺住。”程含依留下话就走了。
舒荨的脸色太难看了,这接二连三的打击几乎快整垮她了。
人的抗压能力到底有限,她觉得自己早就已经精疲力尽,就差没倒下了。
她在椅子上坐下,她觉得很冷很冷,双手抱臂,整个人都缩成一团。
“何书源你一定不能死,我们还有很多账没算清楚。童童还不知道你是她爸爸。”
“如果你死了,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
“吃点东西吧!还有好几个小时,你不能把自己整垮。”
舒荨听到有人从走廊那头走过来,在她旁边坐下。
她泪眼婆娑地抬头,看到眼前一个精致小巧的纸袋,纸袋后面是一张年轻俊郎的男人的脸。
她认出是那天在宠物医院门口的那个男人。
她伸出手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她拿出袋子里的蛋糕,勉强咬了几口,发现自己一点都吃不下。
“以前在美国读书的时候就时常听书源提起你,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才正式见面,还是在医院。宋轶澄,书源在美国的室友,也是他的主治医师。”
“你好,宋先生。”
“今天的手术你没有参加?”舒荨奇怪,主治医师不是应该进手术室的么?
“这台手术由瑞士的专家主刀,一助和二助都是他们的人,没有我的份。”宋轶澄无奈地摊了摊手,说明情况。
“风险多少?”舒荨到底还是问出了自己一直担心,想问又不敢问的问题。
“医学上的数字不是绝对的,放心他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