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舞幻灭-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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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破解的方法，竟被一个你这样的小丫头破解了。”
“你是谁？”最讨厌这样从暗处传来的声音了！小若站起来，放出十倍的音量。
“天机不可泄露。”
“天机老人？”素明飞快地反应过来了。听师傅提起过，当今天下，武功第一的老一辈。慕容义，银自清，圣姬，还有……天机老人？本以为他已经死了，天机庄更是无人可以知晓，他竟然……
“娥眉派的未来掌门，果然有点眼界。没错，你们现今所处之地，正是天机庄了。”
“为什么连你这样的前辈，都要助纣为虐呢？”不由地激动万分。听师傅的口吻，她生平最佩服的，便是天机老人，他和蔼待人，正义凌然，现在竟然……
“我不过是还了一个人的人情罢了。”这样的人情，想想看，以后最好还是少欠为好啊……否则将来武林中的年轻一辈，不是会将他当成……
“现在，为了还那人的人情，要杀了我们吗？”
“不。这份人情，已经还清了，何必再听从他的命令行事呢？况且，我现在倒很想听听，你现在想说什么。”
“那并不重要吧。重要的是，你到底想怎样？”既然不是要杀了她们，那么又是想怎么样？
“你们破了我的棋局，难道不想知道会得到什么吗？”多少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东西，就不相信，她们没有一点点的好奇。
“我现在只希望马上离开，得到什么，并不重要吧。”现在，她只想去确定龙啸没事，只要他没事就好了……
“好，果然有魄力。但是失传百年的‘幻情决’都不想要吗？”
“幻情决？”这三个字，立刻让两人停住了脚步……那是唯一能够挽回武林局势的东西！天机老人绝对不会无事生非的吧……
“怎么，停住了？”果然，人心都是如此的。有让自己一举成名的东西，又怎么能够轻易地放过呢？有多少人，也都是死于这样的欲望中。
总渴望自己成为天下第一的人，永远也成不了天下第一。那个慕容义，不正是如此吗？老人笑了笑，等待着素明的反应。
“请将东西交给我们。不是说我已经破了你的棋局吗？”
“是啊。但是你自己说，并不需要的。那么我让你选择，拿得秘籍，永远留下；放弃秘籍，放心离开。我现在正是需要那么一个有天赋的人，陪着我，研究我一生所创的棋局。”那么，会选择什么呢？这世上有太多的男女经受不起考验，往往不就是如此吗？
“我……”
小若感觉到了素明的犹豫，却不知道此刻的她能帮助素明什么呢？她知道，要素明永远呆在这里，永远……这样是世间最为残忍的事情……
“还不快点做决定吗？”
“我留下来。”相信若是龙啸，也会这样抉择的吧。若是放下了秘籍离开，而让整个武林卷入更大的腥风血雨中，那便成一个不仁不义之徒了……至少这样，没有辜负师傅的期望了呢……
“不行呀！素明姐！这样你会一辈子见不到他的！”
“我知道。”转身，望着满脸焦急的小若，自己倒显得万分平静……平静，是不该有的平静，不是吗？
小若，向来没有必要去管什么江湖平静与否，像她这样，真的很好。素明真的好羡慕呢！可惜，她不是小若，永远也成不了小若呢！
“不行……”拼命摇着头，试图阻止素明这样的决定。这个决定，素明是会后悔的！“素明姐……”
“帮我告诉他好吗？”用一个姐姐的身份来命令这个小妹妹听话，“素明与他无缘。但爱上了，素明从未后悔……”轻轻将腰间的玉配解了下来……将它塞进了小若的手心，“交给她……拜托了……”
“这样你就是一辈子的呀……”小若再也受不了，终于流下了眼泪。眼前这个眼似比她坚强百倍的女孩，像亲姐姐一般的照顾她，不该有这样的下场呀……
“我知道的。若你遇见了一个在心中最深刻的人，为他牺牲一切，便不会有任何的犹豫。如果你真的遇见了，一定会做比我更傻的事情吧。小若。是夕舞的话，也会如此的。不是吗？这样，我根本不可能有别的选择……”
“好了。你们先在这里呆上一日，明日我会将秘籍交给你。”
只有……一日的时间了吗？这一日一旦过去，就不能再见了呢……小若反手将素明的手握紧了。她还不能全懂她的话，但是……至少知道素明这样的决定，是为了别人而牺牲的。还有手中的玉佩……是她给龙啸的答案对吗？
这个答案，小若只希望自己千万别有任何体会……否则，定然比素明伤得更重吧……所以唯一成全了素明，并且让自己也安心的方法是……
“天机老人……”
****
最后的一针了……生死就在这一针了……雪灵却已然迟迟没有下手……时间不多，没有时间犹豫，更没有时间出错……千翼……他的性命何其尊贵……
“怎么了？想停下？”
“我……”
“打败我，才是唯一能够救他的方法。我培养的弟子，我亲手也能毁掉，懂吗？”语气是丝毫不带任何感情与余地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一个医者。一心只想拿手中的针杀人的人，怎么可能是医者呢？雪灵，我本想将你也培养成与我一样的人，但是，你却太适合做个医者了。”
医者？师傅的医术如此高明，不是一个医者吗？医者的定义是……对了！她懂了！及时地将颤抖着的手收了回去，重新拿起了一根银针。这一次，没有犹豫，没有任何的犹豫……如果此刻爱他，就不能把他当成千翼。只有医者才能救他，一个医者，是将众生看成平等的……
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展露，有种赞赏的味道在其中。一口蓝色的血吐出来了……最后服下一颗药丸……脉搏正常了……
该说欣喜若狂吗？真的太好了！真的太好了！没有想到，自己是真的做到了！千翼有救了，银羽也有救了！可是……
“好好好！”连说了三个好，还鼓起了掌。这……算是赞赏，还是讽刺？雪灵感觉一阵寒意……
“我已经赢了。”
“我知道。看样子，我还是赌赢了，雪……儿……”最后的两个字，变得模糊不清了吗？雪灵察觉不对，迅速转过身来，却见师傅的口中，正缓缓流出暗黑的血，右手按住了腹部，却按不出不断涌出来的血……
“师傅！”撕心裂肺的叫声，仿佛响彻了整个雪城……不过两步的距离，却像是有千里之远……终于扶住师傅了吗？但是他的眼光，已经开始涣散了呢……
“果然……师傅没有白教你呢……有你这样的弟子，师傅很骄傲……很骄傲了……”
“不！是雪灵不懂得师傅的用心，还误会了师傅！我会把您治好的！我一定会的！”明明知道不可能了……伤口这样深，已然是回天乏术了……
“不……我的一辈子都是这样活在仇恨里。第一次想为自己也赌一次，没有想到……真的赢了……赢了一个最好的弟子……”
“代价是……命……”背后那个阴凉的声音响起了，好可怕。原来刚才的感觉是……慕容义……
“呵呵……慕容老头，怎样也想不到吧……你自以为能掌控人心，掌控一切，结果还是载了跟头……”
“我最讨厌背叛我的！”
“不要！”这样快的速度，那人已经发出了掌，这样一掌，师傅就毙命了……根本没有时间多思考，雪灵那么直接地就护了上去……
“雪灵！”歇斯底里地叫着，然而，当最后一口鲜血吐出，倒在身上的雪灵，仿佛也是没有了鼻息。不值得呀……不值得的，雪灵……
“自做聪明。就和你的母亲一样！”轻蔑的一笑，顿时，寂静……
“主公！”这个时候，泠和冷夜心急火燎地赶到了……可是，还是来晚了吗？雪灵，千翼，逝水，都这样倒在了地上……
“你们来干什么？”充满了怀疑的眼光，扫视着面前的两人，表面上是他的心腹大将，实质上，存有异心又怎么能不被他发现呢？
“我……是来查看一件事情。”自顾自地走上前，到了雪灵面前，然后蹲下身去，轻轻拿起了她的手，果然……
“什么……”
“您说过，这是我们家族的图腾。”身体突然变得沉重起来，缓缓地站了起来，然后撩起自己的手臂，那个暗黑色的图腾，像一个深沉的旋涡形……
传说他们‘古囹家族’的人，一生下来，便有这样图腾在身上了。仿佛是神的赏赐，意味着‘统治’，‘孤傲’。然而，为何雪灵的手臂上也有呢？
“对于自己的亲生女儿，您忍心下这样的手吗？”
“亲生女儿……”仿佛也是刚刚才发现到这一点，精神竟然有些难以承受了……亲生女儿……雪灵是他的亲生女儿啊……
“所以，她也是我唯一的妹妹……”泠看着地上这个一身干净素洁的女孩，虽然嘴角挂着血丝，但丝毫不影响她清秀的面庞……原来她真的是她唯一的妹妹……
“不！不！”慕容义真正地崩溃了……他竟然杀害了亲生的女儿？竟然亲手杀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不！”
发疯似的冲了出去，然后没有了影子……追不上的，泠刚踏出一步，立刻意识到了。没有必要去耗费自己的内力的。
就这样任由父亲冲跑了出去……一路疯狂的跑，一路遇见了不少雪城之人出来，没有目标地随意发掌，每一掌都是凝聚了巨毒的内力，雪城中毫无武功的人，躲闪不及，自然只能这样白白，甚至没有弄清状况地送了性命……
慕容义大叫着，疯狂地大叫着，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往莫名的前方冲去了……“不！我杀了亲生女儿，我杀了亲生女儿……”不断重复那么几个字，然后用尽了全力地发出一掌来！周围的人，立刻全部毙命。
如果夺取他人性命，是件快乐的事情，为何他此刻是心如刀绞的呢？为什么！“为什么上天这样对我！我要做武林的霸主！武林的霸主！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挡！没有！”
周围全是无辜之人的尸体，站在中间，却还不断地发掌，直到……思绪已经渐渐快恢复了……但是，秋夕的影子在面前闪动，闪动……“做了天下第一又如何。你始终还是要一世孤独。”
一世孤独……一世孤独……不要想！不能再想了！没有任何人，任何事，任何物能够再阻挠他，动摇他了！以前犯过的错误，这次决不再犯……
一个平静富饶的城，就那样在一夜间，毁于一旦了……城中之人，除雪灵外，尽数可寻得尸首……
****
清晨的天机庄中，如同普通的田园一般，倒也不失幽雅娴静呢……素明走在其中，嘴角是一抹清爽的笑意。只是……怎么不见小若呢？那丫头大概怕难过，不想出来了吧。
“素明。”
“前辈。”
“一定要将这东西保护好。知道吗？”一张羊皮纸？而且上面的图文根本就看不懂的嘛！这便是‘幻情决’？可是……
“在怀疑？”
“不是的。”对于天机老人，虽然了解不深，但从师傅对他的敬佩程度来看，他的品德绝对不值得怀疑。现在素明担忧的是，拿到秘籍不也没有用处。
“趁着天明，快点赶路，否则出了什么
